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玠被這股強大的力量,生生的震出了百米開外的湖水中。
「王爺!」周遭的暗衛紛紛出動,可都被紫階殘餘的力量震得四處亂飛,吐血倒地。
就在他的力量即將毀掉幽月樓之際,男人想到了尚且還在樓里的人,力量驀地一收。
鮮紅的血液剎那間從口鼻之中溢出,等他清醒過來,露出湖面的時候,哪裏還有那一青一白兩道人影?
想到剛剛的衝擊波,衛玠臉色一白,費力的從湖水中跳出,朝着靈鳶所在的房間疾跑,因為用力過猛加之重心不穩,加之內傷過重,竟然就這般暈了過去。
暈倒之前,口中呼喚着的,還是他念念不忘的,「鳶兒……,」
「大哥,這位看起來也是個痴情種啊,對咱鳶兒,好像還不錯?」
「人都成那樣了?還不錯?」
尚且還沒走遠的兄弟倆本想再看一眼靈鳶,沒想到會目睹這一場景,一時之間相對無言。
「走吧,不看了,說到底,也是這丫頭太傻,不知道惜命!」
青衣男子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幽月樓,憤憤離去。
白衣男子則深深的看了眼陷入昏迷的衛玠,「到底能不能守護到她最後,就要看你這一年的造化了!」
兄弟倆離開後,幽月湖徹底陷入死寂。
而彼時鳳王府外,因為新入喪屍的到來,大傢伙硬是廝殺到天黑才總算結束了戰鬥。
不顧青夜四人的阻攔,還有一眾黑麟衛的阻止,靈無涯父子、鳳池四少甚至就連刁彝,也突破重重包圍,入了幽月樓。
當聞到幽月樓明顯的血腥之氣,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生怕在發生意外的眾人,也顧不得各自的立場,齊齊的往事發地跑。
當看到昏厥在地的衛玠和他的黑麟衛後,這些人下意識的就朝樓內跑。
直至看到無聲無息躺在床榻上的靈鳶之後,他們才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然,這口氣還沒徹底鬆懈,就被靈鳶觸手的冰涼觸感震得所有人都瞪大的眼睛。
「鳶兒她,她真的?」靈翊面色一白,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
靈無涯接連細緻的檢查了一遍之後,臉色已經沉得能夠滴出水來。
沒有呼吸,身體冰涼,看起來,的確像是死了一樣。
可是,都已經過去了這麼久,為什麼她的身體還沒有出現屍僵呢?
這不對勁。
即便是這孩子體內有黑矹嶙,也做不到這一點,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靈無涯千算萬算也絕對也算不到,靈鳶的體內有逆天神針的存在,而正因為此,才得以她在吸食毒素過多到身體承受不住的情況下,自我保護的陷入假死狀態。
而在假死狀態下,倘若沒有白衣公子手中的藥丸,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陷入真死。
只有給了她固元的藥物,才能使她徹底的陷入自我封閉,自我療傷,自我恢復的階段。
當然,這樣的身體狀態,除了為她安排這一切的親人知道之外,其他人是不會明白的。
而靈鳶所呈現出來的狀態,即使是靈無涯這等醫學界數一數二的人物,也難以看透。
因為他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靈無涯的表情太過高深莫測,看的鳳池四少、刁彝早就按耐不住,一一上前查看。
可是結果,卻令他們所有人都又驚又怕。
「這到底是,」死了,還是活着?
可惜,沒有人為他們解釋這些。
尤其現在就連衛玠的情況也不是很樂觀。
「他被至少紫階高手的重傷,即使恢復,也至少要兩三個月的時間。」
靈無涯的話,讓刁彝、鳳池四少等赫然抬起了眸:「紫階高手?這裏怎麼會出現紫階高手?」
「就探查看來,的確是紫階高手無疑,你們看這些暗衛倒地的方向,就足以可見當時的威力有多恐怖,讓我好奇的是,在這股強壓之下,幽月樓怎會能保存的如此完好?」
能將衛玠震成重傷,這些黑麟衛當場死亡,足以可見就在剛剛,這裏發生了一場惡戰。
可在如此惡戰之下,幽月樓卻能保持在最完好的狀態,這是因為什麼?
