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何明林這會兒心裏邊也是頗不平靜,他百分之百的斷定,今天撞這石雕的必然是自己的兒子。如果不是林白站出來一力承擔,恐怕因為曹建華的原因,他今天不得不將何少瑜送進監獄。
剛才何明林一直在糾結如果曹建華一直堅持徹底查辦的話,那自己該怎麼辦才好。不管怎麼說,蹲大獄這種事情都實在是不太光彩,更何況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
直到林白站出來暴露身份,痛斥曹建華的時候,何明林才長長的舒了口氣。但是瞄向何少瑜的眼神卻是充滿了嚴厲,在心裏琢磨着等晚上回家的時候怎麼收拾何少瑜那小子!
何少瑜是受慣了訓斥的主兒,如何看不透自己老爹的心思。絲毫沒有給何明林機會,扯着林白就火急火燎的往建材市場去找修繕這石雕的工人和材料去了。
工人和石料在番禹都算不上是什麼難題,只是去了片刻的功夫,二人便找到了幾個能幹的匠師。
修繕之前林白就已經交代過工人們要將這三羊開泰石雕外面搭起帳篷,以此來阻擋別人的視線。
「好濃重的陰晦之氣!」林白剛打開天眼,便看到那石雕身周繚繞的黑色陰晦霧氣。這個地方的陰陽極其不協調,而且這些隱晦之氣通過石雕的方位,通向了何明林所在的辦公室。
林白仔細辨認片刻之後,臉上閃過一抹驚色,喃喃自語道:「飛星改運術,沒想到這陣法居然還有傳人在人間!」
茅山老道李天元曾經給林白講述過這飛星改運術,按照老道的說法,這一借用飛星之力的流派已經近乎失傳,林白實在是沒有想到居然能在番禹遇到。
其實所謂飛星,也就是天上的流星。這一流派傳說乃是借用流星飛隕時候產生的星宿之力,來疏導陰陽之氣的流向,使其有序循環,進而起到影響人氣運的作用。
這一流派在民國早期能人輩出,甚至這一流派還擺佈下陣法,拘束星氣,妄想用星氣來演變大地龍脈之氣,改變華夏氣運。但是術法行到中途,卻是遭了天地反噬,得了個死無葬身的命運。打那以後,這一流派便銷聲匿跡,世人都以為已經遺失在歷史長河中。
「果然,這飛星改運術是不完整的。看起來這人也只是得了飛星一脈的部分傳承……」林白順着陰晦之氣的流向觀望片刻之後,帶着些遺憾道。
說實話,林白真心感覺如果這擺佈下三羊開泰石雕的人要是得到了飛星一脈的完整傳承的話,他還真有興趣和他切磋一二,但是現在卻是一點兒的興致都沒了。
要知道在相術中,能夠擁有完整傳承和部分傳承,可以說是天壤之別。天相派之所以是天下相術門派中傲然絕立,便是因為他的相術傳承相較於其他各派更加完整。
這三羊開泰石雕便是那不完整的飛星改運術的產物,雖然是基於飛星改運術,但是卻又經過了擺佈下此處格局的人的改動。不過因為這飛星改運術太過玄妙,所以還是起到了一定的功效。
「這傢伙的算盤倒是打的真精。」林白繞着三羊開泰石雕轉了一圈之後,嘴角的冷笑越來越深重。
這番禹市政府的位置乃是在整個番禹市生氣的凝聚陣眼,聚集了白雲山和珠江之中的生吉之氣。這曹建華請的相師擺佈下這三羊開泰石雕之後,他辦公室的位置正對着這三羊開泰石雕生門的位置,便是將這生吉之氣盡皆吸納進了他的辦公室,自然是步步高升。
「惹誰不好,偏偏要來惹小爺的人。任你精似鬼,小爺我今天也要你喝我的洗腳水!」林白嘴角冷笑道。
也不用像尋常相師那般拿着羅盤定位,直接是用一雙眼找出了這三羊開泰石雕周圍的幾個陣眼所在,然後開始擺佈。
躲在帳篷里的建築工人看着這個如同傻子一般繞着石雕轉來轉去,爬上爬下的老闆,心裏稱奇不已。
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林白終於停下了腳步,抬起頭看着已然修繕一新的三羊開泰石雕,心中滿是得意。
這三羊開泰石雕原本的佈局乃是將隱晦之氣運轉到何明林的辦公室,而匯聚的生吉之氣去了曹建華的辦公室。
林白現在所做的其實很簡單,就是單純的借用了鏡子折射的原理。在生吉之氣和陰晦之氣的運轉路線上擺佈下鏡子,藉以讓那生吉之氣的運轉線路轉到了何明林那,而曹建華則是去消受他自己擺佈下的這石雕匯聚的陰晦之氣。
饒是曹建華想破頭,恐怕都想不到他費盡心思請人擺下的風水殺局居然被林白用這樣簡單的手段給破解掉了!
