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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苗正想問問范二爺,為什麼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就聽見鄭秀突然高聲說:「不過,我們陳公府這次,只會派出兩位廚師參賽。我們這廚房裏,廚子總共有15個,並不是人人都可以代表陳公府參賽的。所以,三日之後,大奶奶會親自主持,在府內先進行一次比賽,獲勝的兩個人,才有資格參加下個月的美食爭霸賽。」
她話一說完,剛剛還挺興奮的眾人,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知道,要在15個人裏面角逐出2個人,獲勝的機會太小,很多人都沒有機會去參加美食爭霸賽了。
林苗又回頭看了看范二爺,發現他正定定地望着內院的方向,仿佛根本沒有聽鄭秀在說什麼,對這個美食爭霸賽也沒什麼興趣。
鄭秀說完,示意大家沒什麼事就散了。眾人聽話地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開始準備主子、下人們的午飯。
林苗也跟着范二爺回到廚房。陳公府的廚房很大,每個廚子都有自己特定的區域。范二爺的灶台在東南角,進門後的第二個位置。
「范爺爺,我要做什麼?」林苗乖巧地問。
從剛剛一直到現在,范二爺一直都是一副心不在焉,魂游身外的樣子。林苗跟他說話的時候,也小小心心的,生怕一不注意把他惹着了。范二爺聽到林苗的聲音,這才仿佛靈魂入體,剛剛回過神來。他說:「啊?不需要做什麼,坐着玩吧。」不是吧?林苗環顧四周,看到別的人都開始忙碌了。有的在洗菜,有的在削皮,還有的在掐青菜上的黃葉子。她又試探着問了問范二爺:「范爺爺,要不我開始洗菜吧,您今天要做什麼?我先準備好。」
范二爺像是根本沒聽到她的話,他喃喃地問:「你說,為什麼一直都沒有什麼蛛絲馬跡呢?」林苗被他的話弄糊塗了,什麼東西沒有蛛絲馬跡?
「范爺爺,您在說什麼啊?什麼東西沒有蛛絲馬跡?」林苗好奇地問,她看得出來,這個事情讓范二爺很困擾。
「一些事發生了......就總會有點蛛絲馬跡的。」范二爺這回答讓林苗更糊塗了。不過她不想看范二爺那麼困擾,於是,裝作滿不在乎地樣子說:「沒有蛛絲馬跡,說不定那事情根本就沒發生過呢?」范二爺搖搖頭,繼續陷入他的沉思中。
旁邊一個打荷的小丫頭,看他那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又魔怔了。」
林苗轉頭看見那小丫頭跟自己差不多大,鬼靈精怪的樣子,一笑就露出兩個圓圓的酒窩,心裏對她很有好感。於是,林苗湊上前去問她:「你說范爺爺魔怔了?他經常這樣嗎?」
那小丫頭又抿嘴一笑:「對啊,經常這樣,一個人自說自話。」說完,沖范二爺的側臉擠眉弄眼地做了個鬼臉,然後回過頭問林苗:「你叫什麼名字啊?新來的嗎?」
「對啊,我今天剛來,我叫林苗。」
「我叫劉喜弟。」小丫頭仰着頭,沖她眯眯一笑,那兩個圓圓的酒窩就在林苗眼前晃,晃得她跟忍不住跟着開心起來。
「喜弟?你還有個弟弟嗎?」林苗好奇地問。
一問這個,劉喜弟立馬不高興了,她黑着臉說:「還沒有呢,我爹我娘倒是成天盼着,能再生個弟弟。」她臉色嚴肅地咬了咬嘴唇,一副挺委屈的樣子。然後看着林苗說:「你說說,我們家已經仨女娃了,我娘怎麼還想生啊,男孩兒就那麼好嗎?」林苗看她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樂了,伸出手在她的肩頭揉了揉,示意她不要那麼在意了。
劉喜弟接着幽幽地說到:「我是老二,我下面還有個妹妹,今年5歲。我娘一直想再懷,可惜生了我們三個丫頭之後,就再也沒懷上了。」
林苗不知道說什麼好,就岔開話題說:「我來幫你洗菜吧。」
「別!」劉喜弟擺擺手嚴肅地說「不是跟你客氣啊,這廚房裏,你幫別人,就等於是在搶別人飯碗呢。我還是自己干吧,要是讓鄭秀主事看到你一個人能把我們倆的活兒都幹了,她就會把我趕出去的。」
「哦,明白了。」林苗訕訕地縮回手,蹲在她旁邊,不知道該做什麼。
正說着話,突然看到一個丫鬟模樣的人站到了廚房門口,她身後跟着鄭秀主事。
那丫鬟探頭往裏看了看,回身對鄭秀說:「鄭主事,把這廚房裏十二歲以下的女娃兒,都叫到後院來。」說完就走了出去。鄭秀兩手附在身側行禮,連連稱是。待那丫鬟走遠了,鄭秀這才回過身,對劉喜弟和林苗說:「你們兩個起來,跟我走。」
劉喜弟有點怯怯地站了起來,跟在林苗身邊往外走。一邊走一邊低聲問林苗:「什麼事情啊?」林苗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劉喜弟壓低聲音說:「剛剛來的那個丫鬟,是長房丫鬟,伺候大奶奶的。這種身份的丫鬟,一般是不會到廚房這種地方來的。恐怕沒什麼好事。」林苗被她這麼一說,也有點擔心起來。
兩個人跟着鄭秀,來到了後院。陳公府的後院又分外院和內院。內院住女眷,外院住男丁。
鄭秀將劉喜弟和林苗領到外院院子裏的時候,那院子裏已經站了很多年紀十歲出頭的小女娃了。大概有二十多個,都是陳公府內各個地方的下人。
鄭秀讓劉喜弟和林苗在隊列的末尾站好。然後走上前,跟站在廊上的長房丫鬟稟報:「春杏姑娘,廚房裏的兩個小女娃,我已經帶過來了。」
長房丫鬟春杏點點頭,對鄭秀說:「鄭主事你先回去吧,一會兒我會派人將她們送回去的。」
「噯,老奴告退。」鄭秀俯身施禮,彎着腰退了出去。
春杏從廊上裊裊婷婷地走下來,進到院子裏。她來到隊伍前面,來回踱步,眼神從每一個小女娃的臉上掃過。
林苗好奇地左右看了看,發現有些小女孩兒的臉上,因為害怕,已經冒了汗了。
春杏估計也看到了,她停下了腳步,聲音和藹地說:「大家不要緊張,今天叫你們來,是想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也不需要回答,只要按照我的指示,照實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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