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軌跡 第九章 虛空旅團在行動

    獵兵團在策劃着什麼,在思考着如何突圍,卡爾上校又怎麼不清楚,因此,沒有等到所有的部隊都集結過來,沒有等到最佳的突破時機,在手中部隊多了三百多人的時候,卡爾上校就毫不客氣的命令八雲鏡、靈、論心齋突進去。用士兵的命,用士兵的血突進去,在炮擊剛剛結束不到三秒鐘,在那騰起的雲煙還沒有降下的時刻,就這麼的殺了進去。

    就這麼全力的逼迫那些可憐的士兵們,沖了進去。

    雖然對於卡爾上校的辣手很驚嘆,雖然對於卡爾上校這種強人所難的命令有點抗拒,但是,八雲鏡、靈、論心齋說實在的還是很欣賞卡爾上校的這種作風的,這種鐵血作風。

    軍人不敢戰鬥,養着有什麼用,又不是那種無辜的犧牲,死在戰場上,也算是軍人的歸宿。

    因此,雖然有點很惱火,但是八雲鏡、靈、論心齋還是很靠得住的,一點都沒有出工不出力。

    「明明都說過了,我們這種重傷的情況對付這麼多位的獵兵團的團長也是很困惱的。」臉上帶着幾分惆悵,幾分不滿,幾分惱火,八雲鏡幾個閃爍,躲開了數十枚射向自己的子彈,有點不愉悅的說道。

    「好了,鏡,現在可不是鬧脾氣的時候,蝶戀花。」靈的小手輕輕的一指,數百紫蝶幻現,詭異而神秘的翩翩起舞着,向着院子中的獵兵們飛舞了過去。

    「說的是捏,就算是受傷了,我們也不是這些東西可以對付的。鋼心流,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身上鬥氣稟然的論心齋,大聲的喝道。完全無視這子彈的轟擊,就這麼直接對着院落中心撲了過去。

    鋼心流,論心齋在貧民窟中的某個垃圾堆中摸到的秘籍,強大而神奇。只要施術者意志沒有潰散,則遭受的任何類型的攻擊都會先經過一個等同施術者等級常態輸出能級的削弱判定,並且在施術狀態,無論身體遭受到任何打擊都不會死亡、所有傷勢都會快速恢復。

    雖然這種神奇的術法有着很大的負擔。對精神,對體力有着很大的要求。但是,瑕不掩瑜,那種強大的不死性,那種強大的恢復力。就足夠讓人羨慕了。

    正是靠着這種強大而神奇的力量,明明實力不如獵兵王的論心齋才能夠硬是扛着獵兵王的十六記重擊,為靈與自己創造出了逃跑的時機。

    不管多麼的懶散,生活態度多麼的糟糕,但是,作為一位mt,論心齋絕對是合格的。

    「要死啊,這麼的拼。」看着被眾位獵兵集火的論心齋,八雲鏡沒好氣的罵了起來。

    不過,罵歸罵。手頭上的動作八雲鏡還是非常的利索的,一個閃爍,出現在論心齋的身邊,將珍妮的短劍給彈了開來。「來與往的逆轉。」

    「笨蛋……」靈輕聲的罵了一句,翩翩起舞卻迅捷無比的出現在八雲鏡的身邊,無數彩蝶在這硝煙四起的院落中起舞,是那麼的神秘美麗,也是那麼的詭異。

    「生死蝶!」是生蝶,也是死蝶,生的是自己。死的敵人。吸取敵人的生機彌補自己的生機,這就生死蝶。帶來死亡與生機的彩蝶。

    「都來了啊,那麼,我就不客氣了。殺意波動拳。踏陣破軍,縱橫無雙,雖千萬人吾往矣,大丈夫當應如是。」看到了八雲鏡、靈一點猶豫都沒有的就出現在自己的身邊,為自己分擔火力,論心齋臉上帶着興奮笑容。開心的對着李斯特轟了過去。

