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然的笑着,高滿堂也笑了起來說:「不好意思剛才嚇到你們了,司機已經是個死人了,我殺的是那個鬼啊,作為修道之人殺鬼乃職責所在,今天的事還希望羅老弟不要到處亂說。」
高滿堂的笑容看上去是那麼的虛偽,假的讓人心生寒意,我強裝淡定道:「高先生說的是,如果不是你出手我們都被這鬼害死了呢,感謝你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亂說。」
「既然這樣咱們下山去吧,我還有許多問題要向小善老弟打聽呢。」高滿堂揚着笑意說。
我們只得硬着頭皮跟高滿堂下山了,路上高滿堂向小善打聽起了梁滿的細節,小善也都告訴了他。
一路上我們心驚膽戰的,生怕把高滿堂惹急了,好在他並沒對我們做什麼,或許是忌憚表舅的存在吧。
回到繁華路段後我們終於鬆了口氣,這才找藉口跟高滿堂分道揚鑣攔車回去。
車上小善問:「小哥,你說高先生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啊?」
我想了想說:「人心這東西很難說,高滿堂對付司機的手法雖然很殘忍,但如果站在他的角度又可以理解,畢竟女兒的死對他刺激很大,目前他並沒有做過真正意義上的壞事,我也說不準啊。」
小善點點頭說:「也是,剛才我們被他的殘忍手法嚇到了,對他有不好的印象。」
我們回到家中把事情跟表舅匯報了一下,表舅聽後直皺眉說:「我早發現高滿堂邪性了,他這麼做倒不意外,只要他不做壞事就不用管他,我們跟梁滿的事都管不過來了,累了一天早點休息吧,明天小善帶我去見見松鶴真人,我有點事要跟他請教。」
這晚我怎麼也睡不着,腦海里老是浮現高圓圓的樣子,尤其是白天額頭那一絲冰涼的感覺讓我心裏泛起了漣漪,雖然我看不見高圓圓,但小善說高圓圓親了我一下,我摸了摸額頭,竟然有點回味起那感覺了,可一想到她是鬼就渾身不自在。
「小哥你翻來覆去睡不着啊?」小善壓低聲音問。
「對了小善,被鬼親了會怎麼樣啊?」我好奇的問。
「我也不知道啊,應該沒事吧,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嘛,別想太多了趕緊睡吧。」小善說。
第二天大早我們就跟着表舅前往天雲山松鶴觀了,由於恰逢十五,一大早來上香的人還挺多,松鶴觀香火鼎盛煙霧繚繞,在小善的引薦下我們見到了正在後山竹林練拳的松鶴真人。
松鶴真人頭髮花白臉上卻沒有褶子,還紅光滿面的,看着很慈祥的一個老道,他看到小善這才收了架勢打了聲招呼,小善跟松鶴真人很親,過去就抱住了松鶴真人,惹的他哈哈大笑,就跟爺孫似的。
小善介紹了我們說明了來意,松鶴真人請我們在石凳上坐下,感慨道:「真是人心難測,沒想到那傢伙這麼歹毒,當初他來觀中求我收留,說孩子是他僥倖從一個死去的孕婦腹中救下的,相依為命形同父子,我見他有救屍生子的好心又看他有殘疾,就收留了他,沒想到引狼入室了。」
「真人,你不必自責,這跟你無關。」表舅說。
「自從虎子來了後我故意給他留門,小傢伙挺好學,看遍了觀中的典籍,心靈得到了洗滌,才留下了一絲良善沒有被體內的陰氣所左右,果不其然碰到魯先生就被教化從善了,是緣也是命,沈向善這名字取的真好。」松鶴真人捋着山羊白須頗為欣慰。
小善有些動容,哽咽道:「原來是道爺你......。」小善說着就要跪下,松鶴真人連忙扶住他說:「我不過是做我應該做的罷了,如果你自己心不定我也沒辦法,只是......唉,看透人心自古便是最大難題,梁滿隱藏的這麼深,連我都給他騙了,糊塗啊,只是我有點不太明白,他為何要選擇在我觀藏身?」
表舅說:「這恐怕跟松鶴觀東邊山谷里的隱居高人有關,他是梁滿的師父,梁滿選擇松鶴觀藏身應該是為了方便跟他聯繫,但照我推測此人似乎已經將山谷的巢穴廢棄了,不知道又藏身到哪裏去了。」
松鶴真人捋着鬍子微微頜首道:「想不到我還有個鄰居,我真是老糊塗了居然一直不知道。」
我們正聊着一個道長慌忙跑進了竹林報信,說有人闖進了松鶴觀把香客全都給趕跑了,還叫嚷着要見松鶴真人,我驚了下,難道是高滿堂?
