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出門,為的就是開心,誰曉得今天這麼倒霉,竟然被人撞了個滿懷。最喜歡的衣服被潑上可樂也就算了,竟然還莫名其妙遇上這樣一個怪裏怪氣的人,裝扮詭異還衝着自己說着不詳。
不詳兩個字,可不是什麼好詞。那個女人本來就不爽,如今又被璃露說着不詳,遇了這事任誰都不可能就這樣簡單的算了。本來脾氣就火爆,為人又斤斤計較,因了一杯可樂一件衣服就跟陰歌鬧得不愉快,如今又被璃露說成不詳,這個女人的氣更加順不下去,當即怒氣直接顯露,女人衝着璃露罵道。
&詳,什麼不詳,我說你這個女人是想詛咒我嗎?瞎說什麼呢,就不覺得晦氣?搞成這個樣子你以為你是巫婆啊,你看你這個樣子,你才不詳好不好,整個人鬼里鬼氣的,這要不是在餐廳里,我都快以為見鬼了。」如果只是罵罵也就算了,不過很顯然,面前的這個女人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主,這罵着罵着,居然還想動手。
璃家出天才,干他們這一行的都知道,不過這天才也是有分種類的,像璃卿璃藍那種類型的,絕對是各方面都不能招惹的存在。可像璃露這樣的小丫頭,可就不一樣了,這個丫頭占卜方面確實是天才沒錯,不過其他的可就需要好好斟酌斟酌,就璃露這小胳膊細腿的,如果真跟別人動起來手來。
那真真就只剩下吃虧這一條路了。
只是動口罵罵也就算了,這個女人到最後竟然還打算動粗,這可要不得。眼看着女人的手已經高高的揚了起來,並且隨時都有落下的可能,那位正面臨着別人巴掌的璃露竟然全然不在意。仍是站在那兒,視線透過垂下的劉海落盯在女人的身上,薄唇微張,璃露一字一頓說道。
&詳!」
接二連三對着別人說着詛咒的話,也怨不得這個女人一再叫璃露惹火。又是這兩個字,惹火人家也在情理當中,當即那個女人便抱着一定要給璃露好看的態度直接將自己的巴掌甩了下去。眼看着巴掌真要甩到璃露臉上,卻在耳光響起時叫人隔空攔了下來。
這個女人的脾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壞,三言不合就要對別人動粗!這要是真的由着她當着自己的面給了璃露一巴掌,安德魯以後恐怕就真沒臉再見璃家兄妹了。
悄無聲息的來到她們邊上,當女人的手就要落下的時,安德魯直接出手攔下。而璃露呢,倒像早就猜到同行的人絕不會叫自己吃虧似的,在女人的巴掌讓安德魯攔下時,璃露的唇再度動了。
&詳。」
不管璃露這話是出於好意的叮囑還是純粹只是將自己的猜想說出來,一個勁的對着別人說「不詳」,無論是誰,心裏頭都不可能覺着痛快。氣氛因着璃露的話以及安德魯的阻攔變得開始微妙,然而這位璃家最小的女兒顯然沒發覺自己的話,很不合時宜。不過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畢竟璃露平時所接觸的幾乎都是靈能者,她的道言,靈能者能聽得懂其中的警告之意,只是這個女人不行。叫安德魯一攔,女人的心雖然驚了一下,不過很快的,火氣又上來了。一巴掌沒甩下去被人家攔住也就算了,這會子倒是讓這個跟巫婆一樣的女人繼續揪着不放。
有點脾性的人,誰忍得住。
好端端的吃一頓飯,氣氛倒是突然變得尷尬,當即佐恩也是趕忙上去,想要打圓場,可話還沒出口那個女人的火爆脾氣直接上來,怒了火吼道:「說什麼呢,我跟你有仇啊,幹嘛一直詛咒我,還有你這個男人,給我滾開,這不關你的事,再多管閒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人,若是在如何的生氣也得留神一下身邊的那人是否是你能發火的主。安德魯如今脾性是冷的,不過骨子裏倒也溫柔,可縱然骨子在如何的溫柔,叫人這樣怒着嗓音吼着,這心裏頭也是不悅的。