    面對論心齋那殺意稟然的重拳,李斯特臉色有點青了,這種拳頭可不是那麼好接受的啊。

    論心齋可不僅僅是一個沙包,他的殺傷力可不會比他的防禦力低多少。

    八雲鏡牽制住珍妮,論心齋化作盾為八雲鏡、靈擋下攻擊的同時用將李斯特打的快哭了,而靈呢,用那詭異而神秘的彩蝶將銀狼、魔煞、黑魔、北之獵兵部隊長全部牽制住了。

    論群戰能力,靈才是三人中最強的,那各色的彩蝶,雖然單體戰鬥力不行,但是面對着鋪天蓋地的數量,愣誰都沒有辦法無視。

    一隻的生死蝶或許僅僅只會抽取普通人一天不到的生機,對於某些強大的存在來說甚至連一個小時的生機都抽不動,可是,數量就是質量,當一千隻,一萬隻的生死蝶撲殺過來的時候,只要不是想被抽成人干,就絕對會正是這種力量。

    再加上生死蝶時刻將那抽取的生機補充給宿主,那份持續戰鬥力,真的會讓人崩潰。

    靈沒有八雲鏡的間隙能力,也沒有八雲鏡的瞬間爆發力,但是,靈這一脈的魔女能夠傳承下來,自然是有道理的,那強大的持續性殺傷力,那恐怖的生存能力,持續性的恢復力,那近乎永恆的體力、精力,完全能夠將人拖死、耗死。

    簡而言之,靈就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不管事對高手也好,對平民來說,靈都太危險了。危險的讓人驚悚。

    而正是因為如此的危險,所以靈這一脈才會被蔑稱為魔女,死亡魔女、死蝶魔女,亡靈魔女……

    論心齋的鋼心流帶來的強大的防禦力,八雲鏡詭異的間隙帶來的飄忽性,再加上靈那無限體力、精力、讓人震撼的恢復力。憑藉着這樣的力量,愣是將血獄獵兵團駐點中的高手們給拖住。

    雖然因為靈與論心齋被獵兵王打的重傷的原因,這拖住的時間不會很長久,畢竟,能夠成為一個獵兵團的團長的傢伙都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傢伙,但是,只要有這麼點時間就足夠了。足夠那些士兵突進來。

    在八雲鏡、靈、論心齋突入院落中將那些高手拖住的時候,那些諸萊市國的士兵們終於突了進來,對着那些經過半個小時緊張而恐怖的戰爭而體力與精力都消耗了不少的獵兵們進行戰鬥,進行廝殺。

    一般的獵兵不會比正常的士兵強大多少,最少不會是士兵無法應對的,獵兵也是人,被槍擊了也會受傷,也會死亡,就算戰鬥力強大,能夠與士兵達成一換二。一換三、一換四的比例,但是,面對上十倍的士兵的時候,獵兵也是會抓瞎的。

    真真正正能夠限制這些士兵突進的人。就是那些獵兵團的高手,那些中隊長、大隊長、部隊長、團長之類的差不多不是槍械能夠對抗的傢伙。

    面對那些連子彈都能夠躲過去,那些在炮火的轟鳴中仍舊無傷,仍舊能夠戰鬥的怪物,面對這些已經可以算是非人類的傢伙。一般的士兵真的很無力的。

    「逃!」看着面對士兵的進攻越來越無力,看着湧入院落中的士兵越來越多,看着那搬了進來的重機槍,躲開了八雲鏡的紙扇、靈的生死蝶與一發不知道是哪位阻擊手打出的阻擊子彈的珍妮,一點猶豫都沒有的對着屬於自己的花與劍獵兵團的獵兵們喊了起來。

