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
曦妃說當時千鈞一髮之際,是安德魯出手救了她。
曦妃是個非常務實的人,一般情況下沒有確切的證據,她很少用肯定的語氣講述一件事情。可這一次,曦妃卻非常肯定救了自己的極有可能是安德魯。
既然曦妃如此肯定,那麼這一件事也就十之**了。
曦妃遇難,如今他們又是合作關係,如果真是安德魯救了曦妃,他為什麼要偷偷的隱在暗處。還有,曦妃當時去了那個地方,就只給自己留了信息,至於其他的人,她一個都沒說。
安德魯又是怎麼知道曦妃去了那兒,並且還遇上災事。
這個安德魯,實在太可疑了,不管從哪兒看皆是疑點重重。
本來對於安德魯,君以諾就潛意識懷疑跟質疑着,今晚又因了這一件事,那心中的疑更深了。
那個傢伙,總有一天他定要揪住他的尾巴,再將他外頭罩的那一層皮一點一點扒開。一層一層的扒下真切看清,那傢伙隱藏在皮囊下的,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
安德魯。
今晚君以諾的心思幾乎都在安德魯身上,以至于越想他這心越是說不出的躁煩,就在心中那煩煩之意沒緣由的不停湧出時,君以諾懊了。他不是個喜歡將無關之人置於心尖的住,可如今卻因了安德魯煩了心,這等心思一處,也就意味着安德魯這人對於他而言,是個能牽了他的心的傢伙。對於一個陌生人,他竟然叫一個陌生人牽了自己的心。
這樣的感覺,實在煩躁透頂。完全受不了因着安德魯的事而感到心煩的自己,君以諾乾脆氣懊的掀了床被,上床睡覺。
睡。
自然是得睡的。
畢竟靈能者可是一份勞心勞力的工作,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突然出了事,連着好幾日不能休息。所以對於靈能者而言,在接下委託的同時如果有時間休息,他們從來不會虧待自己,必然要休息好了,以後才有心力去解決接下的委託。
既然不想去煩思有關安德魯的事,睡覺自然是最好的法子,深吸一口氣隨後上了床,不過半響的功夫君以諾便入了眠。入眠後,倒也無夢,本已入眠進入睡夢中,然而不知為何,正閉目休憩的君以諾,卻突然察覺到有人窺探的視線。
那道窺探,藏得很深,可縱是如此,還是叫君以諾察覺到。雖然入夜之下的他是安眠休憩的,不過對於常年從事危險工作的靈能者來說,接下委託的那段時間,就算休息也絕不能放鬆警惕。畢竟他們可是在跟另一個世界的生物打交道,那個世界的生物作息時間同他們完全相反,而且還極其的危險,要是休息的時候過分的放鬆警覺,最終付出的可能是命的代價。
所以君以諾雖然在休憩,不過對於房內的一切,他還是警覺的。所以在那道窺探的視線傳來,並且落到自己的身上時,君以諾已經醒了。
雖然醒了,他並沒有馬上睜開眼睛,而是屏住呼吸查探着那道視線藏隱的地方,並且觀察着那個東西的一舉一動。深夜不請自來,那隱在暗處窺凝的東西,必然不是善類。
雖然多年的經驗讓君以諾曉得,這個東西絕對善存之物,不過那個東西顯然也沒打算做什麼,就是一直處在那兒,好像只是單純想盯着自己看。對方不動,君以諾這兒也不好先動,本想等着那個傢伙先動手,哪曾想那個東西的耐性遠超君以諾所想。
他一直處呆在那兒,無聲無息,要不是那落觸到身上的視線叫君以諾無法忽視,君以諾都快懷疑。
自己是否警覺過頭。
自己的房間,也是自己的地盤,有人卻在自己的地盤上素無忌憚的窺凝着自己,這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對方越是沒有動作,君以諾這兒越是不耐煩。既然對方不樂意先動手,那麼就怨不得他直接下狠手了。因着那個東西久久不肯動作,躺在床上的君以諾動了。
