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這個誘餌,當然是極好的,為了能確保這個誘餌本身具有足夠的吸引力,臨可沒忘了用鬼靈製造出幾個枷鎖,將安德魯的靈力全部囚困於體內。
靈力這種東西可不能隨便外泄,要不然叫怪物嗅到了,可是會放棄這誘人的美味呢。怪物的嗅覺一貫都是靈敏的,如果一次讓它察覺到事有不對,下一次還想再故技重施,可就難了。
安德魯充當誘餌,這是安德魯自己的意思,可是臨也不知打着什麼主意,居然要小鬼陪着他一道去。跟着安德魯一起充當誘餌去吸引藏於暗處怪物的注意力,小鬼可不干,扒着沙發就是不肯挪窩,小鬼哀怨喊道。
&不去,死也不去,明明是你們自己的主意,憑什麼要我跟着安德魯一起送死。再說了,晚上那天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我害怕,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呀,送什麼死啊,說得這麼難聽,有安德魯在身邊你害怕自己小命沒了?再說了,你還有小命能沒?都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矯情什麼。明明都已經是鬼了,還這麼害怕晚上不肯上外頭,你可有夠給鬼丟臉的。」
&規定鬼就不能怕晚上的,反正我不喜歡那暗漆漆的天,再說了,那外頭不只暗漆漆的,還有怪物。不是鬼,是怪物啊,我才不要去給怪物當誘餌呢,這要是真的被他逮到了,沒小命丟的我可是會魂飛魄散的。」
臨分明就是看他不順眼想要用卑劣的辦法害他魂飛魄散,說什麼都不肯上當的小鬼幾乎整個人都貼到沙發上。小鬼的嚎叫,也夠叫人無奈的,大概是他的嚎叫讓陰歌起了惻隱之心,倒也替了他說道。
&不還是我陪德魯去吧。」
小鬼可不靠譜,讓這個小鬼陪在安德魯身邊,且不說旁的,陰歌第一個不放心。安德魯的身邊,終歸還是要她自己陪着才心安。陰歌的心思,安德魯明白,只不過臨的意思他也清楚,當即謝絕了陰歌的好意,安德魯看着小鬼,說道。
&跟我出去。」
&什麼!」
還以為這只是臨單方面的惡劣心思,沒想到連安德魯也同意她的做法,這會子小鬼的慘叫更加淒烈了。只是那連聲而起的慘叫顯然不能讓安德魯收回意思,直接餳眯了眼,盯看着扒着沙發就是不肯鬆手的小鬼。
下一刻,小鬼瞧見沙發上不少人形正在往上爬,一個個扒着沙發爬到小鬼身邊,有的手上居然還拿着遠比它本身還要高上不少的兇器。鑑於自己如果不同意,肯定又要受到人形非人般的折磨,最後一番糾思之後小鬼還是放棄了掙扎,隨後苦了一張臉同意安德魯跟臨的安排。
深夜的j市,到處透着一股說不出的冷陰,大概是本身開始入秋的緣故,加之最近連續出了那些多恐怖的事,如今晚上已無人還有膽子夜行了。不管是平時夜遊慣了的小年輕,還是總是加班到深夜的白領,全部早早的結束一天的工作,天才剛暗就關門將自己反鎖在家中,就擔心今晚夜遊在外頭,遇上怪物的人會是自己。
所有的店面早早都已停業,獨獨只有路上的路燈,還給這座城市帶來些許光亮。走在j市的街道上,漫無目的的遊行。
雙手插在口袋裏,安德魯倒顯愜意,就好像吃過晚飯出門散行一樣,完全沒有半分的警惕。反觀小鬼,到跟那綁在繩上的螞蚱一樣,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一旦有個風吹草動都能嚇得他連聲尖叫。
這不身側的草叢因為野貓的緣故,發出「沙沙」的聲音,而這「沙沙」的聲響直接嚇得小鬼尖叫連連。當發覺那響動不過是只野貓發出時,小鬼又立即變了臉,撿了石頭就往野貓那兒砸去,嘴上還不忘抱怨的喊道。
&個臭貓大晚上不睡覺出來嚇唬誰啊,剛才嚇死人了,我這魂都快被你給嚇散了。你這隻臭貓咪,看我不打死你。」石子可是連着扔了好幾次,不過一次都沒打中,倒是叫那隻野貓溜煙跑了。瞧着野貓閃身躲進草叢中隨後沒了身形,小鬼這才氣怨說道。