    在話語落下的瞬間,珍妮手中的劍一擺,擺脫了八雲鏡的糾纏,快速的向着南面逃去。

    看到了團長珍妮的行動,聽到了珍妮的命令,花與劍獵兵團的成員果斷的跟着珍妮。一同逃了。

    這都已經殺了進來,團長都已經發令了,不逃是傻瓜嗎。至於因為自己等人的逃亡而造成的火力缺失,讓士兵快速的殺了進來。

    這又有什麼好在意的,反正身邊還有這麼多的炮灰不是嗎。有時候就像故事中說的那樣,逃命的時候,不一定要跑的過敵人,只要跑得過自己人就可以了。

    「該死的,這就是花與劍獵兵團嗎,你給我站住。你給我等着!」看到珍妮的花與劍獵兵團逃的是那麼的果斷,果斷的讓所有人呆了呆,被論心齋的殺意波動拳打的快哭了的李斯特大聲的咆哮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都還是剛剛一同作戰的戰友。沒有感情也有交情,這麼快,這麼果斷,這麼一點猶豫都沒有的這麼就賣掉,理智上可以接受,但是。感情上真的很難接受。

    「等着,難道在這裏等死嗎,切~!」不屑的撇撇嘴,珍妮快速的移動着,躲開了阻擊槍、衝鋒鎗、重機槍的子彈,輕盈的一個旋轉,將三位士兵的殺掉,為自己,為自己身後的那些花與劍獵兵團的成員開路。

    看到珍妮向着南方逃開了,八雲鏡的神情詭異的低聲道:「真的是選了一個好方向呢,祝福你,花與劍獵兵團的成員們……」

    一邊說着,八雲鏡一個位移,一個閃爍,幾個詭異的魔法,幫着靈分擔起了壓力。將其他的來不及逃亡獵兵團都給攔了下來。

    面對這種絕境,李斯特等獵兵都暴怒了,在心中瘋狂的詛咒着珍妮,咒罵着珍妮,可是,就算詛咒珍妮,咒罵着珍妮又有什麼用處呢。

    「殺意波動拳,十丈之內,有我無敵,人盡敵國。」催動着殺意,以自己的殺意帶動整個戰場的殺意,對着李斯特重重的轟了過去。

    動,動,動起來啊,快逃,快逃,會被殺掉的,快點給我動起來啊!冰冷的殺意,血色的氣息,恐怖的寒顫,那周圍的空氣似乎瞬間抽空了的窒息感,明明身邊有着不少的戰友,可是,李斯特似乎感覺到世界上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孤寂、死亡、冰冷、黑暗,面對那在自己眼前不斷放大的血色殺拳,顫抖着身體,完全無法動彈的李斯特在心中大聲的疾呼。

    如果珍妮還在這裏的話,沒有解放出來的論心齋根本就打不出這麼恐怖的一拳。在強大的珍妮的牽制下,不要說使用奧義,就連將眾位高手拖住都讓八雲鏡、靈、論心齋耗費了所有的精力。

    可是,沒有如果,珍妮已經逃走了,在這種程度的戰場上,少了一位高手和多一位高手可是有着絕對不同的結果的,特別是和珍妮一同逃走的還有花與劍獵兵團,這完全可以改變這個戰場的形勢,所以,李斯特只能夠面對着論心齋的殺意稟然的人盡敵國。

    所以,李斯特就只有被論心齋直接打穿。成為了這個戰場中第一位死亡的獵兵團團長級人物。

    花與劍獵兵團的逃離,血獄獵兵團的李斯特戰亡,讓剩餘的獵兵們已經沒有戰意了。不斷湧入的士兵,也讓他們知道再戰鬥下去,就要死人了。

    所以,逃。在李斯特陣亡的瞬間,黑魔、魔煞、銀狼獵兵團的團長就不約而同的快速的逃了。

    北之獵兵的部隊長稍微緩了一下,也馬上跟上了逃亡的大軍。向着南方逃了起來。

    在戰場中,將背後賣給對方是一種很傻的行為。在戰場中,撤退沒有留下斷後的部隊,更是一件發傻的事情。

    這點,眾位獵兵團的獵兵們都知道,可是。沒有辦法,一點辦法都沒有,眾人都在逃,為了自己的生命而逃。

    如果,是一個團隊中的獵兵的話,或許會有人有那種犧牲的精神,留下來斷後,可是,在場的獵兵們是由多個獵兵團組成的,它們互相之間沒有多少的感情。甚至連交情都沒有。這種情況,怎麼可能有人會去斷後,為不認識,甚至是敵人的人斷後,為他們犧牲自己,這真的想多了。

