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牙已經整條蛇縮進了空調被下,白貓則窩在她的枕頭上,她憤怒的拍床,但兩個傢伙都對她的怒氣視若無睹。
她一口氣憋在胸口,緩了很久都沒緩過來,可是眼下床上這種情況,她哪裏敢爬上去!且不說這兩個來路不明的詭異物種是否會害命,單憑他們的樣子,就足以讓她退步。
唉!自嘆倒霉吧,她又不想下去睡沙發,擔心天亮被奶奶看見了不好,只能選擇伏案睡覺,趴書桌了。
早晨,鬧鐘還沒響,她就醒來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時,她嚇了一跳。掃了一眼,房間裏並沒有白貓和黑牙的身影,她立即下床尋找。
出了房間,往一樓大廳望下,即見一團雪白窩在沙發上,但是不見黑牙。奶奶就坐在白貓的身邊,看見她出來,抬頭做了一個手勢,讓她輕聲一些。
她當然明白,出門去學校的時候,白貓都還在睡熟,她還有很多疑問想要問它,也只能等到放學回來了。
今天的軍訓很順利,她雖還是因為分心出了一次錯,但沒有被受罰,回來的路上,也沒有遇到像昨天那樣莫名其妙的事情。
到家,推門而進,白貓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她興奮的蹦過去,在它身邊坐下,「死貓!我回來了!」
白貓看都沒看她一眼,「小聲點,影響我看電視了。」
她有些訕訕,去倒了一杯水,又回到沙發上。電視裏正放着《偽裝者》,她早就在網上看過了,只是沒敢看最後幾集。
她是「樓誠」粉,一看到兩人同框的時候,笑點就會莫名的出現,痴痴傻笑。連着幾個鏡頭,不過幾句對話的劇情,她均是如此的表情。
白貓嫌棄的看着她,「去,給哥倒杯水。」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哦了一聲,乖乖去倒水了,眼睛還盯着電視屏幕。回坐,放下杯子時,她怔怔的看着白貓,才反應過來。
白貓關了電視,搶過她放下又準備拿走的杯子,「幹嘛,拿都拿來了,還要收回去啊!」
她沒搶,不眨眼睛,驚奇的看着白貓端起水杯,一飲而盡,「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白貓抹了一下嘴,放下杯子,「你才是東西呢。」
&便!」她懶得理論,冷不丁的拎起白貓的前爪,動作雖有些魯莽,但她還是顧及着它的傷口的。
&說!你到底是誰?從哪兒來?到這裏來做什麼?那幾個『彩虹糖』是什麼怪物?能量收集者又是什麼鬼?你把凌花藏哪兒了?」
她炮語連珠,生怕自己漏掉了什麼疑問。說完,她又警覺的環顧四周,是為搜索黑牙的身影。
白貓趁其不備,輕而易舉的從她手上溜走,「你這人真是討厭,能不能別這麼糾結,要我說多少次,我不會害你。況且,就你這模樣,有什麼值得我害的。」
這話說的!她是該高興呢還是難過,「我這模樣!怎麼了?」
&自己照鏡子。」白貓跳到電視柜上,「那幾個醜八怪,是噬魂者,我殺它們,只是為了救凌花。至於凌花嘛,她是鬼,總現身於陽間的世界,對她而言並非好事。」
她還想問什麼,腦子卻卡殼了。這時候奶奶買菜回來了,看着白貓撒嬌的上去迎接,她自然也不能落後,忙幫奶奶接過手上的好幾個袋子。
晚飯的時候,一老一少一隻貓,畫面倒也十分溫馨。奶奶邊吃飯邊逗着貓,還時不時的一口一個「旺財」的喊,她忍不住笑了好幾回。
今晚,方曉羽本是約她去她家玩的,可是她騎着電車走到半路,那傢伙卻打電話過來爽約了,說是要陪媽媽去弄頭髮。
她掛了電話,卻不想回家,就轉了一個方向,往凌花面莊過去了。她沒有進店,而是在馬路的對面,遠遠的看着玻璃窗里的動靜。
此時八點半過,不到九點,店裏的客人寥寥無幾。三個服務員倒是很勤快的收拾這,打理那,保持店內的乾淨整潔。
凌花的哥哥,沒在店裏,她看了一會,剛想走,就看到在店面不遠處的一棵綠化樹下,站着兩個人,一男一女,那個男的就是凌花的哥哥。
她有些近視,街燈又昏黃,對面的情況她看不太真切。但從兩人的舉止動作來看,似乎有些爭執,聊得並不是很愉快。
大約十分鐘過後,女的甩手走了,隨後上了停在不遠處的一輛紅色小轎車離開了,那輛車,似乎是專門在那等候她的。
凌花哥哥雙手叉腰,顯得無奈的看着那輛車離開,直到車子拐彎不見了,他還站原地,幾分鐘後才走回店裏。
雖不知那兩人爭執什麼,但看那畫面,跟電視劇里的情節差不多,估計是曾為戀人的一對,因為第三者,鬧分手了。
君言沒有過去,而是騎車回家。
一進門,就聽到奶奶微微的鼾聲,回到房間,白貓正趴在二哈的身上大字睡,就躺在床的正中央。雖然它只有那麼一小坨,但是佔了她的床,她看着就鬧心。
捧着二哈,放到書桌,上面的白貓動都沒動一下。她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一下它爪子上的傷口,紗布有些髒,顯然這傢伙沒有換藥。
她想喊醒它,給它換藥換紗布,但是撩了幾下它的鬍鬚,它也沒動。她便也懶得費神,直接取來藥油和紗布,小心的動起手來。
等她丟掉垃圾後,白貓仍是睡的十分香甜的模樣。她趴在桌上,盯着那團雪白,看了很久很久,她也想了很多很多。
關燈,躺在床上,她的眼睛還在發亮,那團雪白的身上,散着淺淺的白光。提心弔膽了小半個月,這會心裏突然安定了許多。
&許,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吧?不過是家裏多了一隻貓,偶爾還會出現一條蛇或者一隻鬼,如此而已……而已!」
她閉上眼睛,可是睡意全無,翻來覆去,輾轉了幾回,仍舊心煩意亂。
當她閉着眼睛,拉上被子準備蒙頭的那一刻,手上的銀鐲子,忽然在床上閃出一道彩虹幅度的流光。
她暮地睜眼,眨了一下,並未發現這一變化,隨後又合上眼睛,不到一分鐘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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