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電所內部,只有兩個女人對坐着工作,
不過她們現在似乎很閒,都分別翹着二郎腿,吹着空調,談論着一些八卦問題,
張策是一個人進入裏面的,他上前後,兩個女人也沒搭理他,依然自顧自的閒聊,
張策也不說話,就叼着煙吞雲吐霧,仿佛在這享受空調的洗禮,愜意而舒適,
「喂,這裏不許抽煙,要交電費報名號,我給你查查有沒有欠費問題,」一個女人皺眉,
空調下,煙味確實難聞,所以她們再無視張策,似乎只會讓自己難受,
張策笑道:「催電費這麼積極,停電那麼久你們咋不管,」
「停電,那你找我們上級反應,這一塊不歸我們管,」女人淡淡道,
「行啊,電話號碼給我,」張策不咸不淡道,
女人抬頭瞄了他一眼,「自己找,」
哐,
張策突然就翻臉了,一拳重重的砸在玻璃桌上,哐的一聲,那鋼化玻璃上一個碩大的拳頭印出現,而玻璃竟然沒有四分五裂,
女人被嚇壞了,從椅子上摔下,那分叉的職業群撕拉一聲,春光外泄,
另外一個女人也嚇得?標都扔了,她們傻傻的看着張策,不知所措,
「現在可以把你們所長的電話號碼給我了嗎,」張策臉上浮現人畜無害的笑容,就好像剛才那一切都不是他所為一般,
這回那個女人不敢囂張了,戰戰兢兢的把名片給了張策,
瞄了一眼電話號碼,張策並沒有接手名片,以他現在的記憶力,一目十行一點都不為過,所以記下一個號碼非常簡單,
電話撥過去,不一會便接通,「喂,河邊供電所所長嗎,對,我是中山村的,沒電呢,這不帶着一群人來你們供電所避暑嘛,」
電話那邊,供電所所長的聲音略顯陰沉的傳來,「你們中山村的線路有問題,我們正組織人員去檢修呢,」
「不是吧,你們組織人員在鄉里ktv唱歌才對,這哪是搶修線路,明明就是搶修妹子們的下水道嘛,」張策嘴角露出冷笑,
這個消息,自然是從趙四大他們那群人嘴裏問出來的,
供電所所長現在確實在鄉里的ktv唱歌,這時候他身邊就摟着兩妹子呢,
所以聞言後,他頓時臉色大變,「你是什麼人,」
「我自然是中山村的人,你們供電所哪都供電,就我們中山村停電,這是我們中山村的人欠你們電費了還是怎麼着,」
張策說着聲音也冷了下來,「聽好了,二十分鐘內到場,不然到時候停電的就不止是我們中山村,而是整個鄉鎮,」
說完,張策掛斷電話,
兩個女人噤若寒蟬,一個個都驚駭的看向張策,心想,這年輕人什麼來頭,怎麼敢跟我們所長那樣說話,難道他就不怕中山村以後都點蠟燭過日子嗎,
在這樣的鄉鎮裏面,這種事還真有可能,看這次的停電事件就知道,供電所所長收了點好處,便直接斷了中山村的電,
炎炎夏日,在這都是靠電器度日的年代,停電不是要人老命嘛,
「還是空調吹着舒服,」張策找了張椅子坐下,翹着二郎腿,
兩個女人都不敢聲張,但是暗地裏,卻已經偷偷給所長發短訊,添油加醋說張策多麼多麼囂張云云,還把供電所砸了個稀巴爛,
這麼一來,供電所所長回來的速度那簡直無以倫比,原本十五分鐘的車程,十分鐘就趕到,
他帶着一伙人氣勢洶洶而來,可才到供電所門口,就被那如豪華車展盛宴般的車群給嚇呆了,
張策從裏面看到外面的情景,知道是所長回來了,於是打電話給於騰凱,讓他們放行,
兩排車沒多久讓開一條路,供電所所長從他那輛別克車下來,後面兩輛麵包車也下來十幾個人,
所長叫任凌峰,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跟派出所所長劉安差不多,肥頭大耳,一看就是平時油水十足的那種,
在他後面的十幾個人,紛紛是無良開發商的請來的打手,開始因為有趙四大他們看場,所以這些人被任凌峰請到鄉里ktv樂呵,
沒想到中途出現這樣的事,任凌峰當即就帶着一伙人風風火火趕回來,準備給「鬧事」的刁民一個教訓,
