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根據云河的分析,就算眼前人不是阿澈,也一定跟阿澈有着血緣關係的,因為兩人的容貌一樣,氣味又相似,這不可能是偶然。
雲河「噫!」了一聲,失聲道:「我竟然認錯了人!」
他趕緊問眼前的皇帝:「小子,赫連雲烈跟你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你跟他長得這麼像?」
那皇帝生氣地說:「上皇烈帝的名字豈是閣下所能隨便亂說的!」
「上皇?」這下子云河驚訝了,阿澈什麼時候成了上皇?在赤炎國,上皇是對當朝皇帝還在世的父親的尊稱。
如果阿澈是上皇,那眼前這個年輕皇帝豈不是阿澈的兒子?
自己才去了中天一個多月,烈帝什麼時候就結婚生子了?
看到雲河愣在那裏,那皇帝便不耐煩地問:「閣下到底接不接受我的挑戰!」
現在雲河明白了,既然眼前人不是阿澈,那麼他不認識自己也很正常。
自己和希希突然闖進來,還把整支護皇隊定住了,人家皇帝當然會以為自己是來弒君奪位的啦!
嘿嘿!雖然搞不懂阿澈這小子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自己身為皇叔,指導一下後生小輩也是在情在理呀!
於是雲河便腹黑地笑了笑:「好吧!那我接受你的挑戰。作為長輩,我讓你三招,三招內,我會不還手,要是你能傷到我分毫,就算你贏。三招之後,我就出手了,要是我奪得你手中的長劍,你就算輸。」
「哼!你的境界遠遠在我之上,莫說你讓我三招,就算你讓我三百招我也沒有取勝的機會。這場比拭不公平。」皇帝道。
「說得有道理,那你認為怎樣才公平呢?」雲河笑着反問。
「你不准使用法術和法寶,讓我三百招。你做得到嗎?」皇帝問。
「可以。」雲河答應了,道:「來,第一招!」
雲河剛說完,皇帝便出手了。
第一劍,毫無花巧的招式,直取雲河的眉頭,快,准,狠!氣勢也是如猛虎飛龍,無懈可擊。
「不錯!」雲河贊了一句,身軀沒動,頭輕輕一側,那劍尖就從眉心擦過。
看到雲河只是輕微地側頭就避開自己的第一擊,皇帝大驚。
接下來,皇帝招招凌厲,招招殺着,然而雲河總能在兇險的刀光劍影輕輕避過。
而且他移動的幅度極小,能站就不會走,側頭就能避開的話就絕對不會動身軀。
他氣定神閒,甚至連頭髮都沒有散亂,反而那個皇帝已經舞劍舞得大汗淋漓,上氣不接下氣的。
很快三百招就過了。
皇帝依然傷不到雲河分毫,他面如死灰地把劍放下,垂頭喪氣地對雲河說:「寡人輸了,皇位可以讓給你,但願閣下能遵守諾言,履行剛才的承諾。」
想不到這個皇帝真的會願賭服輸啊!
「你就這樣把赤炎國的江山拱手讓給一個陌生人,你對得起你的上皇,對得起赤炎國歷任的先帝嗎?」雲河似笑非笑地問。
皇帝不甘心地說:「哪又怎樣?寡人不是你的對手。就算上皇在,恐怕不也不是閣下的對手。這個方法雖然讓寡人顏面無存,卻是傷亡最小的。」
雲河笑道:「不錯不錯!年紀輕輕就懂得犧牲小我,成全大我,你是個可造之才。」
皇帝沮喪地說:「赤炎國江山現在已經是閣主的,閣主能否告訴寡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好讓寡人輸得心服口服?」
就在這時,一把深沉的男子聲音由遠至近傳來。
「皇兄,你已經是神仙,日理萬機的你難得下凡一趟,還要如此欺負一個小輩,你不覺得太胡鬧了嗎?」
一個身穿白袍的長髮冷麵青年走到主殿門前。
看到這個人,雲河眼前一亮!
這才是他日夜思念的皇弟阿澈呀!
烈帝未穿帝服,也不束冠。長長的黑髮隨意披在肩後,白袍加身,仙風道骨,不食人間煙火的。
比起以前,烈帝似乎變得更加年輕英俊了。
看來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烈帝也沒有把修為落下,潛心苦練的呀!
還有,烈帝跟小皇帝站在一起,活像一對孿生兄弟。
不過,從烈帝的話當中,雲河聞到了一股很酸的味道。
「阿澈,這位是你兒子?」雲河指着皇帝問。
烈帝點了點頭,幽怨地說:「是什麼風把貴人善忘的皇兄吹來了?真是難得啊!皇兄在中天混得風山水起,會突然會想起我這個被你遺忘在凡間的皇弟。」
雲河覺得氣氛不對勁,連忙擺了擺手道:「阿澈,你這是怎麼了?你生氣了?我也就去了中天一個多月,算算日子才五十多天左右,也不是很長的時間啊!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了?」
烈帝鬱悶地說:「皇兄,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智商讓人擔擾!你可知道,凡間與中天的時間並不一樣!這裏已經過去了五十年!」
「什麼?五十年?我沒聽錯吧?」雲河終於大嚇一跳。
「沒有錯,就是整整五十年!若不是我有一身修為,能容貌不老,壽元也比常人長,恐怕已經等不到皇兄的歸來,早已埋入黃土!」烈帝不快地說。
唐紫希這才恍然大悟,她拉了拉雲河的衣角道:「雲河,可能每個界面的時間法則可能不一樣,就像四重天和現實世界。」
原來這樣,自己怎麼沒想到?
