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別墅之前我還想着程一冧可千萬別跑遠了,這附近我一點都不熟悉,可是一出別墅,才發現這丫頭根本就沒跑,只是在別墅附近踱步,一見我出來似乎有點高興,還不待我說話,跑過來拉着我的手就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
我臉一紅,看了一眼程一冧纖細的腰肢和腰間的格子短裙,有點摸不着頭腦。一冧一邊走一邊說,她其實並不是很反感盜墓,這一切來源於她的老師,他跟我說了一個真實的故事:她的老師有一個摯友,前幾年兩個人在山上挖開了一個西漢的大墓,想動手,可是上面的人沒發話,就不能繼續挖掘,於是就在等着走程序,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可是山里變天快,清晨天陰的厲害,黑壓壓的烏雲就貼在頭頂上,等不來上面的批示,兩個人一合計,就決定先搶救文物再說,可是雨水還是灌進了墓室,墓也塌了,文物沒拿出來多少,自己一條胳膊反而被砸斷。而後來,上面調查擅自挖墓、毀墓,他那朋友看了看她老師左手空蕩的衣袖,一個人頂罪,判了十年。
我聽得也是瞠目結舌,還有這種事?我只知道「官方」對我們這幫翻山下手狠,但是他們是不是傻啊,對自己人也這麼狠?
程一冧哼了一聲,說我就知道拍馬屁。這不知不覺之間,竟然進了一條巷子。
這條巷子說寬不寬,說窄不窄,卻一眼看不到頭,除了一串串光點像是燈籠一樣排滿巷子的兩邊之外,都是一片漆黑,走到跟前一看才知道,這哪裏是一個個燈籠,分明是一個個小小的攤位上的燈光。
攤位上什麼都有,玉器金器青銅器,甚至連陶器和石器都有!而且數目之多,種類之廣,看得我眼花繚亂。
程一冧告訴我,十有八九都是假的,這裏是考古街。
我點了點頭,拉着程一冧的手慢慢走在這個有點暗的巷子裏,周圍賣的人多,買的也不少,大多都是想撿一個漏,拿着半輩子的積蓄來這裏博弈,希望能一夜暴富。我搖搖頭,這些賣家一個個都成精了,真正的好貨能讓你撿取?不虧本就不錯了,碰到個假的,陪得你想死都沒錢買壽材!
程一冧對這些很不感興趣,甚至都不怎麼看一眼,從她一看就認出金縷禪龜的時候,我就知道,她的眼睛刁鑽的很。
可是這時候我眼睛似乎被什麼東西晃了一下,我定睛一看,在一扇破門前,一個算命的老頭,身上穿着一見破的幾乎都快認不出來的道袍,滿臉鬍鬚、眉毛、頭髮分不出來,很是糟蹋,但是吸引我的並不是他,而是他放在桌子前的一塊破羊皮子上。
我捏了捏踹在懷裏的那塊破羊皮子,這塊破羊皮子不是別的,是《太古墓錄》的殘卷,我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眼前這塊跟爺爺的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就算是拓本,我也想要拿到手,便走到桌子前,說道:「老先生,這羊皮子賣不賣?」
「賣!」老傢伙眼皮都不抬,我一聽他說賣,心裏竊喜,但是我表情依舊淡然。程一冧小聲的跟我嘀咕道,你要這玩意幹什麼,我示意她不要說話,她白了我一眼,喊着快點。
那老傢伙趴在那裏跟死了一般,但是他依舊沒有抬頭甚至沒有動,鬍鬚上下一動,淡淡的道:「十斤黃金。」
我一瞬間愣住了,不是我覺得這老傢伙獅子大開口,而是在這老傢伙鬍鬚一動的時候,頭自然也緩緩的抬了起來,一抬頭之時,我看到他的眉心暗暗發黑,再看天靈頂上,也是一股淡淡的陰氣纏繞。
我掐指一算,晦氣在眉心,陰氣在天靈,看他所在的位置,兩扇破門前,必定鬼人嫌,嫌自何處來?陰氣纏處顯。這老傢伙今天,腦袋上有血光之災。
「啪!」程一冧一聽這話,一巴掌拍在那老傢伙的桌子前,手一拿開,是一把錚亮的銀色小手槍,程一冧嬌吼一聲:「MD,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看着四周瞬間圍上來的人群,我額頭一陣冷汗,真不愧是程老大的女兒。
那老傢伙一愣,顫顫抖抖的站了起來,卻是嘴一咧,漏出滿嘴的大黃牙,說道:「黑道上的人?」
這時候在人群里有一個痞子摸樣的人跟這老傢伙眼睛碰了一下,那痞子就轉身鑽了出去,我看在眼裏,知道他是去喊人去了,就小聲的跟程一冧說道,他們喊人去了。
程一冧眼睛一轉,隨即說道:「為什麼不能是白道上的?」
那老傢伙一聽這話,藏在頭髮里的眉頭不由得一皺,可能是有點怕了,雙手往褲兜里縮了縮,看樣子這老不死的身上的事不少。
「多少錢!」程一冧咬着牙說道,伸手模起了桌子上的小手槍,二話不說就拉開了保險。
