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浮竹,你們幾個還能動嗎?」我沒有回頭,虎視眈眈的看着面前的滅卻師。
額前的金髮遮掩了我的眼睛,只留下了更加陰鬱的黑暗。
「還行,死不了。」春水嘴巴咧得大大的,似乎是想笑,可惜牽動了身上的傷口,齜牙咧嘴的樣子顯得有點滑稽。
其他隊長的靈壓耗損得已經不多,在這個不能恢復靈壓的靈子隔絕地帶,他們只是有着龐大戰鬥經驗的普通死神。
浮竹腳下有點虛浮的對我艱難的點了點頭,看樣子應該也是受傷不輕,不過帶領死神衝出去的話也應該夠了。
「五分鐘,你們只有五分鐘的時間離開。」冰冷的語調墜落,春水他們一愣,但很快的就帶着一大幫傷殘朝着我身後退了出去。
看着我身上不斷湧出的靈壓,一看就知道不能持久,雖然擔心,但他們還是有大局觀的。
「那麼拜託了。」卯之花對我點了點頭,她好像看出了什麼,在回過頭的瞬間對我無聲的說了兩個字。
「珍重。」
滅卻師族群見狀頓時有幾十人拉弓,射出了數以百計的靈子箭,企圖將春水他們拖在這裏。
「一切有我,走。」將想要回頭拔刀的春水踢到一邊,我雙手持刀,或是上揚,或是下劈,撩,點,拍...幾乎是我所能想到的動作幾乎都做了出來。
以百為單位的靈子箭在我面前數米處突然停頓,然後順着我的斬魄刀斜面被崩飛。
這種超乎極限的速度讓我的『神經反射』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往往我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我的手臂已經擺放出了最合適的角度,將靈子箭擊退。
「不...不是吧,這麼誇張,浮竹,你確定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一隻披着喜助皮的夜一?!」
春水明顯被這場面嚇了一跳,在他眼中也只是看見了我帶出的一絲影子,然後那些靈子箭就飛了出去,由始至終我的腳都沒有後退一步。
「趕緊撤退,喜助一個人撐不了多久,別成為他的負擔。」浮竹呵斥了春水一聲,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五十六看到這裏皺了皺眉頭,用眼神示意一下,頓時有十數個滅卻師朝着春水他們追了過去。
「別在接近了,別逼我。」腳下用力一躍,下一瞬間我的人已經出現在一個滅卻師身前,一個側踢擊打在了他的右肋處,隨着咔嚓一聲滅卻師倒飛了出去,在空中身體以一種奇特的姿勢扭曲着,雙目圓瞪。
我不想傷人,可是不受控制的力量往往帶來的都是一擊斃命的效果。
靈子液爆發的靈壓越來越多,手環已經漸漸的接近了飽滿狀態。
攻擊的時候靈壓溢出了短短的剎那,就是那一剎那的時間,空氣中氤氳着冰冷的龐大靈壓,所有的人都不敢輕舉妄動,不單單只是滅卻師,連正在撤離的死神番隊也是如此。
所有人都被這鋪天蓋地,充滿了絕望殺意的靈壓壓製得透不過氣。
那一瞬間,天地間只留下了自己的心跳還有絕望的靈壓。
瓦史托德,超越隊長的虛,其本質是絕望的,充滿了殺戮氣息的。
哪怕只是靈子液,歸根究底也是同源。
死神是無法使用這樣的靈子液恢復靈壓的,可是這樣的靈子液還是被製作了出來,這裏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我不知道,看樣子以後也沒機會知道了...
失控的靈壓很快恢復到了正常的地步,春水他們也將疑問埋藏在心底,夜一雖然還堅持想要留下,可是已經失去了靈壓的她很快就被浮竹給制服拖走。
「哼。」五十六往前邁了一步,下一瞬間,一千二百發連射的靈子箭直接朝着我的身體擊打了過來,帶着刺耳的呼嘯聲。
「為了滅卻師的榮耀,請你去死吧!所有滅卻師,隨我一同上前。」
滅卻師隨着與死神的交戰數量已經急劇下降,現在只剩下了不到兩百多人,可是個個都是精英。
一哄而上對現在的我來說還是充滿了巨大的壓力,可是你們面對的僅僅是我嗎?
