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熊山根爬到葉凡褲襠下時,葉凡一腳踢開他,隨手把槍拋給了輪椅上的羅風。
「鑽褲襠那還真是便宜你了,狗熊也想忍辱負重、成就功名?滾遠點!」
原來如此啊!胯下之辱不是人人都有資格的,熊山根沒韓信臥薪嘗膽的氣概,頂多是個貪生怕死的小人,叫這種人鑽褲襠,葉凡深深感到不齒。
眾人注視着這個特立獨行的男人,不少目光中都已充滿寒意和欽佩。
沈佳瑤臉色蒼白,勉強站穩了腳跟,今晚,她經歷了太多太多的風雨,再不能承受任何異變和打擊了。
幸好父親沒事,幸好子彈打中的是房大力。
人群閃開了一條道,葉凡信步向外走去,留下一串串追隨窺探的目光。
「還不去送送老師?」沈天明板着臉,心裏頭卻暗暗偷着樂。
「他有手有腳,憑什麼要我送……」沈佳瑤低聲咕噥着,聽起來卻更像是在撒嬌,在沈天明玩味帶笑的目光下,恨恨跺了下腳,追了上去。
兩人剛剛消失在樓道里,沈天明背對着眾人喝道:「來人!」
「屬下在!」燕塵等人洪聲應答。
沈天明背着手裁決道:「房大力意圖謀反,以下犯上,按社團規矩,捆住手腳,封進麻袋,沉進水缸處死!」
「是!」八大高手中的兩人衝上去,把房大力拖向電梯,一路上留下歇斯底里的謾罵,幾聲捶打和悶哼之後,再沒了聲息。
「會長,會長饒命啊!」熊山根跪在那裏連連磕頭,腦袋撞擊在地板上,發出咚咚的響聲,每一下都好似磕在眾堂主心坎上。
沈天明抬起右手,屈指成劍說道:「熊山根受人蠱惑,夥同薛貴肆意挑釁,念在初犯,每人剁掉一根手指,以儆效尤!」
「謝會長,謝會長不殺之恩!」熊山根匍匐在地,整個人都虛脫了。
燕塵手中亮出一枚鋒利指扣,闊步走上去,捉住熊山根的右手,套上小指,喀嚓一聲,切飛了那根跳動抖索的手指!
眾人都看得眼皮狂跳,紛紛避過視線,熊山根滿臉冷汗如瀑布流淌,咬牙堅挺着。
隨後是薛貴,兩臂骨折,加上斷指之痛,當場痛昏了過去,兩位堂主受刑之後,醫院通道里又靜了下來。
沈天明轉身掃過這一張張熟悉的臉,表情冷漠,只說了兩個字:「散場!」
全部人等都鬆了口氣,這個是非地真不是人待的啊,堂主們紛紛向老大道別,心有餘悸離開這層樓。
除了深深的忌憚,一些人陰沉的眼底也閃爍着難察的憎恨,彼此交換着眼色,迅速離去。
「屠蘇。」沈天明揮手將這心腹大將叫入病房中,看一眼門旁等待的蕭菲,淡淡說道:「夜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蕭菲幽幽應了聲,欲言又止,終究還是選擇默默離開。
屠蘇靜立在房中,等待沈天明的指示。
「失策啊……」沈天明背着手踱了幾步,仰頭嘆道:「計是好計,可惜用錯了對象……好在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屠蘇默然而立,隱約想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這個苦肉計看來是白費工夫,他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物以類聚,高手與高手,都有相似之處,傲之一字,重逾萬金。
沈天明拉開窗簾,望着夜色下醫院大樓外那些逐漸開過來的車子,淡淡說道:「四海之內皆兄弟,兄弟多了,這狼也不少。你看,今晚他們已經露出了覬覦江山寶座的爪牙,要是你,你說該怎麼辦?」
「殺!」屠蘇沉聲吐出一個字來。
「呵呵——」沈天明搖頭笑道:「誅殺這些宵小之輩不過是反掌觀紋,要他們死太簡單了,我覺得應該再給他們一次機會,要玩就玩大一點,不然沒意思啊!」
「是。」屠蘇一向少言寡語,他的內心其實卻比普通人細膩的多,善於揣摩沈天明話中的深意。
沈天明看到葉凡的身影,又回頭說道:「至於佳瑤的事情,暫時隨他們去吧,之前咱們是幫了倒忙啊,那筆撫恤金到位了沒有?」
屠蘇神色一凜,微微點了下頭。
「那就好,好啊……」沈天明笑了笑,眯起眼望着樓下,說道:「確實郎才女貌,我沈天明的女兒就該配上這樣的年輕人,將來四海才是真正的四海!那一層枷鎖,希望他能夠破開……」
屠蘇再次收緊面色,臉上的刀疤突突顫了兩下,那層枷鎖……靠他一個人,可能麼?屠蘇沒想到,沈天明思考的竟然是這一層深遠大事!
