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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林白口中念誦出的咒語聲,恍若那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雪花般,將這片天地悉數籠罩。
河圖洛書已緩緩滑落在林白手畔,圍繞着他的身子不斷放出淡淡的柔和光芒。尤其是上面勾畫出的那些上古先民祭祀場面,更是猶如要活過來了一樣。
不管是張三瘋,還是那白袍女子,望着林白的動作,均是有些恍惚。在這一刻,他們覺得自己的心神,已經完全被這咒語所侵襲,不管是精神還是.,都已經被咒語所牽動。甚至他們覺得,好像在這一刻,他們所有人都回到了莽荒之中,成為了上古先民。
雖然明知道這是幻覺,但是他們卻覺得真實無比。而且每當他們的眼眸望向林白的背影,就覺得好像他們真的如那些上古先民望向當時念誦咒語的祭司般,心底帶着某種期盼,帶着某種渴望,忍不住想向林白叩首祈求,希望他的咒語能夠讓這片天地動容垂憐。
而對這種感覺,土台上的那年輕人,要比張三瘋和白袍女子都要感觸的更深。他覺得自己施展的釘頭七箭之法,此時沒有來由的發生了一種悸動。似乎有什麼古怪的氣息在不斷的侵襲;又像是這釘頭七箭之法,恍若見到了本源一樣,想要向着那股氣息靠近。
「不可能,這不可能!」隨着時間的推移,那種古怪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越來越清晰。土台上那年輕人臉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而後咬緊牙關,拼了命般催動釘頭七箭,想要匯聚更多的咒怨氣息,將那稻草人層層包裹起來,提前將這一切結束。
但不管他怎樣催動印訣,釘頭七箭就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樣,根本不聽他的召喚。而且任憑他怎樣獻祭自身的精血生機,也沒有引來分毫感應,就像是自己和釘頭七箭之間的連接,已經被人生生斬斷了一樣,無論他怎樣努力,都不可能起到任何作用。
而且叫他驚詫莫名的事情,至此還遠沒有結束。那土台上放置的稻草人,周遭包裹的濃厚咒怨黑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散,漸漸開始露出稻草人的本體。
「就算是你有辦法阻斷這術法也沒用了,釘頭七箭只要施展開來,咒怨之力便會跟隨侵入人體!」見根本無法掌控釘頭七箭,那年輕人斷然撒手,盯着林白獰笑道:「咒怨之力已經深入那老東西的五臟六腑,就算他以後活下來,也要日日備受痛苦煎熬,直至壽元殆盡!」
聽着這年輕人的話,白袍女子眼角狂跳不止。她實在是想不到,世上竟然有這樣陰狠毒辣的法子。即便是施術被人打斷,還能依舊在人體留下咒怨之力,而且侵襲人體不斷,直到壽元枯竭。試想一下,日日承受在痛苦之中,惶惶不可終日,那感覺恐怕還不如死了舒坦。
「我既然能破開釘頭七箭於你的關聯,自然也能斬斷這術法牽引的咒怨與陳老的牽絆!」林白面容神情不變,淡淡笑道:「看清楚了,什麼才是真正的咒術!釘頭七箭,起!草人碎裂,催魂捉魄!信仰願力,祈願蒼天,入我手中,為我所用!斷!」
話音落下,只見林白手畔的河圖洛書陡然綻放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朝着土台上的稻草人便緩緩漂浮了過去。兩者剛一觸碰到,便如泥漿入海般,融為一體。稻草人周遭殘留的那些陰狠咒怨氣息,不斷剝落,稻草人的原體漸漸徹底浮現在諸人眼前。
那編織草人的稻草,閃爍着淡淡的金色光華,顯然也不是凡物。但是在那股詭譎氣息的侵襲下,s./10234/緩緩變化得與尋常稻田收割後的稻草沒什麼兩樣,而且順着稻草人的形體,一團淡淡的宛若人形的霧氣緩緩飄散而出,此霧便是釘矣七箭細加在陳白崖身上的咒&之力。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土台上那年輕人眶眥欲裂,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和慌亂之色。
他實在是想不到,這在華夏相術中久負盛名,而且盛傳無人可破的釘頭七箭之法,今日竟然就這麼被林白給化解了,而且化解的如此輕鬆,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別說是他,就連林白都覺得事情順利的有些叫人驚訝。不過若是仔細回想的話,這倒也不難理解。他所施展的咒術,本就是與上古先民一般無二的最為純正的咒術,釘頭七箭衍生於其中,自然無法與之抗衡,而且又有河圖洛書的信仰願力扶持,自然事半功倍。
