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鳶雖然是對手,但這樣年紀的對手,卻讓紅邪有一種這些年都白活了的感覺。
如不是兩人身份對立,他或許能與她成為朋友。
可惜。
轉身的瞬間,一抹殺意自他眼底流露。
酈鳶,今日就用你的血,來祭奠我的成果吧!
「小心。」
緊跟在紅邪身後的兩人,也知道即將面對的是什麼,彼此交換一記眼神,緊緊的握住了對方的手。
隨着石門的打開,兩人都感覺眼前驀地一亮。
之前充斥在鼻間的惡臭,如今好似已經免疫了一般,沒有絲毫停留的就隨着紅邪入了石門。
隨着嗡嗡嗡的聲音響起,石門再度閉合。
酈鳶入門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正擰着眉看着她的楊素,眼底的不贊同很是明顯。
酈鳶卻只是輕輕淺淺的朝他點了個頭,便移開了目光。
說實話,雖然早些年她曾經與這個楊素有所交集,可畢竟時隔多年,即使如今兩人再次見面,卻也談不上什麼交情,這也是為什麼楊素至始至終沒有過多幫助她的原因。
她相信,他必然也是認為彼此的曾經,還不足以撼動如今他們各自的立場。
如今她人都已經進來了,他再流露出這樣的表情,豈不是多餘的?
如果真的想幫她,為什麼不早點做些什麼呢?
石室比她想像中的要大,之所以光線足夠亮,是因為房間的邊角,幾乎全都用夜明珠來裝飾。
除此之外,牆壁上也裝了十幾盞油燈。
在她的右手邊堆積着二十幾個黑色的大罐子,裏面裝的什麼,猜也猜的出來。
罐子足有一米五左右,她的角度,還不足以看清裏面的全景。
左手邊則是三米多長的工作枱,台子上各種工具、瓶子應有盡有。
工作枱的後面,還有一張類似於手術台的床榻,床榻上彼時躺着的人,赫然是百里馥。
遠遠的看過去,似乎還有呼吸,想到之前黑純的描述,酈鳶黑如水晶般的眸底掠過一道冷芒。
說實話,這裏並沒有她想像中的血腥味兒十足,反而看起來很乾淨。
當然,前提是要忽略這無孔不入的毒氣。
出於本能,酈鳶走到其中一個罐子前,試圖扒着罐子邊往裏面看時,衛玠突然攔住她的手,就在她歪頭疑惑他要做什麼時,他卻用一隻手,揪着她的後衣領,將她整個人給提了起來。
嗬,這,這也太man了吧?
她自己有多重,她可是非常清楚的,可是這爺們兒居然用一隻手就將她給提了起來?
看到某人朝他冒出了星星眼,衛玠冷冷的潑涼水:「愣着幹什麼?想讓我將你扔進去不成?」
『啪』一記無聲的水巴掌將她潑醒,剛剛升起的好感,瞬間又降至冰點。
眼睛往罐子裏瞄的時候,胖嘟嘟的嘴不忘抱怨,「什麼嘛,一點也不可愛,明明可以好好說話,偏偏用這凍死人不償命的話,」
可是,還不等她收音兒,就已經被突如其來的場景,嚇得面色煞白,心膽俱裂,整個人更是反應迅速的翻過身兒去,如無尾熊一般纏住了衛玠的腰,雙臂死死的抱住他的脖子。
「媽呀,太噁心了,太可怕了,死紅邪,你這個bt狂,這麼噁心的東西你居然也能研究的出來?你是活在地獄的惡魔,你就不怕死了下地獄?」
因為太過驚悚,她整個人都在顫慄,幾乎將衛玠當成了她的救命稻草,不住的往上靠。
而衛玠呢,事實上,早在她看之前,就已經目睹了黑罐裏面的情景,只是他隱藏的很好,畢竟,他可是混跡戰場的,在戰場上,什麼血腥的場景沒看過?
雖然這裏面也的確太噁心了些,但他遠比酈鳶要能忍的多。
酈鳶只要一想到剛剛她所看到的,就止不住頭皮發麻,心中更是猶如被萬蟲爬過一樣,渾身不自在。
「下去!」
衛玠低頭,冷冷的朝她命令。
酈鳶身體一僵,本能的搖頭:「不,不行,你再讓我靠一會兒,我現在感覺滿地下都是那噁心的蟲子在爬,救救我,再讓我緩一會兒,就一會兒行嗎?」
酈鳶可憐巴巴的伸出粗粗的黑手指,朝衛玠低喊。
然,衛玠卻受不了這個女人在他身上亂折騰,硬是無視她苦逼的小眼神,將她整個人如擼串一般,用力的按了下去。
剛站到地上,酈鳶就狠狠的跳離當場,遠遠的躲到入門的地方,對着紅邪橫眉冷對。
而紅邪呢,卻軟軟的癱坐在椅子上,淡淡的回應:「這就怕了?」
怎麼能不怕?
