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種宣洩心中情緒的手段,但是無疑哭是其中最好的一種。當那種不知從身體何處而來的液體從體內流出的時候,似乎能將心中壓抑在最深處的秘密或者委屈帶出。
林白很清楚,如果不讓身前的這個女人將他心裏的壓抑發泄出來,那自己永遠不可能從她嘴裏得到最真實的原因,而她也永遠不可能解除這塊心病。
所以林白沒有上前打擾。
良久之後,女人終於收斂了哭聲,抱着小女孩兒囡囡站起身,走到林白身前。剛才秦灼掛斷電話,就已經說明,現在她除了相信林白之外,再沒有其他任何解決自己丈夫問題的辦法。
「哭完了的話,可不可以和我說說你老公入獄的原因?」林白看着身前漸漸停止抽泣的女人輕聲道,聲音帶着一種磁性,有一種叫人心緒安寧的效果。
林白總覺得這個女人和陳南禹屍骸的事情有莫大的關聯,甚至有可能會是解決屍骸問題的關鍵切入點。
女人緩緩抬起頭,盯着林白輕聲道:「我必須知道你到底有怎麼樣的能力,能夠解決我家的難題。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這生活讓我不能不再小心對待每個人,我已經經不起任何人的欺騙了!」
「你老公應該是因為車禍所以才進的監獄吧。」林白掃了一眼面前女人的面龐,輕聲道:「會照擎羊、陀羅、火星、鈴星、空刑、天刑者,主刑克生離。你的夫妻宮之中有橫斷傷疤,夫妻之間相輔相成,恐怕正是你丈夫因為刑事入獄之後,你才有的這道傷疤吧?」
人的面相併不是說總是一成不變的,而是跟隨着外界事物和身邊人際的變化而變化,這也就是所謂的相由心生。這女人就是如此,她老公的事情影響到了她的相貌,所以林白一眼便看了出來。
女人原本以為自己家中的事情是女兒不小心說漏嘴告訴林白的,但是車禍這些事情又哪裏是女兒能知道的。此時聽到林白的話語不由得又敬又懼的看着林白,輕聲將事情的原委講了出來。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無奈和悲傷,不是人想要選擇便能夠選擇的,同樣鄭琳和李克勤的生活也是這樣。大學相識、相知、相戀,畢業之後,李克勤開始向鄭家提親,兩家都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家庭,而且李克勤也的確算得上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
所以兩家的親事便這樣定了下來。婚後的李克勤很上進,而且終於在鄭琳懷孕的時候,得到了一個升遷的機會。公司的同事為了慶賀,所以選擇去了潮白河畔的一家酒店慶祝。臨走的時候李克勤還開玩笑對鄭琳說,等他從潮白河回來的時候,一定會給鄭琳一個驚喜。
但是鄭琳怎麼都想不到那居然會是??會是自己最後一次見到丈夫。一天,兩天,三天,直到警察來到家中調查情況的時候,鄭琳才知道丈夫居然酒後駕車撞到了他的同事,被關進了監獄。
再見到李克勤的時候,鄭琳幾乎不能相信自己那就是自己的丈夫,鬍鬚長了很長,眼中全是血絲,臉上滿是夜夜失眠之後留下的干皮,整個人如同老了幾十歲一般。
李克勤一直重複的說着『對不起『,但是從丈夫的眼神中,鄭琳知道肇事這件事情絕對不是丈夫做的,但是法庭上的他卻是沒有提出任何質疑。
在所有人或鄙夷或者同情的目光中,鄭琳一個人把女兒生下,然後帶着女兒開始了漫長的尋找事情真相的過程。但這期間,無論她用任何手段,都再見不到丈夫一面。
在一個當年一起參加聚會的同事口中他,她終於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跟着這些東西找到了秦灼,但是卻沒有想到秦灼滿口答應,卻在利用了她之後,將這件事拋之不管。
「克勤根本就不會開車,他怎麼可能會在酒醉之後開車撞人。而且他也知道我已經懷孕了,又怎麼可能會喝那麼多酒!」鄭琳淚流滿面,說道。
林白沉默不語,夏小青唏噓不已,就連一邊的小姑娘也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鄭琳。她小小的腦袋還理不清楚這裏面事情的彎彎繞繞,但她的小腦瓜子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讓媽媽哭。
小女孩兒伸出稚嫩的雙手,擦拭了一下鄭琳臉上的淚水,然後苦着臉龐,淚眼朦朧的看着林白,顫聲說道:「巴巴爸爸,你幫幫媽媽好不好?」
