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的咒怨 第一九八章橋姬之肌8

    女人。

    王年看到的那個同溺亡者一塊跳下橋河的女人,顯然就是b市近來溺亡者的幕後緣由。

    當時的那個男人,為什麼會想不開直接跳下橋河,此時的他們也探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有一件事確是可以肯定。當時那男人的縱身下躍,必然同王年在橋上看到的那個女人。

    有關。

    從王年那套問出來的線索,非常有價值,至少可以肯定b市近來的溺亡案,並非那些溺亡者自己想不開集體打算自殺,而是有什麼東西在背後搞鬼。因了這一點,接下來的幾天曦妃幾乎埋身於數據的分析。

    溺亡人數一共十六個,雖然溺亡者當時的視頻資料全部被無故刪除,不過被刪除的只有溺亡者當時在橋上的那段,至於周遭的監控錄像仍是完好無損。既然有監控錄像,必然就能從其中找到多的線索。

    在現實中挖掘線索,再將這些片段一點一點拼湊起來,這是曦妃一貫的行事作風。

    王年就是最好的例子。

    然而王年的這個例子在這一次的委託中顯然只是個特殊的例子,因為接下來的兩天裏,曦妃幾乎將所有的時間都貢獻給b市各處監控錄像的數據分析中。每一個路口,尤其是發生溺亡事件橋樑附近的監控器,每一處的資料她都調取出來,為的就是在找出一名目擊人,可以更清晰的了解到那一天的橋樑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然而沒有。

    除了王年這個特例之外,曦妃再沒找到第二名目擊人,相反就在這兩天裏,又有一名女子溺水身亡。還是像之前那樣,屍體是第二天叫人在橋河下發現的,當女人的屍體被警方從橋河下撈起時,周遭圍觀的民眾中,不免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雖然他們這兒是水鄉,雖然每一年不慎溺亡的事時有發生,雖然現在正處盛夏,然而這樣高頻率的溺亡事件。

    是不是有點太頻繁了。

    更何況這些人並不是游泳的時候溺水身亡的,而是行走於橋上不小心摔下去的。

    晚上行於橋樑上,不小心摔下去。

    這個世上哪有那麼多不小心。

    溺亡事件在b市還算常見,所以一開始這些事情的確沒引得b市的民眾的在意,只是覺着那些人倒霉,就自己的家門口,走慣了的路,怎麼說落水就落水了。然而當這溺亡的事件達到一定的頻率時,就算平時再如何常見的事,這會子也得叫人疑了。

    疑心一旦散擴,民眾的恐慌自然也是有的,所以當又一名溺亡者出現時,b市的警方第一時間就通知他們過去查看。

    這一次的溺亡者,是個女人,長得還算漂亮的女人,雖然溺死於橋河下,不過模樣瞧着仍顯端秀。因為剛剛撈上來的緣故,身上的衣服還濕粘在身上,長發粘於面頰,面色慘白已無血色。

    當屍體打撈並且查明溺亡者的身份後,警方已經通知溺亡者的親屬,所以等到他們抵達警局時,哭聲聽得人的心都跟着揪了起來。人死不能復生,縱使生者哭得再如何的撕心裂肺也是無濟於事。憐憫的看了一眼死者的親屬,看過之後在警員的帶領之下,他們這才進了停屍房。

    那名溺亡者的屍體如今就暫放在停屍房裏,等着一行人進去後,便有一名警員上了前,大致一番詳述。

    警員的講述,他們也就聽着,一面詳聽一面繞過屍體暫放的床上,繞轉了一圈後,安德魯直接掀開蓋在女人身上的白布。慘白無色的臉,因為女人的妝容選用防水的妝品,所以妝未明顯散化。也就是女人臉上仍帶着妝,才更叫人瞧着覺了滲慌。

    這白布一掀開,屋內的人直接倒吸了口涼氣,在看過躺在那兒的女人後,陰歌問道:「這個女人是今早發現的?這麼說來是昨晚溺亡的?」

    「屍檢報告剛剛出來,女人的溺亡事件大概在午夜十二點到凌晨兩點之間。」

    「那就是深更半夜咯。」

    「是的,當時死者同朋友出去喝酒,晚上回家的時候,應該是酒勁上來了,結果經過橋的時候不小心摔下去,才釀成這樣的慘案。」陰歌的話,警員一字一字回着,聽着他的回話,邊上的曦妃推着眼鏡說道。

