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玉珠接下來吩咐明路明塵不少事情,讓他們去辦,又給了一萬兩的銀票,直言讓他們把事情辦好,銀子不夠找她就是。她拿走田家最在意的東西,看他們日後如何害人。
田氏有兩個哥哥的,二哥是田家庶出,跟田家有些矛盾,這些年基本不怎麼來往,家裏頭開了個雜貨鋪子,不是做這行的,玉珠就沒動他,因為從頭至尾,田家二哥是不曉得這事情,同他沒任何關係。
甘草在一旁守着,聽見小珠子吩咐那一溜的事情下去也有些驚住,等兩人下去她才問,「姑娘,何必這麼麻煩,隨便找個理由讓他家出個錯,封了鋪子就成。」
玉珠把玩着紫翡手串,「隨便找個理由來,日後被人找到把柄可就不好的,哥哥們要入仕,府中一言一行都得謹慎,這事吩咐下去就成,無需我們多管。哥哥還有幾日要去殿試,甘草,你做些湯水,你做的湯水味道最鮮美的。」
甘草聽了主子的話也不在意那邊的事情,田家人也是活該,她道,「正好前些日子買了些山核桃,得了幾隻乳鴿,用核桃肉跟杜仲燉了乳鴿給公子們吃最好不過,這東西大補,姑娘怕是不能吃,春季多潮濕,要去濕,我另外給姑娘做個百合蝦米蠶豆湯。」
「謝謝甘草。」
事情吩咐下去,玉珠也沒甚可忙的,抽空去秋姨那兒跟她們說了聲,得知是田家幹的事情,二娘極很生氣,想找陳大廉麻煩,被玉珠勸下,「現在找他,他們也是不承認的,況且那事兒應該是田家大房的一對兒女想出來的主意,大人們可能不知,就怕知道後狗急跳牆,那種人家逼急了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看他們之前那些想法就知,這幾日最好不要讓月娥姐出去,我自有法子,等過些日子,那些人就翻不了什麼浪花了。」
明路和明塵的確有本事,連那件事情是田家的一對女兒私自所為都調查出來了,更何況田家人真不冤枉,為了搶生意幹過不少損人的壞事兒,那田昆虎也是個一肚子壞水的東西,可沒少欺負小姑娘。
秋二娘嘆口氣,「我省的,這些日子我會讓月娥老實待在家中。」
過了三日,謝澈跟姜瑾要進宮中殿試,這是皇帝親自出題考驗他們這些貢士。直到戌時,兩位哥哥才回府,七日後放榜,七日時間轉瞬即逝,到了放榜這日姜府上下忐忑不安,心中七上八下,直到宮中聖旨傳來。
宦官前來宣旨,謝澈金榜題名,榮登一甲第一,賜進士及第,得狀元。姜瑾金榜題名,榮登一甲第二,賜進士及第,得榜眼。隨後誇了姜府人才濟濟,出了三個進士及第,順便宣了姜家一家子進宮賜宴,賞下一堆東西後,宦官才離開。
等宦官一走,姜府人百感交集,心潮澎湃,姣姣心底反倒靜了下來,覺得這個結果不意外,她的兩個哥哥那麼聰明,努力,這也是他們該得到的。
老太爺撫須大笑,「好,好,真是極好。」
老太太抹淚連連,姜家人喜極而泣,這種榮耀怕是無人能及,一府出了一個狀元,兩個榜眼,該是何等光彩,自此,伯府算是滿門清貴。
宮宴是在明日,晚上老太太讓廚房做了不少好吃的,一家子坐在一塊敘舊,痛飲,就連玉珠也分到一小杯的果子酒,酸酸甜甜的,用琉璃盞裝着,晶瑩剔透的。
味道很好,就算是果子釀成的酒還是有些勁兒的,玉珠把一杯喝下後,腦子昏沉沉的,耳邊聽見木氏的聲音,還有大步走動的動靜,木氏在說,「都怪我,不該一時忘形,姣姣到底是個小姑娘,如何能碰酒的,我想着這是梅子釀製的,酸酸甜甜,小孩子喝一口也沒事兒,姜珀那猴兒一口氣喝好幾杯都沒事兒,姣姣這是嚇着我了……」
玉珠又聽見謝澈和姜瑾的聲音,「師母不用擔心。」姜瑾也說,「母親別擔心,一會兒把姣姣送回房裏,我去請郎中來瞧瞧。」
她感覺自己被大氅緊緊裹着,被人抱在懷中,大氅上是謝澈身上熟悉的味道,應該是被澈哥哥抱在懷中。玉珠覺得腦仁有些疼,她沒想到這輩子也是滴酒不能沾,上輩子也是如此,甚至因為這個,滴酒就倒,商場上的路也難一些,好在後來慢慢的也站穩腳跟,甚至大家都知道她是真的不能沾酒。