好男不跟女斗,心中不悅倒也不至於表現出來,不過陰歌可不樂意了,因了這個女人的話,陰歌也不爽了起來。手在桌上一划人也往前上了一步,眼看着氣氛快要克控不住,佐恩當即也沒有一旁看好戲的心,忙着擠到幾人中間先是將那個女人的手從安德魯的手中解救出來,隨後再看着自己的人,佐恩打着呵呵說道。
&拉安啦都是誤會,大伙兒消消火別那麼較真好不好,這要是真的鬧起來多不好。大家都是斯文人,這兒這麼多人看着鬧鬧騰騰的都不好,這要是一會兒有人看不下去了,打電話報了警,對你對我對大家都沒有好處,你們說對不對。」
不愧是已經上了妖監會上層的人,嘴皮子倒是溜的。可問題出在對方那個女人火氣並不小,居然不肯就這樣罷手。
眼睛一瞪還想要在說些什麼,可佐恩會給她機會才怪。手心裏可還抓着這個女人的手腕,面上倒是笑呵呵的,不過這手上可就沒像面上那麼的溫和了。
想知道什麼叫做護短嗎?這妖監會絕對是護短中的行家,他們可不管自己的人是不是真做錯了什麼,至少在外頭也不能讓別人平白的欺負了!就算這個女人的火氣再如何的火爆,可暴脾氣也得強得過佐恩的腕力!被佐恩這樣一握,一捏,那個女人倒是火不起來了。
而佐恩也不是那種一旦抓住就不鬆手的壞人!女人還是需要疼惜的,這不才捏了一下他也就放手了,致歉的笑了笑便拉着璃露跟君以諾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明明事情到了這兒也算結了,可不知為何,璃露的眼睛卻始終盯着那個女人,看樣子是要打算將那個女人的不祥進行到底。
叫璃露這種不加修飾的直勾勾給鬱悶到了,佐恩嘆着氣問道:「小甜心,就算你在怎麼看人家不順眼也不用一直說不詳吧,這普通的人跟我們不一樣,你這樣說他們會很不爽的。」
這璃家倒是將孩子保護得極好,好得他都無話可說了。而他這邊話剛說完,那兒的璃露倒是難得的將視線移到佐恩身上,很認真的看着,隨即輕聲說道:「我是認真的,那個女人不詳,而且,一定會死。」
每一個字都是咬着牙說出來的,不是詛咒,而是很平靜的闡述事實。
璃露是那樣的認真,以至於佐恩都忍不住再度將視線移到方才那個女人的身上了。可人家是連個視線都不肯給他們,罵罵咧咧了好一會兒可能是覺得累了吧,那個女人便將隨身的包遞給邊上的朋友,然後朝着咖啡廳里走進去。
進了衛生間,女人仍舊一肚子的氣。本來跟朋友出來為的就是散散心,誰知道那麼倒霉居然會碰上那種沒口德的傢伙。
好端端的莫名被人撞了也就算了,結果後頭又來了那樣一個女人,打扮得跟個跳大神似的,還一個勁的說她不詳。
不管是誰,這聽到別人說自己不詳心裏都不可能會痛快的!只不過是罵了幾句也算是給那個人臉面了,如果不是因為邊上那個男人握得自己的手發疼,女人絕不會這樣簡單就算了。
打開水龍頭將水量開到最大,聽着那嘩啦啦的聲音便覺得解氣。女人伸出手接了一捧水隨後俯下身將那一捧水全部潑到自己臉上,冰涼的水讓人清爽了不少,也帶走了不少的躁怒、女人一臉潑了好幾把直待感覺好些了後方才停了下來,閉着眼睛用手在臉上用力一刮剛面上的水給擦掉。畢竟手也是濕的,這樣是不可能將臉上的水全部拭去的。所以女人只能半眯着眼睛準備抽一張紙巾擦乾自己臉上的水,這微眯之下不小心瞥到洗手池前頭的鏡子,女人的身子當即僵住了。
因為她看到鏡子裏頭,一張其丑無比的臉!那已經不能用丑來形容了,分明就是一個怪物。
鏡中莫名現了一層霧蒙,如了雲霧一般,而就在這一片雲霧內,她看到了一個怪物。撥開雲層隨後探出腦袋,瞪着大大的眼睛在鏡子中看着自己,四隻巨大的爪子貼在鏡子裏頭,好似想要擊碎鏡子從裏頭爬出來似的。這個怪物的臉都快貼到自己上了,尤其是那一根長長的紅色的舌頭,都已經快吐到洗手池上了。
這樣的一個怪物,那樣的一根長長的舌頭,不知為何女人那一瞬想到的竟是剛剛在外頭,那個奇怪的女孩一個勁重複的「不詳」。
