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上啊!」
隨着一聲嘹亮的號角,一支軍隊從城牆上越下,與數百頭身上燃燒着火焰的凶獸狠狠撞在了一起。
這些凶獸大都長的有些像是老虎,但是個頭高大,身上更是覆蓋了厚重的角質層。這些角質層在戰鬥時燃燒着火焰,攻守兼備,這是一種火龍山脈常見的凶獸——被命名為「炙炎魔虎」,普通的炙炎魔虎都有四階的實力。
從數量上來看,這支軍隊的人數不過寥寥幾十,但是每一個都是七級以上的高階戰兵,他們以少敵多,卻是絲毫不懼。每三個人一小隊組成了一個小型的戰陣,首尾呼應,相互照顧,炙炎魔虎一進入到這個戰陣的範圍內,很快就會被斬殺。
這支軍隊當中,當先的一人尤為顯眼。
這人一身漆黑,黑甲黑刀,沖在最前方。
與其他人首尾呼應的戰陣不同的是,他身後兩名戰兵起到的作用僅僅只是幫他掩護——這同樣是三角戰陣當中的一種,只不過不是「均衡」,而是「箭頭」。
尤其是此人戰鬥時,刀上不斷吞吐出耀眼的刀芒,短不過半尺,長足有數丈,所有衝到他面前的炙炎魔虎,在這吞吐不定的刀芒下,幾乎都是一刀一個,被切成了兩半。
每三個戰兵組成一個小型的三角戰陣,而三個小型戰陣又能夠組成一個中型戰陣……
以此類推,這個拿着長刀,穿着一身黑色鎧甲的戰士自然就成為了整個大型戰陣的箭頭,由他所指向之地,立刻就殺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幾個衝鋒下來,炙炎魔虎們遠遠的見到當先的那名戰士朝着它的方向衝來,都發出了哀鳴聲,夾着尾巴掉頭就跑。
不多時,遠處傳來了一聲震天的獸吼,一頭體型明顯要比其他魔虎大上一大號的魔虎出現了,衝着那戰士就狠狠撲來。
距離那戰士大約十丈距離時,那大號魔虎一張嘴,便是一道巨大的火球噴了出來,看那火球的強度,赫然已經達到了五級。
戰士不閃不避,抬手一刀,一道數丈長的黑色刀芒劈出,與那火球撞在一起。
一道氣浪在原地掀起,魔虎噴出的火球被刀芒擊碎,但是那巨大魔虎也已經藉機靠近,伸出舉爪朝着那戰士胸口抓去!
那戰士身後兩側各有一人搶出,手中雙槍準確的刺向魔虎要害。
魔虎卻是不閃不避,竟硬受了這兩擊,但卻還是竭力沖向那名持刀戰士,竟是一副同歸於盡的打法。
持刀戰士似乎來不及反應,被那頭魔虎直接一爪抓住。
魔虎的眼神當中,露出了一絲非常擬人的得意的表情,但馬上就變成了驚駭。
因為那一爪之下,看似抓中了那名戰士,但實際上卻沒有碰到任何的實物——隨着那一爪落下,仿佛只是撕裂了印在空氣當中的一副畫卷一樣,那個持刀戰士的身影在這一爪之下直接消失。
那是殘影!
一股強大的氣息從魔虎身後傳來——那個戰士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魔虎身後,手中黑刀一刀劈下!
一道黑色的刀芒沖天而起,魔虎發出一聲不甘的哀鳴,被劈成了兩半,內臟鮮血灑了一地。
其他的低階魔虎們見狀,一個個都低着頭髮出了哀鳴,夾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跑了。
當這些炙炎魔虎都消失在山頭後,這些滿身浴血的戰士們,以及身後的關卡的城牆上,都爆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
幾名戰士衝上前,將當先那名黑甲黑刀的戰士蜂擁圍起,將其高高拋起,圍着他大聲歡呼。
拋起的過程中,戰士摘下頭盔,露出了一張青澀的臉。
正是陳器!
這裏是新康城以南三千里,火龍山脈,溫泉關。
火龍山脈是一處綿延數千里的巨長山脈,之所以被稱為是火龍,是因為這座山脈從空中往下俯瞰,仿佛是一條巨長的龍脈,而且山中火山遍地,起碼有幾百上千座。
這裏據說是荒界的裂痕之地,是以火山遍地,幾乎每日都能夠看到火山噴發,黑煙滾滾,從遠處望去,天空都是黑色,景色蔚為壯觀。
這樣的地方,若是放在聯邦世界裏只怕是寸草不生的死地,但是在這充滿了無限可能的荒界,卻是一處巨大的寶地!