    子彈追着那些逃亡的獵兵,擊穿了那些獵兵的身體,血飛濺而起,阻擊手冷靜的瞄準着獵兵,扳動扳機。一發發阻擊彈精準的射穿獵兵身體,在這短短的時間就創造了超過半個小時的戰果。

    失去了掩體,失去的火力壓制,獵兵在那些火藥武器面前也是很脆弱的。畢竟,能夠躲開子彈的達人畢竟是少數,還是極為少數。

    而沒有辦法躲開子彈,又怎麼能夠逃過上前士兵的圍殺呢,尤其是這種將身後賣給對方的時刻。

    戰鬥很快結束了,除卻花與劍獵兵團的十多位獵兵之外。在後面殺出重圍逃出去的獵兵不到十個人。

    而幾位獵兵團的團長更是一個都沒有逃掉。魔煞獵兵團的團長被八雲鏡的「生與死的輪迴」給斃掉。黑魔獵兵團的團長被靈用一大堆的彩蝶抽成了乾屍。北之獵兵的部隊長被論心齋用拳頭給硬生生的打死了。

    而銀狼獵兵團的萊特呢,運氣很不好,竟然在快逃出去的時候,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過來的穿甲彈給打成了肉糜。

    戰鬥結束的論心齋,皺起了眉頭,無力的直接跌坐在血泊中。

    看了一眼論心齋的臉色,八雲鏡臉色一變,有點擔憂的問道:「死宅,沒有問題吧。」

    看着八雲鏡擔憂的眼神,論心齋笑了起來:「沒有問題,只不過是觸動了傷勢而已。稍微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如玉的雙手輕輕的轉動着一把紫色的紙扇,八雲鏡沒好氣的對着論心齋道:「笨蛋,這麼拼作死嗎,傷還沒好就不要給我這麼瘋狂的衝出去啊,一個北之獵兵的部隊長,一個血獄獵兵團的團長,你以為你是超人嗎,怎麼弄都弄不壞的那種,要知道,鋼心流可不是無敵的,稍微給我有點自覺啊!」

    取出一枚秘藥吞下,論心齋飛快的站了起來,道:「嘛,不管怎麼說,我都是男的,總不可能讓你們兩個人去拼命吧。」

    八雲鏡忍不住用紙扇敲打了論心齋的頭一下,大聲的喊道:「不要給我大男子主義啊,笨蛋!」

    「嗯,都是笨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一個飯糰在吃着的靈,輕聲的道。

    「好了,笨蛋就笨蛋吧,那個,花與劍獵兵團逃掉了,十多個獵兵也逃掉了,要去追嗎。」摸摸頭,論心齋有點無奈的問道。

    「不用,有人會收拾他們的。」用紙扇遮着眼睛之下,八雲鏡微笑道。

    「嗯,沒錯,所以我們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休息一下。或許去吃一個晚餐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想到了那最後將銀狼獵兵團的萊特團長擊殺的穿甲彈,靈也點點頭,道。

    「那麼,走吧,靈、死宅,我也有點餓了,也不知道現在這種烽火硝煙的情況下,還能夠找到吃的嗎,不會要我們去軍用食堂吃飯吧,那裏面糟糕的伙食,真的很難讓人下咽的,那糟糕的廚師,應給沉到海裏面去,讓他或者簡直就是給廚師界丟人啊……」看着那到處都在燃燒的城市,八雲鏡有點迷茫的碎碎念了起來。

    自己這麼做,真的好嗎,給這個古老的城市帶來如此的傷害。真的正確嗎,自己真的是在為諸萊市國的未來出力嗎,菲爾將軍選擇的諸萊市國的道路真的是正確的嗎,空之女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話,請將正確的答案告訴我吧。雖然是魔女,但是教會的禮拜堂我也是有去過的。我應該算是你的信徒吧。將慘烈的戰場收入眼中,看着那無限罪惡的誕生地,年僅十六歲的八雲鏡迷茫了。

