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剛看着眼前的情狀,胸膛劇烈的起伏着,眼中噙着淚,「我對不起我的兄弟們。」
陸庚戌安慰道:「切勿自責,不是你的錯,這裏面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陳剛咬牙切齒的道:「定時有人使用歪門邪道的東西,害了我的兄弟們,若是找到元兇,我定然讓他血祭我的兄弟們。」
一行人都沒有說話,石洞中又安靜了下來,那種寂靜,讓人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江老師首先打破了靜謐,輕聲說道:「我們繼續研究一下那些石柱上面的麻繩,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沒有人回應,但是都默認了江老師的提議,大家靠向那些搭在石柱上面密密麻麻的麻繩。
在固體燃燒劑做的火把火光的掩映下,那些麻繩更像是一張張蜘蛛網,出來那些隱約可見的人臉之外,似乎還有軀幹之類的東西,這些圖案似乎是人為,但是又雜亂無章,一時難以分辨究竟是怎麼形成的。
但是,眾人仔細看了半天,並沒有發現字跡之類的東西。
人類的文明都是靠文字記載的,這些麻繩上面沒有字跡,顯然不能反映出來什麼,也不會是記載歷史的東西,縱然是結繩記事,現代的人,也無法辨別出來那些繩結的意思。
我看了半天,沒有任何的發現,就四處的張望着,突然,我發現石洞的一處洞壁上面有一片暗紅色的東西,我定睛一看,好像是什麼圖案。沒有等我說出來,就聽到江老師驚呼道:「這些不是麻繩,都是人皮。」
我心中頓時一驚,只見江老師比這那些麻繩上面的圖案,果然,那網狀的麻繩上面一個個人形的輪廓,在江老師的比劃下,都很清楚的出現在我的眼中。
「難道這些麻繩都是被剝了的人皮,然後晾曬在這裏,日久天長,枯褐色的人皮就像麻繩一樣?」我不由的說道,一邊說,我幾乎要冒出冷汗,眼前密密麻麻的麻繩這麼多,要是都是人皮的話,那該要剝掉多少人的人皮,才會出現這樣壯觀的景象?
似乎大家都同意了我的說法,一個個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小張顫聲道:「難道戰友們被帶到這裏,就是為了活剝他們的人皮?」
詭異的現象無從知道原因,我只覺得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寒冷,心裏有一種無法名狀的恐怖,我不由的又看了一樣剛剛看到的石洞壁上那片紅色的圖案,不想卻是更加的一驚,那些紅色的圖案變色了,居然變成了鮮紅色,如同剛剛塗上的鮮血。
我指着那些圖案對陸庚戌道:「陸叔叔,你看那石壁上面是什麼?」
眾人的注意力立刻從麻繩轉移到石壁上面,我們靠近石壁,那些紅色的顏料似乎經過了很多年,有些地方看得不清楚,但是隱約可以分辨到上面那些紅色的圖案是一副戰爭的圖案。
蒼茫的大海上,波濤洶湧,一個身材巨大,青面獠牙的人,頭上長着一對牛角,舉着一把斧頭,站在浪頭,似乎在大聲的呼喊,說不出的英勇,他的身後有無數和他一個模樣的巨人,做着相同的姿勢,似乎在和別人對持,似乎戰爭的爆發就在頃刻間。
陸庚戌看了一眼立刻道:「這是黃帝戰蚩尤的場面。這最前面的人就是蚩尤,後面的人就是蚩尤部落的人,這些人,和遲懋長得一模一樣。」
的確,這蚩尤後面的人,和我見過的遲懋的畫像一模一樣。
我言道:「我剛剛看到的時候是暗紅色的,現在怎麼是鮮紅色的?」
陸庚戌看了我一眼道:「你沒有看錯吧?」
我點點頭。
這時候,江老師道:「你們看,圖案變色了。」
果然,那鮮紅色漸漸的變得淺了,有一些緋紅色,那緋紅色好像我在山谷看到的那個水潭的顏色,更像是我看到李彬眼睛裏曾經發出的顏色。
我不由得看了一眼靖飛,李彬受傷以後一直是他背着,剛剛一直不停出現各種奇怪的事情,我沒有注意李彬,可是,我卻從靖飛的身邊沒有看到李彬的蹤影。
我衝着靖飛問道:「靖飛哥,李彬呢?」
靖飛一愣,左右看了一番,「這小子怎麼又不見了?」他輕輕喚了幾聲,沒有人回應。
大家都用火把在四周找了一番,沒有發現李彬的蹤跡,眾人都沒有發現李彬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李彬居然再一次從眾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我心頭一急,「李彬去哪裏了?千萬不要出事。」
陸庚戌斥責靖飛道:「你這小子,連個孩子都看不好。」
靖飛面露尷尬,對我說道:「清明,你別急,我一定幫你找到李彬。」
我對着石洞喊了幾聲李彬的名字,石洞裏中只有回音給我反應。
焦急中,石洞中忽然傳來一陣嬰兒的哭泣聲,那聲音在石洞中環繞着,讓人頭皮發麻。