    「又是深更半夜,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怎麼了?明明清楚最近不太平,竟然還有心情大晚上出來喝酒,這也太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了。不過話也說回來,因為酒勁上來一個不小心滑入橋河內,這種說辭,警察先生你信嗎?」

    因為喝了酒腳下一打滑,不小心這落水,這要是擱在平時,十之**怕就是如此,然而在這接二連三的溺亡事件下,就算是人民警察,恐怕心裏頭也不免要疑了。曦妃的話,這位警察同志並沒有回答,而是處站在那兒,瞧着有些尷尬。

    警察同志年紀小,一看就知道剛剛入局沒幾個月,連死者的親屬都還不曉得如何應對,更何況是這些都快成精的靈能者。瞧出警察同志臉上的尷尬,曦妃也就不在多說,而是上了前朝着那個女人走去。

    就在陰歌和曦妃詢問警察大致情況時,安德魯已經將這個女人從頭到腳細掃一遍,當他的視線落到女人還被白布遮蓋住的腳踝時,突然,手上直接加了力。

    力一加,白布扯了下來,等着白布被掀扯後,安德魯的視線直接落定在女人的右腳腳踝處。

    女人的右腳腳踝,普通的人恐怕不會特地去留意,就算是負責屍檢的法醫,也只是檢查出輕微曾經被人抓拽過的痕跡,然而那右腳的腳踝在安德魯的眼中,卻顯了不一樣的情況。

    女人光裸白皙的腳踝,此時印着一道清晰發黑的爪印,五指牢印,抓痕明顯,漆黑刻印在女人的腳踝處,尤為清晰。

    在看到女人右腳腳踝處的抓痕時,安德魯的眸色直接暗了,而臨的注意力,也叫女人腳踝上的抓痕吸引過去。先是露了一絲微詫,嘴角先抿而後上了揚,等着嘴角微着上揚後,臨這才朝着女人飄了過去。

    停落在腳踝處,而後懸飄在那兒,輕揚的斗篷拂觸着女人腳踝上烏黑色的抓痕,一番看瞧之後臨直接笑着說道:「好深的抓痕啊,看來那人,是真想溺死這個女人呢。」


    臨的笑,並未得來安德魯的回應,只是往前又走了幾步,微俯了身,安德魯詳細端詳起女人腳踝處的抓痕。

    這位溺亡的女人,身量算是修瘦的,因為現在多以瘦為美,所以女人的身材也屬瘦纖形,整個人看上去偏於嬌瘦,尤其是手腕以及腳踝,更是瘦得好像微微一使勁,就能將其折斷。

    這個女人的腳踝,太細了,然而就算如何的細,想要做到將她的腳踝握入掌心,也只有男人才能辦得到,至於女人,是絕不可能的。而腳踝上的這個抓痕,很明顯出自女人之時,修長的手指,就算只是透過印刻在上頭的抓痕,仍舊能看到那細長纖弱的五指。

    根本無需在去尋其他的線索,只需要看着女人腳踝處的抓痕,就曉得當初抓拽她溺水在橋河下的,必然是個女人。

    女人。

    這個溺亡者腳踝上的抓痕,出自女人之手。

    而王年也說了,那天在他橋上除了看到那縱身躍下的男人外,還有一個女人。

    這兩個女人,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到需要深思的。

    溺亡者腳下的抓痕,在安德魯的眼中,這個印記非常的深,然而這屋裏除了安德魯,其餘的人並無法直接憑藉肉眼看到那深印在腳踝上的抓痕。抓痕深陷,只有安德魯一人能詳凝,就在安德魯認真的審看着女人腳踝上的抓痕時,也有一人,正無聲無息的看着他,認真的凝看着他面上每一寸變化。

    這個女人,昨夜溺亡的這個女人,安德魯必然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到了什麼,而且他所看到的那樣東西還是尋常人絕無法看到的。能看到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除了先天的陰陽眼,就只剩下夜梓當初鑲嵌在左眼的重眸,然而安德魯的身上。

    這兩樣都沒有。

    明明並不具備這樣的天賦,卻很明顯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這個傢伙,到底是誰。

    並且在審看的同時,君以諾還發現,他不只是一個人看凝,甚至好像,還同誰說着什麼。這間停屍房除了他們幾人的靈壓,便只剩下鬼氣,甚至於怨靈殘留下的氣息也尋不到,所以安德魯,他到底在同誰說話,那個他根本察覺不到存在的東西。

    究竟是什麼?