    「不要想那麼多。鏡,我們不是諸萊市國的人,我們是魔女,沒有家,沒有國,沒有歸屬地的魔女,對於諸萊市國,我們僅僅是過客而已,回報主人的招待,是客人應該做的。也僅僅要做的。諸萊市國的未來不是我們要擔憂的,我們沒有義務,也沒有權利。所以,放開一點,不要計較那麼多,這個世界很大,也很亂,很複雜,什麼都要計較的話,就太累了。只要活得開心就好,所以,現在我們去吃飯吧。」感覺到八雲鏡的迷茫的靈,輕輕的將八雲鏡擁入懷中。輕輕的撫摸着八雲鏡的金髮,輕聲的慰藉道。


    「嗯,我明白了。那麼,走吧,向着魚排堡進發。」受到了靈的安慰的八雲鏡,很快的就調整好了心情。開朗的笑着道。說完,就用手中的紙扇一划,打開了一道間隙,拖着靈一同走了進去。

    「不等卡爾上校嗎,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都是我們的領導,吃飯不叫上他,他不會給我們穿小鞋吧。」懶散的伸了一個懶腰,論心齋嘀咕道。

    「快點,再不來的話,就不等你了哦。」搖着手中的紙扇,八雲鏡眯着眼睛對着磨磨蹭蹭的論心齋道。

    「來了,來了,真的是好麻煩……」口頭抱怨着的論心齋,快速的走入了間隙中。然後間隙消失了。

    在不遠處看着八雲鏡、靈、論心齋等人的卡爾上校,皺了皺眉頭,有點自責的道:「都是些孩子啊,讓他們看到這種地獄,真的好嗎?該死的埃雷波尼亞帝國,該死的獵兵,還有該死的我們,都是我們太無能,所以這重不應該由她們承擔的責任才會落到那稚嫩的肩膀上,我們還真的是很沒有的大人呢,菲爾將軍……」

    因為八雲鏡、靈的強大,所以,卡爾上校本能的忽視了她們那還有着遮掩不住的稚氣的容顏,忽視了她們的年齡。可是,將八雲鏡的迷茫看在眼中的卡爾上校被觸動了,這一刻,卡爾上校才明白,不管八雲鏡、靈有着多麼強大的力量,她們都還是孩子。

    讓孩子背負這種應該由大人來背負的責任,這太殘酷了。

    雖然現在的諸萊市國即將面對的是更殘酷的事情,但是,孩子們是無辜的,這些不應該由她們來背負。她們的手中不應該沾染着血腥,而是應該抱着玩具。

    「或許,應該和鄭君好好的商量一下,如果是鄭君的話,應該可以幫得上這個忙吧。她們做的已經夠多了。戰爭原本就應該讓女人走開,更何況是殘忍的將小女孩推到戰場,這種無奈,這種無能,也應該停息了。」望着被濃煙遮掩着的天空,卡爾上校苦澀的笑着。

    …………

    離戰場兩條街道外的一間三層高的樓房樓頂平台,朝田詩乃握着經過鄭雙龍的改裝後,射程達到了五千米的「魔改一型」阻擊槍,平躺在地上,配合着心跳,輕輕的呼吸。緩緩的呼吸。

    「距離965米,風速五級,空氣濕度75,射擊角13,子彈飛行0.7,瞄準點與射擊點的差異60.32,修正45分。」趴在地上,透過瞄準鏡鎖定最後一個目標的朝田詩乃,輕聲的低吟道。

    「距離稍微有點遠,不過,我能夠打中,每一次心跳,都會令我的身體有輕微的移動,所以要駕馭它,深吸一口氣,慢慢呼,利用呼吸去配合心跳,待身體最穩定的一刻,開槍。」嘴裏輕聲的述說着,述說着鄭雙龍告訴自己的阻擊要領,鎖定着那不斷的移動的獵兵,朝田詩乃扳機。

    子彈穿過長長的距離,從那位被鎖定了的獵兵的後腦勺穿過。狙擊完成。

    「第一個,我是……一發子彈。子彈沒有感情,因此,沒有迷惘,只會,飛向目標。」冰冷的表情的朝田詩乃。嘴中一邊叨念着,一邊快速的鎖定了第二個目標,在呼吸與心跳結合在一起的那一個瞬間,再一次的扣下了扳機。