&只可惡的野貓,一會兒要是再讓我逮到絕對給它好看,不過話又說回來……」剛才還一臉的憤怨,可當一陣陰風吹起卷帶着周圍的樹葉就轉飄旋飛後,小鬼的怨怒的神情也跟着消了。不再是氣呼呼的模樣,而是警惕的看着四周,往着安德魯那兒湊了幾分,小鬼說道。
&安德魯,你有沒有覺得現在的風跟剛才比起來,好像陰了不少。」
&在已經入秋,風一陣比一陣冷陰沒什麼好奇怪的。」
&然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這風也冷太多了。安德魯,我總覺得我們這麼當誘餌在街上走來走去好像不是個好的法子,要不咱們先回去吧,從長計議?」
自從他和臨搬進洋房,小鬼平時沒事就喜歡跟臨一起窩在沙發上看古裝劇,電視裏頭有用的一件都沒學會,倒是這些話,學得一套一套的。他實在不喜歡深夜在外頭遊蕩的感覺,尤其是今晚,不知怎麼的極其牴觸。只是他的提議顯然不能入了安德魯的耳,沒有應答,安德魯乾脆選擇漠視了他的請求。
繼續雙手插進口袋裏朝前走去,就在安德魯走到街道的拐角處並且轉身拐過時,往前走了幾步的他發現小鬼沒有跟上。不只是沒有跟上,就連小鬼身上的鬼氣,此時也現了異樣。
像是受到了威脅之後自然反溢出的恐懼,小鬼身上的鬼氣明顯帶了恐驚之意。因為察覺到小鬼鬼氣的異樣,安德魯的眸色也變了,當即頓下腳步隨後轉過身看着小鬼。果不其然,小鬼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整個人僵懸在那兒,或許是因為恐懼的緣故,小鬼的身形看上去又透暗了不少。連着面色也褪去那一絲血色,復了鬼魂該有的慘白。
僵懸在那兒,身體不停的打着顫,小鬼明顯在懼怕着什麼。
因為察覺到小鬼的異樣,安德魯立即意識到魚可能靠近了,立即轉身來到小鬼跟前,安德魯問道:「怎麼了?」
&知道!就是覺得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好像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正在靠近。」
&怕?什麼樣的可怕?那種感覺,是不是跟你在洋樓里,臨幫你回想起的可怕,一樣?」
安德魯的話放得很緩,也很輕,可就在他的這番話落下後,小鬼的顫抖的身體也僵了。像是一下子找尋到恐懼的來源,小鬼噙着眼淚抬起頭,視線越過安德魯,隨後朝着一處地方看去。
順着小鬼視線落及的地方看去,當確定了準確的方位後,安德魯直接朝着那兒奔去。越是靠近,那種卷襲而來的妖氣越重,當嗅到盪飄在空氣中陣陣散來的妖氣時,安德魯已在心中正道。
果然。
這次的委託果然跟k市的那單委託一樣,並非普通的怨靈作祟,這次的事情,可能跟那個傢伙有關。
一想到這次的事情可能跟應天有着關聯,安德魯腳下的速度就快了,就在他順着散擴的妖氣來到街道的一角時,血腥的氣味直接順着風盪入鼻腔。
腥腥的甜味,那是血液特有的氣息,混雜着妖氣以及一絲鬼氣,甚至還有微微的靈力,齊齊湧入安德魯的鼻腔中。當那血腥的氣味嗆入安德魯的鼻腔時,他的速度頓了下來,頓下腳步而後步步緩行朝着血氣撲來的地方走去,就在他緩慢的靠近那處時,卻只來得及看到一道巨大的黑影一閃而過,隨後消失在茫茫無際的黑暗中。
那個東西體型巨大,一眼便知那東西就是女孩提到的怪物,在看到那個怪物時,安德魯下意識就想追上去。可是那東西的體型雖然巨大,速度也極快,加之安德魯如今正被臨的鬼靈鉗固住,靈力無法釋放的安德魯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個怪物從自己眼皮底下逃離。
也就是瞧見一道黑色的巨影,下一次空氣中已尋不到那一絲妖氣,只剩下腥甜的血腥味。甜甜腥味,叫安德魯的眉心為之一蹙,緊蹙之後隨即轉身朝着腥臭的來源看去。雖然即將目睹怎樣的場面,安德魯心裏早已有數,可當他真的扭頭朝着那處看去時,眸色還是忍不住隨着暗下,迸射出的怒意難掩消於眼眸之中。
