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如意跟華月說起今天早上的遭遇的時候,華月笑的很是開心。
如意擰了一把華月的胳膊,翻了一個白眼:「你知不知道,我最後給楊芷柔賠了多少的首飾還有說了多少的好話,她才不生氣的,真是,他還叫什麼慕瞳啊,直接就叫木桶算了,都快氣死我了,你還這樣笑話我。」
如意下手真狠,華月目測自己的胳膊應該是青了一塊,可他還是嬉皮笑臉地摟過如意的腰際,哄道:「他在逍遙派長大,自然不懂得世間的人情世故,好了不就是一些首飾嗎?你想要多少,想要什麼樣式,明日我讓子衿一樣不少的給你統統買來,你看怎麼樣?」
雖然華月承諾了下來,可如意還是嘴巴撅的老高,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她倚在華月的肩頭,抱怨道:「這件事,還沒完呢。」
「還沒完,是什麼意思?」
如意嘆了口氣:「楊芷柔可能看上慕瞳了,非要讓我在燈會那天,把慕瞳約出來,陪她逛燈會。」
華月差點忍不住再次笑出來,可為了照顧如意的情緒,他只能一忍再忍:「那就約啊,慕瞳不見得不同意吧。」
如意冷笑了兩聲,她在回來的路上就跟慕瞳說過了,華月是沒有看見,當時慕瞳是用什麼鄙夷的眼神來回上下打量着如意的,如意被他盯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她永遠記得,最後,慕瞳別開視線,很是高冷地回了一句:「不去。」
這兩個字就像是鐵板釘釘,完全把如意給一拳打死在地上了,毫不留情。
「他要是答應的話,我還能這麼苦惱嗎?」如意不想再回想起慕瞳那個眼神了,簡直太可怕了。
華月的大掌撫上如意的腦袋,感慨道:「早知道這樣,我就不給他恢復容貌了,省的娘子你這麼苦惱。」
「對啊」如意也隨聲附和着。
「那我索性就把他的人皮面具收回來,這樣楊芷柔就不會喜歡他了。」
說着,華月還真下床要走,要不是如意在後面攔的及時,她還真怕華月大半夜地闖進慕瞳的房間,把他臉上的人皮給撕下來。
「我就是說說,你還真去啊,慕瞳好不容易能正大光明地見人了,怎麼能因為一個楊芷柔就又倒回去了呢,不行不行。」
如意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那怎麼辦?乾脆綁他去算了。」
這是下下策。
如意一垂腦袋,沒精打采的:「你回來,我們還是趕快睡覺吧,明天我再跟他說說,要是實在不行,你再出馬。」
第二天,如意一臉諂媚地端着水果走到了正在練劍的慕瞳身邊,慕瞳見是如意,就收回了劍,怔怔地望着她:「有事嗎?」
如意笑的好假:「有事,有事,你先過來,我們邊吃水果,邊談事。」
慕瞳把劍放在石桌上,正要拿起蘋果,沒想到就被如意搶了先,畢恭畢敬地捧到他面前。
慕瞳覺得今天的如意很反常,不由伸手探上了她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麼變得這麼殷勤了?」
如意嘿嘿一笑:「我這不是看你練劍辛苦,就慰勞慰勞你嘛,那個……」如意眼珠一轉,準備轉向正題:「那個,還是昨天我跟你說的那件事……」
「昨天,你跟我說什麼事了?」
這個傢伙還真是忘得快。
如意不厭其煩地又重新提了一遍,話音剛落,慕瞳就直接道:「逛燈會好啊,我去就是了。」
嗯?
這態度未免轉變的也太快了一點吧。
「慕瞳,你聽好了,是你跟楊芷柔去。」如意儘量把楊芷柔這三字念得極慢。
慕瞳吃完蘋果,把核放在石桌上:「我知道,不就是你那個朋友嘛。」
「你答應了?」如意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嗯,答應了。」慕瞳面無表情,直接點頭道。
咦,就這麼順利?
