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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這些宮牆的浮雕所展示的內容,這些妖獸可蠶噬天地,煉化宇宙星辰,擁有蓋世的神通和無邊的神力,宇宙萬物,乃至其他宇宙都只是它們的食物而已!
看懂了宮牆那些畫的意思後,雲河大驚!
這畫中所繪的生靈,不正是天宗那一族嗎?
難道自己現在身處他們星球的宮殿裏?
聽天宗和天侖說,聖皇毀了整個星球,難怪這裏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除了當時在大殿的人,宮殿裏其他人甚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突然被這些黑氣蠶噬了生命!
從聖皇向天宗他們下手,到追過來抓着自己,這前後的時間還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因此那個牢室桌面的茶還未涼……
雲河越想越發心寒。
走在這個空蕩蕩如同鬼城般的宮殿,虛弱的雲河內心一陣恐懼。
他並不是怕隕落在這裏,他只是懼怕失去身邊的人,懼怕他和唐紫希苦心開創的新世界以及地球會步這個星球的後塵,淪為一座沒有生命的空城。
眼前這座一望無際,又空無一人的城堡給人的感覺只有無盡絕望。
黑氣越來越濃重,漸漸將孤身隻影的雲河包圍。
黑氣嗆得他越來越難受,他快連走的力氣都沒有了。
「咔咔……」
那些黑氣並未就此放過雲河,凝實成一個個猙獰的傀儡,張牙舞爪,鬼哭狼嚎地向雲河撞過去。
「砰!」一次又一次,雲河還沒站穩就被撞倒,這樣跌跌撞撞的,過不了多久,雲河的力氣就耗盡了,他癱在地面,已經動不了,脊背後全都浸透衣衫的汗水。
那些黑氣在不知不覺間就把他所剩無幾的靈氣耗盡,現在的他,莫說是坐起來,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聖皇,你為什麼不直接了結我?你還在等什麼?」雲河悲愴吼叫。
「雲河,你急什麼?這就走不動了想放棄了嗎?你真弱啊!」
一把陰森的聲音在雲河耳邊響起,雲河瞳孔一縮,瞪大疲倦的眼睛,眼前黑影一閃,聖皇就憑空出現在他面前。
聖皇更次伸出魔爪,抓着雲河的脖子將他凌空吊起來。
雲河脖子本身有傷,聖皇的魔爪抓中了他的傷口,傷口被抓得更深了。
雲河那張蒼白而奄奄一息的臉就擱在聖皇面前。
那雙清澈的藍眸子裏,寫滿了氣憤、絕望和恐怕。
那個被吊在半空中的單薄身軀,在微晃着發着抖。
聖皇用欣賞的目光打量了雲河一眼,然後嘖嘖道:「至於剛才你問我為什麼不取你性命你?我可以告訴你原因……」
聖皇將臉湊到雲河耳邊,然後用陰沉的語氣道:「因為你靈魂深處對我的恐懼對我來說,就像獎勵的鮮花,你眼眸中閃爍的可憐淚光對我來說,就像充滿希望的光亮燭火,你奄奄一息哭泣的聲音對我來說就像勝利的掌聲。」
「嚓!」聖皇另一隻手化為利爪,扎入雲河腹部,無情地絞動着。
地面淅瀝瀝地澆灌出一大片腥珠。
要是聖皇存心取他性命,剛才這一擊已經將他開膛破腹,撒下來的就不止是一灘腥液那麼簡單……
只是,聖皇分明不想一下子就了結雲河,他還特意避開了雲河的要害,讓他感受到這着切骨剜筋之痛,又不會令他當場致命。
雲河明明很痛苦,痛苦得表情都扭曲了,可他還是一聲不哼,甚至沒有喊出聲。
痛楚帶走了他的意識,他的視野變得越來越模糊,原來清澈的眸子漸漸失去了焦距,空洞地睜着。
看到雲河這副奄奄一息的模樣,聖皇笑了笑道:「真是太弱了呢!就這樣取你性命真是毫無樂趣。」
聖皇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刺入雲河的腦海中。
聖皇大笑着,提着雲河回到主殿。
他高高地坐在主位地,隨意將雲河扔在腳下,好像陳列戰勝品那樣。
奄奄一息的雲河無力地斜斜地背靠着距離聖皇最近的階梯,半坐半癱地擱着。這個角度,他能清楚地看着大殿的正門。
聖皇故意讓他這麼擱着的。
因為聖皇要雲河睜大眼睛看着,這個世界如何毀在自己手中,他所深愛的女人又是如何毀在自己手中,然後在絕望之中咽下最後一口氣。
從他傷口滲出來的腥液延着階梯一滴一滴地往下淌,匯成一道道憂傷的紅溪。
聖皇在雲河耳邊陰森森地說:「雲河啊,你可別這麼快就合起眼睛,你不覺得現在這個世界變得很美妙嗎?所有醜陋的生靈都被淨化了,世界又恢復到最初始那個純潔的狀態。」
看着這個黑氣沉沉,空蕩蕩,沒有任何生靈的世界,雲河空洞的眼眸輕輕轉動了一下,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
他用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你不是聖皇……儘管你佔據了他的軀殼,繼承了他的意識和記憶,繼承了他對我的怨恨,你依然不是他……」
聖皇不以為然地冷笑:「呵呵,是麼?想不到狡猾如你也跟天宗那老頭一樣愚蠢,糾結於容器。」
雲河咯了一口淤腥,輕蔑地冷笑道:「聖皇雖然蠱惑人心,塗炭生靈,但是他的目標最多也只是成為世界的霸主,讓所有生靈臣服於他腳下。他有惜才之心,也不吝嗇資源。只有不臣服於他的人,他才會無情斬除。對我的恨,也源於對一個女人的執着。儘管他是一個不可饒恕的魔頭,但他起碼擁有人的心靈和感情。而你……你並沒有感情,你只想毀掉一切,讓世界和萬物化為塵埃。歸根到底,因為你只是一件沒有感情的容器!」
雲河的話,句句讓聖皇惱火。
他最討厭的就是被別人這樣說他!
