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打人了!地產商打人了,要出人命了!」
那中年大媽見狀之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雙手朝頭上一抓,做出個披頭散髮模樣,而後伸手拍打着身下的地面,啞着嗓子在那哭嚎不停。
「給我狠狠的收拾這群傢伙,看他們還敢再來鬧事!」聽到這中年大媽的話,那群社團年輕人愈發兇狠起來,手上的鋼管高高舉起,朝着地上諸人劈頭蓋臉砸落下去,一時間地面上滿是零零碎碎的血污,看上去駭人至極。
龔育之哪裏見識過這樣的陣仗,伸手緊緊握住蕭允的胳膊,顫聲道:「這是你叫來的人,快叫他們停手,這要是鬧出人命來,可怎麼辦啊?!」
這突如其來的陣仗早已經把蕭允搞得迷糊無比,這些年輕人究竟是從什麼地方衝過來的他如何知道。要知道他做了一輩子奉公執法的商人,怎麼可能會想出這樣的手段,而且從這段時間的接觸看來,林白他們也不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此時聽到龔育之這話,終於反應過來,朝着人群便趕了過去,急聲道:「你們快跑啊!還在這做什麼,等着讓他們打你們啊?」
說着話,他更是將自己的身體擋在了躺倒在地的那些街坊鄰居身前,沖那些刺龍畫虎的年輕人沉聲怒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誰讓你們這些人過來的?這是違法的事情啊,你們打這些老人就不怕以後上天報應你們?!」
可對蕭允的話,這些刺龍畫虎的年輕人仿若未聞,手上的棍棒依舊揮舞不停,一時間那些跟着中年大媽過來尋事兒的人悉數躺倒在地,一個個在那呻吟不斷。
眼見自己開口無效,蕭允急忙起身,朝着那些年輕人便攔了過去。要知道這些中年大媽過來尋釁最多不過是口舌之爭,可是如果任由這些年輕人發展下去,那就是一起惡件。
而且最要命的還是,如果現在這樣的事情被記者或者是什麼人拍攝到曝光的話,恐怕還會惹來更大的麻煩,讓自己這些人身處風口浪尖位置都有可能,到那時候別說是工程,就連他們這些人,都極有可能要去蹲大獄。
「打死人了!我不行了!」就是這麼說話的功夫,那中年大媽卻是已經癱軟着倒在地上,渾身上下抽抽不停,一幅一口氣進去後就再也吐不出來的模樣。
「欺負人啊!打死人了!快來人啊,地產承包商打人了!你們這些黑良心的要死傢伙,不給我們干擾費也就算了,還要出手打人,你們的心還是不是肉長的,你們還有沒有良心?!」
與此同時,跟隨那中年大媽而來的一眾人等,均是躺倒在地,哭嚎個不停。但讓蕭允怪異的是,這些人雖然一頭一臉均是血跡斑斑,但說??但說話的聲音卻是中氣十足。而且蕭允更是發現,地上躺倒着的有個傢伙明明左腳上有血跡,可卻是在抱着右腳哼唧個不停。
娘的,恐怕這些打人的傢伙就是這個婆娘自己找來的,故意要玩個賊喊捉賊的戲!蕭允見狀登時一愣,腦袋裏將一切事情想了個通透。
越是心想,蕭允就越覺得驚悚!這些人的手段實在是太高明了,故意找來這麼一群打手,假意出手,這樣就使得他們這些人站在輿論道德的制高點上。如果此時要是有什麼媒體,或者是其他人把畫面拍攝下來的話,自己就算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楚。
怕什麼就來什麼,就在蕭允心中暗暗祈求諸天神佛不要有什麼媒體記者,或者是旁人經過的時候。卻是聽到一陣喧譁聲從身後傳了過來,而後便是一陣刺眼的閃光燈出現。
看到這些記者的出現,那群刺龍畫虎的年輕人沒有任何猶豫,將頭上棒球帽檐朝下一壓,手上的動作變得愈發凌厲起來。
「他奶奶的,這些地產商也太黑心了吧,居然把人給打得這麼慘!這哪裏還是地產商,我看分明就是昧着良心賺錢的黑社會!」
「這種事情我們不能忍,地上的土都被血給染透了,可見這些人下手是有多狠!我們得打電話報警,讓警察過來看看他們這些人的手段!你看這位大媽,都被這些喪心病狂的傢伙給打得暈倒在地上了,這些人下手也太狠了一點兒吧!」
血都把地面給染透了,居然沒死一個人,這事情不管放到什麼地方,恐怕都算得上是一個奇蹟了!但這些記者卻是絲毫不管這些,只是一味的拍攝個沒完。