我們回到了松鶴觀,果然看到了高滿堂一臉怒氣的站在大殿中。
高滿堂看到我們有些意外,但並沒有跟我們打招呼,目光凌厲的掃向松鶴真人道:「松鶴老道,你真是瞎了眼,收了這麼個歹邪人進觀,也不怕毀了松鶴觀的百年清譽,如今他害死我女兒了,你要給我個交待!」
「高老弟,有話好好說,別動怒。」表舅回話道。
高滿堂看了表舅一眼說:「老哥,你來的目的想必也是為了梁滿,你可以心平氣和但我做不到,我女兒被梁滿害死,松鶴真人有不可推卸的失察之罪!要是換了你徒弟被害死你還能這麼心平氣和嗎?」
表舅被高滿堂說的只得尷尬苦笑。
此時松鶴真人站了出來,說:「高先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要說的是我從來沒收梁滿為松鶴觀弟子,雖然他在觀中呆了幾年,但充其量是長期借宿,松鶴觀一向對世人開放,無論是誰有需要都可來此借宿,這些年來來往往的香客數不勝數,其中不乏罪犯在此借宿,在不知其身份前,我每個人都是平等對待,你怪到我頭上來有些沒道理啊。」
「他在松鶴觀呆了幾年,你難道沒一點察覺嗎?」高滿堂憤憤道。
「人心不古,詭變百出,他刻意隱瞞我又怎麼會知道?」松鶴真人反問。
「你......。」高滿堂一時無語。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也確實有一定的過失,我答應你一旦有他的消息就馬上通知你,你看如何?」松鶴真人說。
高滿堂瞪了會眼,這才氣呼呼的告辭了。
我們也跟松鶴真人告辭下山去了,高滿堂見我們跟在他後面下山,索性停了下來跟我們打招呼,又跟表舅探討起了找梁滿的事,只是沒有探討出什麼來,表舅出於禮節關心了高滿堂女兒的事,安慰了幾句還說要去行禮。
就這麼我們去了高家,高滿堂已經把女兒的遺體領回來了,眾多親友也幫着把靈堂設好了。
在靈堂上看到高圓圓的黑白相片,我心中有些傷感,沒想到只跟她見了一面就成了永別,那個誤會都沒機會親口跟她道歉了。
給高圓圓行過禮後我們也打算離開了,表舅讓我帶小善去採購日常用品,畢竟家中多了一個人,有很多東西都要買,還叮囑我們採購完儘快回去。
在經歷了馬家的事後難得有這麼個放鬆機會,於是我就帶着小善逛商場超市採購了許多物品,我見小善對城中的新鮮玩意好奇,想起他從小生活在山裏,一時感觸就帶他去遊樂場玩了一趟,小善興奮的樂不思蜀,直到傍晚我接到了表舅的電話,他大罵我這麼晚了不回去,我掛了電話不以為然,這大白天的能有什麼危險。
天州是座歷史文化古城,許多地方都保留着古色古香的韻味,老建築和老巷頗多猶如迷宮,為了儘快在天黑前趕回去,我帶着小善走近路穿老巷。
小善一路興奮的跟我聊下午的見聞,倒是我心中開始不安了,因為我突然想明白表舅在擔心什麼了,先不說梁滿還在找小善,就從高圓圓的事就可以看出梁滿懷恨在心展開報復了,他忌憚高滿堂和表舅的能力,這麼一來他們倆身邊的人就成了報復的目標,高圓圓便是例子,也就是說我現在很可能是梁滿報復的對象!
想到這裏我加快了腳步,只是天黑的實在太快,離家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夜幕就降臨了。
老巷的空曠和穿巷而過的風讓我越來越緊張,小善也感到了危機四伏不再說話。
我們倆埋頭急速前行,在走到一條狹窄老巷的時候,巷中唯一的巷燈突然發出「叮」的一聲,跟着就聽到了燈泡破碎的聲音,好像有東西擊中了燈泡,四周一下陷入了黑暗。
我們倆同時停住了腳步,前後看着,安靜的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了。
「前面有個人!」小善提醒道。
我朝前面看去,好半天才看清楚有個穿着黑衣跟夜色融為一體的人一動不動的站在前面。
來着不善的氣味很濃,我用眼神示意小善分頭跑,這樣總有一個人會躲過。
小善會意的點點頭,跟着我們調頭拔腿就跑,那人果然追了過來,他選擇了來追我,我穿過的巷子巷燈一盞接一盞的被擊中熄滅,我正要呼救,卻感到後頸被石子般的東西擊中,頓時一麻,雙眼發黑,一下就栽倒在地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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