怎麼這輩子還是如此呢,連個果酒都碰不得,昏昏沉沉,木氏又說些什麼,玉珠卻聽不見,昏睡過去。
木氏給嚇壞了,眼看着姣姣喝了一小杯的果酒就倒下,嚇的她魂飛魄散,謝澈反應最快,過來抱着玉珠回去扶雲院,姜瑾去請了郎中來,郎中把過脈笑道,「四姑娘沒甚大礙,就是喝醉了,怕是滴酒不能沾的,太太以後注意些就是,喝的應該不多,睡一覺就好,連藥方都不用開。」
木氏謝過郎中,給了厚厚的打賞,讓丫鬟把郎中送了出去,她守在花梨木雕花羅漢床邊,看着小女兒,懊惱不已,都怪她,怎麼能給小孩子喝酒,姜瑾在一旁安慰她,「母親別擔心,我們也想不到姣姣連一滴果酒都碰不得,郎中都說沒事兒的,明天早上姣姣就能醒來的。」
木氏輕點頭,「我省的,一會兒你去跟你爹爹說聲,我在姣姣這邊睡,我有些放心不下。」姣姣三歲多前痴傻那會兒一直都是跟着她說的,自從開竅,由着丫鬟守夜,之後和她睡的時候就很少。
好在翌日一早,姣姣醒來,神清氣爽,昨兒夜裏顯然睡的極好,一夜無夢,夜裏迷迷糊糊聞見木氏的味道,想來昨兒娘陪她睡的。
甘草取了刻絲泥金銀如意雲紋緞褙子和素雪絹裙過來伺候玉珠穿上,「今日要去宮中赴宴,姑娘要穿的端正些,這兩件如何?在配上之前從秋太太那邊拿來的金絲紅翡的頭面。」
「可以的。」玉珠伸手從妝奩那套頭面上撫過,「頭面選根釵子跟鐲子就成,帶太多累贅不舒服。」
皇帝宴請姜家所有人,還有別的幾家重臣,國公府也在列,小姑娘去了,兩人位置挨在一起,吃吃喝喝,小聲閒聊着,別提多愜意。各位後宮嬪妃看着也是其樂融融,和諧美好,三公主趙嬋坐在沈媚上側,聽着兩個小姑娘說話有些羨慕,也有些嚮往,好似再說伯府養着兩隻兔兒,又大又胖,還極聽話,她也想去瞧瞧呢。
可她是公主,不能輕易出宮,罷了,下次找三哥給她找兩隻來養着。
玉珠還見到了大姐姜玉寧,她在宮中的日子應該是不錯,面色紅潤,也比前段日子胖了些。
宮宴順順噹噹的,末了,皇帝又賜下不少好東西,姜家人這才回了府。
之後幾日,府中收到不少帖子,這是正常,以後姜家的造化會更大,現在結交只有好處。姜家卻也不是什麼人結交的,如今黨派之爭嚴重,姜玉寧又是嫁給太子,所以算的話,姜家人應該已經算是站在太子這派,只不過皇上不喜這方面,遂姜家人結交人也都是並不站黨派之爭的清流人士。
謝澈和姜瑾自然是要入翰林院的,二哥姜珩已經在翰林院裏,三人能相互有個照應,翰林院是閣老重臣以至地方官員的踏腳石,地位清貴的很。
田家那邊大概也是給姜家一門三進士及第給嚇着,這半月都不敢有甚動靜。
明路明塵事情還未辦完,一直不曾歸家,到了四月初,謝澈和姜瑾都進了翰林院,京城裏頭也傳起另外一件事情來。
還是白芨興沖沖告訴玉珠的,「姑娘,您聽說中書令穆大人家中那件事情沒?」
玉珠嗯了聲沒吭聲,白芨又道,「就是穆貴妃娘家人,年前穆大人不是擱外頭養的外室跟私生子被發現了嗎?聽說那小婦出了事情,回娘家的路上被山匪打劫,為保清白,一頭撞死在石塊上呢。」
「哦?」玉珠終於回神,她在編絡子,頓珠手問道,「當真?」
白芨肯定點頭,「自然是真的,京城都傳遍,都說這小婦也是個倒霉的,剛要享富貴,就出這等事情。」
真是太湊巧,玉珠說不上什麼感覺,問道,「怎麼現在回娘家?過年那陣子不回去。」
白芨坐下喝口茶,「姑娘是不知,那小婦原本就是穆大人十幾年前從人牙子手中買下來的,之後一直養在外室,這麼多年,她也不知娘家在何處,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尋到,懇求穆夫人讓她回去一趟,穆夫人心善,還特意配了不少護衛給她,結果路上還是出事,就是豐鎬那帶,那地兒的匪患嚴重的很,聽說聖上一直在操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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