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隊長把我招呼到門口詢問情況,我只說馬福貴情緒激動沒辦法確認。
劉隊長懊惱的說:「感謝你來協助調查,有需要的話我會再次請你協助調查,希望你不要離開市內。」
拿回隨身物品後我馬上離開了精神病院,表舅並沒有走遠,在一個路口等着我,跟他碰上頭後我把打聽到的說了一遍。
「馬福貴判刑是避免不了了,咎由自取,走吧。」表舅說。
我盯着他鼓起的工具包問道:「那個罐子裏的怨靈你打算怎麼處理,是超度她嗎?」
「我還有其他用處。」表舅頓了頓道:「馬家父子的危險雖然暫時解除,但那叫梁滿的很快就會察覺,是我們主動出擊的時候了!」
「怎麼個出擊法,梁滿藏頭露尾的上哪擊他?」我好奇道。
「咱們先去天雲山確定一件事。」表舅說。
天雲山山巒連綿疊嶂,山峰常年雲霧繚繞猶如人間仙境,自古便是修道人士的隱修場所,山中大小道觀很多,是市內的道教名山。
表舅要去天雲山確定什麼事我能猜到,梁滿就是在這座山里被馬福貴扔下了山崖,但我還是不太明白,我們都猜到梁滿沒死了,還去那確定什麼?
我問出了疑問,表舅說:「到了現場在說,現在你去登山用品店買捆繩索。」
無奈我只好先去買繩索了,買來了繩索後我們便朝着天雲山進發了,根據馬福貴說的我們找到了他拋屍的地點,到了一看這裏人跡罕至非常偏僻,山崖很高,下面全是鬱鬱蔥蔥的植被,而且這是個封閉的死谷,除了從山崖爬下去就沒有其他路了。
表舅凝視着山谷,沉聲道:「從這裏掉下去基本無法生還,更何況梁滿還被馬福貴打破了頭,就更不可能活下來了。」
「可他還是活了啊,除非害馬家的不是他。」我納了悶。
「應該就是他,你難道還沒意識到嗎?」表舅看向了我。
我一頭霧水搖了搖頭,表舅一巴掌拍到了我頭上說:「真是笨的可以了,梁滿被拋下山崖前還不會厭勝術,不然他也不會狼狽的被馬福貴打破頭了,也就是說他很可能被人給救了,那人還傳授了厭勝術給他。」
我恍然大悟了過來,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原來表舅到這來是確定這事的。
「我也不瞞你了,我之所以這麼熱心管馬家的事就是察覺到了問題,梁滿是個普通人,但他卻學到了厭勝術,而且他的厭勝術不一般,從馬福貴家中的房樑上我看到了別的手法痕跡,是兩千多年前的上樑術當中演化出來的,我的目的不在梁滿,而在傳授梁滿手法的這個人!他的手法可說是跟我同宗同源,所以我才能破解他的屍體厭勝術,我要搞搞清楚。」表舅說。
「同宗同源?」我嘀咕了句,接着問:「那表舅你的手法又是傳承誰的?」
「時間不多了,天黑下去太危險,趕緊。」表舅轉移了話題。
我也識趣的不問了,我們找了一棵靠近山崖的大樹把繩索固定在上面,然後爬下了山崖。
山谷里的瘴氣很重,讓人很難受,我們在林子裏找了一會果然發現了有人生存過的痕跡,只見在山谷隱蔽的峭壁上有一個小山洞,一棵大樹被放倒成了上去的橋。
我們踩着樹幹進了山洞,雖然天還沒黑,但洞中卻漆黑一片,只能拿手機照明。
順着十來米的洞道進去後豁然開朗,出現了很大的空間,我一下被看到的震驚了,只見到處都是木製的精美家具,座椅、板凳、柜子、木床等等,只要能想到的家具這裏全有,上面還全是複雜的花紋,而且造型跟普通的家具略有差別,在許多細節上不一樣,看着就像一件件古董似的。
我很好奇的想伸手摸這些家具,表舅馬上攔下了我說:「別動這些家具,上面有機關。」
「啊?」我吃了一驚。
「這不是普通的家具,用的木頭全是陰木,上面不僅有機關,花紋里還含有厭勝術的咒文,你一碰主人就察覺到了。」表舅說。
「咔!」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聲機械響動。
扭頭一看,只見牆上的一個木製燭台突然開啟了一個小孔,我還沒反應過來表舅就猛的把我推開,與此同時那小孔里射出了幾枚長針,直直就射在了洞壁上,要不是表舅把我推開我都被射中了!