狠狠的拉開紅姬的刀鞘,將紅姬插在了地面上,刀尾處依舊掛着那顆晶瑩的玉珠。
我放開了手環的靈壓限制,被吸走的靈壓頓時又湧入了我的身體,與源源不斷產生的靈壓混合,我感覺我的身體快炸開了。
這還不止,我用力的抓住了那顆玉珠,然後碾碎,裏面儲藏的靈壓也湧入了我的身體。
我的全身遊走着黑色的蟲子,看上去很可怖,我知道這是靈壓導致的內部壓力過大,讓全身不斷地湧出淤血罷了。
「滾!」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了一句,藉以發泄身體的痛苦,可是四周卻隨着我的吼聲發生了一次巨大的爆炸,將離我最近的那名滅卻師的雙手炸斷,這只是我咽喉處的一點靈壓罷了。
猛地將身上大部分的靈壓釋放,一擊打入了面前的地面,龜裂,龜裂,這力量如同蜘蛛網一樣不斷瀰漫,在瞬間將滅卻師全部包圍,然後龜裂的土地翻起,暴躁的靈壓隨着裂開的土地不斷湧出,然後隨着一聲轟隆巨響,整個地面的碎石向子彈一樣向上炸起。
良久,煙塵散盡,大多數的滅卻師都已經倒在了地上,因為觸不及防的關係,有的被砸中了腦袋,腦漿流了一地,有的被劃破了肚子,腸子落滿地面...
直到此刻,真正能夠站着的,也已經是遍體鱗傷。
我已經動彈不得了,靈壓還是不斷的從身體內部產生,我無力在靈壓釋放出我的身體了。
好痛,身體好像快要被撕裂了,還有多久,一分鐘,還是三十秒?不,可能再過十多秒就再也站不起來了吧?
不過夠了,已經夠了。
我用盡我最後一點理智抵擋着痛苦,看着一臉悲痛的滅卻師怒吼着朝我從來,回過頭,剛好看見春水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了靈子陣裏面。
我冷冷的看着滅卻師,將手裏的瓶口捏碎,然後倒在了地上。
「你們輸了,所謂的滅卻師的榮耀並不能帶領你們走向勝利。」
天空中,無數的黑洞張開,如同一張張擇人慾噬的大嘴,從裏面走出了無數大虛,無數猙獰的面孔很快的把我包圍,連帶臉色劇變的滅卻師們。
他們看着身體被靈壓擠得皮開肉綻的我,想要動手卻無可奈何。
我身體不斷飆升的失控靈壓,強度已經達到了他們能感受到的地步。
現在的我就是一個人形核彈頭,一旦引爆,絕對是同歸於盡的下場。
「你這個瘋子!」聽着滅卻師用一種抓狂的語調對我怒吼,突然間有種心情愉悅的感覺。
「喲西,反正都快死了,埋在這裏以後還是鄰居呢,這樣說也未免太無情了一點。」我吹了聲口哨調笑道,臨死前突然變得輕鬆了些。
「去死!!」
「放心,很快就會一起了。」無力行動的我只能耍耍嘴皮子功夫了。
「....」
只是心中最後還是有點兒惆悵,還會有人記得我嗎?
幾張帶着笑容的面孔浮現在我的面前,一定會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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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雙手微微顫抖,身體僵硬,觀察靈子的增長速度...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了嗎?」紅姬遠遠的站在黑腔之內,觀察着場上的一切,她懶懶的用手拄着下巴沉思着,彎彎的柳眉有種異樣的魅力。。
這群醜陋的大虛為她提供了一個天然的屏障體,讓她很好的隱藏了自己的行蹤。
她就這樣靜靜的看了一會兒,目光逐漸閃爍,然後嘴角勾起一個無情的角度,讓人心生寒意。
「就讓我看看那群死神,究竟會對挽救了他們生命的你,做出何等裁決。」紅姬的手微微上劃,落到了她的側臉處,一個猙獰的面具掛在她的髮鬢上,她拉着慢慢的下滑,面具很快的就將她的絕世容顏遮掩,一個麗人轉瞬間化身修羅。
她伸出手,拔刀,入鞘,一道黑色的半月在瞬間透過黑腔命中了靈子陣的『核心』,她對滅卻師可做過深入的研究,甚至於在某些方面比滅卻師本身還要了解。
做完這一切後她轉身,朝着黑腔的內部走去,不再理會外面發生的事情,而那群大虛在感受到了紅姬身上的氣息之後,居然都本能的讓出了一條道路。
面無表情的紅姬將手微微搭在腰間,她手上閃過黑色的靈壓,那把與喜助一模一樣的斬魄刀也隨之閃過一道黑色的光,在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而此刻身處於大虛包圍之下的我,發現隔絕靈子的靈子陣被不知何來的半月一分為二。
還沒來得及驚訝,我只感覺到心臟猛地一跳,緊接着靈子開始不正常的翻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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