平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指尖微微動着,靈力開始在手處匯聚,當靈力匯聚而成時,本是安睡的君以諾突然睜開眼。下一刻直接起了身,長弓立顯弓弦滿繃,藍色的羽箭直接朝着視線透射過來的方向射去。急速射去的羽箭,氣勢勢不可擋,這樣一柄帶了肅殺之氣的羽箭,正常的怨靈絕無逃離的可能,然而就是羽箭脫手並且朝着那個東西射去時,那道視線竟然消失了。
那躲在自己的房中窺凝着自己的東西,在他發難的那一瞬間,竟然消失了。羽箭直接落了空,而後扎入牆面,藍色的箭光消失後,只留下牆壁上那穿入的箭孔。
箭孔露顯,可是那窺凝的視線竟然不見了,當意識到那個東西竟然能輕鬆從自己的攻勢下脫身時,君以諾當即意識到房中剛才窺視的東西,絕非尋常怨靈之物。立即掀開床被躍下床,而後順着那一絲殘留追了上去。
一開始君以諾還以為窺視之感來源於怨靈,可當那個東西從自己的手下脫身並且離了自己的房間時,君以諾才發現。
這個東西,絕非簡簡單單的怨靈,不是怨靈,也不是鬼魂,甚至於不是人或者妖怪。
那個東西。
那個東西的身上散發着一種從未見過的感覺。
透着極濃的死氣,還有誅殺之氣,讓人非常厭嘔的感覺。
當這種叫人厭嘔的感覺湧上心頭,君以諾直接露出不喜,可縱然心中很是不喜,他還是沒有放棄上追,而是抽身追了上去。那個東西離走的速度非常的快,不過君以諾趕追的速度也不慢,一面順着酒店的樓梯上追到天台,在踹開天台上了鎖的鐵門後,君以諾直接沖了出去隨後環看四周。
那個東西,剛剛那個叫他厭嘔的東西,肯定就在這兒,雖然到了這兒氣息不見了,不過他絕不會弄錯。明明知道那個東西就在這兒,可當君以諾踹開鐵門衝出時,卻什麼都沒看到。
天台空蕩蕩的,雖然如今已是盛夏,不過依着酒店天台的高度,拂吹過來的風還是透着絲絲涼氣。這樣的涼氣,可以散去身上一切暑氣,不過如今的君以諾實在沒心思去享受這一些,在踹開天台的鐵門後發現視野掃過的地方空無一人,微頓之後的他徑直走上天台。
手中的弓緊拉,羽箭搭在弓弦上,君以諾警惕着周遭的一切。環掃着天台的一切,君以諾不敢鬆懈,因為他知道,他知道那個東西,現在肯定在天台的某個角落。
呼吸越來越急促,就連心跳的聲音聽着也越來越清晰,就在君以諾踩着天台的地面並且警惕環視着周遭時,突然,他發現天台的水箱後明顯藏了什麼。當那一閃而過的黑影叫眼角的餘光捕捉時,下一刻手中的羽箭直接連射,接連射出的羽箭全數朝着黑影閃隱的水箱射去,就在羽箭貫穿水箱並且成功封鎖住身後那物的行動後,君以諾也直接抽了身,隨後直接速沖而上。
身子直接上沖,隨後來到水箱後,他倒要看看,那還沒瞧見就讓自己有種作嘔之感的東西。
究竟是什麼。
這個東西,那個暗處偷偷窺視着自己的東西,君以諾知道自己不喜歡,肯定非常的不喜歡,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水箱之後所藏的竟然會是這樣一個怪物。當他閃現在水箱後,並且看到被羽箭封去逃路的怪物後,君以諾整個人都驚愣了。
身子在那一刻直接僵楞在那兒,宛如灌了鉛一般,甚至於手中的長弓都提不起來,而讓君以諾直接愣僵的並不是其他,而是面前他所看到的那個東西。
那是一團黑色的空間,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漆黑,仿佛天台水箱後的空間被人生生撕裂一般。當君以諾看到那暗黑的空間時,他甚至有種感覺,自己隨時都可能叫這裂開的空間吸入,並且墜入那無盡的黑暗中,生生世世不得輪迴逃離。仿佛被撕開的空間,透着這個世上最可怕的暗,而這個暗,竟然現着人的形狀。人體形狀的黑暗空間,就那樣生生的刻印入君以諾的眼中,如此本就叫人覺着說不出的詭異,更何況這個人形的黑暗空間,竟然還長着人的眼睛以及鼻子,還有一頭長至頸處的發。
就好像懸嵌在人形空間的面上,那雙眼對着君以諾的雙眼,詭陰的感覺直接透過那雙眼導傳衝去君以諾心頭。
詭異。
太詭異了。
面前的這個人!
