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的面子,不管怎樣還是要給的,雖然潛意識還是覺得王海那種人就該好好的折騰一下才有助於長長記性。可既然安德魯留着他有用,臨也就暫且不做動作,算是賣安德魯一個面子。
畢竟這位在她眼中總是那樣溫柔的酷冷男人,要是真的動起火來,也是挺可怕的。
跟着安德魯離開房間,實在受不了王海的咒罵,黃雲也就跟着他們一塊出來了。人是跟出來了,不過黃雲也是那種有眼界的女人,看了一眼就知道安德魯跟陰歌有事要說,她也就沒賴在邊上,而是笑着說了一句曖昧不明的感謝,隨後哼着小曲離開了。
等着黃雲離開後,陰歌這才看着安德魯說道:「德魯,為什麼我總覺得這件事跟王太太脫不了干係。」
黃雲剛才那一抹曖昧不清的笑實在過於詭異,以至於陰歌想不上心都難,平白無故王海成了這個樣子,陰歌心裏早就覺得黃雲可疑。現在又看着她臉上掛起的曖昧不明的笑,結合着心裏的疑處,陰歌將疑慮說了出來。這懷疑的話才剛說完,臨從後頭探了出來,隨後問道。
&她脫不了干係,你憑什麼說跟她脫不了干係?」
&事還需要說嘛?剛才房裏王海不是已經說了,王明跟王海成了這幅模樣,受益人是誰?我想不用我多說,臨大人肯定猜得出來。最大的受益人就是黃雲,反正我覺着這一件事肯定跟她脫不了干係。」
&麼說來還挺有道理的。」
沒有反駁,也沒有說任何多餘的話,臨點着頭認可了陰歌的懷疑。就在臨點着頭覺着陰歌的話挺有理時,陰歌卻看向安德魯,隨後問道:「德魯,你怎麼看?」
沒有馬上回答,蹙眉的安德魯顯然在沉思着什麼,皺着眉心琢思片刻,安德魯說道:「不管跟王太太有沒有關係,我想那個下咒的人如果一開始就打算對王家父子下手的話,那麼她肯定不會再等了。不過太久,絕對會露出馬腳。」
&出馬腳?為什麼?」惑着問了一句,得到的是臨的回答。
&什麼?當然是那個人無知又急着報仇啊。」
&知又急着報仇?」
&呢!」再次上揚的唇,臨說道:「不管他通過什麼手腕對王明跟王海下的詛咒,王明的成功肯定讓他看到成功的希望,如果他的目標是王家父子,那麼他肯定不會單獨放過王海。當然了,就眼下看來他也已經對王海出手了,恐怕這詛咒下去不用幾天,王海就該跟王明一樣。一切都應該照着他所期盼的,可要是這期盼的中間突然出了一點紕漏,你覺得這人會怎樣?」
&漏?」
&啊!在王海的身上注入我的鬼靈,安德魯的本意是讓王海保持絕對的清醒,並且確保詛咒不會繼續延伸,並沒有打算給王海破解詛咒。不過那個下咒的傢伙卻不知道,安德魯的舉動在他看來可能會被理解為我們有辦法破掉王海身上的詛咒,只不過需要一點時間。王海身上的詛咒如果破解了,王明身上的當然也就是時間上的問題。如果你是那個下咒的傢伙,無論如何都要看着他們死得比誰都慘,現在卻出了一個人只需要一些時間就能壞了你所有的期盼,你會不會鋌而走險呢?」
為了這一刻,那個人肯定已經等了很久,眼看着好不容易就要成功,如果陰歌是那個人的話,她絕不會讓安德魯有時間壞了自己的事。
同樣的,那個人也是如此。
安德魯將臨的鬼靈注入王海的體內,以此抑制王海身上擴散的詛咒,更重要的是想要將躲在暗處的下咒人逼出來。因為他已經嗅到了,那個人,就藏在這棟別墅里。
王海身上的詛咒並沒有破除,不過在別人的眼中,他背後的殼石倒是一點一點緩慢的消失。前一天還咒罵得厲害的王海,到了第二天的傍晚總算肯消停一會兒,大概是後背不再疼得要人的命,他才肯消停休息之下。
背後不再停得厲害,加之這兩天就只是前天早上喝了一點粥,如今的王海竟然還覺得餓了。本來受着這樣得罪心裏頭就不痛快,這會子覺得餓了脾氣更是暴躁了不少,衝着杜嬸就是一陣破口大罵,罵完之後還讓杜嬸馬上給他弄點吃的。
