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崗區人民醫院裏,在某間症療室內,醫生跟秦叔說着病情,而秦叔卻心事重重的想着其他事情。
「嗯…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呢,相比較前幾個月來看呢…病情有轉好的現象,可是你最近咳血變得頻繁了,我建議你還是住院接受化療吧,秦老先生你這病可不能再耽擱下去了」醫生看着手上的檢查報告同時說到。
秦叔回過神後,苦笑着點了點頭,對於自己最近病情有好轉他能不知道是怎麼一個情況麼,自己給地府辦了不少事情,雖說積的都是下輩子的福氣,而這輩子的功德全都給了自己的女兒了,或許冥冥之中早有定數,他為了讓女兒在今生過得更加順暢如意,寧可讓自己現在受罪,這難道就是一種得失之間的選擇麼。他看着醫生說:「還是繼續弄點藥吃吧,我墳地都選好了,這日子嘛,能過多久就算多久」。
醫生看着秦叔搖了搖頭,無奈的說:「其實現在醫保那邊有了新政策,對於重大疾病患者可是有另外的醫療補助的,就是你這病治療是不花錢的,您老又何必這麼消極呢?」。
秦叔笑了,深吸一口氣後說:「當你經歷過太多風浪後,會逐漸明白生命的意義不是在乎生命的長短,而是在你還活着的時候,看着你身邊的親人都過得挺好的」。秦叔說到這頓了頓繼續說:「你還是照舊給我開藥吧」。醫生苦笑搖了搖頭,心想這秦老先生這人還真是個思想覺悟挺高的人,就這麼去世了還挺可惜的,但是自己作為醫生,還是得尊重病人的意思進行治療。
秦叔離開了醫院後,在門口掏出手機,翻出剛才那組電話號碼,找到一個電話撥了過去,過了好一會電話那頭傳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開口就是幾句英語;雖然秦叔聽不懂這英語說的是什麼,但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他心中頓時一酸,眼眶變得濕潤。
「曉蘭…是我」秦叔開口了,對面的女人聽到秦叔的聲音頓時一愣,冷漠的問:「你打給我幹嘛?不是跟你說了,我在這邊生活得很好,讓你以後都不要再來打擾我了麼」。
秦叔往角落走去,找個人少的地方,繼續說:「那個,曉蘭,你要怎麼樣才能不生我的氣,都過了這麼多年了,爸爸我可是…可是很想見你一面,我知道以前我只顧着工作忽略了你…」秦叔剛說到這,電話對面那個叫曉蘭的女人便生氣的說:「你忽略的不只是我,還有媽媽,是,當年也不知道為什麼,你是賺到不少錢,可是這又能怎麼樣,當年媽媽去世的時候想見你最後一面,你去哪了?難道你就沒有覺得自己愧對媽媽了麼?」
聽到這話,秦叔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他繼續說:「我對不起你和你媽媽,可是…可是我…唉,我只想要見你一面,你能回來麼?哪怕只有一小會也好」。
「我在這邊的工作很忙的,哪有時間回去,好了,不說這些了,我還要上班」曉蘭說完這句話後掛斷了電話。秦叔愣愣的站在那裏,任由眼中的淚水流下。此時秦叔心中很想告訴女兒,當年自己為何沒有來得及跟自己的妻子見上最後一面,跟她說出自己所從事的到底是什麼職業,他為了讓女兒過上平凡人的生活,他不願意讓女兒知道這個世界的另一面,他深知『難得糊塗』是人活在世上的另一種幸福。這三十多年來,他只能在妻子和女兒面前飾演一位沒有家庭觀念,沒有責任心的丈夫和父親,當初他所做出的抉擇,如今秦叔的心裏到底是怎樣一種難受法,旁人是難以體會的。今天的他,身患絕症,沒幾個月活頭了,可是他再一次選擇不去告知女兒真相,因為他怕,他怕女兒冷漠的接受他身患絕症的事實;但他卻更怕,女兒因此哭得很傷心。