莫說是現在相術凋零的年代,就算是放到民國那個相術奇才輩出的年代,恐怕林白這一手也是其中的佼佼者,尤其是在先天洛書的配合下,更是如虎添翼。
當初曹建華請人擺佈這個風水殺局的時候,可是秘密讓那相師在市政府大樓前逡巡了三天,拿着羅盤好不容易定好了位才建起來的,又哪裏像林白這般簡單。
不過認真說起來,其實林白這法子乃是取了巧的。並沒有按照相術擺佈風水局時候的方位和格局,而是簡單的按照陰晦之氣和生吉之氣的循環路線,做出稍微改動而達到效果。而且安排在石雕旁的那幾枚小鏡子也是用的銅鏡,即便被人發現,也會以為是個小配件而已。
得意的掃了幾眼自己的作品,林白拍了拍手,施施然的朝着帳篷外走去,找到正在帳篷外站崗放哨的何少瑜。
「林哥,裏面的情況怎麼樣了?」何少瑜一見到林白出來,臉上的喜色頓時不可自制的流露出來,而且說話的聲音更是帶着些顫抖。他明白,成敗與否完全得看林白的手段,如果這次不奏效,那以後就更難找到機會破解這風水局了。
「放心吧,我辦事兒你放心。多則十天,少則四五天,就能看到成效了。陰我們,我要讓他看看被人陰的滋味到底怎麼樣!」林白嘿然笑道。
不過這時間的長短上,林白倒是說的有些虛了。當初收拾陳南禹屍骸的時候,乃是當即就生效,因為那是陰宅。而如今這乃是陽宅,兼是政府重地,擁有陽煞之氣,更是匯聚了番禹的生吉之氣,情況要複雜一些,所以林白的話卻是不敢說的那麼滿。
「四五天就能見效果,好事兒,那我以後得經常來,早晚能看見點兒大快人心的事情!」何少瑜一聽林白這話,眉開眼笑道。
林白卡着何少瑜的模樣,嘆了口氣,搖搖頭,沒再言語。但是不知道怎地,林白總覺得自己的身上有些奇怪,隱約像是有一種那天將陳南禹屍首從河底啟出時候,氣運降身的感覺一般。
難道這三羊開泰石雕還有古怪?林白無意識的轉頭看了眼那石雕的模樣,旋即搖了搖頭,下意識的以為自己是這段時間折騰的太多,耗費了心神所以身體出現了幻覺。
當林白篡改掉那三羊開泰石雕隱晦之氣和生吉之氣的線路之時,在番禹城珠江畔的一棟高層聯體別墅之中,一個原本正坐在陽台上翻閱着手中一本青囊經的綠衣女子突然從嘴角吐出一口鮮血。
這女子眉目如畫,兩彎似蹙非蹙的柳葉眉,一雙含羞帶俏的丹鳳眼,兩靨上有些病態的微紅。看上去倒像是從書中走出的林黛玉一般,雖有幾分病懨懨的模樣,但卻是傾國傾城的動人心。
可是偏偏這樣一個看上去溫良賢淑到了極點的女子,卻是極其粗俗的伸手一抹嘴角的鮮血,一把將手中的書摔倒了地上,狠狠罵道:「是哪個壞了老娘的好事兒,被老娘逮到的時候,決計饒不了他!」
聽到屋內這動靜,從屋外朝着陽台這便衝進來了一個一身穿着油膩青灰色道袍的老道士,一把攙扶住這女子的胳膊,還沒來得及說話,眼淚珠子就滴滴答答的滾落下來。
「爹,你這幅作態是幹什麼,女兒又不是死了,不過是被人破了風水局反噬一下而已,用得着這麼大驚小怪的麼?」這女人沒好氣的瞪了老道士一眼,氣哼哼道。
老道士聽到女孩兒這話,骯髒污濁的袖子一擦臉,破涕為笑:「丫頭你本事早超過爹爹了,肯定死不了。番禹城裏居然有人敢破我寧陽然寶貝女兒的風水局,我看他是吃飽了撐的想要討打!」
「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我寧歡顏這點兒還是懂的。那高人既然能破解我的風水局,說不準也能解決我純銀體質的病根。」寧歡顏沉吟片刻之後,擺了擺手,大大咧咧道。
寧陽然一聽這話,嘆了口氣,點頭默許下來。只是看到寧歡顏的神色比之前黯淡稍許,眼中的關切更加的深重起來。
「歡顏,是爹爹對不住你,如果我不為了趕那個貴氣逼人的日子,逼着你娘去醫院提前引產的話,恐怕你也不會有這樣的體質。」老道士越看寧歡顏蒼白的小臉越心酸,幾行蒼濁的老淚順着臉頰上的溝渠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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