    不知道為什麼。鄭雙龍給予朝田詩乃的新的戒指的功效完全比不上靜心項鍊,雖然仍舊能夠讓朝田詩乃保持冷靜,但是,那對槍械隱約的畏懼,那中厭惡仍舊是存在的。很淺很淺。可是,不管再淺,它仍舊是存在的。

    為此,為了能夠好好的駕馭手中的武器,朝田詩乃在狙擊的時候,會自言自語的說一點什麼,用這種近乎自我催眠的狀態來駕馭這把槍,來駕馭自己的心。

    或許,正是為了讓朝田詩乃能夠自己戰勝那心中的魔障,鄭雙龍才會將某些東西的功效封印了一部分吧。

    沒有直接面對。就永遠也解決不了心中的問題。

    而心中有着缺陷,有着魔障的朝田詩乃是沒有辦法走到那個境界的。

    為了朝田詩乃,為了自己,鄭雙龍似乎總是會做一點什麼。

    「九個,看來狀態差了一點。」完成了狙擊的朝田詩乃,望着濃煙滾滾的城市,臉色有點難看的喘了幾口氣。推了推掛在頭上的耳機,朝田詩乃輕聲的道:「赤城,除卻花與劍獵兵團之外,還有三人。」

    「了解。」赤城溫和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了出來。

    坐在屋頂稍微休息了一會兒。朝田詩乃才將魔改一型阻擊槍收入袋子中,背在身後,快速的離開了這裏。

    在朝田詩乃離開之後,愛因?瑟爾納特的身影出現在了這裏。走到了朝田詩乃剛剛阻擊的位置,望了望周圍,皺着眉頭稍微思考了一會,然後就快速的消失了。

    …………

    「除卻花與劍獵兵團還有三人嗎,那麼,我就不客氣了。雖然濃煙籠罩,但是,對於我來說,還是沒有問題的。」側身,從伸手的箭囊中取出了一隻箭,緩緩的搭在弓上,曲臂,拉弓,就這麼的射了出去。

    箭如疾風般划過一段距離,一道橘黃色的火焰閃過,化為六架艦載機,沖入天空。在諸萊市的上空盤旋着。

    一箭,兩箭,三箭,十八架零戰划過長空,俯衝而下,對着那逃出了朝田詩乃的主角的獵兵們撲了過去,艦載機的機槍快速噴射着,對着那些逃過了的朝田詩乃的阻擊槍的獵兵們掃射着。

    面對這密集的帶來死亡的子彈,不管是那一般的獵兵,還是花與劍獵兵團的團長珍妮,都是無力的。

    「這些是什麼啊,導力飛艇,這種速度完全不對啊。」幾個跳躍躲開了機槍的掃射的珍妮,恐懼的看着那從天空划過的艦載機。

    憑藉着自己手中的那小小的導力槍,珍妮真的不知道該拿這個呼嘯而過的戰鬥機有什麼辦法。就算是帶着團里的大型重武器,就算搭乘導力飛艇,珍妮也覺得沒有戰勝那呼嘯而過的戰鬥機,那種速度,那種爬升力,俯衝力,完全就是犯規的。

    「救救我!!!」被子彈打成了兩節卻仍舊頑強的活着的一位獵兵,悲鳴着,掙扎着,然後在又一架戰鬥機呼嘯而過的時候被打成了碎片。

    「該死的,着要我怎麼戰鬥啊。犯規啊,這是犯規!我的獵兵團啊!!!」幾個跳躍逃到了一間民房中的珍妮,看着那在天空中盤旋着,時不時呼嘯而下,將自己的手下打成了碎片的戰鬥機,紅着眼睛,咬着牙惡狠狠的道。