因為這裏盤踞着眾多的凶獸,每一頭都是精通火系元素,價值不菲,更不要說山脈之中更有無數的蘊火礦石、靈草,這些都是非常珍貴的材料。
溫泉關就是火龍山脈當中的重要關隘。此關地形重要,兩邊都是萬仞高山,據與要害之地,易守難攻。守住此地,火龍山脈當中的諸多凶獸就無法越雷池一步,否則後方的諸多人類城市都將受到威脅——據說火龍山脈當中有一頭超階獸皇,凶獸們在它的調度下經常對溫泉關發起衝擊。
剛才的情況就是一次凶獸對溫泉關的小規模衝擊,像這樣的衝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次,這裏的人也都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陳器來到這裏已經是第三個月了。
三個月前,他拿着保康侯府的信物來到溫泉關,拜訪了駐紮在這裏的康州第三軍的統帥——穆鐵伯爵,然後從一個大頭兵開始,三個月時間,立下赫赫戰功,成為了這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一個人物。
當然因為實力所限,他的職位還只是一名大隊長,可是第三軍所有的騎士都當他是平等的資格——因為人人都知道,這個叫做「張揚」的少年,他已經具備了覺醒的資格——之所以不覺醒成為騎士,是因為他在沉澱,在開發自己的潛能。
一旦他沉澱完畢,覺醒成功,他的前途比起他們這些七八級戰兵就覺醒的,要廣闊了太多太多。
更何況,一些消息靈通的人知道,穆鐵伯爵很看好這個年輕人,對他多多照拂。再聯想到這個「張揚」已經是九級騎士還是不肯覺醒,人人都以為他一定是某個大家族家中的優異子弟,前來這裏歷練的,背景必是深厚無比,是以也沒人敢對他不敬。
「張揚,」有人在後面叫他,「伯爵大人有請!」
陳器點了點頭,脫下了身上沾滿血的黑色盔甲,隨手扯過毛巾在臉上抹了抹,然後將長刀在背上一插,隨着那人前往溫泉關內伯爵府。
那人只是傳話的,將陳器引到伯爵府就告退了,以他的身份,堂堂伯爵府還不是他有資格在內走動的。
但是陳器不同,他根本不用人引薦,熟門熟路的來到了會客廳,一進門就看到穆鐵侯爵正陪着一名端莊美婦喝茶。
看到那美婦的樣子時,陳器一愣,「閔副院長,您怎麼來了?」
坐在那裏的美婦,不是閔知音又是誰?
閔知音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能不來嗎?你在這裏玩的樂不思蜀,眼看着學校在爭霸賽上就要被淘汰了,你都不肯回來。院長急了,特意讓我來抓你回去!」
陳器和穆鐵侯爵相顧失笑,陳器大馬金刀的在椅子上坐下,端起桌子上的茶一飲而盡,然後笑道:「閔院長,我們滄瀾武院還沒有在爭霸賽里被淘汰?」
「你這話說的……」閔知音翻了個白眼,道:「有了風雷十八槍和髓膏以後,學生們的進步是很大的,尤其是白劍珄,他厚積爆發,如今已經有接近七級戰兵的實力了。總算是帶隊勉強通過了第一輪,殺進了六十四強。但是六十四強可沒有弱隊,本組的八支隊伍當中,我們的實力還是墊底的,如今已經敗了兩場,要是再敗下去,就真的要被淘汰了。」
「淘汰了就淘汰了唄,」陳器一臉輕鬆的道:「實力不夠,被淘汰也是正常。等到實力足夠了,名次自然就會上去。一次兩次的成績實在算不得什麼。」
閔知音氣笑了,指着陳器道:「你小子在這裏過了一段日子,覺悟都上去了?怎麼都有種世外高人的感覺了?」
陳器呵呵一笑,道:「比起真正戰陣上的搏殺,那些比武之類的都太小家子氣了。以我現在的實力過去,也就是那幾個拔尖的騎士可堪一戰,沒覺醒的戰兵,沒有人是我的對手。但問題是我把學院帶上去拿到更好的名次的確可以,但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太大的意義。因為明年我就畢業了,到時候沒有我,學院又會跌回到之前的水平。出這一年風頭又有什麼意義呢?」
「那你之前三郡大比的時候還去參加?」
「那可不一樣,當時不是有扶持名額嘛,我贏了那一戰,可以幫家鄉的教育事業提高一個大層次。但這次所謂的聯邦武院爭霸賽,不過就是出個風頭,我覺得沒意思。」
閔知音氣道:「你現在眼光是高了哈?這都覺得沒意思了?!」
「這種一時之長短真的沒什麼好爭的!」陳器嘆了口氣,「保康侯爵之前給我看了歷年參賽者名單,其中覺醒境的高手的確不少,但有一大半都是在七八級時就選擇覺醒的。你覺得這樣的人未來能有多大的前途?他們現在對上我,仗着境界高或許的確能與我一戰,但只要我覺醒成功,彼此的實力立刻逆轉,這又有什麼意義?」
說罷,陳器伸出右腳,輕輕在地上一踩。
一個腳印清晰可見。
閔知音是宗師,自是識貨,看清楚這腳印的深淺以後,當場驚呼:「你已經超越九級界限了?!」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755s 4.124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