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林苗一邊用手搖動兩邊的手柄,一邊翕動鼻翼,仔細地辨別空氣中香味的差別。
很快,香味再次從那四方的鐵盒中散發出來了。
「嗯,好香啊!」台下的觀眾,已經有人聞到了這香味,不由得讚嘆道。
而林苗知道,此時的火候還不夠,她加快了搖動手柄的動作,好讓四方鐵盒中的鐵板,更快速地轉動。這樣,既能保證鐵板中的老婆餅受熱均勻,又能減少它和炭火接觸的時間,以免焦糊。
隨着時間的推移,那股溫暖的香味越來越濃,台下的觀眾也開始躁動起來。
「哎呀,這香味比上一次更濃烈了。好香啊!」
「上一次我還沒有想要咽口水,可是這一次,我的口水忍不住就流出來了,哎呀,吸溜......口水都要滴下來了啊。」
「林姑娘,這老婆餅好了沒有啊?我們肚子裏的饞蟲,都快被勾出來了。」一個彪形大漢,乾脆站起了身子,朝林苗大聲嚷嚷。
林苗的注意力全在眼前的四方鐵盒中,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彪形大漢的話。
關言忙出面制止「幹什麼呢?沒見林苗正在忙着烤嗎?你們叫什麼。再說了,就算烤出來了,也沒有你們的份兒,這老婆餅得讓評委們先品評。」
一句話,說得那彪形大漢失望至極,他悻悻地在座位上坐了下來,眼睛卻還是不舍地盯着林苗那邊的動靜,喉結上下而動,不停地咽着口水。
突然,林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將那四方鐵盒打開,然後將鐵板拎出來,分開,將其中熱氣騰騰的老婆餅放到一旁的盤子中。
剛出爐的老婆餅表面燦黃,熱氣騰騰。香氣四溢,比剛才在鐵板中的味道更濃烈了。
台下的眾人,忍不住站起身子,伸長脖子觀望。想看看那老婆餅究竟長什麼樣子。
凌瑞也好奇地朝林苗這個方向張望,那老婆餅一出爐,香味便四散開來,凌瑞心中一驚:這味道好香啊!而且好特別,自己以前從來沒有聞到過這麼溫暖幸福的味道。
林苗仔細看了看盤中老婆餅的樣子。只見它通體金黃,蓬鬆飽滿,被刀子劃開的三個口子處,絲絲冒着熱氣,其中的餡料也是水潤飽滿,讓人忍不住想要嘗上一口。
「林苗,這老婆餅做好了嗎?」關言也抵擋不住這香味的刺激,忙上前問道。一邊問,一邊仔細打量林苗做的老婆餅。
嗯!不錯,菜餚講究的色香味。它已經佔了兩樣,這味道嘛,肯定需要評委們來品評了。
林苗心虛地點了點頭「做好了。」
她本來想先自己試吃一下,要是味道不好,還可以再繼續試做。
可是一看台下眾人,以及評委們的樣子,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哈哈!既然兩位的老婆餅都做好了,那就有請評委們開始品評吧。」關言朗聲說道。
凌瑞和林苗的老婆餅,分別被端到了孟懷秋和另外三位評委的面前。這三位評委。都是黑暗料理界廚藝頂尖的人,分別是李季、劉泛舟、周豪一。
這三位是黑暗料理界公認的鐵面無私的評委,不僅各個廚藝高超,而且品評別人的菜餚。均能做到客觀公正,在整個黑暗料理界的威望很高,每逢有廚藝比試,或者門人們之間的相互挑戰賽,都會請他們的其中一個,或者幾個來做評委。
林苗伸頭看了看凌瑞的老婆餅。不禁一臉黑線。這不就是麻圓嗎?為什麼會叫老婆餅呢?餅不都是扁扁的形狀嗎?
沒想到,李季首先便問出了這個問題「凌瑞啊,你說你做的這道叫老婆餅。可是,為什麼它不像餅一樣,是扁的,而是像丸子或者湯圓一樣,是圓的呢?」
「對啊,這個就應該叫麻圓嘛,我做的才叫老婆餅。」林苗不禁贊同地出聲附和道。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皆是皺眉。
攬月嬌忙提醒道「林苗,評委們正在問凌瑞,你不得無禮。」
林苗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她忙回頭看了看凌瑞,怕他一時不高興對自己有什麼意見。
人家那會兒還好心好意地幫自己拿食材,自己倒好,這會兒在這裏拆別人的台。
沒想到,凌瑞只是笑了笑「嗯,你說得對,這個叫麻圓更合適。它就叫麻圓好了。」
他這話一出,全場石化。
喂,麻煩你專業一點好不好,現在是在比賽,林苗是你的對手啊。她說應該叫麻圓,你就叫麻圓,說好的老婆餅呢?
