今天第二更終於碼好了,接下來還有第三更,大概要在十一點之前送到吧,對不住了,今天狀態不好,還有些事擔誤,晚了點。
轉眼之間,春節便到了。
磚廠放了假,正月初八再上班,而張三火叔侄倆也一起回了老家,他們老家在離永安鎮足足兩個小時車程的洪口鎮。
或許在外面一些大城市,對春節已經越來越表現得冷淡,但在永安鎮這種山村小鎮,卻完全不同,每家每戶對春節都相當的重視。
過年了,殺年豬,貼對聯,掛燈籠,做各種美味,這都是必不可少的,而在春節的時候,幾乎所有的家庭,都會炒一些瓜子花生,稱一些糖果餅乾。
永安人過年的時候最重視的是大年三十的午飯,這是與其它地方截然不同之處,外地人都吃年夜飯,但永安人不同,吃年午飯,這一頓飯都會特別豐盛,能端上桌的菜,都會弄一點嘗嘗鮮,雞鴨魚肉,山珍海味,全都端上桌,而大年夜的時候,反倒是吃中午的剩餘的飯菜,這叫年年有餘。
今天是大年三十,楊天佑雖然家裏已經沒什麼人了,但他還是早早的起床,將屋子裏里外外的收拾了一番,這才提着鋤頭和紙燭鞭炮去給他老娘上墳。
年午飯之前要敬拜祖先,這也是永安鎮人的風俗。
一塊肥肉放在盤子或是碗裏,這叫「刀頭」,是敬祖先用的。
另外帶一壺酒,一隻酒杯,紙錢,鞭炮,然後上墳。
楊天佑其實經常去上墳,所以墳頭上倒沒有多少雜草,但楊天佑還是很細心的弄了些新土上去,這才點上一柱香,將紙錢點燃,然後噼哩叭啦的放了鞭炮。
抽了根煙點上,楊天佑倒了一杯酒,灑在墳前,又重新倒了一杯酒,一昂脖子自己喝下,這才嘿嘿笑道:「老娘,你反正也不會喝酒,我就幫你喝了,今天是大過年,我記得你還是前年和我在一起過年,去年開始,我便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其實我心裏也孤單啊,不過我不會對別人說……今天中午我在呸子家吃飯,其實這個兄弟還是不錯的,去年是在向晏明家吃的飯,今年就在呸子家吃了,過年嘛,總要有點氣氛才行,家裏太清靜了,我也懶得辦年貨,也算是吃百家飯了……對了,我現在開了磚廠,發了點小財,我存款都有四十萬了,不過我答應過齊家那丫頭要在四年賺五百萬,估計有點懸,但我會努力的,時間才過去半年嘛,還早呢,你不是常說,人的命天註定嘛,我努力了,至於以的一的結果,我可管不了,到時候要是不能把她娶回家,你可別怪我,嘿嘿,來來來,我就敬你一杯吧,你不會喝酒,我代你喝了……」
上午的十點開始,永安鎮上陸陸續續的響起了鞭炮的響聲,噼哩叭啦,極其熱鬧。
永安鎮人有「搶年」的習慣,互相之間都爭着想要先過年,而一旦吃過午飯,便是所謂的過年,而誰先過年,就會在新的一年一順百順。
中午的十一點,楊天佑回到家,剛剛到家,呸子便跑來叫他吃飯了,一進門,呸子就有些鬱悶的道:「天哥,你搞快點嘛,都十一點了,要不是等你,我們都過完年了。」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那你不用等嘛,你回去吃,老子吃方便麵。」
「切,你這么小氣?」呸子罵罵咧咧的道:「說你一句,你就不吃飯了?格老子,搞快點,走吧走吧,我爸媽都在等你了!」
楊天佑也沒有再擺架子,畢竟今天是過年,他也不想真在家裏吃方便麵,於是和呸子一起下樓。
到了呸子家,楊天佑就有一個感覺。
熱鬧。
不錯,的確是熱鬧。
呸子家可謂是人丁興旺,呸子一家三口,豬娃子一家三口,再加呸子的爺爺,父母,一共便是九個,加上楊天佑,倒正好湊成一桌了。
劉雲在鄰鄉做鄉長,社會關係還不錯,家裏有的是野味,兔子肉,麂子肉,野豬肉,竹雞肉,應有盡有,席上擺得格外的豐盛,今天是呸子的老婆馬東梅和他嫂子王麗下廚,味道相當不錯,一桌菜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楊天佑一到,劉雲一家便熱情的招呼坐下,接着呸子和豬娃子抱了兩盤鞭炮在門口去放過,便開始吃飯。