秦叔收拾了一下心情,離開了醫院;他沒有回去積善堂,也沒有回到自己的住處;而是花了近一個小時的路程來到了一家公園裏的一個涼亭。今天他是來找一個他十多年沒有見的故人,為了自己的徒弟,他不得不厚着臉皮來到這。
他剛走到那附近,就聽到有把顯得有點蒼老卻中氣十足的男人的聲音,他陰陽怪氣的說道:「嘿…真沒想到你這老雜碎會來找我,難怪我今早起來就有一種不太妙的預感」。
秦叔一臉陰沉的走到涼亭里,涼亭里的石凳上坐着一位戴着墨鏡,穿着灰色中山裝,留着一頭白髮年紀和秦叔年紀相仿的老伯,此時他正一臉不屑的看着秦叔。這老伯姓何,名善保,他有個外號叫『何半仙』,基本上在鵬城的富人階層里,都知道他何半仙的威名。
何善保看着秦叔繼續說:「你個老雜碎,來這裏幹嘛?你該不會也想來找我算命,算一算你啥時候到地府報到?」。何善保說完,滿臉都是嘲諷的神情。
秦叔坐到石凳上,看着對面的何善保,語氣不滿的說:「說那麼多屁話干毛,我看你這老二五在這裏也快混不下去咯,你現在肯定三天兩頭往牢裏蹲點吧」。秦叔說完也回了何善保一個鄙視的眼神。
何善保着急的回道:「狗屁,你才去牢裏蹲點,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這老雜碎跑我這裏幹嘛來了?」。
秦叔把手上的藥往石桌上一放,看着何善保語氣不善的說:「什麼狗屁三寶殿,你還真把你自己當回事了」。何善保沒理會秦叔的話,而是摘下墨鏡看着石桌上的藥,忽然笑了,笑得可燦爛了。
「呵呵呵呵…怎麼着?得了絕症了?要死了?哎呦忒好咯,你這老雜碎終於死在我前面咯!」何善保得意的笑着說到。
秦叔沒好氣的說:「是呀,沒兩個月活頭了,瞧你笑成啥樣,就像只傻狗似的」。何善保拿起桌子上的一把扇子,展開後給自己扇了扇,左手飛開的掐算起來。過了一會後疑惑的看着秦叔說:「嗯?不對呀,你這老砸碎這些年積累的功德可不少呀,不可能是個短命相呀,你說你死了多可惜呀,我以後上哪找你這種雜碎吵架」。
秦叔看着何善保冷苦笑,沉默一會後便說:「你陪我下去不就得了唄,正好地府缺個通渠的」。
何善保也笑了,說道:「狗嘴吐不出象牙…說吧,你給地府辦事,積的那些功德都跑哪去了?」
秦叔再次苦笑搖頭,說道:「都到我女兒那裏去了,我想給她做一些補償,必經她很小就沒了媽,而我又經常不在他身邊,一直都是她姥姥照顧着她」。何善保聽到此話,苦笑着搖了搖頭,隨後說:「你小子呀,你說你呀,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才好,只嘆可憐天下父母心吶…」。
秦叔聽何善保這話,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他忽然回想起自己年輕時的往事,那時候他還沒有成家,也沒有女兒,光棍一個,從父親那裏學了些許道法,年少輕狂的他立志要除盡天下妖邪,於是走遍大江南北,最後回到了故鄉,和自己的妻子相識相愛,生下了秦曉蘭。想到這他又想起當年他和何善保還是鐵哥們的日子,還有那個人…他們三個人在那個****的年代裏,在不為人知的世界裏幹過的那些轟轟烈烈的事情。