    「逃到了房屋中了嗎,那麼雖然很抱歉,但是也只能這麼做了。」通過戰鬥機上的精靈觀察這戰場的赤城,緩緩的抽出了一枚箭矢,搭在弓上,輕聲的歉意的道。

    說着,手輕輕的鬆開弓弦,箭划過一斷優美的曲線,隨着一陣火焰閃過,化作六架九九式艦爆,飛向天空,俯衝而下,將炸彈精準的對着珍妮所在的房屋扔了下去。

    「抱歉了。」看着那因為自己的轟炸而成為了廢墟的街區,看着那些因為自己的戰機而受到傷害的民眾,赤城神情複雜的輕聲道歉。

    雖然心中飽含歉意,但是如果仍舊要從來的話,赤城同樣會如此做。這就是戰爭啊。

    「辛苦了。」看着那飛回了自己甲板上的戰機,赤城輕聲的道。

    收回了箭矢,赤城轉身對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不遠處的修女,道:「看了這麼久,請問有什麼事情嗎,七曜教會的修女小姐。」

    「不知道可能不可能。能請你帶我去見見你們的團長雙龍?鄭嗎?畢竟,他的蹤跡可真的很難追蹤到呢,想和他談談也真的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呢。當然,要是你能夠告訴我。你手中的那個神奇的弓是不是古代遺物的話,就更好了,可以嗎。」露菲娜?亞爾珍特帶着一臉溫和的讓人難以拒絕的微笑,道。

    「不行哦。」將弓箭舉起來,赤城帶着大和撫子的溫和的微笑。輕聲的道:「鄭的行蹤,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透露。至於我手中的弓箭,要想知道的話,就自己來拿吧。」

    「明明笑的這麼的溫柔,可是,卻真的一點都不客氣呢。」臉上的笑容不變,露菲娜?亞爾珍特輕聲的道:「那麼,這些事情就暫且擱淺如何。」

    「可以,的確。我們之間也沒有必要這樣的緊張。當然,如果你能夠退後一點的話,我想我們之間的氛圍會更好一點的。」手中弓箭沒有放下了,赤城仍舊警惕的注視着露菲娜?亞爾珍特。

    「好的,如果這能夠讓我們能夠更愉悅的交談的話,這是可以的。」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露菲娜?亞爾珍特輕巧的退後一段距離,退出了赤城的警戒範圍。

    「如果你想見鄭的話,可以去那個莊園去看看。那麼,告辭了。」看到了露菲娜?亞爾珍特退出了自己的安全距離。赤城緩緩的將手中的弓箭收了起來,輕巧的幾個跳躍,消失在露菲娜?亞爾珍特視線中。

    「看來這次的任務不輕鬆呢,明明是這麼溫柔的人。怎麼就這麼的難交流,難道是因為警戒心太重了的關係嗎,總而言之,一點都不輕鬆呢。」看着赤城就算是離開也戒備着自己,露菲娜?亞爾珍特有點頭疼的道。

    「而且,剛剛的那種攻擊。真的很難應付呢。不是嗎,愛因。」一臉溫和的笑意的露菲娜?亞爾珍特轉身對着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愛因?瑟爾納特道。

    「的確,來自天空中的攻擊,的確是很難的對付,加上剛剛那位小女孩的那種超遠程打擊,不愧是能夠擊退那位光之劍匠的人的同伴,要不是我的聖痕沒有反應的話,我真的會懷疑她們手中的那兩個東西是女神過早的饋贈——古代遺物了。」望着赤城消失的方向,愛因?瑟爾納特有點頭疼的道:「主教大人還真的給我找了一個很麻煩的事情呢,不僅僅是那位能夠和光之劍匠戰鬥的怪物,這兩位少女也不簡單呢。」

    「用怪物來形容對方,太過分了哦,愛因,不過,的確是非常棘手的存在呢,幸好,現在我們不是要與他們戰鬥。」露菲娜?亞爾珍特認真的道:「剛剛她似乎給我準備這什麼,就等着我靠過去呢,要不是感覺到愛因你的到來,估計,這次我就稍微有點危險了。」

