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人民真熱情啊!」望着蜂擁而來的人群,葉凡笑着發出一聲感嘆。
難民營上萬人,幾乎每個家庭都有病號,大病小病不計其數,保守估計至少有上千位病人!因為坎蒂的奇蹟康復,所有人都深信不疑,這四位是華夏來的神醫!
「排隊,都排隊!」明羅拉上幾個兄弟,自覺地維持秩序,一窩蜂往前擠,還要不要醫生工作了?
「葉老師,病人太多了,要不要分工一下?」秦巧卿想到了醫院裏的排隊掛號方案。
「要的!」葉凡拉長腔調笑道:「需要急救的先排一隊,剩下的病號都登記一下,把結果拿給我瞧瞧。」
人數太多,當然要分類醫治了,在帳篷前的空地上,馬上排出了一條長龍。
另一側,是病情嚴重,需要急救的病患,轉眼之間,也有十幾個人在排隊等候。
秦巧卿和陸清雨負責登記,組織病人,葉凡和羅曉剛充當主治醫生和副手,迅速投入救治工作。
第二個病號被兩名黑人兄弟抬進去,這個人的大腿中了槍傷,已經潰爛發炎,再不及時醫治,恐怕有生命危險。
「沒有手術刀,麻藥都沒有,這……這怎麼辦?」羅曉剛原地轉圈正在發愁,只聽到那個奄奄一息的病患突然慘叫一聲,嚇得他趕緊回頭去看怎麼回事。
葉凡抓起一塊紗布,已經在熟練包紮了。
「彈片呢?爛肉剜除了嗎?」
「喏,在那裏!」葉凡隨手一指,一隻托盤上已是鮮血淋漓,發黑的碎彈片和腐爛的皮肉擺在上頭,觸目驚心。
這就做完了手術?這也太迅速了!刀都沒看到,怎麼辦到的?
那名黑人患者腿上似乎都沒怎麼出血,被人抬出去的時候,臉色已經顯出了幾分生機。
「下一個!」
這次被架進來的病人是個年輕女子,全身潰爛,臉上也像毀了容一樣到處生瘡,這人的父母親已經不報什麼希望了,面色愁苦,一直唉聲嘆氣。
「什麼病?」接過病人家屬手上捏着的病歷紙條,葉凡眼神微微一變。
愛滋病末期!
這個女人竟然是愛滋病末期!
在缺少謀生手段的非洲大陸,女人們最基本的生存權宜得不到任何保障,很多女人不得不靠賣肉維持最基本的生活,從而導致愛滋病肆意蔓延,讓非洲變成人人聞風喪膽的愛滋病高發區。
患上這種絕症,又是晚期,根本不可能治癒,多活一天就算是賺一天了。
「老師啊,這怎麼辦?」羅曉剛也看到了紙條上的字跡,又開始撓頭了。
葉凡抬手阻止他的詢問,腦海中快速尋找可行的治療方案。
愛滋病可謂是人類疾病史上最難攻克的一道天塹,攻擊人身體的免疫力,最終引發多重感染,多器官衰竭,導致死亡!
其實這種病的原理很簡單,破壞人體生機,逐步地腐蝕人體健康環境,吞噬人的生命力,從微觀擴展到宏觀,病理的形成卻讓醫治者們束手無策。
思考片刻,葉凡首先想到了一個人,五十一區的隋棠!
據方嵐煙說,她已經被提名為諾貝爾醫學獎的候選人之一,因為她領導的團隊已基本上攻克了愛滋病毒。
如果能從她那裏討到一些試劑,應該可以挽救這個女人的生命。葉凡估計,這個難民營里肯定還有不少感染者,不可能只有這一例患者,如果不藉助隋棠的話,他就要虧空不少寶貝了,重塑生機、徹底治癒愛滋病至少需要三種丹藥配合,其中少不了永顏丹,這哪裏划得來。
他只能嘗試着打個電話,詢問一下對方有沒有可能援手。
拿出衛星電話,葉凡撥通了那個許久未曾聯繫的號碼,只響了兩聲,就被人接通!
