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軍區司令部內鴉雀無聲,空氣凝重,一張張臉無比鐵青,一雙雙眼神深處都透出無比的惶恐、不安和不可思議。
魯塔夫元帥明明身在大本營,他是如何躲過守衛森嚴的哨兵和監控,被黑寡婦綁架到341公路上的?算起來,前後不過十幾分鐘,這詭異的電話,前後不一、叫人匪夷所思的命令,深深震動了將軍們的心神,也證明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魯塔夫元帥極有可能已遭不測!
他不是被敵人殺死的,他是被自己國家的導彈炸死的!
更加諷刺的是,下達這個命令的人卻是元帥自己,他一手導演了自己毀滅自己的可笑戲碼。
如果事情真如大家所料,那麼魯塔夫元帥的名字將會永遠被載入世界軍史中,成為一個極具反面教材的標誌性案例……
「司令官閣下,總統先生再次來電詢問元帥去向……」一名幕僚低聲打斷了奧列格將軍的沉思。
「我知道了,必須有人為此事負責,我馬上向總統先生陳述這件事情。馬克西米將軍,立即調配人員前往轟炸地點確認,我要知道元帥是不是在那裏。」
奧列格司令緩緩站起,走向他的辦公室。
幾分鐘後,克里姆林宮內的俄羅斯總統接到了北方司令部傳來的噩耗,這位鐵腕總統聽到奧列格的匯報,陰沉着臉連聲說道:「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黑寡婦沒有能力這麼幹,我命令你立即對事件展開徹底調查!特別關注中情局和五角大樓的動向!確認魯塔夫元帥的真實下落!」
電話重重掛斷,總統坐在沙發上,遙望着克里姆林宮外面的夜景,久久難以平靜,他似乎預感到一場天大的陰謀正在上演,是誰在策劃這個詭異事件?是不是俄羅斯的頭號大敵美國人?那麼,又是誰能從密不透風的北方司令部大本營將元帥神奇地綁架出去?
他知道,即使是最傑出的克格勃特工,也不可能完成這樣的任務,而不留下一丁點蛛絲馬跡。與克格勃實力相似的中情局也沒有這種能力,除非——
總統先生將目光投向了美國一處最神秘的地區,他的思緒也隨之不斷起伏……
冰冷的曠野中,葉凡回頭注視着那燃燒的火海,心頭遍生劫後餘生的駭意,十秒,決定了生與死,剛剛還是鮮活的生命,有序的車隊,現在就已經全部毀滅在導彈的轟殺中!
近百名年輕的黑寡婦成員,加上一位元帥,成為這恐怖武器下的犧牲品。
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在他心頭蔓延,有同情,也有自責,更感嘆生命的脆弱,國家機器的強悍絕倫。
在復活島上,葉凡經歷過一次魚叉導彈襲擊,那裏是公海無人之地,無可厚非,在俄羅斯人自己的土地上,竟然也有人敢發動導彈空襲,這個民族真的無愧於戰鬥民族的稱號。
不管是誰下的命令,都已無關緊要,燃燒的火海,提醒他必須離開這個是非地。
用不了多久,警察和軍方就會接踵而來,調查善後。
背上昏迷的安娜,葉凡迅速消失在野外,於黑夜中,在樹影的掩護下以非人的速度狂奔……
深夜三點多,在距離爆炸地點一百多公里的某個寧靜小鎮,一個漂亮女孩擁着一名被帽檐和大衣遮住臉的爛醉酒鬼,走進了旅館。
「一間鐘點房,天亮我們就離開。」掏出幾張美元大鈔,安娜接過老闆遞來的鑰匙,架起這個男人走上樓梯。
「祝你們玩得愉快。」老闆在後頭揚聲叫道:「房間裏有你們需要的物品,第一次入住免費贈送。」
「謝謝。」安娜說道。