刁彝微微眯眼,看向靈無涯:「靈莊主莫不是在猜測,這些人來的目的是為了鳳王妃?」
靈無涯並沒有否認,「就現場的情況來看,不無可能。」
他能夠及時收手,難道也是為了保護幽月樓中的靈鳶?
靈無涯想到靈鳶撲朔迷離的身世,突然間轉過身,對着靈翊道:「咱們先回去。」
「爹,鳶兒她,」
「先回去,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靈家莊到底是知道一些內情的,就連刁彝也深諳這背後的隱情,是以,在靈無涯硬拖着靈翊離開之後,刁彝也悄無聲息之間的消失了。
最後,竟巴巴的剩下了對靈鳶身世一無所知的鳳池四少。
「大哥,我怎麼瞧着這有些不對勁啊,鳶兒可是靈無涯的義女啊,他怎麼就這麼的走了?」
「還有,靈鳶什麼時候和刁彝扯在一起了?最讓我吃驚的是這個人的身份。不但在不夜城存有一定的地位,甚至連紫凰宮中人也稱呼他為領主,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從最初對靈鳶毫不掩飾的關心,到現在查看情況之後的離開,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說明一個問題。
四兄弟在下一瞬,已默契十足的看向躺在那裏挺屍的靈鳶身上。
「或許鳶兒的情況,沒有我們看到的這般糟糕?」
「可是大哥,那又如何來解釋鳶兒沒有呼吸,身體冰涼這一點?」
從小到大,發生在靈鳶身上奇葩的事也算不在少數了,可是這樣的情況,他們卻是第一次見,尤其還是在沒有呼吸的情況下,人若沒有了呼吸,那還算是活人嗎?
「走,我們去靈家莊。」想要弄清楚這一點,或許必須從靈家莊着手了。
「可,人家會告訴咱們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
鳳池四少最後看了眼躺在床榻上的靈鳶,終究還是戀戀不捨的離開了。
可憐獨自爬上岸的衛玠,最後還是被遲來的青夜幾人給拖到了房間裏,找大夫診治去了。
而京城內部,隨着紫凰宮、靈家莊、鳳池山莊的撤退,便只剩下了各國皇室人的支持。
喪屍之毒的餘威還在,儘管十多天過去,已經死了近三萬多人,可這些怪物一隻不斬殺,他們就一日不能消停,這城門就一日不能打開。
一旦有一隻怪物跑出去,那綿延的後果,誰也負擔不起。
是以,即使司幽國如今處在滅國的危機,他們這幾個國家也不能趁虛而入,藉機絞殺。
一旦開啟內訌,就正和了某個狼子野心之人的意了。
是以在衛瑜琛失蹤,衛玠重傷的情況下,二皇子與衛子恆、衛燁、衛璃等皇室成員,一鼓作氣,聯合其他三國的殘餘力量,硬是將剩餘的喪屍扼殺在搖籃之中。
據此,距離八月十五已經過去十五天,正式進入九月。
又嚴格佈控了五天之後,確認沒有喪屍再出現,緊閉了二十天的城門,終於打開了。
可是等待大家的卻是一片蕭瑟的京城,甚至時隔二十天之後,這裏也醞釀着讓人窒息的*味兒。
城門一打開,沒有人往京城進,反而那些僥倖活下來的老百姓和當官的,紛紛攜帶家眷逃離此地。
偌大的京城,除了必須留下,不得不留下的,幾乎已經淪為一個空城。
其餘幾國援兵在功成身就之後,也早早的離開,回歸各國,針對司幽國的重創,針對性的計劃並加固各國的防衛。
這一次大難,司幽國官員損失近六成,京城各防衛儲備力量更是折損殆盡,只剩下了區區兩成,好在衛子恆已經在第一時間調配西北大營的人手過來,用於加固京城的安全。
能夠容下十萬人的皇城,如今卻只剩下一萬人不到。
這個數字,可謂創下司幽國歷史最低值。
此次喪屍之變,硬是將司幽國的國力民心推向了前所未有的窘困之地,即使病毒看似已經徹底遠離了他們,可給城中百姓、官員家眷等人所造就的心理陰影,卻是怎麼也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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