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殺一個,我就會回頭看一眼那站在原地望着屠殺般的黑衣人,我要看他的眼睛裏,會不會有絕望。
很顯然,有,他從小就被灌輸了這種不怕死的精神,但是他心底里那種人性本能的恐懼、絕望被狠狠的壓下,我突破了他的心裏防線,鮮血淋漓肉末橫飛的場面以及臨死之前的嘶吼,都在告訴他,你太可笑了。
一道驚雷炸響,一個黑衣老者手裏捏着一個印訣直直的衝着我的驚雷而來,他似乎是不知道我能崩碎他的胸膛,但是我在驚雷接近他胸膛的那一刻猶豫了一下,這麼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好歹也是叢道數十年,就這麼死去了,有點可惜,不如見證一場屠殺痛快。
「啪!」
那老人的胸膛上一瞬間出現了一個碗大的窟窿,一股鮮血猛地前後濺射起來,我怕擋住了後面那個觀眾的視線,迅速的挪開了身子,任憑鮮血噴見到他的胸膛上,鮮血噴濺過後是一個透明的洞,擱着洞就能看到這老人身後的那個倒霉的小子,已經被驚雷爆成一團血霧。
我緩緩的回頭看着他,他的眼睛裏滿是驚訝,胸口也是劇烈的起伏,右手一把扯過一個衝上前來的小資的腦袋,狠狠的砸在他的頭上,再次轉身,一劍直直的刺進那軀幹,天火血紅的火焰猛地噴射了出去,鋪天蓋地的將他吞沒,大火熊熊而起,只有鮮血澆撒在哀嚎。
接下來再也沒有一個人動手了,所有的人都緩緩的往後退,手裏緊緊的捏着長刀也好,印訣也罷,一個個臉上不滿的全是血點與恐懼,甚至是淚水,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我的手裏出了驚雷就是天火,憑他們那點道行、那點本事一輩子都無法與現在的我相提並論,你們的心術不正,自然就不能修煉得道,但是你們千萬不要絕望,我求求你們,你們現在的眼神,令我很瘋狂!
阿德大叔怨恨與痛苦的嘶吼猛烈的在我耳邊響起,緊接着是無數聲又傳來,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孩童,我的渾身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右眼的視野慢慢的變成一片血色,胸口上的五行法印發出一股強烈的灼熱像是在燒烤我的心臟一般,但是我很舒服,因為這是我自己的力量,那股詭異的邪惡的力量沒有再次佔領我的意識,我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你們死時候的模樣!
封族所有人的怨吼,都是衝着你們而來的!
「啊!!!——」
我的腦袋疼了起來,耳朵裏面也疼了起來,那些怨吼在訴說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啊!——」
我猛地沖了上去,手裏的子午七星已經起了天火雷劍,這一刻天地間的法力死死的被我凝聚在周身,那子午七星通體白光,陣陣雷電之力外泄,劍身上一股血紅的火焰虛無票面般的漂浮着,再一次把天火雷劍的法力發揮到極致,我看着在這一刻所有人臉上萬分恐懼的眼神,我多麼想瘋狂地大笑起來!
「轟!」
一道驚雷猛地在人群之中炸開,卻沒有將他們擊飛出去,只是無數的砂石飛揚,一股猛烈的法力瞬間在這片天地蕩漾開來,路邊的大樹齊刷刷的往兩邊狠狠的倒了下去,緊接着拔地而起「胡啦」一聲聲巨響之後倒飛了出去,只見在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又一道的身影夾雜着一股「砰砰砰」的悶沉響動,化為一團血霧摻雜在了砂石之間,我靜靜地看着這一切,看着砂石塵土緩緩的落了下來……
眼前的地面,已經是一片血紅,每一粒砂石上,都沾滿了鮮血。
我轉過身,不再去看那黑衣人的眼神,但是有幾滴淚水在我的視野里划過,他的身體在顫抖,握着長刀的手在顫抖,我慢慢地靠近他,始終不去看他的眼神,他似乎是哀求一般的看着我,我能感覺的到。
程一冧和孟一山就在不遠處看着我,孟一山什麼表情都沒有,直到我殺掉了所有人,他才緩緩的向我走了過來。
但是程一冧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一遍擦着眼淚一遍向我撲了過來,我的身上除了右手沒有一點血跡,我狠狠的一把抱住她,感受着她胸前兩股淡淡的溫熱,輕吻她的額頭,這種感覺,好幸福。
良久,我的心裏才緩緩的平靜下來,抱着程一冧的時候我的腦海里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種安穩的感覺,讓我忘掉一切,等我再次睜開眼轉身看着身後的時候,我的雙手甚至都有點顫抖,我也不太相信,這竟然是我乾的。
但是我不後悔。我依舊是踩着那領頭的黑衣人的屍體向前走去,他該看的已經看了,該知道的已經知道了,那麼我沒有跟他廢話半句,用他自己的長刀,砍碎了他自己的脖子。
但是我的腳步慢不下來,我知道上面還有東西在等着我呢,或許是秘密,或許是失落,但是我知道那裏有一個結果,我要儘快的把所有的事情弄清楚,因為我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危險的氣息,那個怪爺身邊的怒目劍眉的少年應該和這幫人是一夥的,雖然我對他有特殊的好感,但是我並不知道他的來路。
我只猜到了爺爺回去找程老大的麻煩,但是我猜錯了,那是爺爺再逼我回去,拿到封山大印,真正的威脅就在爺爺後面,那滅掉鐵市勢力的那幫人,甚至就是怪爺!
快步的走在上山的路上,這裏的路我也已經了如指掌了,甚至「古墓」里的情況我也很是清楚,孟一山眉頭緊皺,似乎有什麼事情但是他並沒有說不來,眼神飄渺不定四處打望,一直在觀察什麼,但是他始終沒有說出口,程一冧拉着我的手緊緊地跟在我的身後,我越來越發現,我真的離不開她了。
後面還有封族在等着我,我更放心不下程老大那邊,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我要在天黑之前從墓里出來,並且知道我想知道的秘密,然後回村子,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編一個謊言來騙他們,因為就目前來看,這似乎真的就是一個彌天大謊,或者是一個戲弄了封族幾千年的笑話。
明天天一亮,封族的事情就先放在一遍,我一定要回立市,沒有車就走回去,走整整一天也要走回去!
峰迴路轉,等我再次抬起頭,就已經看到了山壁上那個漆黑的洞口。
我和程一冧相視一眼,就準備往裏面走去,這時候孟一山猛地拉住了我的肩膀,我一回頭,孟一山表情很是嚴肅的看着我,眉頭緊皺,但是卻猶豫了半天,什麼話也沒有說。
「怎麼了?」
我趕緊問道,從剛才我就發現他不對勁,他也能感知到我心裏對他是有疑惑的人,但是如果不是他剛才拉住我的話,我也絕對不會問,因為我們是一樣的人,只在最關鍵的時候說關鍵的話和做關鍵的事。
「這裏面是空的。」
孟一山猶豫了半天只是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他根本就沒有說實話,他心裏所想的根本就不是這個,不過我知道他有他的原因。
「就算是空的,我也要進去!」
我斬釘截鐵的說到,孟一山聞言緩緩的鬆開了我的肩膀,卻沒有舒展開緊皺的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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