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慌了神,沒有別的可能了,吳浩八成是獨自一人找蚩尤教去了,
想起吳浩這幾天話很少又獨來獨往,我才意識到他一直都在謀划去找蚩尤教,外婆因他而死的自責讓他等不了那麼久了,這傢伙一向很穩的,可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卻這麼衝動,我也知道他可能不想連累我們才決定一個人前往的,
「小善,快去通知吳老爹,我先四處找找看,」我吩咐道,
小善跑下山去通知吳老爹後我四下找了找,發現我們的車子也不見了,幸好早上下過雨,山區路面泥濘不堪,輪胎印清晰可見,我等不及小善了,順着輪胎印就提氣追了出去,
山區的盤山公路霧氣很大,深入大山的路段更是連一輛車都看不見,我追了很久仍沒看到車子,不禁對吳浩是怎麼查到蚩尤教所在地感到好奇,
人畢竟不是機器,我追了一下午終於追不動坐在路邊休息,眼看天就要黑了卻仍沒有吳浩的蹤跡,我在這空無一人的盤山公路上進退兩難,心中不禁咒罵起吳浩,
這時候我看到了遠處的盤山公路上開來了一輛車,車燈在閃爍,小善的呼喊聲在大山里迴蕩,我趕緊站到路中間揮手大叫,很快車子就開過來了,
小善跳下車沖我過來,吳老爹一臉鐵青從司機位置上下來,
「怎麼樣了,」吳老爹面色嚴峻的問,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吳老爹立即罵道:「這該死的兔崽子也太衝動了,我那頭剛給他鋪好路他卻不走,偏要冒這樣的風險,真是被他氣死了,」
「吳叔,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都不知道蚩尤教所在地,浩哥他到底是怎麼查到的呢,」小善問,
吳老爹說:「兔崽子這兩天一直悶不吭聲像個悶葫蘆,八成是想到什麼辦法找到了,這條盤山公路一通到底,我們先沿着公路找到他車子再說,」
「來了幾個,」我問,
「因為事發突然,我只選了兩個能力強的帶上,上車吧,」吳老爹說着就坐回了車子,
我坐進車裏發現後坐上有一男一女,男的約摸五十來歲,皮膚黝黑,這會正閉眼養神,還有一個女的大概二十多點,一身傳統苗人婦女服飾,她正盯着窗外一言不發,
「這草鬼婆真年輕啊,」我小聲嘀咕道,
「年輕不代表沒能力,小善來通知我我馬上讓他們露了一手,這年輕的草鬼婆相當厲害,我讓他倆做先遣,等確定蚩尤教所在地後再想辦法通知其他人趕來,」吳老爹說着就猛踩了一腳油門,咬牙道:「我最討厭過問這些事了,今天被那臭小子逼的趕鴨子上架,生這麼個兒子真是作孽啊,」
我們也很無奈,誰也想不到吳浩會這麼做,
吳老爹不在說話了,安靜的開着車子,大概開了兩個小時左右盤山公路逐漸被瘋長的雜草覆蓋,路不成路,一塊碑石就立在雜草堆里,我下車扒開雜草看了看碑石,上面用紅漆寫着:y105鄉道,前方斷崖危險此路不通,苗鄉政府立,
「快看,浩哥的車子,」小善叫了起來,
我趕緊跑了過去,只見機關戰車就停在雜草堆中被雜草覆蓋了,車上沒有人,吳浩拿走了後備箱裏的繩索等工具,
吳老爹和一男一女兩個蠱師站在盡頭的斷崖邊沿上,我和小善又跑了過去,朝斷崖下一看,頓時發暈腿軟了,這斷崖也太高了,
只見斷崖邊上的一塊大石上還綁着繩索,繩索順着斷崖一直延伸到了黑暗的谷底,
