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以前,一看到紀若芊哭,她就慌了,害怕被懲罰,而現在,也許是習慣了,也許是疲憊了。
也許是累了,那些包袱,她想丟掉了。
腳,痛的她連呼吸都顫抖,虛汗淋淋,身上每一根汗毛都站立起來。
紀若芊哭着跑出去,久久的沒有動靜。
紀安寧想下樓去把房門關上,都無能為力。
她閉上眼睛,雙手緊緊的攥着被子,咬着牙,等這陣疼痛緩過去。
「安寧。」
忽然,房門口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明明每天都在同一個屋檐下,但她卻覺得這個聲音好像久違了。
紀安寧睜開眼睛看向房門口,紀景楓穿着休閒的衣服,走了進來。
他英俊的臉上,略顯疲憊,有着紅血絲的雙眼,一看就知道沒睡好。
無事不登三寶殿,沒有事情找她,他也不可能來她的房間,而且她也大概猜到了什麼事。
她一邊打量着紀景楓,揣測他來她房間的目的,一邊微笑着跟他打招呼,「景楓。」
紀景楓對着紀安寧微微笑了笑,腳步走到她的床邊停下,掃一眼床頭柜上擺放的飯菜,他皺眉,「飯怎麼還沒吃?」
紀安寧輕輕的搖頭,「我不餓。」
他們之間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沒有用正確的方式去對待、去解決、去處理。
所以導致導致他們現在,怎麼對對方,都覺得虛偽,都是表面。
所以對於紀景楓的關心,她覺得很諷刺,都在相互抓着對方的把柄,做着表面工作。
「聽說你腳受傷了,要不要緊?」紀景楓的目光又移到紀安寧的腳上。
紀安寧看着那隻受傷的腳,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就是這樣。」
紀景楓看到安寧那隻腳,眉頭一擰,「都傷成這樣了怎麼沒去醫院?」
腳疼的很,紀安寧不想再跟紀景楓這樣兜下去了,直截了當的問:「景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篤定的語氣,篤定他肯定是有事來找他。
紀景楓也就不兜圈子了,「爺爺剛才跟我說了我們的婚事。」
紀安寧毫不意外的點點頭,「噢。」
她猜他也是為了這件事情來找她的。
「安寧,對不起,白果懷孕了,我不能跟你結婚。」紀景楓一臉歉意的看着紀安寧,態度很堅定。
紀安寧竟在心中竊喜,紀景楓不願意跟她結婚,對於他們的婚事,他是拒絕了。
太……好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好,自己的那份心思明明沒有任何可能,就好像一個人覺得生無可戀,天天嚷嚷着不想活了,可真的在生死攸關的時候,還是會拼命求生。
在那個時候,會覺得活着總比死了好,在這個時候,她覺得,單身着,總還是能想一想。
其實重點應該在白果懷孕上,而她卻平靜的忽略了,好像與她一點點關係都沒有似的。
垂眸思忖了一陣,紀安寧才抬起頭,看着紀景楓,輕聲的問:「爺爺也知道了麼?」
自古以來,母憑子貴,而他老人家又急切的盼望抱曾孫,所以他老人家應該沒有理由拒絕白果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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