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冷的夜晚,碎蜂靜靜的立在雙極之丘,眺望着寧靜的尸魂界。
二十年匆匆而過,如今也已物是人非,只有這尸魂界一如當年,一樣淡漠無痕。
夜一大人,事情依舊朝着最不願的方向偏離,你還是和過去一般優秀,窮盡十三番的力量依舊不能發現你的蹤跡。
的確,連崇尚自由,不羈的你也傾心,捨棄一切,那傢伙的確十分優秀。
雖不想承認,但他的才能絕無僅有,那是個能給你所有的男子,可是即便如此,你就將我無情的拋棄嗎?
曾經的諾言,只是你一時的玩笑麼?你可曾明白,為了你我也可以捨棄掉所有?
苦澀,悄然在心中散開,最後化為一陣陣揪心的痛楚,空蕩蕩的,沒有了回音。
二十年了,我已苦苦的守候了二十年,你沒有回來給我一絲絲音信,這就是你的答案嗎?將我完完全全的遺忘。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堅持。
抬頭,最後一滴溫熱的淚從眼中滴落,在空中炸開。
一個縱身,碎蜂從雙極之丘越下,朝着遠處靜靈庭外疾行而去,虛的靈壓已經開始涌動。
十年之前,已經有很高的呼聲讓碎蜂『繼任』二番隊隊長並『執掌』邢軍,堅守着心中柔軟的碎蜂始終沒有答應,最後十年的等待,將她的心徹底粉碎。
立下了目標,無邊的恨意湧起,如同萬千螻蟻啃噬着碎蜂的心,要當隊長,當邢軍的總司令!
從她呆過的地方做起,一步一步,順着她的腳步前進,然後超過她,要讓她知道當初丟下自己是何等的錯誤!
最後再她的面前,親手奪走她的生命,這就是單純的碎蜂僅有的想法。
身處半空中,雪白的月光耀出了碎蜂嬌小的身體,也照出了碎蜂那張堅毅的臉,仇恨與思念俱在的雙目,緊閩的唇,和那緩緩拉開的刀。
腳下剛剛沾地,身體便失去了影子,空中似乎有什麼利刃切過**的聲音傳來,緊接着一陣重物落地的轟隆巨響,七隻虛身體分為兩半緩緩消散。
而碎蜂此刻已經在百米開外,手中的短刀已經半把再次沒入刀鞘,前方,是從虛腔里不斷湧現無數的虛。
刀光一閃,幾乎每個瞬間都有五頭以上的虛被分割破碎。
虛越來越多,可是碎蜂卻依舊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沒有後退。
與尋常的她不同,此刻的她只想以手恪手,以拳對拳硬碰硬的將敵人全數粉碎。
似乎是與心中的忤逆有關,夜一交給她『一擊不中遠遁千里的種種』都被她拋在腦後,此刻地她只想擺脫她的掌控,擺脫那無時不刻的痛心罷了。
拔刀收鞘,如此往返,沒有停留,如同華麗的舞蹈。
到了此刻,碎蜂整個人似乎都有了明悟一般,手中的短刀閃過一縷寒芒,下一瞬間化為鋒利的指套套在了她的指頭上,如同毒蜂的利針一般。
「盡敵螫殺!雀蜂!」
習慣性的想要用瞬步閃爍到虛的背後,進行夜一指導過的二擊必殺的閃躲戰,可是下一瞬間碎蜂的手一抖,然後臉上怒意驟起。
離開了數十年,你留下的東西還不讓我得到解脫嗎?
伸出手,要將雀蜂摘下,可是心中卻響起了斬魄刀的聲音。
「這就是你想要的解脫嗎?你心中何嘗不明白這是自欺欺人,只會陷入更深的痛苦罷了。」
「難道就這樣在她留下的回憶里痛苦嗎?對她所做的一切,我絕不原諒,絕不妥協,絕不!!」歇斯底里的吶喊過後,碎蜂的雙眼閃着赤紅的光。
沉默半響,那斬魄刀的聲音才姍姍來遲。
「身為你的斬魄刀,我自然會遵從你的靈魂,希望你不會後悔。」語落音散,無邊的靈壓匯聚到碎蜂的右手。
下一瞬間,無數狂暴的靈子猛然炸開,甚至將整個靜靈庭的上空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響聲幾乎傳遍了整個尸魂界。
除了隊長級別的人物略微驚訝的抬頭,看向碎蜂的方向之外。
包過副隊長在內的所有死神,就在這靈子炸開的一瞬間,都不受控制的半跪在地上,更不濟的甚至直接趴在了地上,被巨大的靈壓壓製得動彈不得。
「卍解!雀蜂雷公鞭!!!」.....