如意本來還打算做好了要打持久戰的準備,可現在看來,慕瞳的思維不是一般人能追上的,真是比小孩的臉轉變的還快。
如意正想着,驀然眼前就打下了一片陰影,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慕瞳的俊臉就陡然放大在眼前了,如意瞪大了眼睛,幾乎是屏住了呼吸,不過還好,他並沒有做出什麼越矩的行為。
「你離這麼近,幹什麼?」
「我喜歡你啊,自然就離你近一點。」
如意呵呵乾笑了兩身,身子卻不由自主地往後仰了仰,手摸了摸慕瞳的腦袋:「我也喜歡你啊,弟弟。」
慕瞳眼睛裏的光漸漸暗淡下去,語氣也冷了下來:「誰也當你的弟弟?我要當你的男人。」
如意嘴角一抽:「慕瞳,你別開我玩笑了,我和華月已經是夫妻了,我可是真心把你當朋友的,你能不能別老是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要是被華月聽到了……」
「被他聽到又怎麼樣?你和他是夫妻又怎麼樣,只要你沒死,我就喜歡你。」
慕瞳說這話不想是開玩笑的,認真,誠懇地讓如意有點害怕。
她的手摸索着後面的石凳,跟慕瞳閃開了一段安全的距離:「明天好好去約會,其他的就被胡想了。」
如意說罷,轉身就要走,可驀然就聽到慕瞳的聲音:「這次,我是不想讓你為難,所以才跟那個女人去逛燈會的,你別誤會,除了你,我不想跟任何女人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
這少年的表白還真是直接啊。
可惜,如意聽完前半段就溜得沒影了,慕瞳不確定,她有沒有聽到後面的話。
燈會當天,華月推開一切事務,陪如意來逛燈會,楊芷柔是刻意打扮過的,站在慕瞳的身邊毫無任何的違和感,反而還很相配,楊芷柔第一次這麼主動,可惜身邊人的視線一刻也沒有離開過走在前面的如意。
楊芷柔一直是被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第一次有男人竟然這般無視她的存在,而且還一直看着別的女人,她氣不過就冷言冷語道:「別看了,人家都是華神醫的人了,你就算是再惦記,也沒有用。」
慕瞳收回視線,停住了腳步,任由華月和如意走遠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芷柔笑的有點冷:「什麼意思?華神醫可是地玄國第一美男子,要權有權,要勢有勢,可你再看看你自己,你有什麼,你渾身上下也就你這張臉,還看的過去,本小姐跟你一起逛燈會,是看的起你,你知不知道,想要到我家提親的人都可以排到都城城門口了,你還不好好珍惜。」
慕瞳不氣不惱,反倒是低下頭,第一次正視楊芷柔,雖然他的眸光是一如既往的冷,可在楊芷柔看來,他還是擁有那般懾人魂魄的致命吸引力。
「楊姑娘,照你這麼說,你看上的是我這張臉了?」
楊芷柔剛才都是一時生氣才口不擇言,她不想在慕瞳的面前矗立一副只看臉的膚淺,她只能儘量圓道:「也不是。」
「那你喜歡我哪裏?」慕瞳的視線逼迫,讓楊芷柔無處遁形:「我……我喜歡……」
慕瞳看她結巴的模樣,驀然笑了,笑的儘是諷意:「說不出來了吧,人在生氣時候說的話,往往就是最真實的,既然你喜歡的是我的臉,那我就不妨給你看看我真正長得是什麼模樣吧。」
楊芷柔有點聽不明白他的話,可當她看到慕瞳把人皮面具揭下來的時候,她眼中的驚恐和嫌惡,讓慕瞳一覽無遺。
「你……你竟然……」
楊芷柔被嚇到了。
「這樣,你還喜歡我嗎?」
楊芷柔又不是傻子,她給了慕瞳一個巴掌,轉身氣鼓鼓地就離開了。
慕瞳臉頰有點紅腫,看似弱不禁風的模樣,打人耳光的功底倒是不錯,也不知道是不是整天打人練出來的,她這樣的嬌里嬌氣的女人,慕瞳連看都看不上一眼。
慕瞳索性把人皮面具撤下,這人皮面具是能遮住他的醜陋,但那不是真正的他。
他把人皮面具扔在了街道的一邊,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來往人群看他的眼神明顯變成了同情還有驚恐,這些跟前幾天,他和如意走在街上所收到的目光完全不一樣,可這些目光才是慕瞳想要的,他已經習慣了,他的內心也早就不在乎了。
「慕瞳,你怎麼把人皮面具給摘下來了?楊芷柔呢,你不會把她給嚇跑了吧?」如意看到原來相貌的慕瞳,不由吃了一驚。
如意的身側已經沒有了華月的身影,太子衛麟突然發病,華月必須的趕回皇宮裏了。
如意這又落了單。
慕瞳笑了笑,扶住了如意的肩膀:「你害怕嗎?」
慕瞳望着她清澈的眸子沒有摻雜一點別的雜質,純淨的就像是一汪清泉。
許久,如意搖了搖頭:「不害怕。」
這是慕瞳活了這十幾年,聽到最動聽的三個字,他頓時欣喜地跟個孩子一樣,情不自禁地上前緊緊擁住了如意:「我就知道,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害怕我,嫌棄我,你也會對我不離不棄的,蘇如意,你就是我慕瞳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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