王海這種人,真心不知道什麼叫尊重,在他的眼裏有錢人就好像意味着高人一等,對於杜嬸的辱罵倒也是由着性子,罵得真心難聽。也是杜嬸那個脾氣,就跟沒有脾性的人似的,沒有在意王海那些不入耳的臭罵,看到王海餓了,她也就離開去廚房給王海準備吃的。
王海這種脾氣,就算是親生母親恐怕也沒辦法忍,也就只有杜嬸這種看着好像沒什麼脾性的人,在被人罵得那麼難聽後還能像無事人一樣繼續做事。為了能順了王海這條支線找到下詛咒的人,陰歌雖然懶得看到王海那一張臉,不過還是不時的探個頭,看看王海的情況,順帶瞧瞧雪貂是不是又在偷懶。
因為她懶得出現在王海跟前,所以也只是透過虛掩的門朝着屋內掃看,王海那一番幾乎侮辱人格的話陰歌自然也都聽着。站在門外往着屋內看去,陰歌都開始懷疑杜嬸到底是不是人,有沒有脾性。
被王海臭罵了一頓隨後離開了房間,在走出房間看到屋外的陰歌時,杜嬸不忘點頭應了個招呼。等着招呼打過後,她才離開這兒,看着杜嬸離開的背影,人都已經走遠了陰歌的視線還沒收回,正看時,安德魯跟黃雲倒是從走廊的另一側走來。
也不知是不是擔心着自己也會變成王海這幅模樣,從昨天開始黃雲幾乎是賴在安德魯身邊,除了晚上睡覺她不好意思開口跟安德魯擠一張床外,不管安德魯去哪兒,黃雲都得跟到哪兒。被委託人這樣跟着,鬱悶自當難言,也算安德魯能忍,到現在都沒爆發。
現如今安德魯來早陰歌,黃雲也時眼巴巴的跟着,在聽到安德魯的詢問後陰歌才將視線從那兒移開,隨後看着安德魯說道。
&了。」
&什麼?」
&沒有,只不過王海剛才囔囔着肚子餓,所以把杜嬸叫來了,要杜嬸給他煮點吃的。說真的,我見過的人算多了,還從沒見過像杜嬸那麼沒脾氣的,王海那張嘴現在說出的話有多臭,不用我重複你們應該猜得出來。可是杜嬸竟然沒有生氣,臉上的表情就跟一早就已經設定好了一樣,我是真的服了。」
泥人還有三分性,杜嬸這種人實在少見,聽了陰歌的話,黃雲接口說道:「杜嬸啊,這麼說來杜嬸的脾氣的確很好。自從來我家做事,我就沒看過她發脾氣,平時不管對她說什麼她也從來不放在心上,每一件事還做得妥妥帖帖的。要不是她做事情挺麻利的,有的時候我都要懷疑了,她是不是傻了。」
&個上了年紀的女傭嗎?」聽着陰歌跟黃雲的話,安德魯重複了一句,隨後看着黃雲問道:「這個杜嬸是什麼時候來你家的?」
&麼時候嗎?這個我就得想想了。」說完頓了一下隨後認真地回想着,黃雲說道:「怎麼說也得大半年吧!我記得那一次我家老王還回家住了好長一段時間呢,老王這個人平時很少誇人的,要不是杜嬸都已經快五十了,我都該懷疑老王是不是看上杜嬸了。不過杜嬸這人做事的確沒得說,什麼都做得比小孫好,的確沒得挑。」
&嬸來你家做事的時候,王先生那段時間經常回家?」
&啊,那段時間好像剛辦妥一件事,老王跟屋裏那個混蛋心情都挺好的。」關於這一件事,顯然黃雲是清楚的,所以在提及的時候她的臉色明顯變了。雖然很快的就努力恢復正常,不過這一瞬的變化還是沒能逃過安德魯的眼。
每個人心中總有一些不願意叫人探清的事,所以安德魯也沒打算多問別人的私事,而是說道:「那後來呢?最近這段時間王先生有沒有在家裏住過?」
&過嗎?這個到沒有,不過一個禮拜前我和朋友出去逛街,回來倒是有聽小孫提過,說老王回來拿過一份文件。不過文件拿完之後好像也就是吃了點東西,隨後馬上就走了,這樣也不算回來住過。」
&孫嗎?就是另一位女傭了,王太太家裏的兩位女傭膽子還挺大的,家裏出了這種事正常人恐怕都不敢呆了,她們居然還留着,不愧是王太太看上的人。」
&先生笑話了,什麼我看上的人,她們的膽子也沒安先生說的那麼大,只不過看在錢的面子上。安先生你是不知道,我給她們開的價格那可是普通人家給的好幾倍,我也沒把安先生當外人,也就跟你直說了。這要不是看在工資的份上,就這個家,誰有膽子留下來住的,我也是看着跟老王還有點情分,總的還是夫妻一場,才留呢。」