陳剛罵道:「這些怪物,害死我不少兄弟,想必讓我那些兄弟們變成殭屍的也是他們。」言畢,他對着石洞大喝道:「有種的就給我出來,老子不把你們全部消滅掉,老子就不姓陳。」
那嬰兒的哭泣聲就在陳剛的喝罵聲中停止了,江老師的聲音再次的想起,「那些圖案又變色了。」
我一回頭,果然,那石壁上面的圖案顏色變成了淡淡的紫色,似乎有一股淡淡的霧氣籠罩着。
「這是怎麼回事?這裏面的邪門可真多。」陳剛道。
陸庚戌在石壁的前面走了幾步,嚴肅的道:「這可能是起死回生之術。」
「起死回生?真有這樣的事情?」江老師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激動的樣子。
陸庚戌道:「在一本古蹟中有記載,在遠古的時候,有一種殘忍的祭祀的方式,就是用人血加上硃砂等東西,在一個風水寶地畫出死者的樣子,那些圖畫會根據風水的變化而變色,在變色的過程中,不斷的用人血塗抹那些畫像,經過無數年的人血祭祀,死者慢慢的就會起死回生。這裏是仙境之地,必然是風水最佳的地方,用這樣的方法自然是最好的。」
我驚疑的道:「難道那些石柱上面的人皮都是實行人血祭祀,而殺死的人?有人在這裏讓蚩尤,和部下起死回生?」
「的確,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皮,有可能是千百年來為了這個祭祀而殺掉的人。」陸庚戌道:「不過,蚩尤是不可能起死回生了,蚩尤和他的其他部將被黃帝殺死以後,被黃帝用了禁錮,已經灰飛煙滅,永世不能超生,唯一的可能還是遲懋,這些人用這樣的祭祀方式是為了遲懋。」
想到為了蚩尤復活,居然害死那麼多的人,我的心中一陣惱怒。
我問道:「遲懋不是在我們村子底下,怎麼會有人在這個地方舉行這樣殘忍的祭祀?」
陸庚戌道:「這個我也不能確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靖飛在姜子牙墓中遇到的那些血屍嬰兒,還是陳剛和我們在山谷中遇到的那些血屍嬰兒,應該都是進行祭祀的人殺死的嬰兒,用嬰兒的血做為祭祀是最好的,然後那些死去的嬰兒,進行祭祀的人又把他們做成製作的怪物。」
我心中覺得這進行祭祀的人真是太殘忍了,居然為了一個人,害死那麼多的人,不由得胸口一陣怒火要噴出來。
陸庚戌道:「不過,這裏應該是進行祭祀的老巢,既然我們來到這裏,就不會這這個祭祀繼續下去。」
這是,突然聽到靖飛叫道:「江老師,你在做什麼?」
我順着靖飛的叫聲望去,只見江老師雙手鮮血直冒,滴落得滿身是血,他正在石壁上面用手指在畫畫,看輪廓使一個美麗的女子,打扮是一個修女的樣子,那分明是云云的模樣。
我急忙跑上前去,拉住江老師,「江老師,你在幹嗎?」
江老師臉上有一種我從來沒有看到過的狂熱,他笑道:「我在畫云云的樣子,我要她復活,我要她起死回生。」
我抓住江老師的手,道:「你沒有聽到嗎?陸叔叔說,這個祭祀要害死很多人才可以,你難道也要害人嗎?何況,你又不懂那些遠古的祭祀方法,這樣亂畫有什麼用?」
我雖然同情江老師的痴情,可是我對於他這樣的瘋狂的表現,十分的震驚。
江老師的臉上滴落了很多自己的血跡,笑了一下,笑容顯得十分的猙獰,道:「我會這個祭祀的方法,我不會怎麼就亂畫呢?清明,你相信我,我可以讓云云復活的。」
我的心中頓時覺得很難受,一時不知如何做。
陸庚戌喊道:「靖飛,趕緊讓江老師停止,給他止血!」
靖飛一把抱住江老師,輕輕一撂,江老師就跌倒在地上,陳剛也撲了過來,把江老師牢牢的控制住,我此時才看清楚,江老師的兩個手掌的血不停的往外冒。
陳剛道:「這小子割了自己的動脈血管!」
我看着靖飛熟練的給江老師包紮,江老師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喊道:「只要云云能活,我死了也無所謂,你們不要管我。」
陸庚戌搖搖頭,「痴情害死人。」
陳剛和靖飛把江老師包紮好,為了防止江老師繼續自虐,就用繩子捆住他的雙手。
江老師英俊的臉龐,此刻十分的蒼白,眼中大顆的淚珠不停的滾落。「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要云云活過來,你們為何要阻止我?」
陸庚戌此刻的神色卻是十分的凝重,眼睛直直的盯着江老師。
「你實話說吧,你來這裏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我根本沒有提到這個祭祀的方法如何進行,你如何會知道這個祭祀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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