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韜想要找到元蘭的位置,其實並不難,因為到了傍晚時分,她從屋內被拖了出來,直接掛在了立在場地中央的木架子上。
元蘭衣衫不整,頭精疲力盡的低垂,不時會有傭兵見她是個女人,過來調笑幾句,見元蘭沒有任何反應,索然無味地離去。
「阿諾,你不是說要和那個女人好好玩一玩的嗎?」有人慫恿地笑道。
「別提了。施泰因不允許,因為這女人還有價值。」阿諾氣憤地說道。
「哈哈!這只是藉口吧?」那人繼續開玩笑道,「半個月之前,你帶回了一個女人,睡了一晚之後,她可是說你只能堅持五分鐘!」
傭兵們哄然大笑,阿諾雖然在執行任務時是隊長,不過私下裏,他們都是朋友。
阿諾喝了一點酒,氣血上頭,怒道:「馬蒂,胡說八道。老子今天當着大家的面,給你們看一看,我究竟行不行!」
言畢,他徑直朝元蘭走了過去,旁邊的人開始「喔喔」的起鬨。
誰都想看到一場好戲!
雖然施泰因禁止阿諾動元蘭,但阿諾還是沒忍住內心的躁動,及傭兵們的激將。
傭兵組織的這些人,日常生活都非常淫*亂,當眾取樂,並非少見的事情。
阿諾徑直朝元蘭走了過去,直接捏住元蘭的下巴,見她凌厲地掃了自己一眼,冷笑一聲,「還活着!」
他可沒有在屍體上做那種事情的癖好。
「老子,讓你爽一爽啊?」阿諾粗魯地笑道。
元蘭內心冰冷,她已經做好準備,倘若阿諾試圖侵犯自己的身體,自己就會嚼碎牙根部位的特製毒藥。
除非萬不得已,元蘭都不會這麼做,因為生命很寶貴。
元蘭是一個女人,雖然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總是丟掉了性別的概念,但她不會讓自己的尊嚴受辱,因為這不僅辱及自己,還辱及國家和組織尊嚴。
阿諾已經熱血上涌,直接褪掉了自己的褲子,伸手去扯元蘭的衣服。
嗤啦一聲過後,元蘭的上衣被扯開,露出光滑的皮膚,及傲然的身材。
阿諾貪婪地舔了舔嘴唇,粗大的鼻孔噴着熱氣,急不可耐地撲了過去。
元蘭已經做好準備,咬碎毒藥,只求一死。
突然右邊有一股殺氣,阿諾作為在戰場上身經百戰的僱傭兵,及時反應過來,下意識準備躲閃。
不過,這一拳來得又快又急,直接砸中了阿諾的下巴,打得他眼冒金星,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阿諾此刻是懵逼的,因為他想不到究竟會在這個時候,揮拳怒打自己。
阿諾搖晃了一陣,回過神來,只見對方是一個瘦削的黃皮膚青年,嗷嗷地大叫一聲,朝蘇韜狂奔過去。
阿諾的身高在一米九以上,看上去就像是個被激怒的黑熊。
雖然他出拳速度飛快,力量十足,但在蘇韜的眼中破綻百出,輕鬆地躲過。
被綁在木架子上的元蘭,暗自吃驚,沒想到蘇韜竟然會出現在這裏,及時阻止了阿諾的獸行,只差數秒,自己就差點服毒自盡。
嚴格意義上講,元蘭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蘇韜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現在與對方大打出手,會不會讓他遭遇危險?
元蘭內心深處不再平靜,開始忐忑不安。
蘇韜跳出來維護自己,是一個不理智的行為。
如果知道蘇韜和自己相識,他也會成為階下囚。
僱傭兵們都是好戰之徒,見蘇韜和阿諾開始貼身肉搏,紛紛鼓掌,開始看好戲,當成一種消遣。
「打爆他的頭!」
「擰斷他的脖子!」
「讓他舔你的大鳥!」
阿諾在眾人的心中威望並不是很高,畢竟施泰因是藉助父親重病,才會爬到首領的位置,而阿諾因為受到施泰因的信任,才會擁有現在的地位。阿諾在大家的眼中,不過是施泰因的爪牙和走狗而已。
尤其是和老首領哈姆扎關係比較好的老傭兵,都對阿諾平日裏的囂張跋扈,看得非常不順眼。他們邀請林毅夫前來,其實另有打算。
阿諾喝了點酒,但頭腦很清楚,纏鬥了十來分鐘之後,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拳路完全被對方給看透,如果不是自己皮厚肉糙,早就被撂倒了。
阿諾對蘇韜有點印象,是跟着林毅夫而來的大夫,為哈姆扎治病而來,沒想到一個大夫,竟然身手這麼好,內心吃驚無比。
林毅夫聽到動靜,站在不遠處的閣樓上,平靜地望着你來我往的蘇韜和阿諾,淡淡道:「蘇韜有勝算嗎?」
林毅夫是個智者,不是個武夫。