秦叔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看着何善保平靜的說:「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這次來找你,是想讓你幫我算算,我具體是哪天斷氣」。
何善保呵呵一笑,說:「這還用我算麼,你自己往柱子上一撞不就直接下去了麼」。
秦叔聽他這話也生不起氣了,嘆了口氣後說:「讓你算你就算唄,我都這樣子了,還拿我開涮」。何善保看到眼前這落寞神情的秦守信秦叔,心中閃過一絲不忍,他深吸一口氣後便說:「兩個月後的19號,雖然你這老砸碎把自己的功德全給了女兒,但上天爺也不能如你所願的全給,這日子還是有變數的,只會更長不會更短」。秦叔聽後點了點頭。
何善保看着秦叔此刻的神情,搖了搖頭笑着問:「誒,我說你,事到如今你怎麼就不跟你女兒說清楚呢?當年那事情也不是你能控制的,誰知道會突然發生那樣的事情,那九幽鬼煞明明就被我們封印了,忽然就被跑了出來,唉,現在想起來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催的幹的好事」何善保說到這裏,忽然回想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頓時住口沒有再說下去了。
秦叔抬頭撇了何善保一眼,說:「你這老二五你懂個屁,要說我早就說了,她呀…現在過得挺好的,上了大學,到國外讀了個碩士學位,現在在新加坡定居了…挺好的,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她結婚了沒有」。
何善保把手中的扇子往桌子上一扔,低聲問道:「你的事情我管不了,我問你個事,那下面出事你知道不?」秦叔點了點頭說:「嗯,想必以你的能力,早算出來了」。
何善保繼續說:「鬧地府的活人,這真是個了不起的壯舉呀,可這越靈鏡被奪走,這問題可比鬧地府嚴重多咯」,何善保說完,拿起扇子在手中拍了拍。
秦叔看着何善保那神情,猶豫了片刻後說:「你有沒有算過那小子現在在哪麼?我不怕告訴你,閻君可找過我,拜託我去找那小子,可這事情鬧的…唉」。何善保聽到秦叔這話追問內情。秦叔一五一十的全數道出,何善保聽罷,苦笑着點了點頭。
「算不出呀,算不出,我這麻衣一派的掐算再厲害,也就是個半仙,這事情恐怕只有仙界的仙人才能算出個一二,這事情也算你倒霉,誰讓你學的法術跟那小子是一個流派的,那閻君不找你幫忙能找誰呀」何善保看着秦叔帶着意思幸災樂禍的口吻說到。
「這事情我是沒時間辦咯,只能讓我那兩個不成才的徒弟替我辦咯」秦叔感慨的說到。秦叔心中不忍,這事情辦不好呢,也沒啥大不了的;可要是他們真把人給找到了,和對方交手,恐怕不出幾個照面,那話嘮的梁易富就得嗝屁了,至於小德嘛,想到小德,他眼睛一瞪。
秦叔着急的問何善保:「我說老二五,你知道怎麼救『揣着鬼心』的活人不?」。何善保聽到這話,愣了片刻反問:「你說什麼?揣着鬼心的活人?這不是瞎扯麼,這鬼魂領了鬼心這肉身就直接嗝屁了,還怎麼個救法?」。
「唉…你有所不知吶」秦叔說到這裏欲言又止,嘆了口氣後還是把事情跟這老二五說了;何善保聽完後又舉起左手掐算起來,算罷他苦笑着搖了搖頭,看着秦叔說:「我說你這老雜碎怎麼盡碰到這些破事,揣着鬼心的活人,這千古奇聞都能讓你碰到,我看你乾脆現在就下去報到好咯,省心」。