難怪皇宮裏的侍衛全都不認得自己了!
難怪阿澈的兒子都長這麼大了!
五十年,滄海桑田了!
雲河內疚地說烈帝說:「我明白了,阿澈。很抱歉,是我沒有考慮周到。不過我在中天遇到很棘手的事情,我已經儘快回來找你了。」
烈帝黑着臉走到雲河面前,氣呼呼地說:「皇兄既然知錯,那得接受我的懲罰。」
「好吧!是我不對,你說!你要怎麼罰就怎麼罰吧!罰到你滿意為止。」雲河汗笑着說。
阿澈生氣的樣子真可怕,頗有小彥和墨離幾分風采,還是別惹他好了,而且自己還理虧啊!
烈帝便道:「罰酒三百杯。」
原來只是罰酒這麼簡單呀?雲河心裏舒了一口氣。
他笑着一口答應:「行!只要你不生氣,三千杯都行。」
「這可是你說的。」烈帝突然腹黑地笑了笑。
呃!看到自家皇弟這個詭異的笑容,雲河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猶在雲河發呆之際,烈帝突然伸出手牽住雲河的手,笑道:「你還站在那裏愣什麼,快跟我進來!」
烈帝說完就着急地拉着雲河往寢宮裏走。
雲河能感覺到烈帝把他的手抓得緊緊的,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弄丟似的。
真是的,自己又不是小孩子。
這皇弟都當了上皇,仍是一個哥控麼?
唐紫希笑着吐槽:「你們這兩兄弟見面的方式也真特別。」
烈帝回頭道:「唐王妃,真不好意思,都怪我皇兒無知,剛才讓你受委屈了,請進來,讓我好好為你們接風洗塵。」
啊!竟然被烈帝喚為「唐王妃」,唐紫希很不習慣啊!但按理來說,雲河是個王爺,自己是雲河的妻子,那當然就是王妃了。
烈帝這樣稱呼自己並沒有失禮儀。
唐紫希笑了笑:「阿澈,我不並在意。能見到你我就挺高興的了。」
雲河汗了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明顯覺得阿澈對待希希的態度要客氣很多啊!對自己卻有些凶,完全不把他這個放在眼內,真是豈有此理。
「阿澈,你偏心。」雲河碎碎念道。
烈帝突然回來,面對唐紫希時的笑容沒了,沉着臉道:「怎麼樣,我親愛的皇兄,你怎麼連自己妻子的醋也要吃?既然你那麼在意我,何不早點回來?沒心沒肺讓我苦等五十年!」
雲河無話可說。
表情嚴肅的阿澈怎麼覺得有些可怕了。
由於理虧,只好任由烈帝牽着走。
而那位小皇帝則呆若木雞地站着,他被眼前的情況嚇了一跳,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呢!
「皇兒,你還愣在那裏幹嘛?」烈帝喝道。
小皇帝一臉驚懼地望着雲河,膽戰心驚地回答:「父皇,對不起,剛才的比試,我把江山都輸掉了。」
「還以為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好了,你皇叔要是覦覷這江山就不會在數十年之前如坐針墊地將江山拱手相讓,否則你又怎會有機會當上皇帝?我倒是希望他能在乎這個皇位,那我就不用勞心勞力幾十年了!」烈帝氣憤地說。
言下之意,頗有責怪雲河扔下江山就遠走高飛,不聞不問的意思。
「阿澈,你怪我羅?」雲河汗汗笑了笑。
烈帝又道:「不過話說回來,要是你皇叔真的回心轉意,想當皇帝,你就把皇位讓給他好了。」
「這……」小皇帝有點不甘心,皇位怎麼能隨隨便便說讓就讓的?
「小侄,剛才大伯只是跟你開玩笑的,你放心繼續當你的皇帝好了,我可不是當皇帝的料,要是把我困在這個地方每天日夜不停地批改周折,我一定會悶死的。」雲河笑呵呵道。
烈帝瞪了雲河一眼,道:「你這話在我這裏說就算了,要是父皇在天有靈聽到了,定會罵你沒志氣!」
雲河紅着臉道:「阿澈,明明我才是大哥啊!你怎麼說話越來越像父皇了?倒是教訓起我來羅!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烈帝冷哼一聲,悠然地打趣雲河:「可惜智商跟年齡無關。」
雖然語言間無情地諷刺着雲河,但烈帝始終沒有放開牽着雲河的那隻手,溺愛之意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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