「百分之百的勝率!」身邊的保鏢的嗓音有些沙啞,緩緩說道。
「那就好!」林毅夫雖然不知道蘇韜為何突然出手,但猜出其中肯定有故事。
不過,他此刻依然打算靜觀其變。
施泰因得到消息,也走了出來,見阿諾和蘇韜貼身肉搏,在可控範圍內,也就沒有直接阻止,畢竟在僱傭兵基地內偶爾發生打架鬥毆,並不是什麼新鮮事。
讓施泰因有些意外的是,阿諾的對手,竟然是林毅夫帶來的大夫。
這傢伙背後有林毅夫撐腰,他不得不慎重考慮。
「兩人為什麼會動手?」施泰因冷聲問道。
「阿諾想要玩一玩那個女俘虜,然後被那個華夏大夫衝出來,打了一拳。」知情人在旁邊低聲說道。
「這個管不住老二的蠢貨!」施泰因有些憤怒地罵道。
不過,阿諾畢竟是自己人,他內心深處肯定是站在阿諾這邊的,至少礙於林毅夫的氣勢,暫時選擇作壁上觀。
其實,在施泰因看來,問題很簡單就可以解決,阿諾將那個華夏青年痛打一頓,又不至於打死,給林毅夫留點臉面,就可以了。
眾多僱傭兵都覺得蘇韜的行為太瘋狂,不過是一個外來者,竟然敢和掌握實權的阿諾動手。
大家都知道阿諾的格鬥實力,在整個基地是排名靠前的,否則,他也不會被施泰因納入麾下,成為自己的打手。
蘇韜很輕鬆地躲過阿諾的攻擊,深吸一口氣,決定開始反擊。
之所以給阿諾這麼長時間調整,因為蘇韜不能表現得太過強勢,否則的話,會讓這些傭兵認為自己在挑釁,炫耀自己的武功。
蘇韜看到元蘭差點受到侮辱,所以萬般無奈之下才挺身而出。
這並非計劃的一部分。
蘇韜深吸一口氣,躲過阿諾變慢的一拳,矮下身體,突然一記勾拳,準確地打中阿諾的下巴。
阿諾如同停頓了一下,然後眼睛一翻,直接仰面到底昏死過去。
「嚯!」
場上的傭兵們都呆住。
怎麼戰鬥瞬間結束?
剛才發生了什麼?
因為蘇韜出拳的速度太快,迅雷不及掩耳,此刻又是天黑,雖然有篝火和燈光,但視線還是沒那麼清楚。
幾乎所有人都沒有看到蘇韜如何擊倒阿諾!
「漂亮!」站在林毅夫身邊的保鏢,淡淡評價道。
林毅夫暗暗吐了口氣,朝樓梯處走去,接下來自己要出場,否則,蘇韜今天會成為眾矢之的。
阿諾是施泰因的心腹,也是自己的狗,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所以施泰因極為生氣,匆匆地下樓,與林毅夫迎面撞。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施泰因怒氣沖沖地說道。
身後的屬下配合施泰因的情緒,拔出了槍,不過沒有指着林毅夫。
「我想這得讓蘇大夫解釋一下!」林毅夫淡淡笑道,風輕雲淡,氣度不凡。
施泰因見蘇韜面色凝重地走了過來,怒道:「我的人,不是你隨便打的。給我個理由,不然的話,把你丟到後山餵狼。」
屬下不敢用槍指着林毅夫,但可以指着蘇韜。
蘇韜見那麼多槍指着自己,聽林毅夫翻譯完,冷笑道:「我不知道那個女人犯了什麼錯,但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我看不下去!」
施泰因等林毅夫翻譯完畢,有些意外,原來是蘇韜的同情心作祟。
他冷笑道:「你是跟着林先生來給我父親治病的,按理說是客人。但你不遵守規矩,動手打了我的人,這件事如果不處理的話,我沒法給大夥交代。」
蘇韜打了阿諾,其實就是當着眾多傭兵面前,扇了施泰因一個耳光。
施泰因現在根基還不夠穩,所以這讓他極為不滿。
「你想要什麼交代?」蘇韜沉聲問道。
「現在就離開這裏!」施泰因語氣冰冷地說道,「至於我父親的病,會由多米尼克醫生照看。」
林毅夫知道在蘇韜的治療下,哈姆扎已經有了好轉,因此打算繼續留幾日。
但沒想到出了這個風波,讓林毅夫有些難做。
他目光掃了一樣被綁在木架上的女子,看面容和體型像是個亞洲人,雖然不知道蘇韜為何這麼衝動,但換做自己,目睹女子被辱,一樣也忍受不了。
「第一,我是受到你父親邀請而來,不是你讓我們走,我們就得走;第二,據我所知,哈姆扎領導的時候,絕對不會允許冒犯俘虜的事情出現,以我看,阿諾違反了基本的規定,要被趕走的人,是他才對。」林毅夫冷笑着說道。
施泰因微微一怔,狠狠地盯着林毅夫,這老傢伙終於露出狐狸尾巴,是打算來跟自己奪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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