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兒,這話可不能亂……亂說呀!」慕容文瑤聽到這裏,急忙解釋道,「『丹芎生精露』是經過國家藥監局嚴格審查的,而且國醫泰斗們都是認可的。」
文駿剛才說的那番話要是亂傳開了,後果將不堪設想!
試想,要是知道了「丹芎生精露」能使人慢性中毒,那些個來慕容中醫世家看過病的,不管是死了的,還是沒死的,他們的家屬豈能善罷甘休?輕則把藥香小樓拆個稀巴爛,重則讓慕容家族賠得賣兒賣女!
「師娘,你別着急呀!聽我把話說完嘛。」文駿見慕容文瑤那副着急的模樣,不由得燦然一笑,手指在挺直的鼻樑上摸了摸,狡黠的說道,「據我所知,有一種方法,將麝香經過特殊的處理後,不僅可以使麝香和穿山甲水乳相融,作用加強,而且實驗室也很難檢驗出它的存在。」
慕容文瑤心裏一沉,好像突然被千斤巨石壓着一般,心想莫非這小子已經洞悉了慕容家族幾百年以來的秘密?她惴惴不安的試探道:「哦,駿兒,難道你知道這種方法?」
文駿覺得好笑,但仍然裝出一幅很是無奈的神情,搖了搖頭說道:「很久以前,我在一本古書上偶然看到過,說是有這麼個方法,但不知道具體是怎麼操作的。」
慕容文瑤緊張的心情頓時為之一松,不過,她依然不放心的追問道:「駿兒,你還記得是哪本古書嗎?」
「已經過去這麼多年,我早已忘記了。」文駿看着慕容文瑤,笑着反問道,「師娘,你應該知道具體的方法吧?」
文駿哪是在什麼古書上看到過此則消息,而是師娘李茹雪告訴他的。據李茹雪說,這種方法本是師祖「針灸鼻祖」李道衡發明的。但具體的操作方法,李茹雪還沒來得及跟他細說,就遭到武林人士的圍攻而香消玉損。
「啊?我哪裏知道?駿兒,我今天還是第一次聽你說起此事呢。」慕容文瑤矢口否認道。「丹芎生精露」的秘密,關係到慕容家族的興衰榮辱,她怎肯輕易向別人吐露?
雖然他們兩已經是師徒關係,但彼此卻沒有太多的感情交流。人心隔肚皮,有着「杏林女諸葛」之稱的慕容文瑤,她豈能輕易的相信別人?
既然話已經說得這個份上,慕容文瑤還在跟他繞圈子裝糊塗,文駿也就不再糾纏此事,他清楚這個秘密對於慕容家族的重要性。
如果這個秘密一旦在醫藥界傳播開來,從「發展中醫藥、造福全人類」這個角度來說,無疑是一件值得大書特書振奮人心的大好事,但相對於慕容家族而言,那就是一場地動山搖的商業危機,很有可能危及到它的百年基業!
人啊,總是在患得患失中左右權衡搖擺不定。在既得利益面前,又有幾人能高尚得起來?禮義廉恥、忠孝仁義,都是他娘的扯淡,在人類的貪念面前,是那麼蒼白無力,不堪一擊。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是上下五千年祖宗的淳淳教誨!
文駿將手中的那粒「丹芎生精露」丟進嘴裏,細細的咀嚼後咽了下去。
「師娘,『丹芎生精露』一進肚裏,整個人就馬上感覺到輕鬆了許多。」文駿用白開水送服後,真心的贊道,「真不愧是一劑千古奇藥啊。」
「相比而言,『丹芎生精露』對於內傷嚴重的人效果更明顯。」慕容文瑤點點頭,嘆了一口氣,欲言又止的說道,「哎,可是……」
文駿疑惑的問道:「師娘,可是什麼?」
看着文駿那副真摯的表情,慕容文瑤思索了片刻,說道:「哎,駿兒,師娘也不怕你知道,這裏面有幾味原料現在是越來越難找了。」
「師娘,是不是穿山甲?」文駿猜想,紅花、大黃、乳香、當歸、續斷、赤芍、麻黃、三七這幾味中藥都可以人工種植,梅花鹿也可以人工養殖,剩下的就只有穿山甲這種野生動物了。
慕容文瑤也不隱瞞,點着頭說道:「是啊,一是穿山甲越來越少,二是國家對野生動物的保護越來越嚴。」
隨着人類社會工業化、城鎮化日新月異的拓展,野生動物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不斷的遭到破壞,它們存活的數量日益銳減,乃至滅絕。
這是現實,很無奈的現實!如果你不能改變現實,就只有適應現實。
「師娘,有沒有想過找一味藥材替換它?」
「替換?」慕容文瑤先是錯愕的望着他,繼而欣喜的問道,「駿兒,你有什麼好的想法?」
面對藥材日益短缺的現實,有着「杏林女諸葛」之稱的慕容文瑤,怎麼會沒有想到這個簡單的問題呢?只是,她翻遍了「湯頭歌」、「本草綱目」等名作,卻也沒有找到什麼藥材可以取代穿山甲的。
「師娘,你覺得蟾酥怎麼樣?」
「蟾蜍?」慕容文瑤簡直石化了一般,那對深邃而又神秘的眼睛傻愣愣的看着文駿,她晃了晃腦袋,不敢相信似的問道,「駿兒,這怎麼可以啊?」
「為什麼不可以啊?」文駿摸了摸挺直的鼻樑,搞笑着笑道,「師娘,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一切皆有可能。」
慕容文瑤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事關重大,她哪敢輕易造次?
「駿兒,蟾毒類雖然有洋地黃樣的強心作用,對五臟六腑的修復有着難以想像的療效,但是它的安全劑量範圍很窄,稍微過量一點,就會有使心臟停於收縮期的危險。所以,就算是超一流的國醫專家也不敢擅自這樣蠻幹啊。」
在她的內心深處,不禁發出陣陣惋惜聲。不為別的,只為文駿的大膽遐想。
「蟾蜍的毒性雖然很大,但據我所知,它外表的那層蟾衣卻沒有任何的毒素,而且蟾蜍的藥用價值都隱藏在那套薄薄的蟾衣里。」
「是啊,這我也知道。」慕容文瑤不無遺憾的說道,「國醫想要與西醫抗衡,不僅需要在理論上有大膽的突破,加工的工藝也有待顯著提高。」
「師娘,不瞞你說,我已經掌握了小範圍的除衣技巧。」文駿拋磚引玉,毫無保留的說道,「如果僅僅是滿足慕容家族的需求,還是綽綽有餘的。」
「真的?駿兒,你不是在跟師娘開玩笑吧?」慕容文瑤的語氣中帶着一絲質疑,一絲興奮,一絲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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