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高照的艷陽突然被烏雲遮住,忽大忽小的雨點打在車皮上,車內響起噠噠的聲音。
按照容策的說法,自己是被r基地的人拋棄,而關鍵時刻他救了自己,所以現在要站在曙光基地的陣營。
&就不怕我在關鍵時刻倒打一耙?」許哲問道。
&相信你不會的,畢竟你可是刺進屍毒都沒事的人,怎麼會這麼沒信用呢,你說是吧?」容策從車內的柜子裏拿出水壺和吃食遞給許哲。
大口的喝着水,許哲不再說話。
這傢伙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必須找個時間幹掉……
容策的精神力一直環在許哲的周圍,看見蒼白的臉上不爽的情形,大概想到了許哲想幹嘛,搖了搖頭,唇邊勾起一絲弧度。
&人,前面就是廢棄之都了,新科基地的人就在我們前方不遠,現在要不要加快速度追上他們?」
車內的喇叭里突然傳出老者的聲音。
&用,不必跟他們碰面,我們在此地休息,明早出發。」
&老者恭敬的回道。
作戰車停下,許哲套上防毒雨衣和面具走下車去,越是靠近那座廢棄的城市,就越能感覺到雨水中的酸氣。
荒涼的土地上表皮的植被早已消失,廢棄的零件廢鐵取代了平整的馬路,坑窪的地面里被酸雨灌滿,折射着陰沉的天色。
周圍的建築大多毀壞,這裏大概是處在一個偏遠的地區,末世前高大的房子就不多,現如今多半是殘垣斷壁。
許哲看着遠處開始扎着帳篷的士兵,對身邊的容策問道:「帳篷不會被雨水腐蝕嗎?」
容策並沒有回話,只是走進剛搭好的會議室,留下許哲一個人站在車前。
靠近的幾個女性異能者見此情景都發出笑聲,從容策抱着一個女人回到隊伍里之後,似乎就有什麼改變了,原本眾人只是互相對抗,此刻卻出奇的團結一致針對許哲。
&是誰啊?我們大人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說上幾句話的!」
&不看看你自己那寒酸樣!」
&以為你進了大人的作戰車就是很了不起了!」
許哲面具下表情成一個僵字,不知道這些人在說些什麼,一群中級異能者連戰鬥的感覺都無法提起,聒噪的聲音只是讓許哲甩出了基本的空氣刃。
&被強勁的空氣颳倒在地,一群女人面露驚色,生怕摔倒在地,酸雨腐蝕了自己的肌膚。
從眾人之間走過,許哲看着遠處被雨簾遮住的都市,尖尖的塔頂若影若現,異能收起,在作戰車裏放了些東西,踏着輕快的步伐遠去。
女人們站起準備拿出武器攻擊,就發現剛剛還在眼前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一群人嘟囔幾句,四散而開。
容策從會議室出來已經天色漸暗,一路上都沒見到許哲,問道明月棹,對方居然說只是看見她朝着廢棄之都的方向跑去。
這個女人不會就這樣走了吧?!
莫名的煩躁,走進作戰車,用力的甩上車門。
一張紙上寫着清秀的筆跡,容策狐疑的拿起,看見紙上的內容撇了撇嘴,還真是算的清楚。
&是救我的利息}紙上寫道。
拿起一旁的血袋,容策深深的呼吸,嗅了幾下,極其誘人的味道仿佛就在這薄薄的袋子裏,誘惑者自己的每一根神經。
輕輕的撕開,果然比想像中的更加誘人,赤色的液體醇香濃郁,滋養着唇舌里的每一個細胞,全身都在為這樣盛宴尖叫。
不再滿足小口的舔食,容策直接將血袋全部割破,兩眼通紅,瘋狂的吮吸着袋子裏的液體。
溫涼的觸感從喉嚨,流至胃部,細胞開始歡呼,這種如夢般的感覺讓容策舒心的嘆了口氣。
擦掉唇邊的血跡,看着懷裏明月棹為自己準備好的血袋,明明都是鮮血,這些卻從來都不能讓自己產生如此大的興奮感,現在看着還有些厭惡。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起碼許哲還沒解決好……
明月心站在車外耐心的等着,手裏是一份豐盛的晚餐,與r基地單調的罐頭不同,曙光基地的物資極其豐富,所帶出來的吃食也是精緻萬分。
&人,這是您……」明月心看見容策的臉突然說不出話了。
原本如玉的臉,在此刻浮着滿足和淡淡的紅暈,散發着極其魅人的光彩,怎麼會這麼好看……
精神力將想要上前的明月心擋住,一瞬間變得極其冷淡,也不去拿那手中的食物,容策直接走過明月心的身旁,沒留一句話。
周圍的異能者發出低笑,尷尬的的曬笑刮在明月心的臉上,瞪向周圍幾個人,大家都低下頭,但眼神里留着不屑。
……
酸雨下的越來越大,許哲依舊在路上飛奔,被踩住的地面,濺起幾滴水花,黑色的褲腳被泥土沾上,但眼神一直堅定着看着前方。
要在天黑之前趕到那座城市,追上新科基地的隊伍!
