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棋回到雲州的時候,聽到雙方暫時休戰的消息,他想安南侯應該回雲州內的將軍府了吧?他打馬直接來到了將軍府。
門房見到夏瑾棋,一身粗布褂子,又是風塵僕僕的,他眼中帶起一抹不削。
真是什麼人都敢來啊!
這裏是將軍府,不是要飯花子的據點!
剛來一個蹭飯的要飯花子,這會這個是來幹什麼的?
這麼想着,門房就沒了好臉色,他翹起下巴一臉倨傲的看着夏瑾棋,用手點着他問道。「你有什麼事?沒事別在將軍府門口亂晃!」
夏瑾棋一愣,饒是他在燕京再落魄,也沒哪個門房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
&們侯爺回來了嗎?」他堂堂五皇子,才不跟這沒眼力的門房一般見識呢!
門房的眼神更加不削了,「就你想見我們安南侯?」
聽這語氣,讓夏瑾棋有種衝動,好想上去揍他一頓怎麼破!
&可有拜帖啊?」
這個啊字,聲調微微上挑,還故意拖長了尾音,顯得更加輕蔑了。
夏瑾棋忍着脾氣的道,「拜帖沒有。小哥兒,幫我給你們侯爺通傳一聲?」
&你是來幹什麼的?拜帖都沒有還想要讓我幫你通傳?」
夏瑾棋想了想,從袖兜里掏出二兩碎銀塞給門房,「麻煩你了。」
門房看着手中的碎銀,面上的笑容一閃而過,他幹這個門房一月的月銀才一兩三錢,沒戰事時他還可去干別的活計,領雙份月銀,有戰事時府中有人,就經常有打賞,這差事可好着呢!
看看,隻眼下這麼一會兒就收了二兩碎銀,這讓他怎麼能不高興?
不過,給這個人通傳?
先不說安南侯還沒回府,就是回來了,他也不能給他通傳啊!
&爺還沒回來,你若有事,等侯爺回來在來吧!」
夏瑾棋忍着氣再問,「那府內現在都誰在?你們二少爺在嗎?」
&少爺?」
門房想了想,他說的應該是二爺吧!
陸家因為是四代同堂了,所以陸離這一代長了一輩,大家都喊他們二爺,這人既然說是二少爺…門房覺得他有辦法把這個人打發走了!
&們將軍府沒有二少爺!」
這話他說的是真的,陸家小輩中,長房長子膝下有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剩下兩位爺都沒子嗣,怎麼看都不會有二少爺的!
夏瑾棋覺得幸虧是這十年被放逐將他的脾氣養的好了許多,不然就憑這門房處處刁難,他還不喊人將這人拖下去打他個二三十大板?
&你們將軍府中,都誰在?」
門房就想啊,這個人怎麼這麼墨跡呢!
於是耐心用盡的他,乾脆就拿起了門邊的掃把,開始往外掃人了,「趕緊走趕緊走,什麼要飯花子都敢來將軍府呢?」
門房手中的掃把眼看就要掃到夏瑾棋的身上了,夏瑾棋也打算將這人拿下,等會再處置了,彼時,陸簡回來了,看到了這一幕立刻翻身下馬。
&手!」
夏瑾棋聽到陸簡的聲音,以為門房肯定會住手的,他便大大方方的回頭,誰成想這一掃把到底掃到了他身上,不為別的,就因為門房不認識陸簡!
將軍府門外,頓時鴉雀無聲,隨後趕來的雲州的知府看到這一幕,侯爺讓他住手這門房都不聽?
他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噗通一下就跪倒了地上,「侯爺…」
陸簡趕緊上前將門房一巴掌忽地上去了,隨後大禮叩拜道,「五殿下恕罪。」
五殿下?
不止門房傻了,就連雲州知府也傻了,他知道五殿下來了雲州,但眼前這個風塵僕僕,身上穿的又是最普通的粗布褂子的人,竟然是五殿下?
五殿下可是皇上的兒子,再落魄也不至於穿農人穿的粗布褂子吧?
夏瑾棋吁了一口氣,侯爺可算回來了。
&爺快快請起,不過你這門房該換換人了,這般眼高於頂,可不好!」
……
將軍府內,石天縱聽陸柏說完話嘴角抽了抽,「所以二爺不在?也不知道哪天會回來?」
陸柏咳了咳,「是的,要不閣下留個地址,等我二哥回來讓他去找閣下?」
石天縱有種被人耍了的感覺,上一次他來的時候,因為是戰事期間,見不到人很正常,他家大哥和兄弟們也不會說什麼,但這次若再見不到…
他想以他大哥和兄弟們的脾氣,說不定就吵着回去了!
&下居無定所,不一定住在何處,還是過幾天在過來吧!」
陸柏起身送石天縱出去,離着大門口老遠就聽到有聲音,石天縱耳朵奸,他聽出是那個門房的聲音,似乎在趕什麼人。
等兩人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已經是五皇子訓斥門房這一幕了。
石天縱的臉色陰晴不定,這位就是五皇子?
他抿着雙唇,默默的聽着。
&州知府是吧?本殿下聽說將軍府的門房走的是你們衙門的人頭,莫非你們衙門的人都是這樣的?呵,本殿下倒是好奇,若是百姓上門告狀,你們是不是也要這樣將人打出去?」
雲州知府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一句話都不敢說。
別說五皇子了,就是陸簡這個安南侯也大了他這個知府不知多少級呢!
一眾人就站在將軍府門外,聽着五皇子殿下訓知府外加一個門房,甚至都沒人敢告訴五皇子殿下,百姓告狀這種事在雲州不歸知府管,而是歸知州管,知府管的是軍中一應事宜,比如守城的將官們的糧餉。
在這件事上,雲州跟其他邊城不同,五皇子不知道也很正常,就算是宣德帝本人,在他還是太子的時候,他也未必知道!
&今兒這是怎麼了?咱們寬容大度的五皇子殿下都發怒了?」
聽到這個蒼老的聲音,夏瑾棋立刻收斂了所有的怒容,這變臉之快讓人都懷疑剛剛還是怒髮衝冠的訓人的人是不是大家的錯覺。
夏瑾棋看着喬彤彤,咳了咳:「是毒醫聖手老先生來了?」
&你這是怎麼了?生氣可不好,我記得幾天前,顧顏澤給你把脈時曾說,你最近有些肝火上升吧?就你這動不動生氣的架勢,我看啊藥石罔效了!」
夏瑾棋頓了頓,「怎麼會呢?今兒不過是一個意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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