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元秋不假思索的說。
柳寒曉微笑起來,轉而問起元秋在宮裏的事情,「感覺怎麼樣?害怕了沒有?」
面對柳寒曉,元秋倒是能傾吐心事,甚至還有少男少女對未知世界的探究好奇。
「怕是有些怕的,宮裏的人心思都極深。」說起清溪公主,元秋更是唏噓,「那么小的一個人兒,像是什麼都知道似的。」
「哎。」柳寒曉嘆息,並不想讓元秋在這樣的年紀就經歷這些事情,不過,「走這一遭對你未必是壞事。」
「哦?」
「往後你的日子,怕是少不了心計了。」
「怎麼說?」
柳寒曉坐在元秋身邊,細細道來:「先前上元節的事情,大房已經嫉恨上咱們。這次父親檢舉揚州之事,事成之後,更是風光無限。到那時候,大房的人還不恨毒了咱們,你今日也聽到那二姐姐的口氣了,往後這內宅里不會太平的。」
意料之中,元秋從來沒有覺得大房與三房能和睦相處,有了上元夜的那一出,要多沒心沒肺的人,才能與大房親近相處。
「哥,我不敢說一定能做出些什麼事情來,可我至少能保證不會再讓自己受傷。」
柳寒曉眼中露出點點的哀傷,依然微笑着,只是那笑容淡的令人心酸。
元秋總覺得今日的柳寒曉怪怪的,只是到底哪裏怪,卻一時說不出來。
—
休養兩日便是柳寒暉的大婚日,似乎是為了錦上添花,前一日,皇上在早朝時對柳三爺大肆褒獎,其誇讚的程度讓人認為柳三爺加官晉爵只是時間問題。
故此,大婚之日,襄樂侯府人聲鼎沸,人來人往。便是當初世子柳寒時成婚,都沒有這樣盛大的排場。
大夫人心中惱恨,偏發作不得,今日她是作為侯府的女主人接待賓客,無論如何都不能損了侯府的面子。尤其是在所有人都出言恭維柳三夫人的情況下,她更不能流露出任何的異樣。
女人在競爭對手面前,總是強硬又倔強的,打落了牙齒和血吞都在所不惜。
元秋經過兩天的休養,已經能站起來活動,只不過還有些虛弱。三夫人堅決不讓元秋去前面待客,只准她在房中待着。元秋去不了前面,可卻有人來了元秋的院中尋元秋。
「姑娘,何家三姑娘來瞧你了。」
何影來了。
能見到熟識的人讓元秋欣喜,何影還是不改本色,進門就指責道:「好你個柳元秋,你真是太不夠義氣了。」
「我怎麼了?」即便是聽到何三姑娘這樣不對盤的話語,元秋都覺得莫名溫暖。
何三姑娘氣呼呼的,「過完年節我就下了帖子請你去我家,到如今都快入秋了,你還沒有下帖子回請我!你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我嗎?」
有來有往才是應當,怪不得何三姑娘不高興。
元秋真覺得抱歉,上前拉過何影的手,讓着她坐下,與她解釋說:「不是我瞧不起你,只是這侯府到底不是我能說了算的。再者,我前一陣進了宮,將才回府,這不是沒顧上麼。」元秋進宮的事情,想來何家也是知道的。
何影就是直脾氣,這會看元秋面色泛白,並不見日子過的多好,語氣一軟:「不是說宮裏什麼都好嗎?怎麼你倒像是瘦了不少。」
她們倆雖然性格不和,可卻是真真正正從小一起長大的。這次檢舉弊案,何影的父親何大人也是其中的骨幹人物,可以說何家與他們柳家三房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宮裏的事情,元秋是不願說的,只說:「那些貴人在的地方,哪裏有那麼容易過活。」
若是往日在揚州時,何影必要跟元秋唱反調的,甚少也要嘲笑元秋只會裝病弱矇騙人。今日倒是一反常態,哀聲嘆氣說:「怪不得我哥哥成日皺着個眉頭呢,原來真的那麼可怕呀。」
與京城長大的女孩子不同,何影並沒有見過那些不入流的家族因為一個女兒的得寵風生水起的境況,所以對入宮邀寵這件事,並沒有多少羨慕,對背後的利益也不是很了解。
