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玉珠微怔了下,「是去哪兒?何時出發?」她問完又懊惱自己,他此行只怕是奉皇上之命,不能隨意泄露行蹤,忙改口道,「一會兒用了膳我回房替你收拾行囊,都需準備何物?衣裳和乾糧嗎。」
「不是什麼大事。」沈羨見到她面上的不自在,說道,「有些事情需我親自走一趟,也正好去見至交好友一面。」
玉珠一聽,有些好奇起來,他這人獨來獨往,性子也冷淡,從小認識他,倒還不曾知道他有個至交好友。不等她問,沈羨說道,「你先用了晚膳,我回房同你說,今日我陪着你,明日一早就要啟程離開的。」
玉珠只得先埋頭把眼前的擺的膳食用盡,等丫鬟們把食案撤下去,他又先讓玉珠去淨房梳洗。
兩人梳洗乾淨回房,時辰還早,玉珠睡不着,靠在榻上的大紅色團花刺繡迎枕上,因才成親,房間裏的家具都還貼着喜字,用的被褥迎枕毯子也多是大紅色。她肌膚如玉,被紅色迎枕襯的更加嬌艷無雙。沈羨在他身側坐下,方才說道,「這次的事情我那至交好友有關的。」
沈羨的這位至交好友要從國公爺沈魏說起,沈魏乃鎮國大將軍,當年一起征戰沙場的兄弟不少,這位至交好友便是其中一位兄弟之子,那位兄弟戰死沙場,妻子也於幾年前病逝,留下一子和一稚□□兒托福給沈魏。
沈魏的這位兄弟姓孔,有一續弦,續弦性情急躁,這才把一子一女託付沈魏。沈魏去問時,一雙孩子不願離開老家去京城生活,他們選擇和繼母繼續待在老家。
沈魏也不強求,每年都會讓沈羨替他去探望兩人。
這位孔兄弟的長子名亦清,是位很清雅的人物,沈羨同他一見如故,是他難得能夠相交的好友,這些年雖不常見,卻有書信往來。孔亦清也在三年前成親生子,他有一妹,名芷熹,二八年華,生的貌美。
孔亦清年少有為,遠在櫟州為刺史,櫟州於厴門關不遠,也算挨着遊牧民族突撅,屬重要地理位置。
沈羨成親前一直追查一案聽到些傳聞,因成親這案子耽擱下來,也沒調查那事,這才打算明日走上一趟。
沈羨簡單說了下兩人的關係,至於什麼案子,好像跟遊牧民族有些關係,他沒說太清楚,玉珠也不便多問,聽完後半坐起身子說道,「沈大哥這一去也要些時日,我多備些衣裳和乾糧。」
沈羨握着他的手,「不用你忙活,林泉準備就好,之前出行都是他準備的,也無需什麼行禮,幾件衣衫就是,快馬加鞭趕去櫟州也就兩天兩夜,不會耽誤太久,乾糧路過驛站時都有。」
他這一離別,反倒沖淡玉珠心裏的彆扭,只剩下一肚子話想跟他說,「那你路上小心些,多帶幾個護衛,有什麼變故記得傳信於我,省的我擔憂,家裏的事情你也無需擔憂,阿媚還有半月出嫁,你若是趕的回,儘量趕回,趕不回來,我會同阿媚說的。你今日也要早些休息,休要忙碌太晚。」
「好。」沈羨輕捏了下她的手心,「一會兒就去歇着吧。」
見玉珠蔫蔫的模樣,沈羨把人拉過坐在他身上,玉珠紅着臉動了兩下,有些不自在,她還是不習慣和人這樣的親密,「你這是做什麼。」
「昨夜是我不好,怕你傷着,我今日找太醫要了些藥膏,給我瞧瞧,我幫你上些藥。」
他說的一本正經,不過心裏也真的擔憂,昨天夜裏因她與謝澈單獨於內室相處,心裏憤然,有些控制不住情緒,才要了她,她哭的傷心,一直嚷着疼,他受不住,拉着她入許久,她又是第一次,想來不會好過,今日回來見她走路也略不自在,肯定傷着。
玉珠臉頰都燒起來,佯裝惱怒的道,「不許你說這個,上藥我自己會的。」
沈羨逗她,「你又瞧不見,還是我幫你上藥吧。」說着去解她中衣的綢帶,玉珠急急忙忙壓下他的手,瞪他,「你在如此我就惱了。」
見到她橫眉怒目的模樣,沒有半點凶意,反倒別有一番風情。
「姣姣……」沈羨低頭喊她,封住她的唇,情意綿綿,玉珠被他吻的身子發軟,雙手摟住他的頸脖,好在他也知道分寸,不敢強行索要,怕她傷的更重,等到兩人都有氣喘吁吁,他強忍分開,親親她的額頭,「快些去上藥吧。」
總不能真的強行幫她上藥,兩人關係須得慢慢進展。
玉珠去淨房上了藥,羞紅着臉頰出來,沈羨拉她去架子床上躺下,「早些休息吧,明天一早陪你用過早膳我就離開。」