更有甚者竟然直接把鏡頭對準了蕭允和龔育之二人,噼里啪啦拍攝起來,而且姿勢極盡扭曲之能,似乎是想要盡力把他們倆的面容拍攝的猙獰一些。
「你們亂拍,這些打人的傢伙根本就不是我們的人!」蕭允急匆匆的朝着那些記者攔了過去,口中氣急敗壞怒聲斥責道。
可是這些人哪裏管他說的什麼話語,只是自顧自的拍個不停。而打人的那幾個年輕人此時互相看了幾眼後,異口同聲轉身對蕭允急聲道:「老闆,事情是你讓做的,現在記者來了,你就想讓我們這些小弟頂缸,我告訴你這事沒門兒!」
話一說完,領頭的那個年輕人手一擺便急匆匆的想要溜走。蕭允見勢不妙,伸手就要去抓那幾個年輕人,想要留下人證,好等警察到來之後對供,可是這些年輕小伙身強力壯,哪裏是他這個中年半老之人能夠留得下的,幾下子功夫便被掙脫。
而那些記者對這畫面更是熟視無睹,有那過分的,此時更是直接伸手去扯蕭允,拉拉扯扯的不想讓他追上這些年輕人。這些人的如此做派,更是叫蕭允心裏叫苦不迭,如果事情真到了死無對證的地步,自己恐怕真要有理說不清了。
但無論他怎麼掙扎,那些記者卻是死也不肯放手,蕭允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群剛才施暴的傢伙,一溜煙兒從自己眼中消失,仿佛一陣青煙,再沒有出現半點兒蹤跡。
「出什麼事了,我在公館那邊就聽到這邊吵吵鬧鬧的?」就在蕭允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快要暈倒之時,林白等人終於出現在了他面前。
蕭允看到林白,仿佛被壓迫的農奴見到救星,又像是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掙脫那些記者的胳膊,衝到林白面前,苦聲道:「老闆,我們被人算計了!」
朝着四下一掃,這裏之前發生的事情便大致猜了個七七八八,林白嘴角浮現出一抹哂笑之色,伸手拍了拍蕭允的肩膀,溫聲道:「我明白,你和這事情沒有什麼關係。至於地上躺着的這幾位,送去醫院,好生招待着,等法醫過去驗傷。」
「你們這些人還拍個鳥,難道眼睛都是瞎的,看不出來這裏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麼?」劉經天心中本就憤怒,此時見到這些記者還想拿着相機對自己等人也來上一通,當即朝前邁了一步,盯着那些記者冷聲呵斥道。
在場的這些記者剛想要反駁,但在劉經天身上流露出來的氣勢壓迫之下,居然沒有半個人敢上來撩撥刺激他!猶豫再三之後,這些記者沒有任何回應,低頭嘟囔了幾句後,朝着莫愁湖公園大門所在的方向便走了過去。
工地之上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敢開腔發言,終於良久之後,幾輛救護車名着笛聲,嗚嗚的駛了過來,然後將地上的這些人盡數抬上了救護車。但從頭至尾,卻是沒有任何人敢和工地上的這群人交談半句。
「老闆,就這麼放他們走了,那這些人手裏的相片怎麼辦?」憤恨的朝那幾名記者怒視了一眼後,蕭允伸手抹了把鼻子,聲音中帶着些苦澀接着道:「這事兒是我辦的不對,早知道就該和他們立下字據的,沒想到被他們鑽了空子,您儘管罰我吧!」
「就算是立下了字據,他們也能想到其他的辦法……」林白淡淡回應了一句後,緩緩彎腰,伸手摳起地上一塊沾着血污的泥土放到鼻前聞了一口後,伸手將那土屑彈到地上,然後轉頭看着龔育之道:「龔老,您老應該認識物質分析的專家,拜託他們分析下這是什麼東西。」
龔育之輕嘆了口氣後,點了點頭,但背影卻是有些佝僂。雖然他對人情世故不大精通,但卻也是明白,事情被這麼一鬧,恐怕林白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不易了。
對諸人面上的神色仿若未視,林白臉上浮現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心中暗暗忖道:
以顏料代血污,還要蒙蔽天機來演這麼一大出戲,事情果然越來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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