秦叔和何善保之間的談話一直持續到傍晚,關於他倆後面還說了些什麼我們暫且不說,先來說說這秦艾德跟着自己的師兄梁易富去海潤大廈24樓,一家名為『匯民寶網絡科技投資有限公司』那裏抓鬼的事情。
這師兄弟兩人整個下午都在積善堂里一邊喝酒一邊吃着零食胡侃,這梁易富自上初中以來就和狐朋狗友們一起喝酒,練出了個『梁酒罈』的外號,而秦艾德則不勝酒力,在店裏的沙發上倒頭便睡。還好到了晚上八點半的時候,梁易富把他給弄醒了。
現在他倆來到了海潤大廈的樓下,秦艾德此刻還有點迷迷糊糊的。梁易富抬頭看着這大廈,感慨道:「臥槽,每次到這種地方幹活,我就特別煩」。梁易富顯得有點厭煩的說到。此時他手中還拿着一根剩下半截的香蕉。
秦艾德打了個哈欠問:「為啥呀?」。
「師弟你不懂,在這種地方抓鬼玩的是地形,活人是不佔優勢的,得速戰速決」梁易富邊吃着香蕉邊說道。秦艾德點了點頭然後問:「我們啥時候進去呀?我們都在門口站了半個小時了」。
梁易富轉身看向秦艾德問:「奇怪了,那陳姐怎麼沒下來接我們上去呀,咱倆可是高人呀,怎麼可以把我們晾在這裏」。
秦艾德聽了梁易富這話,哭笑不得,看着自己這時而聰明時而糊塗的師兄說:「我們壓根就沒有讓她下來接我們呀,那電話可是你打的呀」。梁易富尷尬一笑,把香蕉皮隨手一扔,領着秦艾德走進大樓里了。
由於中午的時候,梁易富交代僱主陳姐,請她通知管理處,讓巡邏的保安在晚上9點後最好不要出來巡邏,能呆在管理處辦公室內就老實呆着。因為梁易富擔心自己在幹活的時候中途讓那鬼魂跑了,順路找了個冤大頭附體,那樣可真的有點麻煩了,這樣會耽擱自己回家玩『英雄聯盟』的。
這師兄弟兩人來到了大廈的24層,剛進門就看到了一個公司的牌匾。「臥槽,該不會這一層都是這家公司的吧,我去」梁易富驚訝的說到。兩人在這辦公室里找了片刻,來到了總經理辦公室,敲了敲門,門裏傳來一把蠻好聽的女聲:「請進」。梁易富推開門走了進去,辦公室里的沙發上正坐着一位年紀大約在40歲左右,看樣子保養的挺好的女人,想必這女的就是自己的僱主『陳姐』。
陳姐微微抬頭看見這一臉『窮**絲』樣的梁易富,又看了看站在他身旁的眼神有些迷離的秦艾德,她皺了皺眉心想着自己那助手怎麼就找了這兩個看上去很不靠譜的愣頭青來抓鬼呢?中午回來的時候明明還跟自己說找的大師是個老頭子。
梁易富看着陳姐的神情,以他自己多年的遭遇,就知道陳姐不信任自己有這個本事,他二話不說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離火破煞符」,以念力驅動,讓這符自燃了,還讓符在空中盤旋一周後回到自己的手掌之中。這一手讓陳姐目瞪口呆,她看着梁易富手中的符,竟然沒有被燒過的痕跡,這,這也太神奇了吧。
陳姐驚訝道:「這,這不科學」。梁易富笑道:「這鬼也不科學呀,您說是吧」此時陳姐連忙站起身跟梁易富和秦艾德握了握手,示意他倆坐下談話。
陳姐帶着些許歉意的語氣說:「想不到兩位小師父年紀輕輕就有如此的能力,可聽我的助手說她請來的大師是位老先生,不知道可是你們的師父?」。
梁易富學着秦叔的樣子,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說:「我師父今日要去公墓裏頭做一場大法事,抽不出時間,可他老人家深知此等事情不可耽擱,便讓我倆前來幫助陳姐您解難」。
