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冥希辰搬入清和苑,並沒有凰冰想像中的厭煩,因為她幾乎看不到那個男人,仿佛那以後就消失了一般。
一連半個月,凰冰倒也清淨。
學院的學生大多都去上導師的課了,而長老的弟子們由各長老親自教導,並不需要和普通學生一樣去上課。
凰冰作為樓迦院長的記名弟子,自然也不用去,樓迦院長在伏月事件後丟給凰冰一本幻技便消失了,而凰冰也不明白為什麼他那麼自信她都能自己學會。
不過這也算是給了凰冰莫大的自由。
轉眼已經來學院一個月了,記得當初來學院之前,她讓莫失負責招買傭兵團的事情,也不知道現在進展的怎麼樣了,他現在時間充足,或許應該找個時間去看看。
凰冰推開門,在她的旁邊就是冥希辰的屋子。
凰冰走上前,推開門,屋子裏的陳設還是玉玲瓏住在這裏時的樣子。
凰冰心中疑惑,他不是要住在這裏嗎,怎麼還是這樣的?難道他喜歡這樣的?
凰冰精緻的臉上浮現一抹古怪,忍不住腹誹,他的品味真是不敢恭維。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神出鬼沒。
&在想我?」
冷酷卻帶着一絲溫柔的聲音響起。
凰冰正想得出神,冷不防聽見這一聲,身子輕輕顫了一下,臉上悄悄爬上紅暈卻不自知。
&有,我怎麼會想你。」
凰冰努力平復心情,讓自己看起來淡定些。
&呵。」
冥希辰從後面環住凰冰,頭抵在她的肩上,輕笑出聲。
&在說謊。「
凰冰一聲冷笑。「你很無聊。」
&你告訴我你在這裏做什麼?」
冥希辰的聲音輕柔充滿磁性,熱氣吹在凰冰臉上,有些癢,凰冰的臉不爭氣的又紅了。
即使被抓包,凰冰也不想承認,回答地理直氣壯。
&想多了,我只是來看看曾經的鄰居的屋子是什麼樣子的。」
&呵。難道不是因為我要住在這裏嗎?」冥希辰不依不饒。
凰冰剛想反駁,卻又聽見他的聲音。
&人住過的地方>
凰冰有一瞬間愣住,他為什麼要和她解釋,但是,她心裏突然感覺舒服了很多。
這時,凰冰才注意到冥希辰是抱着她的,突然臉上就熱了起來,掙扎着想要退出他的懷抱。
&的,讓我抱一下。」
冥希辰的聲音有着疲憊,這麼多天的奔波,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過了。
凰冰鬼使神差的就不動了,心弦微微顫動。
在凰冰看不到的地方,冥希辰嘴角悄悄勾起來。
&頭,閉上眼睛,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蠱惑的聲音在凰冰耳邊響起,鬼使神差的她又閉上眼。
難得看到她有這麼乖巧的時候,冥希辰不禁笑出聲。
凰冰有些惱怒,剛想瞪他一眼,就感覺自己騰空而起。
沒錯,此時冥希辰找來自己的那隻鷹鳩,摟着凰冰站在它的身上,向遠離學院的方向飛去。
凰冰感覺風呼呼得從耳邊吹過,腳下踩着軟軟的東西,身後是一個寬闊的胸膛,雖然看不見,卻不害怕。
&了。」
凰冰睜開眼,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下一秒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花,不,是花海,而且是一大片彼岸花海。
紅色和白色的彼岸花交匯生長着。
紅色妖冶,嬌艷欲滴,如同被鮮血澆灌一般妖邪,張揚地釋放,每一根花蕊都仿佛帶着魔力,吸引靈魂的靠近。
白色寧靜,仿佛超脫世外,看破塵世紛擾一般,放下了一切的奢華與慾念,無憂地盛放。
&歡嗎?」
溫柔寵溺的聲音在耳邊打着轉,最後跌進耳朵里。
凰冰注視着花海,思緒翻飛。
&歡。」
的確,她喜歡,極致妖冶與極致純潔,極盡罪惡與極盡超越。
彼岸花,是一個矛盾體。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一種花,只是看着,就有一種親切的感覺,也許,她自己也是一個矛盾體。
&們是我最愛的東西。」
冥希辰的聲音悠悠傳來。
凰冰訝異,他竟然也喜歡。
&人只道它是罪惡的代表,死亡的徵兆,是地獄的代名詞。可是一株花,它又能說什麼呢。它妖邪卻也純潔,帶着無盡的憂愁痛苦卻也可以超脫愛恨的束縛,它不是死亡和絕望,只是生來便帶着無盡煩惱與苦痛罷了,當它放下一切的時候,又是純潔無暇。「
凰冰的聲音清和平緩,就像在訴說着自己的故事。
她仿佛可以聽到那一片花海的呼喚,那種想要掙脫一切苦痛的心情。
又有多少人能看見,那條用血和淚鋪就的道路,是誰在嘆惋哀歌。
冥希辰看着凰冰,聽着她的話,暗紫色的眸子裏流露出深深的笑意。
他們的想法竟然這般相似,他的冰兒······
&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的夢裏總會出現這種花的影子,它們仿佛一直伴隨着我一樣。黑暗裏沒有一絲光,我在掙扎,它們便也掙扎。」
冥希辰的聲音充斥着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凰冰第一次聽他直接說自己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她的心裏有些不忍。
冥希辰的聲音隱隱有着痛苦和落寞。
&從來都不知道我是誰,我有一眾下屬,但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一切都只需要按照他們所說的所謂的對我好的行動。可是,我不知道我是誰,那種被全世界都拋棄······「
&說了。」
凰冰打斷他的話,抱住他精瘦的腰。
她不喜歡他說出那麼絕望的話,那一瞬間,她的心疼了,她,好想安慰他。
可是,她從不會安慰人,只能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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