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這段時間裏,金陵城內人心惶惶,不知道多少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折騰的食不能安寢不能眠,但若說是心裏邊最舒坦的那人,定屬田克勤無疑。
順順利利將江流扳下馬,自己一人獨攬市長和市委書記兩職,金陵市可謂是成了他自己個兒的東西。而且往常對他陰奉陽違的那些市政府官員,現在見他哪個不得陪着笑臉,這就讓他心裏邊更是覺得舒暢無比,簡直要比吃了蜜還甜。
但不知怎地,這種舒坦的感覺沒持續多久,他就覺得心頭總是亂跳,總是隱隱然覺得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在大喜的日子裏生出這樣的感覺,着實叫人心頭不爽。
但思忖良久之後,田克勤卻是並沒把這種感覺當回事兒。在他看來,自己有孫星衍這位老神仙在背後撐着,就算是天塌下來也能扛得過去。要說心頭亂打顫,那就有可能是因為自己供奉的那位老人家在某些方面做下來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了一些。
直至今日他仍然忘不了,當初接到省紀委電話後,趕回將軍大道別墅內看到的那一幕。自己那個花重金包養的小金絲雀,就那麼翻着白眼躺倒在孫星衍懷裏,而且更覺着叫人心裏發寒的是,那小金絲雀原本雪白無暇的身體上,竟然多了無數條鮮血淋漓的傷痕。
而且縱是這小金絲雀連呼吸都沒了,可是孫星衍卻是仍舊不肯放手,扔在床上折騰給沒完,即便是自己當時在現場,他都毫不避諱。而且這老人家還有個癖好,女人玩夠三天之後,必定得換新的,然後再重頭來過,如此周而復始。
而他感覺,自己現在出現這樣心慌的症狀,很有可能便是因為害怕孫星衍的這種做派。那些小姑娘,可都是以他田克勤的名義弄回去的,若是自己不能在這老人家扶持下把這些事情利利索索的辦好,萬一被人發現了抖摟出來,自己恐怕就只有吃槍子的份兒了。
但他更清楚,如果自己不乖乖聽話,按照孫星衍的指示做事,等待自己的下場恐怕要比吃槍子還要恐怖萬分!畢竟吃槍子只是短痛,可看那幾位把命留在孫星衍手中小姑娘們的模樣,栽在這位老人家手裏,怕是得有個長痛才能了結。
所幸的是,田克勤自我感覺,他把孫星衍交代給他的事情完成都還不錯,每一件雖然不能說超額完成,但至少沒出現什麼紕漏。這樣下來的話,應該可以保住自己的周全。
「田書記,不好了,勝棋樓那邊的人召開記者發佈會,說他們找到了當日毆打街坊的線索,而且傳來的消息說,好像當初那件事情只是有心人演的一場戲而已,就連那些血液都是假的。」就在田克勤思緒紛亂來回??來回之時,他的貼身秘書急匆匆衝進辦公室,道。
田克勤聞言吃了一驚,額頭上頓時有冷汗冒出。勝棋樓的事情他最清楚不過,當初那些去鬧事的小混混都是他找去的,而那些前去尋釁的街坊更是他親自動員的。而這些人也正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會如此,如果口風泄露,第一個不能保全的定然是他自己。
「瞎胡鬧,帶上警隊的人過去看看!」心中略作思量,田克勤一拍桌子,怒聲道。
看着田克勤的模樣,那小秘書雖然嘴上唯唯諾諾,但其實內心深處卻是已經暗暗敲起退堂鼓。貼身跟隨田克勤這麼多年,他如何能不清楚自己這位大佬的為人,就算是用腳趾頭猜,他都能想到勝棋樓的事情是這位市委書記大人一手策劃的好戲。
而且也正是因為勝棋樓的事情,田克勤才有可能扳倒江流,如今萬一事情敗露的話,江流定然會沒有絲毫損傷的回歸金陵市委,而田克勤則可能要自嘗惡果。如果現在不選好退路的話,等到江流回歸之時,自己身為田克勤的貼身秘書,定然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也許等江流回來的時候,將自己這麼多年知曉的關于田克勤的事情悉數告知。按照江流寬宏大量的性格,他一定能夠保得自己的周全。
「在那想什麼吶,還不趕緊讓司機過來,要是去晚了我要你的好看!」田克勤見自己這小秘書一幅魂不守舍的模樣,不由得怒聲呵斥道。
要說田克勤這人也真是傻,你也不想想到了現在這種人心惟危的時候,像這種知曉所有事情原委的小秘書得好好哄着才對,現在你倒好,反而出言威嚇,這不是逼着小秘書投誠麼!