陳姐點點頭,在茶几上沖了兩杯茶遞給了梁易富和秦艾德,此時秦艾德覺得有點口渴了,正想要伸手拿起茶杯。哪想到梁易富忽然一臉嚴肅,說:「嗯?正主來了」。陳姐聽梁易富這話,連忙往門口看去,可是啥也沒看到。梁易富快速站了起身,往門外沖了出去,同時掏出裝在口袋裏的一張「三清開眼符」往眼上一抹,開了陰眼。秦艾德看着自己的師兄跑了,又看了看一臉差異的陳姐,尷尬一笑後也跟了出去。
梁易富順着自己感應到的陰氣來到平時員工辦公的地方。這裏很寬敞,是整家公司格局裏最大的區域,裏頭密密麻麻的擺滿了辦公桌椅,梁易富稍微觀察了一下地形,暗罵這辦公室里的辦公桌椅太多了,竟然有8排之多,平日裏可容納四五十人在這裏工作。
梁易富回過神,順着陰氣往過道里走着,梁易富從口袋裏掏出剛才用來裝逼的『離火破煞符』,警惕的看着自己左手方向,對面過道的一個辦公桌,此時他發現一位年紀大約在四十多歲上下的大叔鬼魂,那大叔此刻正傻乎乎的坐在電腦桌前,敲打着鍵盤,噼里啪啦的。可是電腦屏幕壓根就沒開。
梁易富感覺到陰氣正是從這大叔身上散發出來了,不用說了,這大叔肯定就是那鬧事的鬼魂,不過看樣子也就是個普通的鬧事鬼魂,就是心中有點怨氣什麼的,小兒科,自己偷偷走到他後面先給他來招狠的,然後再把他吸到瓶子裏就萬事大吉了。可誰想到秦艾德卻在這時候跑了過來,拍了梁易富的後背一下。嚇了梁易富冒出了冷汗,回頭剛想吐槽。秦艾德開口問:「師兄,鬼在哪呢?咦?那大叔怎麼還在加班呀,不是說全部人今晚都不加班麼?」。
梁易富大汗呀,開口說道:「屁加班,你沒看到那大叔有點透明麼?那傢伙是正主!」梁易富這話剛說出口就發現自己犯傻了,尼瑪自己那抓鬼計劃可以不用一分鐘就解決問題。可這下被自己這師弟給攪和咯。
梁易富扭頭看向那大叔,師兄弟倆看着那大叔鬼魂,此時那大叔鬼魂停下敲擊鍵盤的手,發出了『呵呵呵』的怪笑,隨後他猛的站起身操起顯示器就往秦艾德砸了過來。梁易富見狀猛的往一旁滾了過去。而秦艾德沒經驗,還傻傻的站在那裏,梁易富滾動時眼角看到秦艾德快要中招了,便大喊:「趴下,快趴下」。
秦艾德回過神也深知不妙,可他來不及躲開了,微微側身那顯示器就往這麼一點點空隙飛了過去,砸到身後辦公桌上的顯示屏上了。秦艾德鬆了一口氣,這運氣槓槓的好呀!
那大叔鬼魂看這兩人躲開了自己的攻擊,滿臉怒容,決定不給這兩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毛頭小子喘息的機會,朝身後操起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往梁易富和秦艾德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
梁易富這心中那叫一個憋屈,尼瑪怎麼玩起了扔東西了?他好不猶豫的使出了這些年下來,累積被鬼揍出來的高超閃避身法,左閃右躲。而秦艾德此刻也明白抓鬼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他連忙找張個桌子往下面一竄躲了進去。
秦艾德慌忙的從口袋裏抓出一疊符,從裏頭找出一張連自己都忘記是什麼功效的符,決定用這符對那大叔鬼魂展開強而有力的反擊。哪曾想自己剛竄出半個身子,梁易富剛好跑了過來,就這樣把梁易富給絆倒了,在快要落地時,梁易富連忙用手撐住地面同時破口大罵:「你小子給我老實的待一會,讓我來」。話音剛落,一株仙人掌穩穩的砸在了梁易富的後背上。梁易富頓時感到疼痛,心想這個咋就這麼倒霉呢?