「找我什麼事?」是隋棠的聲音,聽起來依舊不含感情,卻讓葉凡感到一絲親切。
「借點東西用用,聽說你們已經攻克愛滋病,我這裏有一些病患……」
隋棠立即打斷他的話,漠然反問:「你在什麼地方?」
「非洲大陸,阿比西尼亞邊界,第十九號難民營醫療點。」葉凡笑道:「怎麼,準備派人來轟炸?」
隋棠沒有和他開玩笑的意思,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你需要多少?」
「多多益善,這兒醫療條件奇差無比,先來個一千單位特效藥怎麼樣?」葉凡獅子大開口,反正花的是老美的錢,他才不心疼。
隋棠沉默片刻,依然用她那活死人般的嗓音答道:「克艾之星尚未大規模量產,只能給你兩百支試劑。」
「兩百太少了,四百吧!你應該也知道,這非洲難民都是些什麼情況,粥少僧多啊。」
「三百支,不能再多。另外,算你欠我一個人情。」隋棠說道。
果真是拿人手短,葉凡只好笑呵呵答應,得,剛還上一個女人的人情,又欠了另一個女人的情!
收了電話,葉凡揮手示意那對父母把女兒帶走,兩名家屬神色更加黯然了,連神醫都沒辦法治的病,只能回去等死。
「加快速度,羅曉剛,看看還有多少人需要急救,把其他病人的統計結果拿給我。」葉凡打算甩開膀子來幹了。
「好嘞!」剛剛聽到葉凡打電話給一個神秘人,似乎對方連愛滋病都能治療,羅曉剛心中更加地欽佩,信心高漲百倍。
一邊給重症患者治療,葉凡一邊聽取匯報,難民營中,皮外傷、輕度槍傷的患者有四五百人,患有因蚊蟲叮咬導致的登革熱、黃熱病、瘧疾的病人也有三四百來號,其餘的多是愛滋病感染者,總體就是這三大類患者。
所幸,沒碰上傳說中最恐怖的伊波拉病毒感染者,如果有一人患上高度傳染致命的伊波拉病,這個人員密集的難民營估計要慘遭滅頂,誰也無法逃生。
半個小時後,葉凡處理完特急病號,伸頭往外頭一瞧,帳篷門口排着長隊等候的難民依然井然有序,沒有發生擁擠爭吵、引發不滿情緒的現象。
這群黑人兄弟雖然赤貧如洗,倒是很守章法,非常自覺,比起國內一些排隊場面,顯得有素質多了。
「一個一個治療太浪費時間,要想個快捷方式才行。」葉凡走出帳篷,叫過來明羅,吩咐他去找幾口大鍋。
整個難民營翻了個底朝天,最後才找到兩口鐵鍋,也真是窮到家了,葉凡命人當眾生起火堆,把這兩口鍋放滿水,架在火上燒沸。
取出一瓶小還丹,全倒進這兩口鍋中,等到丹藥化開,兩鍋藥液的香氣立刻瀰漫開了,饞得黑人兄弟們直吸鼻子。
「每個家庭一碗,患病的人,每人喝三大口,剩下的分着喝,有病祛病,無病預防。」一聲吆喝,這支長長的難民隊伍,馬上挪過來,從等候治療,變成了施粥現場。
捧着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藥湯,難民們以家庭為單位圍成一圈,四處響起哧溜哧溜的喝湯聲。
「這樣就省事多了嘛!」葉凡操着大勺,臨時客串起了掌勺師傅的角色。
一千多個病號,足足耗費了他五瓶丹藥,開了五回鍋,才把這些人全部照顧到,這一次集體治療,簡直破了吉尼斯記錄!
人數多,時間短,偏偏還有奇效!
燒最後一鍋湯藥的時候,葉凡把分配工作交給了羅曉剛,走到帳篷里去打電話,病況解決了,索性好人做到底,幫這些饑民搞點國際援助,填一填肚皮,也有利於病情康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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