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竹只覺得一道陰冷而尖銳的目光一直跟隨着自己的身影,當下便拽着葉承安的袖子,招呼上慕容鴻羽,一溜小跑,逃出了前廳。
從靖安王府的大門裏出來,葉承安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了出來。
「別笑了。」墨修竹一臉鬱悶的神情看着葉承安,敲着手裏的摺扇,聲音悶悶道:「我不就是跟他那個小護衛稍微親近了一下下麼,他用得着用那種眼神一直盯着我麼。」
葉承安笑着拍了拍墨修竹的肩膀,搖搖頭道:「看來這小護衛在咱們靖安王的眼裏,還真是個重要的人物啊。」
一直沉默着沒有說話的慕容鴻羽,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終於抬起頭來,一臉擔憂的神色看着他倆道:「難道寒卿他……」
「哎呀,這個就不得而知了啊。」葉承安拍了拍手,順帶着拂了一下衣袍,笑眯眯地勾過慕容鴻羽的肩膀道:「不過總覺得以後有好戲看咯。」
……
葉七七給墨寒卿準備好馬車之後,便一路晃晃悠悠地朝着皇宮駛去。
只是車廂里,葉七七看着他一臉緊繃的神色,遲疑了許久,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殿下,您今日……心情不好?」
墨寒卿抬起眼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後又垂下眼眸,目光注視着地面,不說話。
看這樣子,大概就是心情不好了。
葉七七咬了咬嘴唇,本來還想問問他關於墨修竹的情況的,這下子,只能等他心情稍微好一點的時候再問了。
車廂里頓時陷入一片沉默中去。
只剩下車軲轆碾壓過地面時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如此一路沉默着到了皇宮門口,墨寒卿在宮門口換乘了輦轎,繼續朝着御書房的方向過去。
而葉七七便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一路上目不斜視地跟着去了御書房。
到了御書房門口的長廊前,墨寒卿在幾個宮人的攙扶下,動作優雅地從輦轎上走下來,他站定了身子,玄黑色的衣袍穿在他的身上,更顯得他身姿挺拔。
葉七七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走上前去,卻看到他轉過頭來,朝着自己淡淡地吩咐了一聲:「你就在這兒等我。」
「哦。」葉七七點點頭,便站在御書房門口的長廊處,不動了。
墨寒卿又瞥了她一眼,這才沿着長廊走到盡頭,推開御書房的門進去了。
葉七七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御書房的門後,這才四下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御書房附近的長廊里,每隔了三五步便有一個士兵在把守。
此刻太陽已經高高地掛在天空中,熾熱的陽光照耀在御書房前的院子裏,將院子裏的一眾花草樹木曬得無精打采的。
這裏又是皇宮,不是她能到處亂跑的地方,葉七七頓時百無聊賴地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了下來,開始思考起來。
她抵達京城已經有三天了,可是卻無從下手找爺爺。
京城這麼大,她總不能畫一幅爺爺的畫像,出去逢人就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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