表舅拔下洞壁上的長針端詳了下,我也湊了過去,發現是木頭做的長針,我心中無比駭然,木頭長針居然射穿了堅硬的石壁!
表舅神情突變,驚道:「是魯公殘門的奪命針!」
「什麼意思?」我沒明白。
「殘門最擅長的就是害人的厭勝術和巧奪天工的暗器,此人這會不在谷里,我們觸動機關他遠在千里都能感知到,這山谷封閉又是他的地盤,一旦他回來我們就麻煩了,此地不宜久留!」表舅說完就帶着我往外走。
我很愕然,我還是頭一次見表舅這麼慌張,可見山谷里的人來頭不小。
我們快速出了林子返回下來的地方,卻突然發現繩索不見了!
「怎麼回事?!」我慌了神,沒了繩索這百米高的峭壁根本上不去,豈不是要困死在谷底了?
「被人暗算了。」表舅沉聲道。
「難道是谷主回來了?」我心驚道。
「我看不像。」表舅搖了搖頭,仰頭喊道:「朋友,如果你想暗算我們不會只是拿走繩索,你究竟是什麼人?有何目的?」
表舅的聲音在山谷里迴蕩了一會,卻始終沒有等到回應。
眼下天色漸黑,我也有些急了,攏手喊道:「哥們,你倒是說句話啊,。」
這次終於有了回應,一個怪腔怪調的聲音從山崖上傳來:「你們太多管閒事了,不僅插手馬家的事還跑到了山谷來,這是第二次警告,要是還有下一次我一定不放過你們!」
「你他媽究竟是誰啊?害人還有理了。」我怒不可遏的吼道。
上面已經沒動靜了,繩索被放了下來,我抓住繩索急不可耐的準備爬上去,表舅突然將手搭到了我肩膀上,我回頭一看,他正怒目瞪着我。
「舅,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第二次警告?看來你有些事情沒告訴我啊。」表舅說着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疼疼疼啊。」我齜牙咧嘴的叫道。
「怎麼回事,快說!」表舅狠狠道。
「那你先鬆開啊。」我痛苦的說。
表舅鬆開了手後我才把去馬正軍家找東西碰上黑衣人的事說了,說完我就解釋道:「舅,我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這人是善意的,我對他有種莫名的信任感,在加上那晚你們忙着拘馬正軍的魂,我都給忘了。」
「啪。」表舅二話不說就打了我一巴掌,吼道:「這麼重要的事居然不告訴我!」
我臉上頓時火辣辣的,委屈的都要掉眼淚了。
「哼!」表舅氣憤的抓住繩索爬上去了,我跟在他後面往上爬恨的牙痒痒卻不敢吭聲。
我們上去後那人已經不見了,表舅悶不吭聲帶着我出了山,一路上他的氣也消了,還問起了那晚的細節,我只好又詳細的說了一遍。
表舅想了一會說:「這人你認識,他背對着你就是怕你認出他!他警告你不要插手馬家的事是在保護你,同時他對馬家的事這麼了解,說明他是參與者,從他的聲音判斷根本沒有內家功夫,年紀很小,只是故意憋了聲音,梁滿既然要害馬家怎麼可能提醒我們,綜合這幾點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這個人是那個屍生子!你認識這個屍生子!」
表舅的一番分析句句在理,驚的我一句話說不出來,直冒冷汗,我認識屍生子?這怎麼可能啊!
「你仔細想想是不是認識一個十三到十五六歲的小孩?屍生子有特點的,他陰氣重皮膚特別白,對陽光很敏感,他是陰陽眼眼睛很深邃,如果猜的沒錯他應該不喜歡接觸人,他覺得自己是那個世界的人。」表舅提醒道。
我立即在腦子裏搜索這麼個少年,只是我把兒時玩伴全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也沒對得上號的。
「舅,我真想不起來認識這麼一個小孩啊。」我說。
「認真想!你可能無意中幫過這孩子,所以他才不想你受到傷害。」表舅厲聲道。
我只好癟着嘴抱着腦袋回想,突然一張既陌生又熟悉的臉閃過了腦海,難道是他?可是我跟他不過是萍水相逢連朋友都算不上,更別說我還幫過他了,他為什麼要幫我?這說不通啊。
我正想着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打斷了我的思緒,接起來一聽是高滿堂,他說已經有了那瘋女人的消息了。
我跟表舅一說,表舅說:「那咱們先去新光村,屍生子的身份等你想到了在告訴我,還有我們在天雲山山谷里的發現一個字也不許透露給高滿堂知道,懂了嗎?」
「哦。」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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