鬼魂大叔扔完了東西後,決定進行肉搏攻擊,穿過桌子朝梁易富跑了過去,梁易富要緊牙關以腰部的力量直起身子,心想這傢伙自己送上門來了。可沒想到秦艾德躺在地上看見那大叔鬼魂正沖自己跑來,連忙舉起手中的符就往大叔鬼魂的褲襠部分貼上了上去,大喊一聲:「符起!」。
梁易富瞪大了眼看着他手中的符,還有他貼在大叔鬼魂的部位,苦笑道:「我說那啥,你那符不是貼那的,是貼額頭的」。
秦艾德尷尬一笑說:「我忘了這符是做啥用的了,隨便找的,這…這有啥作用麼?」。沒等梁易富說話,只見大叔鬼魂往下身拽住秦艾德的肩膀猛的提起,隨手往一旁甩去。梁易富眼見機會又來了,沒有理會自己的師弟在空中飛舞。舉起手中的「離火破煞符」往大叔鬼魂的胸口貼了過去,同時大喊一聲:「給我破!」。轟的一聲炸響,大叔鬼魂的身體被炸開了一個大窟窿。可大叔鬼魂卻發出怪笑,這攻擊如此猛烈,似乎沒有給他帶來多大的傷害,相反自己師弟貼的那張「兌水定鬼符」,就那張貼在褲襠的符竟然對這大叔鬼魂產生了很好的效果,把這大叔鬼魂的下半身定在原地,讓他跑不了。
此刻秦艾德順利落地,這一摔把秦艾德的後背摔得那叫一個『酸爽』。原本還呆在總經理辦公室里的陳姐聽見外面傳來的打鬥聲,好奇心起,便跑出來看看到底是個啥情況,剛好碰到秦艾德摔在地上,同時聽到不遠處傳來的爆炸聲,她抬頭往爆炸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梁易富所在的地方冒起一絲絲灰色的煙霧,就像有人在抽煙似的。而且在這煙霧裏還傳出一陣陣她熟悉又厭惡的笑聲。
她回過神看着躺在地上的秦艾德連忙跑過去詢問情況,她開口便問:「你…你們行不行呀?抓鬼也得當心點辦公室里的東西呀,那些電腦老貴了」。秦艾德從地上爬了起來心中不滿,這都啥跟啥,尼瑪我倆這麼拼命的幫你抓鬼,你這人怎麼能這樣,財物竟然比人的安危重要。
梁易富眼見這大叔鬼魂暫時是動不了了,先不管他,他跑到秦艾德身旁問:「師弟,怎麼樣?我說你小子就是缺煉,沒事,以後摔多幾回習慣了就好」。秦艾德苦笑了一下,問:「師兄,那鬼他怎麼不動了,你怎麼不趁機收服了他?」。
梁易富笑着說:「唉,多虧你那符,把他雙腿給定住了,不過這傢伙不太正常,你瞧見沒,胸口都穿了個大洞了他好像一點事情也沒有」。陳姐聽他倆的對話有些不滿了,開口問:「鬼?你說的鬼在哪?我怎麼沒看到,你倆該不會是神棍騙子吧」。
梁易富早習慣會碰到這種『你特麼又信又要懷疑』的僱主,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畫在黃紙上的「三清開眼符」給陳姐開了眼,然後指向那大叔鬼魂坐在的位置,同時說:「瞧見沒有,在那晾着呢」。陳姐往梁易富所指的方向看去,頓時心中一驚,額頭上冒出了冷汗。口中小聲嘀咕:「不,不可能,怎麼會是他」。
梁易富看着陳姐有些神色緊張,以為她是頭一回看到鬼有點害怕,他哪想到這女人是做了虧心事而害怕呢。梁易富回頭看向秦艾德問:「你小子,今天都帶了些啥?我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能破了那傢伙的陰盾」。
「我今天就帶着這點東西」秦艾德從口袋裏掏出一大疊符,梁易富拿過符翻看,從中抽出幾張「離火破煞符」,同時說:「你小子呀,以後都把符給歸類一下,算了,回去我再跟你說吧,現在先把這傢伙做個『馬殺雞』」。
梁易富拿着手中的符,向那大叔鬼魂跑了過去,以微薄的念力驅動幾張符飄向大叔鬼魂,形成了一個簡易的陣法,然後口中念了一句咒語:「華光大帝顯神通,降魔破煞自神通,陣法來!」。其實是不需要念這些的,不過他自己覺得還是要念些什麼才顯得很威風,所以自己瞎琢磨了這句話。咒語念罷,以六張『離火破煞符』形成的符陣發揮了作用,散發出微光,把大叔鬼魂困在裏頭,以陽克陰的特性,把附着在大叔鬼魂身上那不尋常的陰盾給一點點消磨掉。
