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寵 第025章溫柔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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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穆顏清再次上門，直接去了無所居。

    張氏知道後氣的直拍桌子，她到底有沒有把她放在眼裏？離兒是她的兒子，而且男女授受不親，她憑什麼直接去無所居？

    但發泄過後她就平靜了，誰讓陸從易交待過她，不論穆顏清什麼時候過來，她若願意直接過去無所居就直接過去，若是來了懸旌院她就帶着她過去。

    無所居內，夢雪將脈枕準備好就站到一旁去了，穆顏清看了看她：「你先出去吧！」

    夢雪遲疑着，看向陸離。

    陸離道：「她是我的大丫鬟，我信得過她。」

    穆顏清站起身，「你信得過她，但我信不過！我的醫術雖說淺薄了點，但也不想被信不過的人看了去，還有…你的病說是病，難道你們家人不知道是中毒？你這丫鬟她也不知道？如果知道，就也該知道，若是尋常的毒早解了，可若不尋常的…定是要用一些非常手段，甚至可能是醫者的看家本事來解毒，既如此，憑什麼讓一個我不信任的人在這看着？」

    「陸離，你說你信得過她，憑什麼要我也相信她？」

    陸離眯起雙眼，她是什麼意思？

    他留下夢雪一來是信任她，二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歸不好，哪怕她是給他看病的，身邊也可以站個人避嫌吧？

    穆顏清乾脆轉了身，「既然你不願意那就這樣吧，讓她看着你好了。」

    她轉身就走，大有不給陸離看診的意思。

    夢雪卻嚇着了，趕緊上前攔着她：「姑娘莫氣，奴婢這就出去。」

    說完她一路小跑着出去了。

    陸離沉聲問：「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故意的！」

    穆顏清轉過身看着陸離的雙眼，「我就是故意的，你能耐我何？我喜歡怎麼做就怎麼做，這是我的自由。而且…陸離，沒有我，你只有死路一條！因為我師傅…她是不會來燕京的，哪怕是我請她來，她亦不會來。」

    燕京可是她的傷心地，雖然這裏有她喜歡的人，但她說過傷心多過柔情，況且她是異世的人，早晚會離開這裏，有情不如無情。

    陸離定定的看着穆顏清，她有一雙漂亮的杏眸，黑白分明，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可是她行事卻只憑她的喜好，應該不是黑白分明之人。

    突然間想起父親說過，他跟她提過婚事的事，她並沒有說同意但也沒反對。

    陸離勾唇笑了：「我爹說，他要給我娶個妻子，本來我想乾脆讓夢雪跟了我就得了，也不用那麼費勁了，可是我爹說，再如何她也是個奴身，而且我爹覺得你比她好，知道為什麼嗎？就因為你會醫術，呵呵，我想來想去，我覺得我若跟你成親，那我娶的一定不是你，而是你的醫術。你就不怕等我病好了，就翻臉不認人嗎？」

    穆顏清一臉寒冰，「陸離，那你想娶的人是誰？」

    陸離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僵硬，就聽穆顏清說：「顧家嫡女顧顏清？就是你常常掛在嘴邊的玖兒？記不記得我說過，任何人都有理由背叛你，六年前她不就背叛了你嗎？」

    「外面的人可都說，她是覺得你雙腿傷了，再也不能建功立業了，而且三皇子又看上了她，在你和皇子之間，誰都看得出來是皇子好吧？她不傻，更不瞎，所以她義無反顧的放棄了你，選擇了…」

    「閉嘴！」

    陸離憤怒的吼道，「玖兒才不是這樣的人，她是迫不得已，最後她還不是毀了婚？你們這些不知道內情的人，卻胡亂編排她，別讓我再聽見這種話，否則我再聽見你編排她一句，我就殺了你！就算你也許能治好我，但我寧願選擇死，我也會殺了你！」

    穆顏清哼哼的冷笑：「就你？殺我？你覺得你是能下了床來追殺我呢還是能在我飯菜中下毒？你怎麼殺我？掐死我？」她向前走了兩步，「我就站在這，你能做到嗎？」

    陸離看着她的雙眼，突然間所有的憤怒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無所適從！

    可是為什麼這樣？為什麼看着她他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呢？

    他雙拳緊握，如果她再詆毀玖兒，難道他也不會生氣嗎？

    「陸離，我問你，夢雪照顧你六年，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她？你跟她…」

    陸離悶悶的躺過去：「跟你無關！」

    穆顏清輕咬下唇，「你想沒想過，你是怎麼中毒的？你的吃用都是夢雪照顧的，你總是說你信任她，可她真的值得你相信嗎？就因為她曾經是她的貼身婢女所以你就信她？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但你自己想想，你的吃用是不是除了她之外沒經過別人的手？那居心叵測之人又是如何下的毒？溫柔鄉，英雄冢，不要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那麼重情重義。」

    說完她坐下拉過陸離的手，搭上他的脈搏，雙眼緊閉，默默的診脈。

    陸離的心卻被她幾句話說的安定不下來了，他看着她為他診脈，診脈不是要心平氣和？她為何要先給他說這些，弄的他的心亂糟糟的，他就是想平心靜氣都靜不下來了。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穆顏清起身，「我聽說顧家祖先培育了一味藥材，名叫毒美人，據說是用了十種毒花培育而成，雖然有毒，然其藥用價值卻比毒性大。因此毒美人也成了顧家的招牌之一。可問題是，若有人連續食用毒美人一年以上，則會出現中毒症狀，其症狀就是你這樣的。」

    「我說到這裏，你應該知道你中的什麼毒了吧？知道為什麼恩義伯沒有診出來嗎？因為毒和醫相輔相成，診脈也大致一樣，可有些毒卻是潛伏在人的體內，只有人情緒激動，甚至失控時才能診出來。恩義伯是救人的，從來沒用毒美人害過人，所以他不知道這件事。」

    「尤其毒美人是顧家專有，除了顧家的人，誰能拿得到那麼多？吃一年甚至現在還在吃的量？陸離，我說過，任何人都可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去背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