天空傳來幾聲雷鳴,轟隆的聲音炸的遠處一亮,許哲停在一處低矮的農舍下,接着屋檐的遮蔽,拿出食物快速的補充體能。
&乓乒乓……」一陣雜物掉落的聲音。
收進食物,空氣罩從腳底溢出,包裹全身,許哲推開農舍的門,聲響就是從這裏面傳出的。
厚重的灰塵從門樑上飄下,老舊的木頭髮出吱呀的怪聲,一道黑影飛速的從屋內飛出。
&唧!」黑色的小肉鳥拼盡全力的飛出,看到門外的風景時一陣狂喜,只是還沒來得及慶祝就發現自己被一陣勁風卷了回來,頭暈腦脹的趴在農舍門口。
許哲準備將這怪東西砍掉,突然發現這鳥居然從嘴裏吐出了一顆黑色的珠子。
這不是救魏芸的那個狐狸面具男用過的東西?
狐疑的拿着帕子將那珠子撿起,地上的肉鳥看見後嘰嘰喳喳怪叫。
啪!直接將那鳥拍飛,許哲接着觀察手中的珠子,透明的外殼裏黑色的液體卻像霧氣一樣流動自如,不停的變幻形狀。
研究了半天也沒搞懂,難道要像那人一樣把珠子打破?!搖了搖頭,許哲拿出一個堅固的盒子,將珠子放進,收入空間。
剛準備走,就感覺到自己的褲腳上黏了個小東西。
黑色的肉鳥最也是黑的,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兩隻肉叭叭的爪子抓着許哲的褲腳,腦袋一直搖來搖去。
大小只有老鼠大,許哲搜索着記憶力對於這類動物的印象,貌似沒有這麼丑的鳥吧。
天就快黑了,許哲也不想浪費時間,從懷裏拿出一盒肉罐頭打開,放在腳邊。
這樣就算是珠子的利息吧,扯平了。
&唧!」你就這樣走了!肉鳥叫的更加厲害,看也不看一旁的肉罐頭。
怎麼這麼煩啊,這丑鳥。
許哲雙腿一甩,就把肉鳥仍的老遠,換上一身新的雨衣,朝大雨里跑去。
&唧唧唧……」肉鳥大叫,小小的身子居然飛了起來,速度居然比許哲還快,在雨里就像一隻高速移動的黑點。
要不要砍了,許哲想着,但是看到這丑鳥的速度,心裏有了一個決定。
突然停下,從空間裏拿出晶核放在肉鳥的面前。
&唧!」我才不吃,這臭東西!
不吃嗎?小小的腦子黑麻麻的居然也能看出厭惡的萌態。
想了想許哲直接溶出一根黑色的溶針佇立在指間,哪知道肉鳥居然興奮的跳了起來,撲扇着翅膀,在許哲驚訝的目光下把黑色的火焰一口吞了。
也許是一根溶針的量太多,肉鳥笨拙的胖身子站在地上晃了晃,居然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
許哲蹲下來,好奇的看着這隻丑鳥,這是只吃毒素嗎?
笑了笑,伸出白皙的手掌放在肉鳥的面前。
&唧?」這是要幹嘛?肉鳥試探性的將黑色的腦袋往前面拱了拱,又抬頭看着面前的巨人,將自己圓滾的身子放了上去。
感受着手裏溫暖柔軟的一小團,許哲怔了怔,沒想到看起來丑不拉幾的,摸起來這麼舒服。
輕放在自己雨衣的口袋裏,又從空間裏拿出乾淨的帕子給肉鳥墊着,輕快的在雨中飛奔。
黑黑的腦袋滿意極了,是不是伸出看着口袋外面掠過的景色,在帕子上蹭了蹭,懶洋洋的睡着了,迷糊之中好像聽到一句話。
&後你就叫大黑了,跟着我,我給你好吃的。」
&唧……」不知道是困的還是反對,聲音弱弱的。
你可真是舒服,許哲嘴角輕鬆的笑起,看着出現在視線里的黑色都市,眉眼間凌厲乍現。
這座城市原本不叫廢棄之都,在末世前是生產鋼鐵機械的現代化工廠,住着許多優秀的製造師化學師,但是末日的降臨,讓城裏的人變成了喪屍之後,很多危險的燃料沒有了人類的看管,發生了泄漏和爆炸。
整個城市裏無論喪屍、倖存的人類還是別的生物都在一次大爆炸中葬生,現如今的場景只能說是廢棄鋼鐵的存放地,荒涼至極。
一走進這座死城,許哲就感覺到自己被罩進了巨大的玻璃罩里,呼吸有些困難,這裏不僅酸雨的濃度大大增加,空氣也帶着腐蝕性。
戴上防毒面具,許哲看向口袋裏的大黑,沒想到這傢伙還十分興奮,不過也是專門吃毒的小傢伙這樣的環境應該是更加歡喜。
&唧……」大黑露出腦袋大口的吸着空氣,在口袋裏打着滾。
將大黑塞緊,許哲的空氣異能「看」向周圍,在發現遠處的地方有人類剛來過的痕跡時,高興的笑了。
找到你們了。
馬文東正吩咐下屬今晚就在此地整頓,轉過頭就發現在一旁發呆的白婉之。
&麼了,婉之?」馬文東問道。
&沒什麼,可能是我多想了。」白婉之搖搖頭,剛才怎麼感覺到有人在查看自己,不過儀器上並沒有任何反應,應該是感應錯了。
許哲帶着大黑找到一處工廠的門衛室,撬開門後看見熟悉的床鋪,狹小的屋子,除了床就是一個簡陋的衛生間,充滿鐵鏽的味道。
嘆了口氣,許哲換上床被,疲憊的躺上去,拍拍大黑的毛髮,閉上雙眼。
明天可是有場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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