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氣氛很尷尬,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個疑似『夜一』的女子也是一樣。
我茫然的看着這張似曾相識的臉,嘴巴張開了來,最後又無力的閉了上去。
空鶴有點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和夜一兩人,她本以為我們兩個是密謀在這裏會面的,可惜事實看上去跟她想的並不一樣。
在現世的時候,因為巨大的威脅感作祟,很多東西都被我劇烈波動的情緒掩蓋掉了。
在這個安靜的地方,看着這張臉,無由來的有種想要擁抱的衝動,可是一抬頭,看見了那雙如同貓一樣銳利的眼睛,心裏縈繞出了一股淡淡的恐慌感,就像小時候犯了錯誤一樣。
所有的情緒瞬間都混亂了起來,最後只剩下一個想法,轉身逃離。
跑的遠遠地,跑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說真的,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夜一,我和她是青梅竹馬吧,可是我卻遺忘了所有。
這樣的感覺真的很讓人討厭,好像我丟掉了別人很寶貴的東西,可是我卻無力償還一樣。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又不是第一次見面!」時間一分一秒的就這樣過去,其間我和夜一都沉默着,最後還是空鶴看不下去,硬是把我和夜一給拉到了一起。
正是她的舉動,打破了這奇妙的平衡,我心中突然有點不知所措了。
想了很多很多,可是我最後的反應連我自己都不能理解了。
在激烈跳動的心跳聲中,我一把掙開了空鶴的手,然後就像個瘋子一樣,快速的衝出了門口,在這期間甚至踢倒了一些家具,我沒有停下,也不敢再看夜一一眼。
這種奇特的愧疚感讓我想要發瘋,我到底忘記了什麼,我想知道,我想要知道!
一絲冰冷的風突然拂過我的脖頸,我的腳步突然頓了下來,在沒有移動絲毫。
一把煥發着潔白韻光的短刀架在了我的頸動脈上面,緊接着一隻手繞過了我的腋下,直接攬住了我的胸口,讓我不能再動。
「你要是敢再動一下,我馬上把你的頭切下來!」夜一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她的味道也隨之飄進了我的身邊。
音線很冷,可是她握着刀的手卻在不斷的顫抖,她的情緒很激動。
我本能的放在斬魄刀上的手抖了抖,最後還是無力的放了下去。
先且不論我打不打得過夜一,光是一看到眼前的這張臉,我就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量,失去了一切的鬥志。
彈指功夫,她的手已經帶着白光,重重的擊中了我的胸口,霎時間,我只感覺身體的力量飛速消退,然後身體無力的向後倒去。
夜一扶住了我,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味湧入鼻尖,有種迷醉的眷戀感,也許記憶能夠遺忘,可是來自於靈魂的本能卻永遠都不會消失。
「你的靈壓...你究竟怎麼了?」看着我這麼快就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夜一有點兒楞神了,封印鬼道雖然能束縛敵人的靈壓,可是一個隊長級得靈壓想要封印起來,至少也得幾分鐘的時間。
「我怎麼了?我自己也想知道。」我轉過身,突然失去了力氣讓我很不適應,身體微微抖了抖才熟悉了起來。
掛着一絲苦澀的笑,我掙開了她的懷抱。
「夜一,你放過我吧,就當從沒在這裏見過我可以嗎?」我別過了臉。
「為什麼要這樣。」她倔強的抬起頭,伸出了手死死的箍住了我的手臂。
我有種愧疚的感覺,我的到來已經打亂了她原有的生活,勉強跟這些熟悉的人相處,只會讓他們感覺到陌生還有失望,至少讓他們的心中還留着一些美好的東西吧。
我害怕勉強的相處,只會給這些熟悉的陌生人帶來痛苦,也給我帶來痛苦。
「我已經不是你記憶中的浦原喜助了,我早已經失去了一切,我什麼都沒有,包過對這裏的歸屬,記憶,眷戀,所有的,全部都沒有了。」
我說着咧開嘴巴發出無聲的笑容,這世界真是太可笑了,我一直都在祈禱着能夠找到回家的辦法。
可是突然間卻醒悟,也許自己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這裏不正是我的家嗎?
到底是浦原喜助失憶得到了天逸的記憶,還是天逸的穿越造就了浦原喜助的失憶。
周莊夢蝶,蝶夢周莊,我已經不能分清我是誰了。
「你混蛋!」夜一聞言什麼都沒反駁,狠狠的一拳打到了我的臉上,我被這股巨力擊中,只覺得大腦嗡嗡直響,緊接着撞到了身後的牆上,一陣碎石的墜落聲,還有背後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
我差一點就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咳咳。」張開嘴,我吐出了一口血,然後用手撐着旁邊的碎石站了起來。
「夜一,你們...」空鶴看到這突然轉變的一幕不禁有點失措了,剛想說些什麼,夜一伸出手擋住了空鶴剩下的話,她不想被人打擾,這是屬於她和他之間的事。
「哎,真是的,總是這樣,也不知道節制一點。」空鶴念叨着,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眼神複雜的看了我們一眼,然後很有默契的走了出去。
「浦原喜助,認識你到現在我從沒見過你這副樣子,你為人的灑脫呢?你就算知道下一秒就會死還會掛在臉上的笑容呢?」
「還有你對我做出的承諾呢?生死相隨的約定難道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你一句沒有了,就可以全都忘記嗎!」
夜一說道後面,更是顯得有點歇斯底里了。
「你說你全都沒有了,那我又算什麼,你以為你只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嗎?你難道就不知道還有人關心你,還有人會恐懼你受到傷害嗎?」
聲音輾轉直下,變得微微的顫抖了起來,她的雙眼湧出了一股水霧,讓我的心也跟着顫抖了起來。。
「是啊,我是不知道你這些日子遇到了什麼,可我們不是朋友嗎?從小到大,就算是死你都會留在我的身邊,現在你又是什麼意思!」
「浦原喜助,你如果是個男人就別婆婆媽媽的,跟我去中央四十六室接受裁決...我會幫你的,就算是死,我也跟着你。」
說到了這裏,夜一早已經不負剛才那般盛氣凌人的樣子了,反而有種懇求的意味。
我始終只是沉默着,沒有回答。
我沒有屬於我們的記憶,這片空白的世界中,我總感覺自己格格不入,我恐懼也害怕。
眼前的人兒的臉很美,如同夢中才能所見。
剛毅中透出了絲絲的柔弱,此刻在淚水的磨礪下,顯得格外的淒蒼。
我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個小人,一個女人都有勇氣對我說敢和我一起死,而我卻一直在恐懼什麼?到底在害怕什麼?
我不想在這麼逃避下去了,至少...不想在看見別人的眼淚了。
她說的對,我遇見了他們之後,我就不再屬於我個人能夠支配的了。
也許能算做是一個藉口吧,至少為了這第一個為了自己而流淚的女人,我也第一次在心底下定了決心去做一件事情。
我要弄清楚這一切,在那之前,我要擁有能夠阻擋命運的力量。
我要...找回我的所有。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7s 3.818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