雖然楊天佑在永安鎮是以無賴和霸道出了名的,可劉雲一家對楊天佑的印象倒是極好,原因很簡單,楊天佑義氣耿直,而且對呸子那是真的很好,比如這辦磚廠,呸子啥事不干,幾個月下來也賺了十多萬,這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由不得他們不對楊天佑感激。
事實上楊天佑的確是可以不用呸子便可以將磚廠開得很好,當初找他入股也是拿他當兄弟看待,別看兩人經常鬥嘴,可感情那也是真的深厚。
劉雲首先端起一杯酒,對楊天佑笑道:「楊天佑,我也是看着你長大的,你和呸子不是親兄弟,但勝似親兄弟,平時你還是很關照他的,你也別把我們當外人,我們也把你當一家人了,所以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也消你們年輕人渾一點可以,凶一點也行,但千萬要上進,要干一番事業,別人都說,前人強不及後人強,我消你們將來比我們更有出息,來,幹了!」
大家一起乾杯。
接着楊天佑也敬了酒,呸子兩兄弟也挨個的說了話敬了酒,一頓飯吃得還真是融洽,讓楊天佑真正切切的感覺到了家的溫馨。
下午沒什麼事情,楊天佑,呸子,向晏明和牛販子苟興華,四人一起打牌,楊天佑的手氣不太順,輸了一千多,不過這點錢對他來說,真正算是毛毛雨,所以他也沒怎麼心疼。
到了晚上七點,向晏明帶着楊天佑一起去泰豐閣,今天晚上是駕駛員好友聯誼會的會員聚餐,每年交了會費,到了年底肯定會安排幾桌,現在好友協會一共有四十多位會員,永安鎮上幾乎百分之八十的駕駛員都入了會,而楊天佑,張述衡兩位磚廠的老闆,再加上居委會的胡高夢,都算是例外,也算是特別嘉賓。
好友協會總結了這一年來的工作成果,向晏明和花哥分別發言,弄得還挺像那麼一回事,楊天佑忍俊不禁,總覺得有些不自在,不過酒照例是喝了不少,到晚上的九點多鐘,聚餐才結束。
楊天佑現在已經是永安鎮上的名人,誰也不敢輕視他,所以來給他敬酒的人還真不少,喝得夠多了,已經有八分醉意。
向晏明帶楊天佑回去,開着他那輛破吉利。
楊天佑回去就沒再打牌了,直接回家休息,一坐到沙發上,楊天佑就覺得格外的冷清,在永安鎮上還有個風俗,用一句話來說,那就是「乞丐也有三十夜」,意思是說,就算是乞丐,也要在家過年,三十的這天晚上,是不興串門的,全都得在自家看春晚。
春晚正在進行,楊天佑也不例外,沒再去竄門了,坐在沙發上,叼着香煙,楊天佑難得的如此認真的看電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便到了晚上的十二點,電視中,鐘聲長鳴,而窗外,卻是煙花滿天飛舞,禮炮和鞭炮的聲音震天響,煙花將夜空染成一片夢幻,將大河兩邊都照得通明。
楊天佑沒有放煙花,站在窗口,楊天佑叼着香煙,神情有些落寂。
過年了,他只能一個人呆在家裏,其實他比較喜歡熱鬧,平時也最怕這樣的獨處,但現在他卻只能靜靜的站在這裏。
他想老娘了,想齊夢香了,還想馮青青了。
楊天佑正在發愣,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一看,是短訊。
張炎焱發的,內容很簡單:「老大,新年快樂。」
楊天佑笑了笑,回了條短訊,內容同樣簡單。
「謝謝,同樂。」
接着楊天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一看,又是短訊。
不過這次不同去是張炎焱發的了,而是馮青青,楊天佑一直沒有打過馮青青的電話,以為她去了上海,一定會換號碼,沒想到這號碼居然還能用。
馮青青的短訊內容很好玩。
「男人,在做什麼呢,有沒有想我?」
楊天佑嘿嘿的乾笑幾句,正襟硒,很認真的回覆道:「想了,經常想。」
「想我幹什麼呢?」馮青青回復了一條。
楊天佑想了想,這才回復道:「想日你!」
完短訊,楊天佑便禁不住嘎嘎的怪笑,他其實很享受這樣的感覺,異常的刺激。
結果馮青青半天才回復了一條短訊。
「好啊,那你來日我吧!」
楊天佑汗水便出來了,狗日的,你個騷-蹄子!