林苗顯然也是被凌瑞的反應給驚到了,她不好意思地說「我胡亂說的,你別在意啊。」
李季也是一愣,再次跟凌瑞確認道「你真的要臨時將你的這道菜,改名為麻圓嗎?那樣的話,你做的東西,就和你之前定下的題目不一樣了。也就是說,你做的東西,文不對題。」
凌瑞點了點頭說「嗯,我決定了,將它的名字改為麻圓。」
此言一出,眾皆譁然。
孟懷秋首先站起來反對「胡鬧!你自己定的題目,此時都已經做好了,怎麼要臨時改名字呢?你當我們在場所有人,都瞎了嗎?耍我們呢?你這是要故意給這個小丫頭放水吧?」
孟懷秋一連幾個問題,將凌瑞問得一愣。
凌瑞當然不敢當着孟懷秋的面頂撞他,只好恭敬地施禮回答道「孟老,並非是凌瑞要給林姑娘放水,只是,我覺得這個名字很好地貼合了這道菜的神形,所以就借用了。」
攬月嬌此時站了起來,對三位評委和孟懷秋說道「各位,我倒是覺得,麻圓這個名字,很貼合凌瑞做的東西。但是,如果僅僅因為臨時改了名字,就要全盤否決他做的東西,未免有失偏頗。今天這個事情,我就來說句話吧,名字不作為本輪評判的標準。只品味道,以味道決勝負。」
攬月嬌之所以說這話,是因為,剛剛她也已經聞到了。林苗做的老婆餅散發出來的味道,對她的手藝信心大增。再加上,此時若是抓住凌瑞這道菜名字的問題不放,怕是難以服眾,所以。她便順水推舟,在中間做了回好人。
這話正合孟懷秋的心意,他點了點頭,連忙附和道「教主說的是,臨時改名,不足為考,這輪只憑兩者的味道決勝負。」
林苗正在懊惱自己一時失言,此時聽了這話,自然滿口同意「對對對,只憑味道決勝負。」
孟懷秋和攬月嬌兩人。皆同時冷冷看了林苗一眼,那神色仿佛都在說:少說兩句。
林苗識趣地閉了嘴。
其餘三位評委也沒有異議,李季先用筷子夾起凌瑞的麻圓,仔細看了看,只見橙黃的表皮上,芝麻也被炸得金黃,麵粉特有的香味撲鼻而來,讓人垂涎欲滴。
李季輕咬了一口,那麻圓酥軟的口感讓李季忍不住點頭稱讚「嗯!好香,表面酥脆。內里軟糯,表面的芝麻脆而不焦,這火候把握得真是好。」
劉泛舟和周豪一也分別夾起一個麻圓嘗了嘗,皆是點頭稱讚。
劉泛舟說「這道麻圓最難的地方。就在於火候,火候稍弱,則內里不熟,火候稍旺,則表皮的芝麻焦黑。凌瑞小小年紀,居然能將火候掌控到如此地步。真是後生可畏啊。」
孟懷秋也輕嘗了一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並未作過多評價。
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林苗做的老婆餅。
李季首先看了看那餅,只見它表面泛着潤澤的光芒,金黃的表皮騰着絲絲熱氣,中間的刀口處,隱隱能看到裏面的餡料,呼之欲出。
「好別致的老婆餅啊,這香味真是特別,我以前也吃過烤制的餅,怎麼從來沒有聞過這樣的味道?」劉泛舟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旁邊的兩位評委。
周豪一點了點頭,然後問林苗「林苗,你這餅,為什麼會有這麼奇特的香味呢?」
林苗忙微笑着解釋道「因為我是在封閉的環境下烤制的,麵餅沒有和炭火直接接觸,而是通過鐵板來過熱,所以,它的水分就不會很快散發掉。再加上,我的老婆餅中,有冬瓜和糯米粉作為餡料,就更加保證了水分的充足。水分充足了,自然味道就活泛。」
「原來如此。」李季點了點頭,然後夾了一塊兒放到嘴裏,突然,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林苗「這味道!太好吃了。我從來不知道,烤餅居然有這麼蓬鬆綿軟的口感。你一定要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劉泛舟此時也嘗了一口,他愣住了「不同於包子,瓷實有餘,又不同於燒餅,蓬鬆適中。真是讓人回味無窮,意猶未盡啊。」
周豪一也連連點頭,他的評價倒是簡單「嗯,好吃,好吃!」
孟懷秋聽這三位評委都連連稱讚,雖心有不服,也忍不住夾起一塊兒,放到嘴裏。
初進口,那瓷實綿軟的口感,如山風吹過漫野,再一細嚼,蓬鬆水潤的口感,如萬花齊放,山泉潤木,讓人心神一振。孟懷秋徹底怔住了,這......這怎麼可能,她一個小丫頭,怎麼可能做出這麼奪目的美食?
可是,自己明明是親眼看着她做出來的,想不承認都不行。
攬月嬌當然也看到了孟懷秋怪異的表情,她嘴角含笑,故意問道「孟老,味道怎麼樣?」
「嗯......嗯。」孟懷秋尷尬地點了點頭,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說不好,不然,大家就要質疑他的味覺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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