走進房間,關起房門,看到床頭小桌板上老闆所說的贈品,安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紅撲撲的色彩。
那是情人之間必備的各種物品,花樣琳琅滿目,一看包裝就極具俄羅斯風情。
「休息一下,儘快離開這裏。」葉凡把酒瓶丟進垃圾桶,摘掉大衣和帽子,向窗外看了看,隨後打開了電視機。
離剛剛的導彈襲擊已過去兩個多小時,俄羅斯電視台仍然沒有任何報道,看樣子如果軍方沒有刻意壓制消息,最早要等到早間新聞時段才有可能播報出來。
安娜一聲不響走進了浴室,這處情人旅館,房間不大,設施倒是齊全,浴缸、蓮蓬頭、梳妝鏡應有盡有。
對着鏡子,安娜第一次細細地審視自己的身體,十八歲的年紀,正是俄羅斯姑娘最美的年華,肌膚細膩,身材發育完好,曲線玲瓏,洋溢着青春與性感的魔力。
大多數黑寡婦成員都擁有她這樣的美貌與年齡,她們本該享受最浪漫的愛情,最美好的人生,可是,卻因為仇恨,喪失了一切。瓦蓮京娜、蘇珊她們再也沒有機會對鏡整理妝容,沒有辦法為父兄報仇了,八十多名黑寡婦姐妹都喪生在導彈轟殺下,與她們的殺身仇人一起下了地獄。
眼角一滴淚水滑落至腮邊,安娜輕輕擦去淚滴,抬起腿邁進了浴缸,擰開水閥,站在蒸騰的水流下,讓那溫暖的水絲盡情沖刷自己冰涼的軀體。
黑寡婦寧肯流血犧牲,也不流淚,揚起頭,雙手拂過長發,安娜眼神中綻放出堅強的無畏目光。
洗浴完畢,遮上浴袍,安娜穿着拖鞋,走進了溫暖舒適的臥室。
葉凡坐在沙發上,已經打開了一瓶伏特加、兩罐沙丁魚和牛肉罐頭,小圓桌上還有幾大片黑麵包。
這堆食物擺放得整整齊齊,他卻沒有品嘗一口,抬頭看到安娜的穿着,眼神微微顯出驚訝,隨後微笑着招了下手:「餓不餓,過來吃點東西。」
「謝謝,你從哪裏搞來的?」安娜拿起麵包,夾了幾片牛肉和沙丁魚,抹了些番茄醬在上頭,大口嚼起來。
「廚房。」葉凡笑看着她吃東西的狼吞虎咽模樣,倒了杯酒淺嘗慢飲,伏特加的辛辣口感在冬夜裏十分暖身,驅走寒冷和疲憊。
安娜點點頭,抓起酒瓶,咕嘟咕嘟倒了一大杯,端起來就着麵包一飲而盡。
俄國女孩和這裏的男人一樣能征善戰,喝起烈酒同樣不輸於他們。
在門森特監獄,安娜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飽飯,直到現在,才吃到麵包喝到酒,她完全不顧女孩形象,豪飲海吃一通,直到打了個飽嗝,臉孔因為酒精渲染變得通紅,方才擦了擦嘴唇,羞澀一笑。
「對不起,葉。」安娜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太餓了。」
「沒關係。」葉凡揮了揮手,放下酒杯:「休息幾個小時,天亮我們就離開。」
安娜眨了眨眼睛,起身拉上窗簾僅有的一絲縫隙,走到床邊,輕輕躺了上去,鑽進被褥里,留下一大半的空位,露出腦袋,翹首以待望着葉凡。
「睡吧,養精蓄銳,前面的路還很長。」葉凡關掉了房間裏的吊燈,走進了浴室。
水聲隔牆傳來,安娜悄然脫掉了浴袍,丟向沙發,在黑暗中臉紅耳赤靜靜等待着他。
很快,葉凡便洗浴完畢,穿戴整齊返回臥室,盤膝坐於地板上,卻沒有上床。
「葉,你在幹什麼?為什麼不睡覺?」安娜小聲問道。
「我不困。」葉凡背對着她說道:「這樣比睡眠更能有效補充體力。」
身後的女孩靜默了片刻,凝望着黑暗中他的身影,咬了咬嘴唇,掀開被子,赤腳走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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