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白小樓已經發現王守岩三人狀態不對。
王守岩吊着一條胳膊,身上的盔甲滿是劃痕,嘴角還帶着血跡。呂正元頭上的帽子沒了,髮髻散亂,全身衣衫滿是一條條利刃切割的刀痕,還在不停滲出血跡。齊正賢也是一身刀痕,而且右腳一瘸一拐的使不上力。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三人全都受傷了?誰打的?」
白小樓滿頭霧水。
這個時候,劉辰山轟出的沙丘已經砸了下來。
「穩如磐石!」
王守岩一聲怒吼,全身靈力爆發,身軀生生拔高了一截如同一個小巨人,死死頂在前方。
「天地如棋星如子。」
齊正賢負手而立,翹起蘭花指憑空一捏,如同捻起一顆棋子,對着鋪天蓋地而來的沙丘按了下去。
「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
呂正元左手扶袖,伸出右手以指為筆,凌空書寫起來。
「轟!」
靈力衝撞之下,響起了一聲劇烈的爆鳴,劇烈的靈氣震盪猛烈爆發開來。
「你們……這是我們劉家和白家的家族之戰,你們竟然要插手麼?」
劉辰山一擊無功,看到齊正賢三人護住了白小樓,頓時大怒,「齊正賢、呂正元、王守岩,你們三個想幹什麼?」
「劉辰山,你欺壓士子、肆意妄為,竟然還敢發動家族之戰,你以為梁城沒有王法麼?」
呂正元指着劉辰山怒斥。
「王法?一開始的時候,你們一個個都不插手干預,等到現在,我兒子都死了,你們竟然給我提王法?你們識趣的就給我讓開,不然……」
「不然怎的?」
王守岩梗着脖子看着劉辰山。
「不然,老子連你們都一起打!」
「誰怕你?打就打!」
王守岩雖然說的氣勢十足,但是那股色厲內茬的味道白小樓都聽出來了。
如果是真的不怕,這話應該是「打就打,誰怕你?」但是現在的「誰怕你?打就打。」這就已經是有些心虛的味道了。
這必然跟三人身上的傷勢有關。
現在,有傷在身的三人,已經沒有信心拿下劉辰山了。
「哈哈哈哈!你們三人有傷在身,實力就剩下五成。你們打得過我麼?今天,白小樓這小子我殺定了,你們誰也攔不住我?」
劉辰山一聲怒吼,渾身靈力爆發,全身外露的皮膚竟然變成了土黃色,如同蒙上了一層黃沙。
「蛻凡?你竟然已經開始蛻凡了?」
「該死,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要不是顧一平那混蛋,就算他蛻凡了,老子也要給他一下狠的。」
看到劉辰山露出的土黃色皮膚,齊正賢三人頓時臉色大變。
「蛻凡?開竅圓滿之後晉級蛻凡了?」
白小樓握着弱水劍,緊緊咬住了牙關。劉辰山出乎意料的強大,身上有傷的王守岩三人肯定抵擋不住。自己當然也擋不住。至於李豫,剛剛開竅的方士,戰鬥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無窮的黃沙開始顯現,劉辰山表露蛻凡的實力之後,已經使出了全力。靈力匯集,黃沙漫天,四周勁風呼嘯、飛沙走石,一片昏天黑地。
劇烈的靈力威壓,讓人如同頭頂壓着千斤巨石。強烈的乾涸之力籠罩着四周,不斷朝眾人侵蝕,王守岩三人只能死死壓住體內的靈力,防止被乾涸之力侵蝕消散,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這還只是開始,等到劉辰山這個法術施放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難以倖免。
蛻凡之境果然是超凡脫俗一步登天。一旦蛻凡便已經不是凡人了。這種實力已經不似凡間手段。
「姚瀅,你竟然還不出手麼?齊正賢他們三個再加上我和李豫,就算我們都死在這裏,你也不會出手麼?」
白小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舉起了手中的弱水劍,「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給你一個不得不出手的理由!」
「快走,我們擋住他,你快走。」
王守岩激發磐石之軀,擋住這股滔天威壓,扭頭朝白小樓大聲吼道。
「沒用的,能走到哪裏去?」
呂正元扭頭朝白小樓看了一眼,呵呵一笑,「小傢伙,別怕。死就死,沒什麼了不起的。」
「蛻凡的修為,卻不能用在正途,真是可惱可恨啊!」
齊正賢一臉沉痛之色,搖頭嘆息。
「死?就算死,我也要捅他一劍!」
白小樓怒吼一聲,舉起弱水劍邁開大步沖向了劉辰山。
「哈哈哈哈!好小子!對老子的脾氣!」
王守岩放聲大笑,揮手一拳打出,震開了白小樓前方的靈力威壓。
白小樓舉步急沖,嘴角卻隱隱帶着一絲冷笑。
他當然不是送死。
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能夠一舉翻盤的機會。
這個機會已經到了。
劉辰山施法即將完成,就在這一剎那,白小樓不曾持劍的左手指尖突然閃過一絲琉璃清光。
「虛空禁錮。」
白小樓這個只能把一個小小的空間,禁錮很短的時間的天賦,幾乎沒有什麼戰鬥力。但是只要時機恰當,再不起眼的東西,都能發揮出超乎想像的力量。比如……截斷對方未成形的法術。
虛空禁錮無形無質,無聲無息,劉辰山施法之際突然渾身一震,他發現自己的靈力竟然無法連通手中即將成形的法術了。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還沒有完全融合……」
劉辰山的念頭剛剛轉過,突然發現白小樓手持長劍,疾步衝來。
「哼,不自量力。蛻凡之後,靈力自成方圓,自行護體。就算讓你打,你也傷不到我分毫。」
劉辰山根本不理會白小樓,一心關注手中即將成形的法術。這個突然出現的靈力阻隔,很不正常。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果然不出我所料,法術失控吸引了劉辰山所有的注意力。劉辰山,你死定了!」
白小樓長劍一震,全身靈力統統灌注弱水劍中,「滴水之劍」爆發出無盡的鋒芒,狠狠的刺向劉辰山的胸口。
「咔嚓!」
滴水之劍刺破劉辰山的護身靈力,刺入劉辰山胸口……一寸。
是的,實力差距太大,即使灌注了白小樓全身靈力,即使擅長破甲攻堅,這一劍仍然只不過刺傷了劉辰山。入肉一寸,僅僅是比破皮嚴重了一點的傷勢,幾乎連輕傷都算不上。
「這就是你的垂死掙扎?就扎破一點皮?」
劉辰山不屑的冷笑。
「這就夠了。」
白小樓高高的舉起了長劍。
看到弱水劍上那點帶着絲絲黃光的血液,白小樓笑了。
「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嗎?看到他血液中的靈力了嗎?看清楚他血液中的靈力了嗎?他是異人!劉辰山是異人!姚瀅,這個理由足夠了嗎?」
白小樓這話一出,劉辰山頓時臉色大變。
一聲隱隱的怒哼之後,便是一句清冷的言咒響起。
「山川之險,萬里河山。」
一道山水交織的流光沖天而起。
白小樓哈哈大笑。
千般算計,終於逼得姚瀅不得不出手。這道流光衝起,一切便已經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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