雖然黑純早先與她說了丁點兒,可說與見是兩碼事啊。
誰又能想像的到,這男人居然以死屍為土壤,在人的內臟裏面種植屍花,而隨着屍花生根發芽,最後衝破頭殼,再投餵新鮮的血液,各種毒蟲毒蠱……
她只要一想到那密密麻麻的蟲子在屍體的眼珠里爬來爬去,就嘔……
這次,是真的吐了。
尼瑪,別人玩毒頂多與毒蟲沾染,可這個男人倒好,已經bt到玩弄屍體的地步,簡直令人髮指,發指啊!
這裏才不過十幾個罐子,就已經噁心成這樣,那要是真正的毒源地……
酈鳶已經不知用何心情來描述自己的心情了。
不知過了多久,酈鳶好似才緩過來勁,她看着紅邪,第一句話就是,「那些毒蟲,為什麼不啃食屍體?」
按理說餵養那麼多毒蟲,屍體早就被啃沒了,可屍體竟然能夠保持完好,這才是讓她奇怪的地方。
不愧是他瞧得上的丫頭,都吐成那樣了,竟然還能保持腦子清醒,一句話就戳中了重點。
就這麼死了,未免太過可惜了。
紅邪嘖嘖兩聲,倒也不隱瞞:「毒蟲的責任是分泌毒液,作為屍花的額外零嘴,屍體是屍花的載體,自然不允許就這般輕而易舉的就啃食了,那可不是它們能動的。」
毒液是零嘴,屍體是土壤,血液是養料,老天,這可真是,絕無僅有的發明創造了。
難怪這些毒人會那麼喜歡啃食屍體,全是這個死男人造的孽!
「看完了吧?看完了,咱們就來說說我的問題,你打算什麼時候把解藥給我?」
酈鳶仿若沒聽到一般,指了指躺在那裏的百里馥,「你把她怎麼樣了?」
「你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酈鳶想都不想的拒絕:「那就不必了,你告訴我就可以了。」
不想紅邪卻邪邪勾唇,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想知道?自己去看,恕不奉告!」
酈鳶一看他這表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你真的讓我看?不怕我對她做什麼手腳?」
紅邪臉上的笑意越發的詭異:「請便!」
酈鳶笑了,明亮的光線下,她那張黑臉越發的臃腫油膩:「好,這可是你說的,千萬別後悔哦!」
酈鳶剛剛作出要去一探究竟的舉動,衛玠就本能的拉住她,黑眸一瞪,凌厲冰冷:「你要做什麼?」
「放心。」丟給他兩個字,酈鳶拂去他的手,一步一步的朝工作枱之後的百里馥走了過去。
沒走進一步,酈鳶敏銳的鼻子就聞到一股與這裏極其不相符的淡淡香氣,通過觀察,她發現這股香氣就是從百里馥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因為事先已經知道紅邪的計劃,是以酈鳶便放心大膽的戴上手套,覆上了百里馥的脈搏。
與她想像中不同的是,她的脈象很平穩,而她躺在這裏,不像是昏迷,倒像是美人兒沉睡。
便是連呼吸也均勻的很。
可是誰也不知道,就是在這樣的美香美色之下,裸露出的,卻是怎樣醜陋的一面。
都說美人有毒,紅邪可謂用他的作品,很好的闡述了出來。
可惜公子衍那傢伙沒有給她定時炸彈,若不然,直接埋在她這裏,任她到時候變成什麼妖魔鬼怪,都是不怕的。
怎麼才能毀了她呢?
酈鳶想了下,從戒指中拿出公子衍丟給她的手槍,在紅邪做出反應之際,立時朝着她的頭『砰砰』就是兩聲。
她打的位置可是太陽穴,這個位置,若是正常人,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是這個人,畢竟已經不是普通人。
雖然給了她兩槍,她也象徵性的流了血出來,血的顏色看起來還比正常人要紛嫩的多,並且散發出一股能夠蠱惑人心的香氣。
可是,酈鳶呼吸一窒,她的胸膛竟然還在起伏?
靠,沒死?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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