果不其然,聽到田克勤的訓斥,這小秘書雖然嘴上沒言語,但心裏邊卻是暗暗定下決心,如果發佈會那邊事情不妙的話,自己一定要趁機將事情悉數抖落出來。
等到田克勤趕到發佈會的時候,現場已是人山人海。要知道勝棋樓改建這件事情在當初鋪天蓋地的輿論造勢之下,早已鬧到了全城皆知的地步,而且現如今這種地產商仗勢欺人的事情在社會上早已屢見不鮮,民眾心中都有怨氣,此時蕭允召開發佈會,他們如何能不來。
甚至在場下有不少心中有怨氣的民眾,更是提前準備好了西紅柿和臭雞蛋等物,想着如果蕭允他們在發佈會上露出什麼馬腳的話,就把這些東西盡數扔到台子上,要他們好看!
台下民眾的模樣,台上的蕭允如何會看不出來,雖然早在林白和陳白庵等人的提點下,心裏邊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但到了此時,卻是難免有些忐忑不安。而且之前他被警局拎去調查了幾天,搞得寢食不安,精神有些恍惚,這模樣看在台下諸人眼中明顯一幅怯場表現。
「一點兒精神頭都沒有,還想和我斗,我看這傢伙是想自找死路!」坐在車內的田克勤朝台上站着的蕭允掃了眼之後,連連冷笑道,
別說是田克勤,就連台下的那些記者此時都覺得蕭允現在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大對勁,一幅神情恍惚的模樣,這些記者當即便暗暗定下決心,等會兒一定要提幾個尖酸刻薄的問題,好讓這位當初敢派人毆打『正義』街坊鄰居的房地產商好看。
「蕭先生,請問你這次召開記者發佈會到底是為了什麼?勝棋樓改建出現的那次事故,無論是視頻還是圖片,都證據確鑿的表現出你們是站在邪惡的一方,你現在召開記者會,是想要向那些被你們迫害的民眾致歉麼?」說干就干,沒有任何猶疑,一名電台記者搶先提問。
蕭允本來還有些頭暈,此時聽到這記者的話後,卻是精神好轉了一些,搖了搖頭道:「不,我們這次召開記者發佈會不是為了道歉,而是希望當初在勝棋樓鬧事的人向我們道歉!」
話語一出,場下喧譁聲頓時響作一團,在場的這些人哪個沒有看過當初的新聞報道。明明是這些房地產商毆打普通民眾,現在反倒要讓這些人給他們抱歉,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蕭先生,請問你是不是被太陽曬暈了,才說出這樣的話?據我所知,當初打人的事情好像是你們指使的吧?」聽到蕭允的回答,這記者冷笑着諷刺了一句。
蕭允沉聲道:「當時的事情我們改建方並不知情,這次我之所以召開記者發佈會,就是因為我找到當初帶頭打人的那些人,想要讓他們在公眾面前說出事情的真相。」
話音落下,張三瘋領着那幾名刺青畫虎的年輕仔便上了主席台,沖其中領頭傢伙屁股踹了一腳後,眼角一挑,示意這傢伙將當初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講出來。
「我懺悔,我道歉,當初打人的事情的確是和蕭先生他們無關,我們是被其他人指使的。」這半天下來,這些傢伙早已被張三瘋那層出不窮折磨人的手段給嚇破了膽,此時哪裏還敢有半點兒隱瞞的心思,沒敢猶豫便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真相盡數說出。
當場拍攝的圖片清清楚楚,打人的傢伙模樣和現在站在主席台上的這幾名傢伙一般無二,而今聽到從他們嘴中說出事情居然和勝棋樓改建方毫無關聯,台下諸人不由得神情大變,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神色間也均是一幅不可置信模樣。
「這些人的話語根本就不可信,他們是小混混,只要你們給他們錢,自然就能替你們把事情給攔下來!這位先生,你說當初是有另外的人指使你們去做這件事情的,那這個指使你們的人到底是誰?」那名記者仍不死心,又出言追問道。
台下那些人一聽記者這話,議論聲也變得更大起來,要知道誠如這記者所言,這些小混混每日刀口舔血,過慣了有奶就是娘的日子,誰給他們錢,誰就是他們的主子。如果蕭允他們給了甜頭,讓他們扛事,這些人自然會按照蕭允他們所說的來做了。
「是什麼人指使你的,還不趕緊老老實實講出來!」見那小混混一幅吞吞吐吐模樣,張三瘋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朝那小混混屁股砰的又是一腳,怒聲斥責道。
小混混眼見張三瘋神色不善,朝着台下逡巡兩眼後,顫聲道:「是田克勤,市委田書記!」
聲音雖然不大,但卻仿若天幕之上烏雲匯聚出的驚雷,震得台下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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