「不說這些了,你最近怎麼樣啊,肯定過的比我精彩。」元秋不想多提宮中事,問起何影最近的生活來。她們兩家幾乎是同時入京的,過的日子卻是大不相同。
何影嘟嘟嘴,不怎麼愉快的說:「這京城裏的人都眼高於頂,我跟着我娘參加了幾次花會。嘖嘖,你不知道那些女人見到我們的眼神,就是這樣,這樣,還有這樣的。」隨着她的描述,何影繪聲繪色地表演了出來,不過就是鄙夷、瞧不起的眼神,其實也沒什麼出乎意料的。
外地官到了京城,又沒有根基,被人排擠簡直不能在理所當然。
元秋撲哧撲哧笑,原本病態的臉上染上緋紅,看起來粉嫩如新鮮的水蜜桃。
何影瞧着,眼睛轉轉,「我哥哥一直念着你,不過現在咱們大了,倒是不那麼容易見面了。」
小的時候倒是可以不避諱,元秋沒少受何家二哥的照顧,跟何影一直不對盤,其中也有何家二哥對元秋格外照顧的關係。
元秋瞅着何影,笑道:「看樣子你二哥是沒少給你好處,竟是讓你這嘴裏能說出他的好話來。」
「我哥哥從來都是最好的。」何影反駁。
往日裏她最討厭就是哥哥照顧元秋,怎麼看怎麼覺得是元秋裝嬌弱獲得哥哥更多的關注。小的時候並不懂什麼男女之情,只覺得元秋討厭。可如今,她馬上就到了說親的年紀,對哥哥的心思,也就有些明白過來。
再者考慮現在何家與柳家三房的關係,何家是非常願意成就一門親事的。
這段時間何影看着哥哥牽腸掛肚,去了那份爭寵的心,倒是想為哥哥出一份力。今日來這襄樂侯府的路上,母親也是交代了些要說的話,大意是試探下元秋的口風。
元秋只是笑。
何影耐不住,直白的問:「你覺得我哥哥如何?」
這讓人如何回答,元秋愣住。可真是從未想過的事情,她現在哪裏有心思考慮這些事情,話本里才子佳人的故事沒少看,少女情懷不是沒有。可現實就在眼前,元秋只盼着能逃過入宮的命運便已經燒了高香。
「妄評外男,不成體統。」元秋並不回答。
何影最近在家裏沒少聽到元秋的消息,明白自家人對元秋都是喜歡的,這時候被元秋拒絕,當下就有些生氣,氣不過的說:「我家與那富貴地方自然是比不得的,你柳元秋眼界高,瞧不上我哥哥也是應當。」
這話真是誅心,可元秋能說什麼呢。
「你如此以為,就是如此罷。」元秋不能說真實想法,難道還能說瞧不上皇宮。更不能說對何家二哥有好感,好好的姑娘家,哪裏有說這樣話的。
退一步說,何家二哥在元秋的心裏,從來跟柳寒曉一樣是很好的哥哥,旁的感情是半分都沒有的。
何影最討厭元秋這幅樣子,有什麼話直說不就完了,難道她家哥哥還能對元秋死纏爛打不成。何影是家中獨女,心思從來簡單,「我知道了,我會回去告訴哥哥,讓他死了這條心的。」
元秋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規勸,「你與我同年,過兩年就要及笄,怎麼說話還是這樣不管不顧呢。」
到底是女孩子,即便是背地裏沒有外人聽見,如此說話也是不合適。在京城這樣的地方,女孩子的名聲簡直能壓死人,萬事都要仔細再仔細。
元秋知道自己有些過于謹慎,只是從宮裏走了一遭,她哪裏還敢大咧咧。
何影對這些心思並不了解,在揚州天高皇帝遠的,什麼話不敢說。便是適齡男女,婚前相見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你不用說這樣的話來哄我,我哥哥哪裏不好了。」說起哥哥何影就委屈,覺得自己哥哥那樣好,居然被元秋嫌棄,憤然說:「我最討厭你了!」
說完還不過癮,何影站起來就要離開。這般怒氣沖沖的出去怎麼得了,元秋急忙站起來拉何影。
恰此時,外面丫鬟稟報道:「六姑娘,三姑娘過來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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