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寵 第384章 生辰

    最近京中又開始流傳穆顏清就是紅狐的言論，原因是她剛回京，紅狐就來了京城，加上以前的種種巧合，與其說她是紅狐的徒弟，不如說她就是紅狐才對！

    於是京中的人又開始暴動了。

    這一天穆顏清偷偷來到朱康的府上，朱康正在書房內等她。

    「大半夜的要少夫人前來，有些不妥，可這事情卻耽誤不得，說起來我想要少夫人幫忙的事，也不止是對我有好處，對少夫人也好，對陸清暉更好。一箭三雕，少夫人覺得划算不？」

    穆顏清疑惑道，「朱大人，我有一個問題，我的身份是阿離告訴你的嗎？」

    朱康搖頭，穆顏清恍然，「哦，原來是大人自己猜到的，大人從哪點看出來的？」

    朱康卻沒回答她的話，說起了正事，「首先富商們暴動的事，我查過了，最開始鬧事的富商，是聽了在豫州沿線運送皮毛貨物的商隊的話，開始的時候還好點，可聽得多了，自然就怕了。然而問題是，豫州，也是跟匈奴接壤的地方。運送毛皮貨物的商隊，跟匈奴人有接觸。」

    穆顏清眉心緊皺，「大人是認為上次富商鬧事是匈奴那邊出的手筆？」

    「有這個可能。至於瑞王爺在事情出來之後，曾示意過跟紀家交好的商家，以及需要靠着他的商家跟風，所以事情就這樣像球一般，滾來滾去，就滾大了。」

    穆顏清知道現在不是笑的時候，可是這話從朱康的嘴裏說出來，她就是想笑。

    於是她沒忍着笑了出來，朱康也沒說話，安安靜靜的等着她笑夠。

    等穆顏清笑夠了，才說，「可是不是沒證據嗎？或許只是他們閒來無事閒談呢？」

    朱康眯起雙眼放佛在打盹一般，悠然的說：「是啊，正因為查不到線索，所以我才需要少夫人的幫忙，來驗證這件事，如果事情真如我想，那麼有些人是該除去了，不然陸清暉這一仗能不能贏，還兩說呢！搞不好來個腹背受敵，能不能活…誰知道呢？」

    穆顏清的心猛地一緊，聽到能不能活這種模稜兩可的話，她就是怕。

    想起當年舅舅一家都在她面前死掉，她就恨，恨自己的無能。

    朱康看似眯縫着雙眼，實則仔細的打量着她的表情，見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恨意和惱怒，以及過後的失落與自責，他便確定了一件事。

    穆顏清，未必就是韓韻，她或許是顧家的人。

    朱康記得，顧家有一門醫術叫換顏術，說是失傳了，可當真失傳了嗎？

    當年，韓家的庶女韓韻是在陸清暉去匈奴的時候逃跑的，不管她又經歷了什麼，總之到後來顧顏清失蹤，這其中的間隔時間不過短短兩個月，顧顏澤和顧顏潤是在雲州出事，顧顏清就一定是在雲州沒的，這兩個女子相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大人要怎麼做？」

    「首先要證明你不是紅狐，我記得你走之後，在李家也曾出現一個紅狐，就是你身邊的香兒丫鬟吧？她的功夫應該也不差，那麼先證明這一點吧，怎麼做，你就自己謀劃吧！等你證明了這件事後，我會告訴你接下來要做什麼。」

    穆顏清怒瞪朱康，這人不這麼吊人胃口能死嗎？

    朱康卻視而不見：「不用瞪我，如果你擔心可能害到陸清暉，那麼你的動作就要快！可快歸快，卻不能露出一點馬腳讓人查出端倪來，否則你的謀劃將是敗筆，是證明你就是紅狐的最大的證據！」

    穆顏清悠然問：「所以你是打算考驗我嗎？」

    「是，想要跟本相一起謀劃這麼大的一件事，你不讓我看到你的能力，可能嗎？」

    穆顏清微笑，「好，那大人靜觀其變吧！」

    她知道，左相朱康想要謀劃的肯定是一件非常大的事，而這件事卻是不能出一點紕漏，否則他不會用本相自稱，朱康為人算是非常平和的，若不是正事時他對人從來都是以我自稱。

    ……

    夏瑾棋接到宣德帝的傳召進宮時，宣德帝正在喝藥。

    「父皇，您這是怎麼了？」

    「咳咳，無礙，就是偶感風寒。你來了，過來坐吧！朕今日叫你來就是問問近日宮外的傳聞，還似剛開始時那般嗎？我在朝堂上聽那些老匹夫的報備，都是誇大其詞，不可信。」

    夏瑾棋聞言，坐下道，「兒臣並沒有聽到大人們在朝堂上說了些什麼，不過想來也不差的，最近的言論只能說比開始的時候更嚴重。父皇再這樣下去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那依你之見呢？」

    夏瑾棋一愣，放佛沒想到宣德帝會這麼問他似的，傻傻的問：「什麼依我之見？」

    宣德帝笑着說，「這件事，如果交由瑾棋你來做，你會如何做？」

    夏瑾棋一聽嚇得趕緊起身，躬身行禮，「父皇，兒臣對朝堂之事不了解，如果這件事交給兒臣來辦，那兒臣不是得跟刑部的人打交道嗎？可是兒臣…如果三皇兄在就好了。」

    宣德帝聽到夏瑾棋提到夏瑾枝，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後又恢復正常，「你雖然小你三皇兄一歲，可也只有一歲，如今你也是而立的人了吧？怎麼可以這樣沒主見？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你哪去了？」

    夏瑾棋垂下頭顱沒有接話。

    宣德帝嘆氣，「算了，看來是有些為難你了。」看來當年妖妃喬彤彤對他的影響真的太大了，哼，果真是妖妃呢！自古紅顏多禍水，天家無情這些話可不是說着玩的！

    當年他會那麼執意的對他冷落，還不是希望他能明白這一點嗎？

    如果瑾棋一直這麼重感情的話，日後讓他繼承皇位，這天下，可能就要在他的重情之下霍亂了！

    「朕記得，宏衍的生辰快到了吧？」

    夏瑾棋點頭，「是的，父皇。宏衍就是這月末的生辰，兒臣想給他煮碗長壽麵吃就好了，倒是沒想到父皇記得，看來等紅眼生辰的時候，兒臣得讓宏衍進宮謝恩才行！」

    夏宏衍到底是皇長孫，可夏瑾棋被冷落這麼多年，宣德帝也從未提起他，卻沒想到宣德帝竟然還記得夏宏衍的生辰，就憑着這一點，夏宏衍進宮謝恩就是勢在必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