外面的雨更大了,葉凡走到台階上,周圍的四海社團成員無不防賊畏虎一般盯着他,主動讓開了路。在他還未走下電梯時,堂主們都已通過電話告知手下,切忌不可招惹和大小姐一同出現的那個男子。
「楊伯!」沈佳瑤招手叫來勞斯萊斯。
葉凡沒有丁點客氣,拉開車門鑽進後排,沒想到沈佳瑤也從另一側上了車。
「怎麼,沈同學要親自送老師回家?」
沈佳瑤冷眼剜了他一下,出聲道:「楊伯,回明月灣。」
「是,大小姐。」楊伯發動車子,順手將阻隔前後空間的擋板放下來,這是方便後面的人有獨處的空間,不得不說,這老頭很敬業很有眼光。
豪車緩緩穿透雨幕,葉凡驚訝叫道:「等等,明月灣?那是什麼地方?」
「我住的地方。」沈佳瑤神色冷淡地答道。
葉凡歪了歪嘴,笑出聲來:「嘿!沈佳瑤,你該不會是想要我留宿吧?」
「怎麼,你又怕了?」
葉凡哈哈大笑,興奮過頭,一巴掌拍在她的大腿上:「怕?我什麼時候怕過你?」
「王八蛋,我跟你拼了!」沈佳瑤惱羞成怒,伸手就去抓他的手,想要故伎重演,狠狠咬上一口。
「哎呀……」推開這野蠻女,葉凡右腿不由地發抖,西褲上都留下了破損的齒痕。
「噝……你數狗的!停車!」
車子真的停下來了,沈佳瑤不甘示弱地瞪着他,根本就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一絲虧欠和愧疚。
葉凡伸手揉着褲襠,兩個人互相瞪眼,車擋板卻升起來了,楊伯回頭說道:「大小姐……有人攔車。」
攔車?
透過雨刷掃蕩開的玻璃,葉凡看到一輛奧迪剛剛停下來,頭對頭,堵住了去路。
「小七!?」三個人影火速冒雨下車,林宇翔顧不上撐傘,向這邊跑來,後頭兩名小弟手忙腳亂追着替他遮雨。
葉凡忙推門跳下去,迎上滿身雨水的翔子,大聲問道:「發生什麼事?」
「三哥!」小七抹着臉上的水,抓住葉凡的手,焦急喊起來:「嫂子,嫂子叫人綁架了!」
葉凡大吃一驚,拽着他喝問:「你說什麼?誰叫誰綁架了?」
「陸……」小七的話還沒講完,葉凡就扯着他奔向奧迪。
四個人影火速鑽進去,奧迪撒丫子狂飆進雨夜中。
「大小姐,這——」
「追!」沈佳瑤冷聲說道:「你讓開,我來!」
楊伯趕緊下車,他的駕駛技術超穩超慢,確實不適合雨夜飆車。
沈佳瑤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事讓這個流氓火急火燎,半道換車,好像丟了魂兒一樣。
「誰幹的?」坐在後排,葉凡擦了把臉上的雨水,眼神深藏着殺機。
林宇翔答道:「他說他姓楊,找不到三哥,打到我這裏來了。」
「原來是那條狗!」葉凡冷聲問道:「人在哪裏?」
除了楊家強,還會是誰?沒想到狗急了真敢跳牆,這回有的玩了。
「電話在這裏,我現在打給他。」林宇翔摸出手機,卻被葉凡按住了手指。
「不急。」
小七焦急不安嚷道:「還不急?三哥,他說半個小時內見不到你,就撕票啊!好像,好像除了嫂子,還有一名人質。」
不用猜,那另一個肯定是李絲寒了。
「給他吃屎的膽!」葉凡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嘴角浮起一縷邪獰,說道:「你這手機里有沈佳瑤的電話吧?」
「有,確實有!」在昌隆夜總會的時候,就是沈佳瑤通過陸清雨聯繫到的他。
「拿來。」
沒給綁匪電話,葉凡卻將號碼回撥給了沈佳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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