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塊正方形龍鋼,這是慕少安手中最後剩下的了,這種龍鋼乃是史前人類文明生產出來的最頂級材料,用一塊少一塊的。
此時,慕少安卻沒有動那三塊龍鋼,而是隨手撿起一個機械零件,雙手一搓,這種用超高合金鍛造的零件瞬間化為金屬粉末。
但還未等這些金屬粉末飄落地下,慕少安的右手看似緩慢的移動了一下,下一秒鐘,一個完全由金屬粉末凝聚而成的金屬球,就在某一種特殊的力道控制下出現在他的右手之中。
這個道理與之前操控雪球的道理是一樣,要訣就是一個字,快。
小心的將這金屬球放入一個口袋。
慕少安就又開始拿起第二個機械零件,如法炮製。
整整粉碎了十二個機械零件後,慕少安才停手,有點心疼,他這麼做只是為了暫時讓自己體內爆發的刀氣趨於平衡。
因為失去控制的刀氣,就好像菜刀切菜一樣,除了能改變食物的形狀,卻改變不了食物的性質。
就像他用紛亂的刀氣粉碎機械零件一樣,除了形態發生變化,性質可曾發生變化?沒有的。
而只有在控制範圍之內的刀氣,才可以遂心如意,可長可短,可硬可軟,可生可死。
比如想當初,他曾經把九道刀氣旋渦放入一個普通人身體之中,但這九道刀氣旋渦非但沒有傷害這個普通人的身體本源,反而還會源源不斷的改善他的身體,強化他的實力。
再比如,他曾經用三千六百刀直接封印了一棵古老的大樹,將其中的生機逼迫在一處。
一刀生,一刀死。
到了慕少安如今的境界,他所控制的刀氣已經不是單純的殺戮利器了,不客氣的說,只要他願意,他的刀氣甚至能夠精確無比的切除一個癌症晚期病人身體之中所有的癌細胞。
同樣的,這樣被精確控制的刀氣,也能夠改變一塊鋼鐵的性質,而非簡單的外形。
不然他憑什麼說要用刀氣來鍛造長刀,這又不是簡單的切割。
深吸了一口氣,慕少安沒有遲疑,探手就將一塊龍鋼取過來,雙手十指在這龍鋼表面上輕輕一彈,一道道富有彈性,非常清澈的聲音就傳了出來,然後在短短几分鐘之後,這塊堅硬的龍鋼竟是開始變得柔韌起來。
等又過了十幾分鐘,這龍鋼竟是化為一個液態的金屬球,在慕少安手中不斷旋轉。
最初這液態金屬球還有些黯淡,但漸漸的,內中似乎有一閃而過的刀芒,當這刀芒越來越多,幾乎不可控制的時候,慕少安才低吼一聲,猛地將這液態金屬球朝着天空甩了出去。
剎那間,無數液態金屬像雨滴一樣鋪滿了整個天空,安靜的小山谷內更是響徹一種詭異的破空聲響,刀氣縱橫!所過之處,這山谷內的樹木岩石,乃至山谷兩側的山體都被切割成一片齏粉。
「橫刀b形態!」
慕少安的神情忽然變得無比猙獰,右手虛空一抓,下一秒鐘,上萬滴液態金屬莫名倒卷而歸,仿若一道旋風,初時凝聚在慕少安右手中有十幾丈,但轉眼間就被壓縮至西瓜大小,最後愣是被壓制到豌豆大小。
此時慕少安已經是滿臉通紅,汗如雨下,目光更是充滿了疑惑,驚訝和見鬼一樣的恐懼。
他一邊用右手緊急壓制着那豌豆大小的液態金屬球,一邊用左手快速無比的將另外一塊龍鋼凌空抓過來,也來不及做什麼了,直接將二者融合。
瞬時間,第二塊龍鋼竟是在眨眼間被拉伸,像蘭州拉麵一樣,一甩幾十米。
「我湊!」
慕少安大急,再次將第三塊龍鋼抓過來,再次融合進去,這一回,總算是壓制住了,液態金屬球消失不見,蘭州拉麵也不見了,出現在他手中的,就是一大塊奇形怪狀,有着詭異花紋的金屬粗胚。
慕少安有點欲哭無淚,果然,用刀氣來鑄造長刀,這就是一個異想天開的法子啊,這特麼算什麼刀?
天上地下古往今來第一醜八怪刀?
不夠丟人的。
不過這玩意總算是暫時緩解了慕少安的危機,這塊醜陋的刀胚,幾乎吸納了他體內六成多的刀氣,所以,他短時間內不用擔心爆體而亡了。
從這一點來講,事情的進展是非常順利的。
接下來,慕少安就盤膝而坐,將那醜陋的刀胚置於雙手之中,緩緩操控體內的刀氣對這刀胚重新梳理,這一次就要從容的多,但需要的時間也會更多。
因為這完全是等於以刀氣代替爐鼎,以精神力代替鍛錘,一點一點的進行千錘百鍊般特殊鍛造。
一天兩天過去了,這醜陋的刀胚毫無變化。
一個月兩個月過去了,這醜陋的刀胚仍然不見有一點美感。
外面的世界與慕少安徹底隔絕。
夢林軍團不止一次派人來尋找,屠夫也忍不住來轉悠幾圈。
至於說病毒,它們很自信慕少安已經中招,所以也曾派高手潛入迷霧山脈試圖刺殺慕少安。
但無一例外,他們都無法再找到慕少安藏身的山谷。
山谷中四季如春,野花野果遍地都是,慕少安也不怕餓死。
他體內的刀氣再也沒有狂暴過,但那醜陋的刀胚還是老樣子。
一年又一年,病毒陣營和殺毒獵人之間仍舊是戰爭不斷,雖然說殺毒獵人已經佔據大好局面,可病毒負隅頑抗的話,那也暫時拿它們沒辦法,因為死亡擂台模式下,是要麼把所有病毒一個不留的殺光才會結束,要麼就得耐心的等到時間結束,由死亡擂台的規則來抹殺剩餘的病毒。
現在剩下的五百萬病毒大軍都一股腦兒的縮在魔多要塞之中,而它們手中又掌握了至尊魔戒,不用擔心魔君索倫死掉,所以殺毒獵人這一邊,還真是一時半刻拿它們沒辦法。
萬幸的是,除了在魔多,邪惡力量已經無法在中土世界的任何地方立足了。
一轉眼,就是十年過去,慕少安也徹底失蹤了十年。
他這十年的努力,終於有了結果,那醜陋的刀胚被他用刀氣緩緩梳理到今日,終於大成。
毫無徵兆的,世界意志守護的山谷不再隱蔽,而整個人如同野人,頭髮鬍子亂糟糟足足一尺長的慕少安仰天長嘯,手中一把狹長鋒利的長刀流光溢彩,能倒映出雪山藍天,靈性十足。
不過當慕少安用左手在長刀上輕輕一抹,頓時這長刀就靈性全無,也不見鋒利,肉眼看去,那分明是一把雕刻簡陋的木刀。
然後,慕少安隨手就把這木刀刺入遠處的雪山之中,拍拍手,轉身就走。
「這把刀,還是留待有緣吧,我已經用不上了,呵呵,過去這十年,我用刀氣不斷錘鍊此刀,刀成之日,此刀也的確如我所願,前所未有,鋒利無匹,若十年前我能得此刀,必將愛不釋手,但很遺憾,今時今日,此人此刀,於我而言,不過一累贅,因為我已經在心中鍛造了一把更強大的刀,不過,還是要非常感謝你,替我溫潤不朽重盾十年,後會有期,三百年後再見。」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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