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狐則不知道即將生什麼事,只覺得眼前一花,已經出現在一片山青水秀,柳綠花香,紅牆綠瓦,橋流水的田園式山谷里。
谷的石碑用滄勁有力的筆鋒刻着「飛狐谷」三個字。
這三個字是十年之前雲河親筆題上去的。
趙英彥失神地跌坐在地上,低着頭,任由流海遮去了那張寫滿了沮喪的臉,一副生無可戀,欲哭無淚的表情。
「我就知道,主人你會把我們送來這裏主人,你真傻!難道我就卑微到連陪你一起死的資格都沒有?」
趙英彥撕心裂肺地在悲吼。
與此同時,城主府外殿。
正廳之上,紫霧散去,哪裏還有趙英彥和白狐的蹤影?
裘海依然穩穩拿着他的刀橫在雲河的脖子上。
雲河氣若遊絲,嘴角卻帶着一絲詭異的微笑。
成功把趙英彥和雲衡送到九重神殿了,有了紫霧的掩護,就算孟飛熊有千里眼,也看不到剛才的情況。表面看起來,兩人就像借着煙霧的掩護逃走。
看着空蕩蕩的大廳,裘海臉色大駭。他距離雲河最近,剛才生了什麼他很清楚!
趙英彥和白狐絕對不是逃走了,而是突然憑空消失了!而且這種消失,是連氣息都消失得乾乾淨淨,仿佛他們已經不在中天這個空間裏。
裘海慌張地衝着雲河吆喝:「你剛才到底使用了什麼妖術?你把他們變到哪裏去?」
雲河笑而不語。
孟飛熊還躲在城主府的某個角落用神通偷聽他們的對話呢!雲河是半個字都不會。
「你再不,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你?」裘海又緊了緊手中的刀。
那刀是吹毛斷的利刃,只是輕輕一下,又在雲河沾滿鮮血的脖子劃出一道血痕,濃濃的黑血層層浸染青色衣衫,觸目驚心。
雲河費力地喘着氣,眼神也變得越來越疲倦,嘴角的血仍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滲,在雪般白的脖子淌過,跟兩道血色割痕斑駁地交錯着。
垂落肩側的銀已經被鮮血浸到,一滴滴鮮血凝結,就像雨後掛在玉枝的血露。
裘海又怒又驚。
怒是因為雲河奪走了他生命之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他非殺雲河不走!驚則是這狐妖身受重傷,竟然還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將人變走。
不過幸好這狐妖此刻已經油盡燈枯,使不出什麼花樣。
殺了雲河!
這個強烈的聲音又在他的內心響起!
「裘海,冷靜!雲河現在還不能死!你別忘了你的任務!」
外殿上突然響起孟飛熊的聲音。
孟飛熊遠遠地坐在正殿,他用幻鏡監看着這裏的一切,當看到裘海抑不住內心的仇火要取雲河性命之時,他忍不住用千里傳音提醒裘海。
孟飛熊的聲音響徹外殿,如雷灌耳,甚至連大廳上的幾根柱子都被震得微微地晃動。
但是,孟飛熊的聲音並不能制止裘海。
「城主大人,這狐妖太狡猾了,要是稍有不慎,他定會逃脫!依我如見,最好將他就地處決!」
被仇火蒙蔽了心智的裘海不聽孟飛熊的命令,手心暗暗運力,正想一刀往雲河的脖子抹下去,就在這時,他的突然腦「嗡」的一聲響,傳來一把很空靈悠悅的聲音。
「裘海,如果你還想見黃澤,最好別讓我死。」
雲河?
這絕對是雲河的聲音。
言下之意,黃澤還活着?
裘海的刀驟然頓住!
「黃澤」這兩個字緊緊地扣住了裘海的心。
這狐妖死到臨頭了,還要搞什麼花樣?裘海氣憤地望看雲河,但云河的嘴並沒有動,到底是誰跟自己話呢?
裘海舉目四望,尋找聲音的來源,但空蕩蕩的大廳,除了他跟雲河,哪裏還有第三個人呢?這時,那個聲音又傳來了:
「別找了,就是我跟你話。」
這回,裘海終於明白了,是雲河用心念在跟自己溝通。這聲音能直達靈魂,第三個人是聽不見的。
裘海又瞪了雲河一眼,不明白雲河為啥要跟他悄悄話。
「裘海呀裘海,你到底有多恨我呀!如此迫不及待取我性命,黃澤真的有那麼重要麼?」
雲河用悠然的語調話,自在得好像在拉家常,哪裏像是在生死一線間的敵我對話?而且那聲音平穩清婉,一點兒都不像一個重傷垂危的人。
心念傳音就是這樣,並不受自身的狀態影響。
「少費話,黃澤到底在哪裏?」裘海用心念氣憤地問。
「他在一個很安的空間裏。」雲河回答。
裘海突然想起,黃澤消失的時候那種感覺跟剛才趙英彥消失時一樣。
「趙英彥和那隻動物也是這樣被你變走的?」裘海怒道。
「沒錯,你總算開始用腦思考問題了。我是那個空間的主人,要是我死了,黃澤就會永遠滯留在裏面。」雲河淡定地回答。
兩人的心念溝通越來越激烈:
「雲河,你到底想怎樣?」
「我要你帶我去見孟飛熊,我要待在他三丈範圍內。」
「雲河,我明白了,你是想用同樣的方法對付城主大人吧?我是不會答應的!」
「裘海,你沒有跟我談判的資格。你只能在孟飛熊和黃澤之間作出一個選擇,要麼孟飛熊死,要麼黃澤死!」
「你」
「呵呵,接下來我的安危就拜託你咯!」
「雲河,你好卑鄙!竟然用黃澤來要脅我!」
對於裘海的叫罵,雲河懶得回應。
裘海氣得扼刀的手格格作響,他的內心十分矛盾。
雲河,黃澤還活着,這到底是真是假?自己該相信他的話嗎?