「閉嘴!」聖皇大怒。
「啪!」的一聲,聖皇隔空往雲河的臉頰扇了一掌,雲河頓時半邊臉紅了,嘴角涎下一行淒涼的腥跡。
雲河只覺得腦袋一陣劇烈的震盪,天旋地轉,嗡嗡作響,連視野都發黑了。
聖皇已經忍着收住了力,否則雲河就不是腦震盪破點皮那麼簡單。
如是此般,雲河依然沒投降,渙散的瞳孔望着大殿門外的方向。
在他的漆黑的視野之中,整個大殿的景物都是模糊扭曲的,他甚至連大殿外是什麼風景都不能看清楚。
這一次,恐怕沒有命踏出這個大殿。
然而,他卻悽然地傻笑起來。
腥液翻湧,哽住了咽喉,他不能笑出來。
那張沾滿污垢的臉卻掛住這樣的笑容,有種說不出的悽美和悲涼。
「你笑什麼?」聖皇隨意地問。
雲河沒有回答。
聖皇並不在意,他覺得雲河傷得這樣,連意識都變得迷迷糊糊了,剛才自己那一掌,恐怕也快將他打傻了。
這是無意識之下的傻笑呢!
待到唐紫希來到這裏,看到這狐妖被自己折磨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一定很有趣。
雲河笑什麼?
其實雲河的意識可清晰得很。
他笑聖皇只顧着一昧折磨自己,把全副心思都放在折磨自己時,就會忽略了其他人。
只要聖皇跟自己待在一起,其他人的生命就相對安全一些。
特別是唐紫希和地球的朋友。
只是不是聖皇本尊出馬,相信唐紫希他們能應付過來。
天宗他們找到黑盒子的碎片了嗎?去神域的地圖找到了嗎?
只要能為他們抓取一分一秒的時候,被聖皇抓幾道紅口子又算得了什麼?
敬愛的木星大哥已經為了救自己犧牲了,自己不能辜負他的心意,一定要用自己這條命,儘可能地為大家拖延時間……
所有的這些心思,便是支撐雲河熬下去的動力。
甚至是這種絕望的淒涼笑容,也是為了蠱惑聖皇,讓他以為自己崩潰了的。
聖皇看着這樣的雲河,心裏挺掃興的。
他還沒玩夠呢,雲河似乎就撐不住了,不夠盡興啊!
聖皇突然陰惻惻地望着雲河道:「雲河啊,剛才你不是罵我沒有感情嗎?既然你這麼糾結於身軀,你倒是給我演示一下你們這些生靈獨特的繁殖藝術啊!」
雲河聽了,驚得瞳孔一縮,一陣脊背發涼。
聖皇陰森森低聲召喚着:「我可愛的傀儡孩子們,出來吧!這狐妖要教我們做人的樂趣呢!」
在聖皇的召喚之下,四周的黑霧迅速凝實成幾個傀儡。
這些傀儡的形態婀娜,前後凹凸有致,全都是模擬成女人的傀儡。
由於並不是真正的女人,只是黑霧凝結出來的東西,所以沒有模擬出遮身的衣物。
她們的皮膚跟聖皇一樣,都是灰黑的。
雖然她們並不是真正的生命,也不是真正的女人,但是女人有的東西,她們都有。
陰暗的空間,她們赤着的身軀如同一個個行動中的灰黑蛇勁瓶子。
只是與這樣的優美的身材極不相襯的,是她們的臉。
她們長着一嘴尖尖的獠牙,表情猙獰,相貌其丑,如同魔鬼。從醜陋的嘴裏發出「咔咔」尖銳的聲響,讓人不寒而悚。
雲河的心恐懼地懸了起來。
看到這些猙獰的女傀,他嚇得出了一身令汗,聖皇該不會是想讓這些女傀對自己……
他不敢想像下去!單薄的身軀微微在顫。
看到雲河驚懼的表情,聖皇覺得特別解恨,他瘋狂地大笑:
「雲河,你終於知道害怕了吧?很好,我最喜歡的,就是看到你害怕和痛苦的表情了,簡直是人生一大享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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