只要是那個怪物出沒的地方,凡是遇上它的人,絕無倖存的可能,眼下的這個人也如此。整個人像是被從天墜落的重物壓扁般,身體仰躺倒在地上,或許是因為那一壓來得過於的突然,躺在血沫中的那個人還保持的人的形狀。只是也僅僅只剩下一個形狀了,因為怪物的碾壓,那個人從頭顱到腳底全部呈了泥肉狀。身上的骨頭幾乎全部碾碎,骨渣從皮肉下扎出,血液混雜着肉末淌了一地。
而他的身邊,則留有一個巨大的坑洞。
眼前的這一幕,遠比資料上所看到的還具有衝擊性,以至於後頭趕上來的小鬼瞅到後,整個人嚇得魂魄都快散了。也顧不得那打靈魂的深處溢出的恐懼,小鬼「嗖」的一聲直接衝到安德魯身後,死死的扒住安德魯的胳膊,警覺着周圍的一切,就怕那個怪物從哪兒蹦出來,下一個撕裂的就是自己。
小鬼只不過是個魂魄,就算這樣扒着也不礙事,加之安德魯如今也沒有心思管他,也就漠視了。蹙着眉看着面前的慘樣,安德魯幾步上了前。瞧着安德魯居然朝着那具肉泥走了過去,小鬼的嗓子直接吊了起來,尖着嗓子說道。
&德魯,你幹嘛,幹嘛!幹嘛走過去。」
&嘴。」小孩的聲音本來就尖銳,就算已經變成鬼了也是如此,叫小鬼的尖叫弄得有些心煩的安德魯直接冷呵讓他閉嘴。說話期間人已到了肉泥跟前,蹲下身掃看着地上這攤肉泥,安德魯的眉心始終沒有松過。
雖然已經被那個怪物碾壓成了泥末,不過安德魯還是能從他的衣着上看出這個人應該是附近無家可歸的流浪漢。這樣的非常時期也就只有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才會深夜還在外頭徘徊,流浪漢本就可悲,遇上那樣的怪物,命更是不好。
細細的掃看,卻沒能從這具屍體上找到任何可用的線索,安德魯最終起了身,隨後退離這兒。對於這個流浪漢,安德魯或許會替他覺得惋惜,不過這種惋惜也就是一瞬的事,他跟這個流浪漢毫不相識,甚至都無需為他的慘死感到難過。在確定流浪漢的身上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後,安德魯第一時間選擇離開。
讓這慘死的人暴屍於這兒,的確不厚道,不過替人收屍這種事,可非安德魯的工作。當即也就棄了這人隨後離開,反正再過幾個小時,這具屍體自然會被人發現。
等着安德魯回到下榻的酒店時,陰歌居然睡了,反觀臨還清醒的坐在沙發上,明顯正在補那些惡俗的電視劇。當房間的門打開時,臨才將頭從電視機上挪開,隨後看着進入房中的安德魯。
還未開口,便已嗅到安德魯帶入的沉沉血氣,那是剛剛慘死之人的身上特有的血腥之氣。死人,臨也算是見多的,不過血氣濃成這樣的死人,也是少見。當即不舒服的抿了唇,臨問道。
&麼?難不成真的倒霉遇上受害現場了。」
安德魯的神色看起來雖然很正常,不過小鬼可就慘了,蒼白得跟快要魂飛魄散般,一看就知道方才的那一幕對於小鬼來說極具衝擊性。光是看着小鬼的臉色,臨就大概能猜出他們目睹了什麼,只不過猜出是一碼子事,她還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這一問並沒換來安德魯的回答,在屋中掃了一眼後,安德魯問道。
&歌呢?」
&啊!」直接咂了舌,臨說道:「那位美人可擔心你了,說你身上的靈力被鉗固,擔心遇上事會受傷,所以一個勁的在屋裏走來走去絮絮叨叨的,煩死人了,害得我電視劇都看不下去,只能請她暫時睡一覺咯。」
那種來來回回的絮叨實在煩人,可怨不得臨暫請陰歌好好的睡上一覺。用那種不入流的手腕請人入眠,還能說得如此堂而皇之,也只有臨這樣的人才能如此的不要臉。她究竟是怎樣請陰歌入睡的,就算不問安德魯心裏也是清明,當即瞥了她一眼,倒也沒在說什麼。
這一瞥換來了臨「呵呵」輕笑,雖是輕笑,不過笑聲不過幾秒臨卻突然收了笑,隨後看着安德魯,問道。
&麼樣,瞅見那個怪物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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