然而他們卻沒想到,回來會遇到這樣的場面,
「這位先生,你帶這麼多人圍着我們供電所,有什麼事嗎,」任凌峰不敢輕易開罪,準備探探張策的來路,
張策笑道:「我們中山村停電,任所長倒是逍遙自在,和你這些狐朋狗友在ktv享受天倫之樂,」
「看看你們供電所這裏,空調吹着,真是愜意,要不您再去我們中山村看看,看看我們那裏的村民過的什麼日子,」
任凌峰皺眉道:「你是中山村的,」
「任所長真是貴人多忘事,忘了小時候你那不成器的兒子欺負女同學,後來被我揍了的事嗎,」
張策皮笑肉不笑道:「任所長當時多威風啊,人家的女兒受了欺負那是理所當然,你兒子受了欺負立即就上門興師問罪,你也真是夠牛逼的,」
「你……你是張偉誠的兒子,」任凌峰眯着眼,他剛才就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眼熟,現在總算想起來,這不正是今早鬧事被抓的張偉誠的兒子嗎,
張策從椅子上坐起,臉色冷了下來,「看來任所長也不算太健忘,」
蹬蹬蹬,
饒相等人從門口進來,把供電所內外圍了個水泄不通,任凌峰他們一群人頓時色變,
「你到底想幹什麼,」任凌峰臉色難看道,
張策佁然不動,臉上不含任何感情,輕聲道:「要麼供電,要麼我們拆了這裏,」
「你敢,」任凌峰心中一驚,這老張家的兒子什麼時候這麼霸氣了,拆供電所,找死也換個地方吧,
張策不置可否道:「再給你二十分鐘的時間,中山村如果還不供電,你看我敢不敢,」
「我……」
張策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忘了跟你說,前不久去了趟派出所,那個跟你差不多油水的劉安,現在已經被上面的人請去喝茶了,」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啊,
但是任凌峰真的就被張策嚇住了,不說別的,單看外面那些豪車,就知道張策並不是危言聳聽,而且他也沒有嚇唬自己的必要,
但是開發商那邊,任凌峰已經收了人家的錢,難道……
任凌峰騎虎難下,看樣子,兩邊都開罪不起,沒辦法,他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開發商請來幫助他鎮場子的那群打手,
打手的頭目接觸到任凌峰求助的眼神,他也比較為難,因為他此時認出門口的饒相,
作為一個打手,他本來就是社會上的混子,作為混子,他又怎麼可能不認識饒相這位道上一哥呢,
「任所長,供電吧,」打手頭目選擇了暫時屈服,準備回頭再跟開發商商量一下,
說着,打手頭目還帶人到饒相面前,恭聲道:「饒哥,小的幾個不知道這件事關乎到您的利益,是我們的錯,」
說着,頭目從身上拿出五萬塊錢,「饒哥,這是我們的行動經費,如今這片是您的地盤,小的幾個這就走,」
饒相瞥了他一眼,而後不動聲色的看向張策,
對於這些只是受人指使的打手,張策雖然厭惡,但他也清楚,這社會有白就有黑,他不可能管得住所有不平之事,
這件事上面,老爸張偉誠沒受到傷害,至於被關了幾個小時,那是派出所的問題,如今所長都被請去喝茶,他自然不會為難這幾個人,
所以他朝饒相點點頭,饒相大手一揮,不客氣的接下頭目的五萬塊,然後就然他們滾蛋了,
現場剩下一個任凌峰,他兩腿都在發顫,尼瑪啊,怎麼還有道上的人,
張策淡淡道:「任所長,我相信你會做出聰明的抉擇,不然的話,呵呵……」
笑着笑着,張策倏地又一次出手,拳頭往桌上一錘,那本來有個拳頭印的鋼化玻璃桌,頓時四分五裂,玻璃渣掉了一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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