不。
面前的這個根本不能稱之為人,而是有着人的形狀,甚至有着人的鼻眼耳發的空間。
這個東西。
太詭異了。
心中早有準備,可君以諾怎麼也想不到他今晚竟然會看到這樣詭異的一幕,在看到那個東西,同他的雙眼對上時,君以諾整個人僵頓了。
僵頓,無法動彈,因為這個東西遠超君以諾的認知。不過他之所以直接僵頓在那兒並不只是單純因着這個東西遠超他的認知,而是因為。
他自己。
沒法動彈。
當他的視線同那個空間凝對,視線交匯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已經脫了自己的掌控。就好像失去了牽線的提線木偶般,直接頓定在那兒,無法動彈。
這個東西,雖然君以諾不知道它是怎麼辦到的,不過君以諾知道,這個東西,他封鎖了自己的行動。一開始,在看到這詭異的東西時,君以諾的確是因了吃驚直接愣在那兒,不過很快的,君以諾還是強定了心。直接將心壓了下來,在確定如今的身體絕非依着自己的力道就能掙脫束縛後,君以諾放棄了。
放棄了掙扎,而後凝蹙眼眸看着面前這詭異的空間,君以諾呵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
面前的這個東西,究竟是不是人,君以諾都不能肯定,所以他只能問。
它。
究竟是什麼?
本以為這只是怪物,不知為何突然出現在這個世上,完全沒有見過的怪物,誰曾想在聽了君以諾的質詢後,這個怪物竟然開口了。那一張姑且算是腦袋的臉上,明明沒看到嘴,可在聽了君以諾的質詢後,君以諾竟然聽到他的回答。
「呵」的一聲輕笑,那是男人特有的壓沉嗓音,就是這一聲輕「呵」的笑落後,君以諾看到這奇怪的空間朝着自己走了過來,而後回道:「你問我,是誰?」
明明就是短短五個字的回答,可不知為何,隨着空間的逼近,君以諾竟然感覺到全所未有的壓迫感。就好像有人將一樣巨型之物壓放在自己身上,並且還不住的往這巨型之物壘堆東西。越來越強的壓迫感,叫君以諾差點喘不上氣,因為光是喘氣就有些困難,以至於君以諾無法開口應答。
他無法開口應答,這個空間人形知道,所以在走到君以諾跟前兩人之間不過一步之遙時,這個空間人形停了下來,看着他,說道:「怎麼?很想出聲,喉嚨卻被卡住,聲音發不出來嗎?」
空間人形這話才剛剛落下,他便聽到君以諾的嗓音從喉處一字一字擠出來。明明在他的壓迫之下,君以諾應該無法出聲才是,沒想到面前的這個男人,竟然倔成這樣。聲音就那樣一字一字從喉嚨里擠出,君以諾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
倔性的人,往往容易叫人眼前一亮,尤其是君以諾這種,長得漂亮,脾氣又倔而且還強大的人,更是如此。
君以諾的詢問,面前這奇怪的空間自然不會回答,只是因了君以諾的質詢再「呵」一笑,那個空間說道。
「果然呢,跟那傢伙說的一樣,帶着刺,而且這刺,還挺利的。」
他在質問它究竟是什麼,可是面前的這個東西卻回了這樣一句叫人完全理不清根由的話,因了這一句話,君以諾更是惑疑重重。重重的惑疑之下,心中的不悅自然更足了。他不喜歡這種被人完全壓制的感覺,不管何時,都不喜歡。
所以面前這個空間對於自己的壓制,早叫君以諾的怒意累積在一定的境地。咬了唇,眼中的陰怒之意幾乎涌噴出來,就在君以諾準備嘗試強行沖開這詭異的束封時,身上那捆封的力道突然散了。
散開的力道,叫君以諾的身體直接鬆了軟,軟了的身子,差點因為力氣的重歸摔在地上,不過還好,在身子軟癱前君以諾穩了身形。就在身形穩後,他再度尋找那東西的氣息,然而剛剛那詭異的東西。
卻消失了。
詭異的怪物,別說見過,甚至從未聽過,那個東西,那個東西究竟是什麼。還有它最後說的那一番話,它話中提到的那個人,又是誰?
因為那個空間的話,叫人聽得惑疑,不過君以諾的心,卻逐漸顯了不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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