而且也到了今時今日,林白才算徹底知曉了,這信仰願力的妙用。此物不但可以襄助人凝聚法相,更是能夠讓咒術的效力發揮到最大化。要知道咒術乃是祈求天地,若是有信仰願力加持,便等於是有無數人在同時祈求,效果豈止是翻上幾番那麼簡單。
「可能或者不可能,都不是你說了算的。」林白面上露出微微笑意,緩緩伸手,朝着土台上的稻草人一指。這一指指出,懸浮在土台上空的稻草人頓時四分五裂,原本凝聚在其中的咒怨之力,也跟着四分五裂,然後朝四下逸散,最終化為虛無。
就在此時,遠離此處數里之地。被瓦連京和公羊壽小心守候着的陳白庵,鼻翼間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了許多,而後掙扎着從地上起身,劇烈咳嗽不止。隨着他的咳嗽,更是從口中噴吐出許多濃黑腥臭的鬱結血塊,這些都是咒術怨念加身之下,侵襲五臟六腑造成的。
「我這是怎麼了……」一連串劇烈的咳嗽後,陳白庵望着雪地上的血塊,愕然道。
公羊壽和瓦連京兩人見狀面面相覷,然後忍不住大笑出聲,事情總算是了解了。
在這稻草人破滅後,土台上那年輕人的身體也是如吹氣球般不管鼓脹起來。他之前是以精氣生機來獻祭釘頭七箭,如今此法被破,天地感應下,這些生機和精氣自然物歸原主。
只是短短几息的時間,那原本看上去落魄之際的年輕人,已經恢復成了一個翩翩少年。不過這年輕人的面容間卻是有些病態,而且他的額頭間更是有黑氣閃現。顯然釘頭七箭之法破滅後,對他的生機也是起了一定的反噬,壽元定然會大大縮減許多。
「我不要這些東西!我不要什麼青春年少,我只要你死!」那年輕人對自己重新恢復了青春年少一事,心中沒有半分慶幸和歡樂,只是變得愈發憤懣,拼了命的撕扯着自己的頭髮,手上印訣不斷掐動,想要試圖重新獻祭精氣生機,再也動釘4七箭。
但不管他怎樣催動,釘頭七箭就像是和他完全失去了感應一樣,根本不去理會他分毫。
「連報仇我都不能報,我真是個廢物!我還有什麼面目去見爺爺的在天之靈!」那年輕人突然嚎啕大哭,聲音悽厲,而後眼中凶光畢露,緊緊盯着林白,怒吼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怕我拼了這條命,也要拉你們一個人為我爺爺陪葬!」
話一出口,這年輕人從地上長身而起,而後如一股旋風般,朝着林白就撲了過來。而且隨着他身體的動作,他雙手的印訣更是不斷變化,顯然是想再用什麼陰毒的法子來對付林白。
「睜開你的雙眼,想清楚什麼叫做青紅皂白!」不等那年輕人衝到林白,林白手上陡然捏動印訣,法相透體而出,朝着那年輕人便奔襲而去,而後一個衝撞,便將他撞飛老遠,濺起一堆積雪,幾欲將那年輕人埋葬,但法相卻是連絲毫波動都沒有。
「我不服,我不甘!」年輕人掙紮起身,從雪地之中爬起,猶如一頭受驚的小獸般,眼中滿是憤懣之色,雙拳捏緊,朝着林白就撲了過來,怒吼道:「我要殺了你!」
「冥頑不靈!」當初在麥加之時,趙家二祖在臨終之前幡然悔悟,對自己所做諸事,均是後悔不已。而且更是提點過林白一些話,雖然這些事情算不得恩情,但是也算是因果。林白着實不願意傷害了這年輕人,斷絕了那位趙家二祖最後的血脈。
大手微微外翻,法相頓時便橫亘於林白和那年輕人之前,將那年輕人的攻襲之勢一一化解。然後一次接着一次將他扔入雪堆之中,試圖將他心中的怨念盡數打消。
「你不殺我,又這般羞辱我!」不知道被扔入雪堆中多少次之後,那年輕人緩緩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跡,雙眸如惡狼般緊盯着林白,怒聲道:「燃我精氣,焚我生機!怨念亘天地,身化為咒,永生永世,盤桓與你身側,夜夜淒嚎,叫你家宅不寧,血光永不斷絕!」
話音陸一落下,順着那年輕人所在的方位,彌散出一股血腥霧氣,而且氣味腥臭無比,雖然相隔甚遠,但諸人聞到這氣息,便覺得心頭髮悶。而後那霧氣迅速朝着半空之中匯聚而去,恍若一條血龍般,超着林白和張三瘋他們所在的位置便撲了過去,想要覆蓋他們的身軀。
「冥頑不靈,還想不通一切!是你自己在逼我殺你!」聽着這年輕人的話,林白焉能不知道,這年輕人所施展的是上古之時一門『以身化怨念』的先民詛咒之法,如果被這血光沾染到分毫,從此以後不管以什麼法子,都無法清除,家宅永遠不得安寧,宗族也要受損。
「林大師住手,不要傷了我家少主的性命!」就在此時,從密林之中傳出一個惶急喊聲,「聽潮少主,趕快收手!林大師不是我們的敵人,他是我們的恩人!」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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