萬一他騙自己,自己豈不是不但不能為黃澤報仇,還害了城主?
但是,黃澤對自己有恩。為了黃澤,自己曾經連宮奈也捨棄了
不行!那怕就算有一絲希望,也不能放棄黃澤!要是最後現雲河是騙自己的,到時再把雲河殺了也不遲。
只不過,自己這樣做,就真的是出賣城主大人了,而且還有可能害了城主大人的性命。
最多在殺了雲河之後,自己再自行了斷,算是向城主大人贖罪。
想到這裏,裘海無奈地妥協了,氣憤的表情舒服下來,他憋屈地用心念對雲河道:
「我可以答應你,但我有條件,你必須向我保證黃澤安然無恙,而且事成之後,你要放了黃澤。」
「一言為定。」雲河的聲音中帶着淡淡的笑意。
他這個計劃成功的最大關鍵就在裘海身上。他要賭一把,賭裘海絕對愚忠於黃澤,為了黃澤,連孟飛熊也可以出賣!
第一步,他賭贏了。
服裘海,這個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聽到雲河那得意的語氣,裘海有些心理不平衡。
明明自己已經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為什麼覺得自己反被他牽着鼻子走?
裘海用陰沉的聲音怒道:「雲河,你別高興得太早,就算我願意協合你又怎樣?你現在傷成這樣,未必能戰勝孟飛熊。就算你贏了,我也會給你補刀。不要忘記,我只是答應帶你去見孟飛熊,沒答應不殺你!」
雲河用淡然的語氣回答:「裘海,如果我是怕死的,隨時都可以逃走,你以為你能攔得住我嗎?我跟你一樣,有必須保護的人,為了她,就算死又何懼?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情。」
他的聲音是那麼平靜,仿佛是理所當然的。
正是雲河這種視死如歸的態度讓裘海撼動了一下
冷靜下來,裘海才恍然想起,剛才雲河用神通把趙英彥和白狐送走了,如果他想逃走,就不會留下來任由自己宰割了!
有那種神不知,鬼不覺隨時隨地都能把人變走的神通,的確是留不住他,難怪城主大人要自己用苦肉計!
從一開始,雲河沒打算活着回去。他是本着同歸於盡的決心實施這個計劃的?
天底下哪裏會有這麼傻的主人,把奴僕送走,而自己則留下來受死的?
這一份襟懷,就算是城主大人和黃澤都做不到如果真有那個時候,這兩位斷然會拿身邊的人作墊腳石。
宮奈一直雲河很好,看來並沒有托大。
還有,那個讓雲河心甘情願用生命去守護的人,就是唐紫希吧!
孟飛熊明天就要跟唐紫希成親了。
雲河是為了救回自己的妻子,明知會死也要闖入城主府。他對唐紫希倒是一片真心,這一點很難得。
由這些蛛絲螞跡看來,雲河並非貪生怕死之人,而且還是一個很重情義的主人。
難道黃澤和宮奈的事,正如趙英彥所,是自己誤會了?
想到這裏,裘海對雲河有絲毫的改觀了。
「我改變主意了,如果黃澤毫無損,我可以不殺你。」裘海用稍緩和的語氣道。
「裘海,想不到你也有心軟的時候,我是高興得連傷都不覺得痛了,是不是該謝謝你的寬宏大量」雲河自內心地笑起來。
但那笑聲卻突然斷了。
就在這時,裘海覺得自己懷中一沉,原來雲河突然合起眼睛,傾倒地在他身上。他的臉色已經蒼白得黑,靈魂氣息也越來越弱。
雲河一身是血
腹部被捅一刀,脖子又被割了兩刀,而且那刀還有毒,正常人早就一命嗚呼了!
更何況他在重傷垂危之際還使用心念跟裘海的神識溝通,就在他虛弱不堪之際,鎮狐丹的毒已經擴散至他整個靈魂。
「雲河!」裘海嚇了一跳,難道雲河傷勢過重,已經氣絕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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