    從停屍房出來後,曦妃便同君以諾說着剛才的發現,而安德魯,則靜無聲息的走在一旁,好像對他們的談話沒有興趣。安德魯剛才在停屍房內奇怪的舉動,君以諾雖然看在眼裏,卻沒有詢問,不過他那審疑的視線,倒是不時瞥向安德魯這處。

    君以諾的瞥掃,不留痕跡,只是他的瞥掃卻還是逃不過臨的雙眼。早在停屍房的時候,臨就已留意到君以諾正在審瞧着他們,只不過當時的她並沒有出聲提醒,而是等到現在,笑審着君以諾那不時瞥過來的掃凝,臨咂舌說道。

    「哎呀,安德魯,你家那不省心的竹馬好像正在偷偷窺視你呢。」

    這話落下,安德魯的視線也不由朝着君以諾那兒瞥去,不知是不是先一步察覺到安德魯即將瞥過來的視線,就在安德魯的視線落到他身上時,君以諾早已經收了眸眼,專心同曦妃說着什麼。

    就算真的抓到君以諾正在窺探着自己,安德魯也不可能出聲挑明,更何況此時的他早已錯開視線。

    既然錯開窺探的視線,必然是因着君以諾懷疑了什麼,對於自己以前身邊的那一群人,這顆心還真得無時無刻提吊着,若不然什麼時候被人抓了現行,恐怕都不知了。

    剛才在停屍房,肯定是什麼地方叫君以諾留心了,不知不覺叫人在意,才最讓人頭疼。因着君以諾那刻意收回的審量,安德魯這兒都覺頭疼了。

    頭疼。

    必然是真的頭疼,只不過面上還不能表現出來,倒也只能由聲輕嘆。

    這一聲嘆換來臨的發笑,「嘖嘖」連着咂嘆不少,臨幽笑說道:「你的這些故人啊,一個比一個麻煩,看來這一次的委託,恐怕得麻煩纏身咯。」

    「麻煩纏身?怎麼,難不成你害怕叫君以諾發現不成?」

    「叫他發現,別開玩笑了,除非我願意,不然誰也別想察覺到我的存在,別說是君以諾,就算璃卿,也是一樣。倒是你,有時間在這兒擔心我,不如多小心小心自己,不管是君以諾,還是曦妃,這兩個人可都不好糊弄,可別到最後叫他們捅了那一皮,到時可就慘了。」

    「捅破那層皮?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不會讓他們捅破那層皮,也絕不會。」

    那是一層絕不能捅破的皮,一層掩蓋了太多秘密的皮,所以他不能,也絕不會叫任何人。

    捅破這一層皮。

    從停屍房回來後,曦妃就一頭直接鑽入自己的房間,在停屍房那兒她探詢了太多的事,如今需要將這些事一一分析解剖。在問清昨晚的那個女人是在何處溺亡後,回了酒店曦妃第一件事就是將那處的監控記錄全部調取出來。

    所有的監控記錄,從昨晚夜半開始,一直到女人被發現,那處的監控記錄被曦妃全部調取出來。一個片段一個片段,一節一節認真分析,雖然曦妃心裏頭清楚,女人出事那一瞬的監控記錄必然同之前一樣,全數被人切掉,不過她還是想從中找到有用的疑落。

    尋找片段下的線索,這是曦妃的強項,而今晚的尋找,還真叫她發現了一處可疑的地方。

    當留心到那一處的異樣,曦妃直接將畫面定格在那兒,畫面定格隨後一點一點的放大,等到畫面被放大到一定的程度時。

    曦妃那雙一直藏在鏡片下的眼睛。

    亮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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