「老哥,下面這個谷被苗人稱為鬼愁谷,傳說下面長滿了食人的植物,還生活着終日不見太陽而變異的罕見毒物,而且瘴氣極大,吸入一點都能致命,這裏一直是苗人的禁地從來就沒人來過,就連鬼來了都發愁,所以被稱為鬼愁谷,你兒子要是沒有準備貿然下去恐怕凶多吉少啊,」那黑廋的蠱師說,
年輕草鬼婆輕蔑一笑說:「傳說不過是人以訛傳訛鬧出來的,沒準就是蚩尤教散播的謠言,至於目的一想就知道了,如果蚩尤教總壇真的在下面,那鬼愁谷的傳說就成了天然的屏障,這很可能是這麼多年從沒人發現蚩尤教總壇的原因,烏包大哥,吳先生的兒子又不傻,肯定是做了準備才下去的,你咒人家幹什麼,」
「么妹,你別說話那麼難聽,我這哪叫咒他,只不過是將最壞的結果告之罷了,」那叫烏包的蠱師有些不快,
叫么妹的草鬼婆揚了下眉眼說:「既然吳先生的兒子已經下去了,咱們還愣着幹什麼,烏包大哥,你不會是怕了吧,」
這叫么妹的草鬼婆言語刻薄,讓那烏包蠱師吹鬍子瞪眼卻無可奈何,只聽他說:「我有什麼好怕的,身為蠱師如果連瘴氣、食人植物和變異毒物都對付不了,豈不是讓人笑話,我不動是在擔心吳先生和這兩位小朋友,我們有能力下去,但他們下不去啊,」
「那你有什麼高見,」么妹問,
烏包蠱師怪笑一聲從包里扯出一塊布,然後撕成好幾塊分發給我們,說:「首先要做的就是順利下到谷底,谷底有瘴氣是肯定的,把尿撒在布上捂住口?就能過濾瘴氣了,」
么妹聞言瞪大了眼睛,烏包蠱師立即嘿嘿笑道:「我尿多要不要分你一塊,」
么妹斥道:「不要臉,」
說完她就背過了身去,順着繩索自行先下去了,
「這個姐姐不用沒關係嗎,」小善好奇道,
「堂堂的草鬼婆如果連瘴氣都怕那還做什麼草鬼婆,別管她,她有自己的法子,」烏包蠱師說着就站到角落裏撒尿,
我們幾個站成一排撒尿,雖然是自己的尿,但蒙在口?上還是有點彆扭,
弄好後我們順着繩索挨個往下爬,這谷非常深,吳浩還是用了兩捆繩索接起來的,
到達谷底後我們確實發現了這裏的詭異,樹木雜草長的很畸形,猶如魔鬼爪牙似的,瘴氣確實非常大,霧靄瀰漫,幸好烏包蠱師有先見之明做了準備,只是並沒有看到他說的什麼吃人植物和變異毒物,
我們跟么妹匯合後便朝着樹林走勢往深入走去,林中到處可見發黑腐朽的人類骸骨,令人毛骨悚然,
走了沒一會樹林前方忽然出現了幾個巨大黑影,等我們靠近一看才發現是什麼,居然是幾棟修建在樹林高地處的水泥小樓,小樓有四五層高,破敗不堪,爬滿了藤蔓落滿了枯葉,小樓上對稱排列着窗子,只是沒有玻璃,
我的第一感受就是扯淡,怎麼說呢,谷底的環境和這小樓給人格格不入的感覺,你想啊在苗人聚居的山區谷底竟然有這麼現代化的水泥小樓,誰吃飽了撐運這麼多水泥到一個無人的山谷里建樓,
「這鬼地方怎麼會有這麼現代化的建築,」吳老爹也詫異了,
「難道是蚩尤教建的,」烏包蠱師自言自語道,
「你瞧瞧這水泥樓破成這樣還爬滿藤蔓,一看就知道幾十年沒住過人了,」么妹說,
「我進去看看,」我說,
吳老爹點點頭提醒我小心,我這才帶着小善進樓去了,這小樓連門也沒有,只是在牆上開了個門的框洞,我們打着手電四下掃,裏面啥玩意也沒有,卻有一根鏽跡斑斑的鐵管子從樓頂一直延伸到最下面來,豎着貫穿了整棟樓,
我們跑到旁邊的小樓看了看也是一樣,很明顯這些小樓不是住人的,但具體是什麼用途卻說不上來,還有到底是誰在這谷底建了這些小樓,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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