與馮青青調笑了幾句,後者沒有再回復,楊天佑等得有些心急,忍不住打了個電話回去,結果提示已經關機,這讓楊天佑有些哭笑不得。
大姐,用不着這樣吧?你要關機,好歹也要和我說一聲啊,讓我等這麼久,你這不是耍我麼?
再接着,楊天佑想要給一些朋友發短訊,可想了一圈兒,也沒發現可發的對象,更沒有再收到別人的短訊,別人都記不住他,他當然也不會記住別人。
坐在沙發上,楊天佑沒有來由的想要罵娘。
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楊天佑只好上床睡覺,可剛剛躺在床上,手機鈴聲居然便響了起來。
一看,短訊提示,號碼顯示是上海地區的,內容讓楊天佑差點樂翻了天。
其實內容很簡單,就新年快樂四個字,關鍵是這發短訊的人啊,竟然在短訊的後面打了個括號,裏面落款是齊夢香。
楊天佑便得瑟了,根本沒有懷疑過這個號碼是否真是齊夢香的,立即回復了一條:「香香,我想你了!」
對方回復短訊的時間也很快,道:「少來了,你答應我的事努力了沒有?」
楊天佑立即回覆:「當然了,我是男人,我自然要努力啊,我現在已經開了磚廠,都賺了幾十萬了,你放心吧,四年賺五百萬,你可別跟其它男人跑了,你說了要等我四年的。」
「好,我等你四年,不過平時不要和我打電話,等你賺到五百萬再來**找我。」
楊天佑回覆:「好的,一定。」
對方沒有再回復了,楊天佑似乎也已經滿足,將手機扔在床頭上,原本以為可以安然入睡,結果卻因為興奮而失眠了。
與此同時,在上海的某幢豪華別墅內,齊鑫鵬一臉冷汗的將手裏一隻小巧而精緻的諾基亞手機放在茶機上,看了看浴室的方向,裏面傳出嘩嘩的水聲,他有點心虛了。
一會兒時間,齊夢香穿着睡袍從浴室出來,坐到沙發上,很敏感的發現齊鑫鵬有些不自在,其實齊鑫鵬已經掩飾得夠好了,可齊夢香卻是太過細心。
皺了皺眉頭,齊夢香想了想,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機在茶機上,立即道:「爸,你用過我的手機?」
齊鑫鵬嚇了一跳,趕緊道:「沒有。」
「可我剛才並沒有放在這個位置,我進去的時候有看過,另外,我在裏面也聽到我手機響了。」齊夢香很篤定的道。
齊鑫鵬叫苦不迭,完全不知道這只是女兒的一番試探,立即老實交待:「哦,是用了一下,呵呵,就是用了用你手機上面的日曆,我想看看今天農曆是什麼日子。」
汗,剛剛說完這句話,一看到女兒一臉的怒意,齊鑫鵬就恨不得鑽進地逢,今天過年,你說農曆是什麼日子?
不過讓齊鑫鵬有些意外的是,齊夢香並沒有怒氣滔天,反而是突然一笑。
「你笑什麼?」齊鑫鵬心裏發毛了。
齊夢香笑道:「爸,我知道,你是給楊天佑發信息了吧?」
汗,齊鑫鵬真不知道該慶幸自己的女兒太聰明,還是該鬱悶自己的女兒太狡猾了,一臉的苦笑。
「我也不怪你。」齊夢香依然在笑。
齊鑫鵬有些語塞,不敢輕易搭話。
齊夢香很認真的道:「我就是有些好奇,你能告訴我,你如此費盡心計的想要搓合我和楊天佑,你難道是真的想讓我嫁給他?還是得利用我?」
「這個,這個一言難盡,我想,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一切隨緣吧!」齊鑫鵬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齊夢香很鬱悶很鬱悶很鬱悶,因為只看齊鑫鵬的表情,她便知道,今天想要知道答案,註定是沒有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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