秦艾德看着自己師兄露了這麼一手,滿臉欣喜的跑了過去,站在梁易富身旁問:「這就是符陣?你現在用符陣給他做,做那什麼雞?」。
「這不是什麼雞,是馬殺雞…算了,反正這大叔有點不正常,他身上竟然包裹着一層詭異的陰氣護盾,以一般的鬼魂來說,就算怨氣再大也得修行個幾十年才能有這樣的護盾,可是你看這大叔這身打扮,都是名牌,肯定是個新鬼,怎麼可能有這身陰氣護盾」梁易富把話說到這裏,看着秦艾德繼續說:「所以呀,我得用這個簡易符陣,製造出陽氣的籠子慢慢的消磨掉他身上的陰氣,然後才能把他裝到瓶子裏」。
秦艾德點了點頭,想要開口說話,忽然聽到身後的陳姐大喊:「啊!」。兩人回去看去,梁易富吸了一口涼氣,眼見此時陳姐被抓住了,抓住她的鬼物,是一個手長腿長,軀幹卻是個七八歲大的孩子,這東西是個光頭,臉上佈滿皺紋和老人斑,看上去應該是一個有道行的『小鬼』。
那小鬼看着秦艾德和梁易富冷笑道:「嘿嘿嘿…你兩個小娃娃還真有點本事,可你們卻壞了老子的好事」。
秦艾德着急了,大喊一聲:「放開那女孩!」。梁易富補刀:「讓我來,啊不,沖我來」。梁易富剛把話說完,覺得不妥又繼續說:「師弟,那陳姐不是女孩呀,是女士」。
此時被那奇怪的老臉小鬼抓住的陳姐那叫一個氣憤,這都啥時候了這兩個人怎麼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老臉小鬼笑了,笑得特陰險,把陳姐甩到一旁,陳姐落地後昏迷了,老臉小鬼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梁易富說:「臭小子,你好大的口氣呀,沖你來,你可知道你爺爺我是誰麼?憑你這麼點道行…」。
也不知道為什麼,秦艾德看到這老臉小鬼心中就無名火起,他抽出口袋裏的『震雷降魔符』就沖向那個老臉小鬼,老臉小鬼看見這個愣頭青向自己跑了過來,露出一臉嘲諷的笑容。梁易富也愣了,自己這純新手師弟是怎麼了?自己也感到這老臉小鬼是自己暫時惹不起的主,而自己的師弟卻要跑去干架,這不是茅房裏點燈麼。
梁易富二話不說也跑了過去,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木劍,這小木劍是秦叔在十多年前用『雷劈桃木』做的,手工不怎麼嘀,可用來對付魂體卻有十分強悍的威力,要是配合自身所學的『孫吳道法』可以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威力。
秦艾德滿臉憤恨的沖了過去,舉起手中的符就像往老臉小鬼的身上貼去,而老臉小鬼哪能就讓他這麼輕易的得手,他舉起自己左手想以陰氣逼退這小子,哪想到秦艾德大喊一聲:「符起」。猛的從手中的符里發出一聲強烈的雷鳴聲,隨後一陣強光冒了出來,『轟隆』一聲把這老臉小鬼的陰氣逼散,還把他的左手給電麻了。
梁易富知道自己師弟手中拿的是什麼符,在秦艾德喊出那聲『符起』之後,他連忙捂住自己的眼睛,同時舉起手中的小木劍,把部分雷電的威力吸收過來。在老臉小鬼驚訝的一瞬間,猛地從旁邊竄了出來,舉起手中的小木劍往老臉小鬼的大腿上就扎了進去,老臉小鬼慘叫一聲,連忙後退幾步。惡狠狠的瞪着他們兩人,同時破口大罵:「你這兩個天殺的混球!你特麼的,特麼的竟然會孫吳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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