這猛地一瞅真真嚇壞了女人了,下意識的發出一聲慘叫,女人也顧不上臉上還有水如果流到眼睛裏頭會難受。驚得往後倒退了好幾步,可當她睜開眼睛之後卻發現什麼都沒有,鏡子中只有自己驚慌失措的臉。
根本沒有剛才看到的那個吐着舌頭的怪物,就好像這一切只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可是那一眼實在太真實了,真得她都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剛才只不過是她的錯覺!心跳得非常的快,女人在疑惑與好奇之下慢慢的走到鏡子跟前,伸出去碰了一下那片鏡子。
冰涼的觸覺,證實了那不過是一面鏡子,而鏡子中的自己同樣瞪大了眼睛在碰觸這頭的自己。
是鏡子,而且是一面只倒映着自己的鏡子。根本沒有怪物,不過是自己花眼罷了。心裏頭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的,忍不住啐罵了一聲。
是證實了剛才看到的只不過是自己的錯覺,可是錯覺之下產生的那個怪物也太恐怖了!女人再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在呆在這兒了,也顧不上其他急忙推開門隨後沖了出去。
當走到朋友身邊的時,她的心還未靜下。那慘白的臉無不昭示着方才經受的驚嚇,剛剛進去還一臉怒氣沖沖,這會子出來臉色倒是變了。邊上的朋友有些擔心的問了幾句,卻被這女人揮手打斷。
不管是真還是假,反正她是不想繼續坐在這兒了,拿過朋友手中的包,女人便要朋友跟自己一起離開這兒。她是真的太着急了,以至於都沒有認真看腳下的路況。
這兒雖然是快餐店,不過快餐店的邊上確是一家露天咖啡廳,兩家店鋪連在一起,因了佈局的關係,兩家店面是建在路邊一處高高立起的平台上,因為平台高出路邊近半米,所以也不會被來往的行人打攪。
餐廳以及露天咖啡廳的邊上,矗立着一個高高的廣告牌,那兒總是掛着一些由大明星代言的所謂的名牌。
半米,對於人來說並不算高,可要是一個不小心栽下去的話,運氣不好的還是會傷到自己。女人是着急的想要離開這兒,一個不小心卻直接從平台上跌了下去,整個人重重的摔倒地上。
這一摔倒是讓咖啡廳上的所有人都呆住了,有人正打算起身過來看看,看是否有傷到。可是這還沒起身呢,卻聽到有人發出一陣驚呼,而就是這一陣驚呼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往高處引過去。
只見那立在咖啡廳邊上的廣告牌,可能是因為放置的時間太久有點鬆動了,那廣告牌卻在這個時候隱隱開始脫落。人們就只聽到鐵釘「咔嚓」崩開的聲音,隨後還沒來得及讓那個女人避開,廣告牌已經從天落下。
只聽「啪」的一聲巨響,那個女人已經被廣告牌重重的壓在底下。那一刻所有人的都沉默了,只是屏住呼吸看着那個牌子,直到在路燈的透照下,看到牌子下方開始流出血,那刺眼的紅才將眾人的意識拉了回來。
當即便慌亂的從平台上跳下去,一個個的忙着將廣告牌搬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廣告牌之下,那個女人早就已經死了。用於固定廣告牌的巨型釘子在脫落的時候並沒有從廣告牌上脫落,而是還掛在上頭。從高空落下這加速度可想而知,就好像有人拿着釘子正對着女人的腦門,隨後重錘落下直接將那跟釘子直接釘入女人的頭顱里。
一根巨大的釘子直接從這一邊貫穿到那一邊,將這個女人的頭顱死死的釘在地上。
女人的眼睛就那樣瞪得大大的,圓圓的,直直的看着遠方。舌頭吐得老長,幾乎都快看到舌根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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