卍解的力量如數釋放後,地面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空洞,碎蜂大口大口的倒在空洞中心喘着粗氣,臉上掛着一抹扭曲的笑,這樣的程度,這樣的力量完全可以,完全可以將那個人粉碎殆盡。
不...還不夠,還不夠,要在她最得意的領域上將她的一切自信完全粉碎!!
帶着這樣的想法,還有一地的狼藉,碎蜂踏着略微無力的步伐走向了二番隊,她開始準備進行隊長測試,如今的她..,已經能站在尸魂界的最高點俯視,自卍解的那一刻開始,碎蜂這個名字就註定響徹屍魂。
如同當年的她一般,將成為尸魂界僅存的,也是唯一的女武神。
——————
二十年,離我逃離尸魂界之日算起,不多不少,就是今天滿二十年。
二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說他長,長到我模糊了海燕的摸樣,忘記了前世今生,忘記了曾經的浦原隊長,十三番隊。
說他短,短到我時常不眠不休的呆在地下室,研究虛化,研究義骸,研究刀柄那塊奇特的玉珠,研究解除虛化的方法卻一無所獲。
平子他們經過我五年的努力,已經躲過了被內里虛吞噬的威脅,而我也將一切原原本本告訴了他們。
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的自以為是,他們都可以躲過虛化的折磨的。
我害了日世里,也害了他們所有人。
預料之中的責罵並沒有來到,他們沒有和我提尸魂界的事,也沒有和我問藍染,只是在平子的帶領下要求去虛圈。
我懂的,他們是害怕留在現世繼續給我增添麻煩,他們認為是自己的原因導致了我被尸魂界驅逐。
那眼睛裏閃耀着的,是愧疚嗎?看着他們的眼睛,讓我更加的慘痛。
我如何的挽留都沒有用,平子他們依舊是去了虛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幫他們打開了前去虛圈的通道,他說要真正的掌握虛化的力量,然後利用藍染污染他們的邪惡面具,將藍染拉下深淵。
前去虛圈之前,所有人都大醉了一場,都要活着,來年希望能夠再次聚首,這就是我們的承諾,
在那之後,我和夜一還有鐵齋一直忙着躲避尸魂界的追兵,終於花了大量的時間之後,將尸魂界的秘密基地完美的複製到了現世。
而空鶴作為我們在尸魂界的眼線,一直給我們報告着靜靈庭的動作,也因此才能如此順利的躲藏至今。
而尸魂界現在也將我的罪定義為叛亂,而不在是叛逃。
那一夜之間,六個隊長,一個副鬼道長,三個副隊長的突然消失,讓尸魂界大舉動盪。到處都在揣測失蹤的原因,直到如今,那流言蜚語依舊不斷。
而流傳得最廣的,卻是浦原喜助與其他失蹤的隊長們組成了一個新的組織,計劃着在將來的某一天推翻十三番,謠言讓無數死神感到莫名的惶恐,最後惹得現世的追兵再次增加了數量。
就是這個流言,將我的罪從叛逃成了叛亂。
叛逃者關入無間地獄,叛亂者雙擊處死,亂與逃的差別就是如此。。
一切都如我當初預料的一般,沒有太大的反轉。
至此,時間流過完整的二十年,是完結的句號,還是休整的逗號,無人能知。
「喜助我好餓哦...」夜一無力的呻吟從旁邊傳來,我無力的聳肩,然後翻了個白眼。
「誰知道你怎麼能吃那麼多,最近現世外邊戰亂不斷,糧食的獲取挺麻煩的,忍忍吧,過幾天再說。」
「可是我餓了啊,不給吃的我就,我就,我咬!」夜一沒有形象的在地上打着滾,最後見我還是無動於衷,怒上心頭後狠狠的一口咬到了我的大腿上。
「住...住口,我知道了,我去找吃的,立刻,馬上!」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大腿痛的直抽抽,真當雞腿啃了啊?
「我現在就要!」夜一鬆開了嘴巴,蹲坐在地上可憐巴巴的看着我,我揉了揉自己可憐的大腿,朝着秘密基地的出口走去,一邊沒好氣的喃喃說道。
「我已經快養不起你了,養頭夜一好麻煩...好後悔...當初不該帶你一起來的...」
「你這個良心被鐵齋吃掉的傢伙,我再咬!」屁股一陣劇痛傳來,回過頭卻發現夜一一臉怒容的用眼睛仰視着我。
「我不是豬肉,馬上就有吃的!住口啊!!!」尖叫聲中,我眼睜睜的看着夜一把我僅存的一條褲子給咬破。
不遠處的鐵齋看到這裏抽了抽臉頰,沒良心關我什麼事...
抽着臉頰,鐵齋捂着腦袋走遠了開來。
「眼不見為淨...打情罵俏也換個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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