「我……我不賣了!」
那老傢伙心裏沒底,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來路,趕在大街上掏槍,在立市除了程老大沒誰了,畢竟這是一個地級市,打壓的還是比較厲害的,但是程一冧這個黃毛丫頭竟然給這老傢伙嚇住了。所謂能少一事是一事,老傢伙一把抄起羊皮子,就塞進懷裏,趴在桌子上再也不說話。
程一冧還想說什麼,可這時候周圍熙攘的人群突然一瞬間安靜了下來,我扭頭一看,進來一個老頭。
這老頭一身雪白的唐裝,手裏拿着一把扇子,頗有幾分道骨仙風的樣子,一進來,就說到:「這裏是我的地盤,兩位賞個臉?」
我見着人這模樣心裏一驚,趕緊拉着程一冧往外走,不是我想放棄那羊皮子,而是剛才那痞子去叫人,我以為會來一幫混子,可是末了就來了一個人!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剛走一步,那趴在桌子上的老不死的竟然嘿嘿的笑了起來,我一回頭,他正瞪着小眼樂呵呵的看着我們,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我暗道了一聲小人得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隨手抄起一邊一個看起來最多能值五毛的大瓦罐,二話不說衝到那老傢伙面前。
就在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以為我要給他打破腦袋的時候,我輕輕地,把瓦罐放在了一臉迷茫的老傢伙頭上。
我什麼也不說,沖他一笑,轉身就走,轉身之際,門上面的屋頂突然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響動,緊接着一堆瓦片滑落而下,「啪啦啪啦」落了一地,敲打在那老傢伙頭上的瓦罐上發出了一陣陣悶沉的轟鳴。
我走到程一冧面前,拉着他就走,這時候,那個道骨仙風的老傢伙開口了:
「慢!」
我一回頭,他正站在頭破血流的老傢伙面前謹慎的望着我,臉上青筋暴起,那老不死的要是沒有我放的那個瓦罐,相信他早就一命嗚呼了,但是那個道骨仙風的老傢伙死死的盯着我,說道:
「懂不懂規矩?來砸我柳爺的場子?」
我心底里一股怒氣緩緩而生,我敬你年紀大,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別得寸進尺,你說你叫柳爺,我要是把花八爺的名號說出來,不嚇的你屁滾尿流才怪!就你,也敢稱爺!
「我不懂規矩!但自古無道讓有道,無德讓有德我還是知道的,我救了那老傢伙,他是你的人,你理虧,別bb!」
我說完柳爺臉上也掛不住了,畢竟這裏是他的場子,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顏面,但是他的確是理虧,我剛才說他「無道、無德」就是要當眾打他的臉!
柳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珠一轉,猛地抬起手,自袖間竟然飛出一張符紙,那符紙飛在半空之中突然「呼!」的一聲化為一個火球,直衝我而來。
程一冧驚叫一聲,趕緊躲在我身後,緊緊的貼在我的背上,我舒服的感覺着後面那兩團尖尖的柔軟,聽着周圍不少人的譏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柳爺出手了!」
「上次那小子是不是送醫院了,最後……」
「又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掏槍……」
我緩緩吸了一口程一冧身上淡淡的香氣,肩頭陽火一動,凝一股法力於右手中食二指之間,隨手一指,那即將而至火焰瞬間不見,一張殘符出現在我手裏。
我把殘符隨手一扔,不想給柳爺太多機會,看便着他笑道:「九天玄法五雷如律令!震、乾、引、渡、八方值神法降如令!」
我話一出口,柳爺臉色大變,滿臉的汗瞬間就流下來了,身形連連後退,最後碰到桌子竟然差點沒站住,強撐着身子靠在桌子前,眼神惶恐,滿臉不相信的看着我。
我見狀依舊是淡淡一笑,他使的只是道家入門級的化火取符,而我用的可是無上道法漫天引神渡·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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