    …………

    夜,諸萊市國的貧民窟,一棟古老的腐朽的木樓,一點昏黃的油燈燈火彷佛螢火蟲一般在閃爍着。

    貧窮,頹廢,貧瘠,沒有希望與未來,這就是諸萊市國最骯髒的角落,只要是正常的人,有身份的人,基本上都不會來這裏,所以,成為了某些不能見人的活動場所。

    例如,現在在諸萊市國有着見不到光的西風旅團的成員,就在這小小的腐朽的木樓中安息着。

    畢竟,沒有人能夠預料到,堂堂西大陸最強的獵兵團之一的西風旅團竟然會選這種連老鼠都會餓死的貧民窟作為駐點。

    不過,如果不考慮貧民窟那髒亂噁心的環境,那惡劣的治安的話,貧民窟到真的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不起眼,道路環境又複雜,不管是戰鬥還是撤退,都是一個極佳的選擇。

    可是,不管在怎麼想不到,在絕對的情報面前,在整合了整個諸萊市的黑幫,將觸手延伸到諸萊市的各個角落中的鄭雙龍還是能夠探查到西風旅團的存在的位置的。

    畢竟,就算是在這樣的貧民窟中,也是有着黑幫的存在,或許說,正是因為在這樣的活不下去的貧民窟中,才有着大量的黑幫成員的預備役。

    鄭雙龍知道了,這不就等同於諸萊市軍方知道了嗎。諸萊市軍方知道了,也就等同於卡爾上校知道了。

    對着西風旅團心中冒火的卡爾上校,既然知道了西風旅團的位置,還這麼忍得住。

    當晚,卡爾上校就帶領了三百多名精英,靜靜的包圍了木樓附近的廣大貧民窟。通過今天一戰而表現出來對槍械的敏感性、有着阻擊手的天賦的二十一名特級射手,手握着巴雷特阻擊槍,在遠遠的樓頂守候着,至於卡爾上校,則在八雲鏡、靈、論心齋三人的掩護下,站在離木屋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指揮着戰鬥。

    卡爾上校相信,憑藉這完美的計劃,一定能夠將殺害了諸多戰友的西風旅團給留下。

    可是,卡爾上校怎麼會知道,西風旅團和其他的獵兵團是完全的不同的,尤其是在獵兵王路嘉?克勞塞爾的領導下,更是與眾不同的。

    在卡爾上校帶着部隊還沒有進入貧民窟的時候,那屬於頂級高手的自覺就讓路嘉?克勞塞爾發現了問題。

    那種敏銳,那種直覺,那種對危險的洞悉,真的很讓人驚嘆,也讓人驚悚。

    最少,可憐的卡爾上校就即將面對恐怖的驚悚的場面。

    那個亮着燈火的房間內,大部分的西風旅團的成員神色疲憊的癱倒在屋子角落裏,除卻路嘉?克勞塞爾這位獵兵王之外,也就極為少數的幾位成員的精神還不錯。

    白天的戰鬥雖然短暫,但是實在是太激烈了,體力的消耗,精力的消耗,完全不是幾個小時的休息、一頓不是很豐盛的晚餐可以補回來的。

    再加上休息的環境很糟糕,又有幾位傷員的存在,極大的影響了眾人的恢復。

    不過,就算是這樣疲憊的時刻,他們的戰鬥素養仍舊是存在的,在受到了獵兵王路嘉?克勞塞爾的示意之後,馬上就抱起了武器,開始了行動。井然有序,快速的從木屋中離開,消失在這夜色下的貧民窟中。

    「該死的,白天放過了你們,你們竟然又來送死,那麼,就怪不得我了,這回就算是七曜教會的大主教出面都拯救不了你們。」路嘉?克勞塞爾低低的吼叫了一聲,極度不滿的猙獰的笑了起來。那笑容中,帶着無盡的殺意,瘋狂的殺意。獵兵王路嘉?克勞塞爾可不是一個好好先生。

    「不過,他們是怎麼找過來的,唔,該死的,看來這貧民窟也不安權,那些黑幫分子真的是無孔不在,那麼,應該是虛空旅團吧。切!」終於感受到了卡爾上校帶來的部隊的路嘉?克勞塞爾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洞悉了自己為什麼會被發現的原因。

    黑幫和軍隊合作,這真的不得不說是一個傑作。(未完待續。)

    ps:  感謝動靜脈放血的兔子的一百起點幣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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