林白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注視在鄭琳的臉上。雖然林白這些時日對腦海中古書秘寶上的玄法研究已經有了些見地,但是認真說起來,他最拿手的還是這面相。
鄭琳鼻子中間皮肉緊繃,鼻骨異常明顯;而且鼻樑扁平塌陷;眼眶看上去也是十分的寬大,眼中更是隱約帶着一種凶光,顴骨高聳,兩腮如同是刀削一般。林白越看越是心驚,轉頭看着張三瘋輕聲道:「師兄,你看出來什麼沒有?」
「怎麼會看不出來,這樣的面相如果我都看不出來,那我看了那麼多年的麻衣神相真是看到了狗肚子裏。這位居士可以說是萬中無一的克父之相,這麼多的面相加在一起,她丈夫有這樣的災難倒也不足為奇!」張三瘋搖頭晃腦道。
「師兄,你說錯了,她的面相應該不是天生如此,而是後天突然轉變的。」林白搖了搖頭,轉頭看着鄭琳繼續輕聲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你丈夫出事之後,你的面相上開始有這些變化的,對不對?」
鄭琳點了點頭,她自己也的確是發現自從丈夫出事之後,面相上有了一些變化,如果不是林白這麼說,她還以為是自己憂慮過多,所以才出現的。
「大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克勤,我們夫妻二人就算是當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恩情!「鄭琳一咬牙,跪倒在了地上,顫聲道。
林白心中慨嘆一聲,自己來四九城沒多久,但是遇到的女人幾乎可以說要比自己之前在江湖上遇到的女人都要剛烈的多。夏小青自然不消說,上官嫣嫣也是心中有溝壑的人,面前這個剛剛認識的鄭琳也是剛烈異常。
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這漠北風沙吹襲薰陶出來的女孩子,的確是要比南方水鄉滋潤出來的女孩兒,更加的叫人心動。
「四九城裏能關人的也就那幾個地方。表哥,你給相熟的人打個電話,交代一下,看看咱們能不能去見見那李克勤。」林白挽起鄭琳之後,思忖了一下,轉頭看着劉經天叮囑道。
劉經天沒有猶豫,馬上開始翻起了電話薄,找來找去,最後終於找到了一個京郊看守所所長的電話。撥通過去之後,電話那邊的人一聽是劉經天,差點兒沒跳起來。能夠接觸到劉經天這種級別的紈絝,即便不能給自己仕途帶來光明,但是多一些茶餘飯後的談資也不錯。
事情交代下去之後,辦的很快,沒費了多大功夫便找到了李克勤關押所在的看守所。
有了劉經天這張金面打頭,事情辦起來順暢無比,那個接電話的看守所所長用監獄的最高規格歡迎了劉經天,然後便帶着林白一行人去了會客廳。
看到會客廳中頭髮亂糟糟一團,下巴上滿是濃密鬍鬚的李克勤的時候,鄭琳幾乎不敢相認。直到李克勤喊了一聲「琳琳」,鄭琳這才確認這個男人就是自己老公。
夫妻二人說了些體己話之後,李克勤轉頭望着林白諸人對鄭琳輕聲問道:「琳琳,這些人是?」
「這是劉少和林少,我求了他們幫忙將你保出去。克勤,你等着,用不了多久你的冤屈就能洗刷了!」鄭琳顫抖着聲音,說道。
李克勤一聽這話,神色瞬間變了,往後一退,盯着鄭琳的臉沉聲道:「是我不小心撞到的人,琳琳你聽話,乖乖回家。他們答應我了,只要我再在監獄兩年,就能出去了!」
林白沒有說話,一直在觀望李克勤的面相。這李克勤耳高過眉,眉毛光潤,雖然臉上鬍子拉碴,但是卻是濃而不濁,鼻樑山根隆起,眼睛更是黑白分明,帶着一種天生貴人的面相,實在是沒道理現在蹲在監獄裏面。
尋常江湖相師看相只是觀測一個人的面相,但是現代人都喜歡裝扮,相師單純看面相的難度大了許多,而且萬一有人去棒子那整個容的話,那就更加難以看出面相所標的東西。
天相一脈的相術不是看的外表,而是從外表去揣測一個人的氣運。無論外貌怎麼變化,但是氣運卻是不會變化。
觀測了一會兒之後,林白心中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結論,這李克勤的確是不該有這牢獄之災的,產生這一切的原因便是他的氣運被人封印了。
而能夠封印人氣運的,除卻天相一脈之外,唯有鬼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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