明明為的是錢,可這話說的,倒是專往好處說了。說完笑了一下,黃雲繼續說道:「我這人沒別的優點,就是重感情,老王現在都成這樣了,他那個兒子不用我說你們也都瞧見了,我不留下來,誰留下來啊。不過老王現在成這個樣子,說真的要我一個人留着我也沒那個膽子,只能出高價錢請人留下來陪我了。不過話也說回來,我給的薪酬雖然比外頭高出好幾倍,不過我們家的兩個女傭也不都值這個薪酬。」
&全值這個薪酬?為什麼?」
&什麼?當然是有人拿白餉了。杜嬸那人勤快,而且老實,家裏的事情幾乎都是她在做,反觀那個小孫啊,人就不怎麼樣,要不是覺着多一個人心裏頭多一份安心,我可不想白花這個冤枉錢。」
跟杜嬸一樣,小孫也是看在黃雲給的高工資才留下來的,雖然她也留在這個家裏,不過這家裏頭的事幾乎都是杜嬸在做。平時要是做個飯洗個衣服,或許小孫還會騰出手來幫個忙,可是只要關乎到王明的事,小孫跑得比黃雲還要快,說什麼都不肯搭手,就怕王明身上那些東西具有傳染性。尤其是王海回來後身上也長了那東西,小孫更是避諱,現在是連王明跟王海的房門,能不靠近就不靠近。而且瞧她那樣應該也忍到極限了,或許今晚就可以提出辭呈。
小孫害怕那東西傳染,黃雲也同樣驚恐着,這些事也只是落到杜嬸一人身上。站在走廊正說話時,上廚房給王海準備晚飯的杜嬸這時正好回來。因為察覺到有人靠近,當那靠近的人正好拐過走廊時,安德魯突然說道。
&太太您放心吧,雖然這次的事有些麻煩,不過只要中途沒有加重,讓他們恢復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照這個速度下去,王先生再過個幾天就能好了。至於王老先生,情況畢竟比較嚴重,不過您也不用擔心,王老先生的恢復也只是時間問題,只要時間到了,王老先生身上的那些東西我們都能給您消除的乾乾淨淨,還你一個完好的王老先生。」
剛才還在說家裏兩個女傭的事,誰知安德魯竟話鋒一轉直接將話題扯到王明和王海身上。這話題轉變的,叫黃雲都有些愣了,雖然不清楚安德魯這突然的轉變是什麼意思,不過親口聽到安德魯的保證,黃雲心裏還是安下不少。當即便點着頭,黃雲說道。
&然安先生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放心了,我家老王就拜託你了。至於王海那邊……」話到這兒下意識頓了一下,隨後連着眸色也略微暗了不少,暗後黃雲說道。
&於他那邊,反正他也才剛沾染上那種東西,人又年輕,安先生就先別管他了,還是先把我家老王的事弄好吧。老王是那混小子的老爸,我想那混蛋不會介意您先幫自己的父親脫離苦海的。」
不介意?
黃雲這話要是讓王海聽見,肯定又是一通咒罵。黃雲的話說得倒是好聽,不過她到底再打什麼主意,安德魯哪會不知道。也就是勾着唇冷冷的回了一下,不作回答。
就在他們說話期間,杜嬸已經端着王海的晚飯走了過來,因為已經好幾頓沒有吃過東西,杜嬸還好心的準備一些便於消化的粥。走到王海的房門前隨後衝着黃雲跟安德魯應了聲招呼,招呼應後得了黃雲的意,杜嬸這才端着粥走了進去。
粥。
王海可不像是個喜歡喝粥的人,就在杜嬸端着粥進了王海的房間時,不過才片刻的功夫,房裏果然傳來碗盤摔碎的聲音。那一碗粥恐怕已經被王海掀翻了,至於咒罵聲,自然更是不能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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