床上還是兩床被褥,玉珠習慣一人睡,也沒意識到什麼,脫了繡鞋爬上床,又爬到床裏頭。沈羨站在床下邊的腳踏上,見她穿着一層薄薄的中衣,挺着翹,臀往裏頭爬,眼神幽暗了些。
玉珠爬到裏頭裹在錦被,見沈羨還站在那兒,問他,「還不快些上來休息。」
沈羨站着不動,「方才有些燥熱,出了些汗,我再去淨房梳洗下,你先歇息吧。」聲音微微啞暗。
玉珠知道他有潔癖,不做他想,小半個時辰他才出來,玉珠已經睡着,沈羨上床,把人摟在自己的錦被中抱着睡下,她嘟囔了聲,也沒醒來。一夜好眠,翌日起床神清氣爽,玉珠睜眼時,沈羨正站在下面穿衣,身形頎長挺拔,高大俊朗,格外的好看,玉珠看了他幾眼才喊了丫鬟進來伺候。
用過早膳,沈羨出行,玉珠隨他一同出到府外送行,道了句早些歸家,沈羨點頭,望她一眼,上馬離開,身後跟隨幾名護衛,馬蹄聲聲,灰塵濺起,身影漸漸遠去。
玉珠回到頤華院,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去找沈媚說話,沈媚快要出嫁,忙的事情也多,有玉珠在一側陪着,她也安心許多。
轉眼過去兩日,玉珠也過的悠閒,一早起來用過早膳,明路明塵來報。
明路道,「太太,墨書墨畫的事情已經查清楚,兩人之前被姑爺杖打五十大板,如今還躺在床上修養。且兩人並不是頤華院的丫鬟,姑爺院子裏沒丫鬟伺候,只有一個小廝伺候着,丫鬟們都在外院,不得近身。這兩個丫鬟是嘉禾公主身邊的丫鬟,長的貌美,平日並不會做活計,直到姑爺和太太成親,才被公主調來頤華院。」
如果之前懷疑嘉禾不喜自己,第一日請安是個下馬威,那麼現在玉珠基本肯定那日的確是嘉禾故意,才成親就送兩個什麼都不會做,被嬌養的丫鬟來頤華院,沒別的目的,她都是不信的。
只是玉珠不明白,嘉禾為何不喜她。
「行了,你們下去吧。」玉珠讓兩人退下。
知道嘉禾對她有成見,玉珠可不會再去她面前找不自在,既說只用每月初一十五去請安,她就每月初一十五的去請安便是。
又過兩日,嘉禾突然病倒,據說夜裏起夜不小心着涼染上風寒,也不知是不是報應。
玉珠得知後只能道一句報應,送了些補品過去,又溫言細語的囑咐丫鬟婆子們伺候好夫人。
到了沈媚出嫁前一日,嘉禾的身體才好起來,沈羨還未歸,遣人送了兩封書信回,一封給玉珠,一封給沈媚,給玉珠的那封信上說出了些意外,可能還需半月才回,讓她不必擔憂,又囑咐玉珠替他送阿媚出嫁。
沈媚得知沈羨回不來,抱怨兩句也不多說別的,她是知道兄長忙碌,一年到頭在家的時間不多,好在沈魏還在,有爹爹跟嫂子送她出嫁也是好的。俗話說,長嫂如母,公主和紀氏都在,玉珠卻也依舊忙碌。到了出嫁這日,她寅時就起,忙到亥時才回房。
沈媚出嫁哭的不行,被她勸說還就才止了情緒,卻也讓玉珠想到她出嫁的時候,親事明明是願意的,偏偏出嫁想哭,好在她忍住。
不過她見婆婆這日也哭的傷心,玉珠就想起小時候嘉禾對沈媚的冷淡,現在相處上十年,母女兩人也終於有了感情。
沈媚一出嫁,玉珠待在家中顯得有些冷清,沈魏也在沈媚第三天回門後去了厴門關,家中就只剩下玉珠,嘉禾和紀氏跟個沈麟,三個院子基本不走動,越發冷清。
她是新婦,府上還有婆婆,也不好真的聽沈羨的話回娘家,嫁了人的姑娘總回娘家也會被外人說三道四,做人兒媳的,又不能整日出門閒逛,再加上落了第一場雪,玉珠只能待在家中百~萬\小!說或者跟兩隻兔子玩會兒。
等到十二月底這日,玉珠一大早起來,還是和往常一樣,用過早膳穿着斗篷去院子裏消食,喊甘草海棠去臘梅園折幾隻臘梅回來插在花瓶里。用過午膳小歇片刻,起來後讓丫鬟把兩隻兔子抱來頤華院耍了會兒。外頭刮着大風,鵝毛大雪落着,屋子內燃着炭盆,暖烘烘的,玉珠無潔癖,也愛這些柔順長毛的小動物。
沈羨也不在家,她便沒什麼顧慮,抱着兩隻兔子靠在榻上喝茶讀書。
外頭甘草匆匆進屋道,「太太,姑爺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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